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床上運動還是地上?」
還有這選項?蔡長孺你,你很會玩啊。
花小滿一咬牙,看我不配合你,你怎麼玩。
「地上。」
「想在窗邊,還是桌前?」
這個壞男人。
「窗邊。」
「想站着運動還是蹲著?」
站着還能腦補一下畫面,這蹲著是個什麼體位?
就算是見識一下也得知道知道蹲著到底是個什麼姿勢。
「蹲著。」
「確定?」
花小滿抿嘴,把頭扭到一邊,「嗯」。
「來吧。」
蔡長孺當先走到窗前,「站這兒。」
花小滿又遲疑又緊張又好奇又忐忑,懷着複雜的心情「嗯哼」了半天,終於挪了過去。
「背靠窗站。」
「雙腳打開,與肩膀同寬。」
「屈膝。」
花小滿覺出一絲不對,這姿勢能嘿咻?
「繼續屈。」
她抬頭望着高大到如山般巍峨的男人,不配合道,「屈不下了。」
男人自在一笑,大手撫上她的肩頭。
只覺得肩上似乎壓了兩麻袋地瓜,花小滿的膝蓋頓時屈了下去。
蔡長孺收回手,「保持肩膀與窗枱齊平,好好鍛煉。」
這是扎馬步吧?
花小滿不滿的翻白眼,「我若不呢?」
蔡長孺勾唇一笑,剛硬如鐵的漢子,竟然笑出一絲嫵媚。
「你是不喜歡地上運動?那我們便只能去床上活動活動了。」
。。。
「岐黃,你出來一下。」
岐黃正一邊看着大嬸們吊粉絲,一邊和她們說說笑笑,聞言應了一聲,眸色閃過一絲暗淡。
她擦了擦手,緩步走了出來,簡單行了個福禮。
「表少爺,找岐黃什麼事?」
「小姐回來了,你不上前伺候着?」
「剛剛表小姐在,她不要我打擾。」岐黃抿嘴一笑,「後來姑爺進去了,也不要我打擾。」
周顯仁「哦」了一聲,「那你過來一下,幫我做個事。」
岐黃應了,跟在他後頭,進了他的小廂房。
花小滿租了林白這半邊宅子,本就是為了做廠房給蔡長孺賺錢,原先的主人都是住在後院的,前院沒什麼主人房,會客的廳堂和書房都讓她用了,便尋了一間下人房給他,讓他偶爾住一下,窄小且不亮堂,好在南朝向,還算朝陽,不那麼陰冷,又生了火爐,倒也溫馨。
「表少爺有什麼活,儘管吩咐。」
岐黃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為他的關門而生出一絲局促。
周顯仁意味深長一笑,「你倒是心寬,就不怕我欺負你?」
岐黃歪頭笑道,「表少爺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岐黃有自知之明。」
「不是哪樣的人?大不了收了你入門便是。」
「表少爺不是會強迫人的人。」
「你不願意?入了我的門,日後可是會飛黃騰達哦。」
周顯仁說着,一雙眼睛在岐黃臉上流連不已,好似一副欣賞她已久的模樣。
岐黃屈膝行了一禮,「多謝表少爺抬愛,可岐黃不願給人做小。」
「做小也是主子,身邊僕婦環繞,錦衣玉食,有何不好?」
「是岐黃不識抬舉,現如今就想跟着小姐。」
「哪怕日後,她要你嫁個管家小斯?」
「只要他不納妾,便是好的,岐黃都不想和人分享相公。」
「不納妾便是好的,他就不能流連煙花之地,那裏的姑娘們可比你們會伺候人多了。」
「這樣的岐黃不嫁。」
岐黃淡笑着又行了一禮,「表少爺,岐黃的事您別費心了,您想讓奴幫忙做什麼事?」
周顯仁微微一滯,眨眼便恢復了淡笑。
「上次我和你說過,我能幫你找到你爹娘,現在有眉目了。」
「真的?」
岐黃面露喜色。
周顯仁點頭,「不過,我有個小事想讓你幫忙。」
「您說。」
「還是那句,你要跟着你家小姐,寸步不離。」
岐黃臉上笑容變淡,「表少爺的意思是,小姐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給您?」
周顯仁沒說話,只讚許的笑着看她。
岐黃又行了一禮,「多謝表少爺好意,只是奴婢的爹娘既然狠心在奴婢三四歲便賣了奴婢,奴婢對他們也沒什麼印象,不找也罷。」
說着轉身便要離開,周顯仁在她開門的瞬間,一手按住了門,將岐黃擠在他和門之間。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已經尋了這麼些日子,花費的金銀,花費的時光,都是白花的?」
岐黃沒有回頭,「表少爺打算怎麼算?」
「銀子就算你賠的起,本少爺的時光你怎麼賠?」
「那表少爺的意思?」
岐黃依舊沒回頭,聲音聽起來卻淡然平靜了許多,「出賣小姐的事,表少爺就不要想了。」
周顯仁往前一壓,把臉貼在她的耳邊,「那便把你賠給我。」
「岐黃,岐黃?」
王大嬸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來。
岐黃淡笑着,「那表少爺就只能用強了。」
「你不怕?」
「奴婢自小給人做丫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周顯仁哧笑一聲,親了親岐黃的耳朵,「剛剛還有人說不給人做小,感情是在演戲?欲拒還迎?」
岐黃側頭躲開,「奴婢不願意,就算表少爺用了強,奴婢也依舊不願意。」
「岐黃?」
王大嬸的聲音離這裏更近了些。
「行,是個有骨氣的丫頭。」
周顯仁忽然撤離身子,淡笑着看着岐黃的背影,「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岐黃不解的回頭看他。
「畢竟你是金家來的丫頭,我表姐也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可靠,我便試一試你。」
言下之意,是花小滿叫他試的。
岐黃聞言一愣,緊接着便屈膝行禮,「多謝表少爺,您沒別的事的話,奴婢先出去了,王大嬸在叫奴婢了。」
「嗯,去吧。」
周顯仁淡淡的眉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岐黃一出門,王大嬸便拉住她的手,「來,岐黃,這裏大娘弄不好,你來幫大娘看看。」
走的遠了,王大嬸壓低了聲音,悄聲問,「沒事吧?他沒欺負你吧?」
岐黃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總覺得他對你沒安什麼好心。」
「謝謝大嬸。」
「這有什麼好謝的,雖然你是小滿的丫頭,我看她沒把你當丫頭的,當個妹妹倒是真的,若是他真有什麼欺負你的,你跟小滿說,她一定會幫你出頭,好好教育教育他。」
「嗯。」
「嘩啦!」
小偏院忽然傳來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王大嬸和岐黃對視一眼,往那邊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