這該死的聰慧!
這該死的理性!
花小滿窩在蔡長孺懷裏感嘆不已,既然有個男人願意和你說說情話,就照單全收吧,挑什麼刺啊?
可當男人進攻起她的耳朵時,那該死的聰慧和理性便煙消雲散了,只隨着本能沉浮。
活了二十多年了,竟然才發現男歡女愛的樂趣。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睜開眼便暗暗下定了決心,跟着蔡長孺去京城!
說不定,這是系統給她的提示呢,地鐵小哥萬一在京城呢。
大不了,就爽個二十幾天重回初始狀態唄。
小作坊交給岐黃,一條一條的給她講了重點。
「首先,你才是最重要的,不管這作坊還是什麼人出了什麼事,你第一件事是要保全自己,千萬不要做聖母,量力而行就好。」
「第二,我表弟和表姐就交給你照顧了,他們若是有什麼無理要求不用理。」
「第三,作坊就隨意就行。」
岐黃一一記下,「小姐,我真的不能和您一起去嗎?」
「不能,你走了,我這裏這一攤子事誰給我管?我誰都不信,就只信你。」
「那誰伺候您啊?」
「蔡長孺。」
和岐黃交代好了,花小滿和林白驅車到了裴老爺家裏。
一番寒暄,林白把了平安脈,花小滿便把要去京城的事說了。
裴老爺眨了眨眼,似探究,似不滿,道,「金姑娘,您此去京城可是給什麼貴人看病?」
「位居一品,百官之首。」
得拿個大官來嚇唬嚇唬他。
「哦,哦,怪不得。」
花小滿拱了拱手,「裴老爺,我也是實在推脫不了,不敢推脫,請您勿見怪。」
「不會,不會。」
裴老爺眼裏閃過什麼,略帶惋惜的道,「金姑娘,老身明白您這也是身不由己,可您這一走,老身這身體誰來管?有什麼問題怎麼辦?」
「王家大少爺每隔一段時間便過來給您請平安脈,您有什麼頭疼腦熱的,也盡可以去找他。」
「行,多謝姑娘安排。」
從裴家出來,花小滿沖林白點了點頭,「和上次一樣。」
依舊是裝睡,依舊是隱身,去了上次的小院子,舉著陳公公的玉牌進了堂屋。
「我要去京城了,來跟各位告個別。」
花小滿沖着主座上的中年男人拱了拱手。
男人看着她,臉色淡淡,「你最近可有聯繫上陳公公?」
「沒有,自從上次在驛站碰面,後頭便再沒有和他聯繫過。」
「那你去京城的任務是如何得來的?」
花小滿面色平靜,「是馮氏找上了我。」
「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
中年男人極其清淺的點了點頭,忽然又問,「裴老爺的身子誰來照應?」
「還是我來把握大方向,其他日常的請脈請永壽堂王家大少爺來照應。本來就是王家二少爺推薦我去給裴老爺看病,如今病已經好了一小半,剩下的就交給王大少爺就好了。」
中年男人點點頭,「行吧,一路順風。」
花小滿抬腳要走,又忽然轉回來,「上次說有人要殺我,您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中年男人搖頭,「未曾。」
「那行吧,回見。」
花小滿大步走了,一灰袍男人從壁櫥里鑽了出來,閃身追了出去。
不一會兒,灰袍男人又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
主座上的中年男人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怎麼?」
「她,她忽然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中年男人顯然有些不相信,「你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
灰袍男人語氣篤定。
「難道還真有什麼妖法不成?叫幾個人去她家裏守着,她出不出門都一直盯着。」
「是。」
且說花小滿從這裏出來后,和馬車匯合,然後往金家趕去。
「哥,陳公公來消息了,他叫我即刻啟程前往京城,貴妃要召見我。」
「貴妃?」
「是啊,貴妃如今風頭正盛,宮裏人如今是只知貴妃,不知皇后啊。」
花小滿做憂愁狀,「貴妃親自下了命令,我實在不敢拒絕。」
「既然是貴妃召見,去見見也極好,你不用怕,我陪你去。」
「不用了,蔡長孺陪我去就行了,哥哥你還是在家留守吧,好好看着我們流仙樓和消遙樓,這兩處地方沒了我行,沒了你可不行。」
「蔡長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獵戶,他陪你去有什麼用?什麼忙也幫不上,還是哥哥我一起去才好,京城裏也有我們金縷衣的店鋪,安頓也好安頓。」
「真不用你了,哥哥,你就給我個什麼憑證,我到時候遇到麻煩可以去金縷衣求救。」
花小滿小臉微紅,「蔡,蔡長孺的用處可大了,可以做飯暖床,還可以保護我周全。」
金雲來微微一滯,還是執意想陪花小滿去京城,她硬生生哄了半天,才安撫下去。
從金家出來,花小滿算了算,應該都交代完了,可以安心回家了。
「小姐,有人跟蹤我們。」
靛青微微靠近馬車,悄聲道。
誰呢?
是聖上私軍、裴老爺、還是金雲來?
「不用管他,直接回家。」
才進村,靛青便又上前一步,「小姐,姑爺和一個姑娘在小樹林。」
花小滿掀開車簾,「在哪?」
靛青指了指方向,花小滿看過去,呵,果然是蔡長孺沒錯,這村裏有他這身高的沒他好看,有他好看的沒這麼修長又壯實。
另一個女子,赫然便是李長安了。
這女子怎麼還折騰個沒完?不是摔傷了腿了,怎麼還找人鑽小樹林?
「停車。」
花小滿跳下車,往小樹林方向走去。
「大表哥,我,我求你了,我去你家當個丫鬟也行,我好好伺候你和表嫂,行不行?」
嘿,多老套的茶言茶語。
「長書和朱家的親事成不了,你放心等著嫁給長書便是。」
「不不不,二表哥是讀書人,將來是要考秀才的,我,我配不上他。」
「沒什麼配不配的,他自小就喜歡你。」
「不不,不是。」
李長安瑟縮著,忍了幾忍,終於哭了起來。
「大表哥,上次,上次我和你在房間里呆了一回,你,你又被我爹爹餵了,餵了,葯,二表哥說,說我不幹凈了,髒了,他,他日後是要做大官的,容不得自己的妻子有如此污點,他是不會娶我的。」
「這樣的渣男,不嫁不是更好?有什麼好哭的?」
花小滿三兩步走了過去,鄙夷的瞥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李長安。
「嫁不了蔡長書,便嫁給旁的,這村裏適婚男子這麼多,總能找到適合你的,哭什麼哭?」
李長安看到她,立刻像見鬼一般,往後退了兩步。
「咋,敢勾引我男人,不敢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