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皇者請動七殺道兵，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打算用它來壓制姜河的鴻鳴道兵。

這些原本應該是姜河的人劫，但因為魔天七位至皇的出現，讓諸天皇者改變了意志，選擇走上一條極端的道路：

獻祭自身，玉石俱焚！

意識到這一點后，最古至皇馬上清醒過來，要脫身出去。

一旁正在為雙方搖旗吶喊，恨不得魔天七位至皇和諸天皇者馬上打個頭破血流的姜河，聽到最古至皇的話，人當場就愣了。

心裡一陣「馬買皮」，姜河臉上擠出一副便秘般的笑容，「大佬說笑了，我不過一介帝階，這裡哪有我說話的份兒……」

最古至皇眉峰一挑，若有若無的皇道氣意壓落到姜河身上，「不知道怎麼決定？那本皇來幫你決定。」

「現在就回歸魔天，有魔冥、神武、鯤保你，哪怕神魔天被混沌侵蝕，你也絕對能活到最後。」

「不過，洪荒域，絕對會先於諸天之前被葬滅！這一點，本皇以皇道作保！」

姜河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消失開來。眼睛中的光芒，也變得越發凌厲，「您是在威脅我？」

最古至皇搖了搖頭，伸手一招，皇道力量直接轟入希望之地，將六重天抓了出來。

「本皇只是在闡述事實，告訴你該怎麼選擇。」

話音落下，六重天在最古至皇的皇道力量傾軋下，裡面的玄黃之力迅速被磨滅。

一位位人族，衝天而上，但轉眼被灌注進來的皇道力量碾壓成泥。

看到這一幕，姜河目眥欲裂，胸腔中怒意積聚到極限，讓他忍不住一刀劈了出去。

璀璨的金光，在融合了百座世界意志而成的刀意驅動下，散發的氣息，讓諸天皇者都隱隱心驚。

然而對於最古至皇來說，別說這一刀，就算是真正融合了萬界天道大成的一刀，也難以對它造成半點威脅。

最古至皇不閃不避，任由鴻鳴道兵劈來。然而隨著那道兵距離最古至皇越近，刀身散發的金光變得黯淡下去。

「借用你們洪荒域的一句話：螢蟲之火，也敢與皓月爭輝？」

最古至皇目光落在姜河身上，冷漠地不帶半點情感的聲音響起，姜河胸腔中前一秒還熾盛的怒火，突然熄滅了去。

連帶他的七情六慾，一時間全被剝奪走了，空洞洞的眼神中，只剩下麻木。

過了許久，最古至皇將目光收回，姜河眸子方才重新煥發出神采。

「這就是至皇的手段嗎？生殺予奪全在一念之間！」

姜河驚駭欲絕，從沒有過一刻像剛才那樣，讓他如此的與死亡親近。

不，最古至皇讓他體驗到的，是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寂滅。

若非最古至皇及時收手，再讓姜河在那種狀態滯留一會，只怕他的道心就要真的墜入死寂。

「現在，你有決定了嗎？」

不等姜河平復下心神，最古至皇再度開口道：

「是回歸魔天，活在你父母的蔭蔽之下。」

「還是留在這裡，繼續幫助神魔天橫推萬界？」

姜河低下頭去，見此，最古至皇嘴角不覺掀起，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但沒等它表情定格下來，姜河豁地抬頭，「老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干你屁事！」

干你屁事！

億億萬年以降，敢這麼跟皇者說話的帝階不是沒有，但無一例外，都已經死了。

皇者，不可侵，這條鐵律，是靠鐵和血鑄就的，而非一句說說而已的空談。

感受到最古至皇身上猝然騰起的絕漠殺意，諸天皇者頓時只覺自身猶如風中燭火，隨時可能熄滅開去。就連其他六位魔天至皇，都下意識地避開到一邊，唯恐受到最古至皇遷怒。

「想殺我？來啊，不怕回去老頭子被追殺，就來啊！」

「老子一個帝階，換一個至皇，這筆買賣怎麼都不虧吧。」

「弄死你們七個，魔天界的那群至皇肯定不願意。但你要是殺了我，我爹媽他們要弄死你一個，想必那些至皇也說不出什麼吧。」

姜河的話連珠炮一般不停從嘴裡蹦出來，字字敲打在最古至皇心臟上。

「你在威脅我？」

最古至皇殺意越發濃烈，壓得姜河口鼻毛孔中沁出猩血，但他的表情卻越發囂張，「本帝只是在闡述事實，告訴你該怎麼選擇。」

之前最古至皇說給姜河的一番話，現在一字不差被姜河扔了回去。

「你……」

最古至皇差點沒忍住，但想到弄死姜河的後果，僅剩的一絲理智，還是將它從暴走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察覺到最古至皇身上的殺意在暴漲至巔峰后，突然又回落下去，諸天皇者和魔天六位至皇同時生出無比的驚訝。

「此子心性未免太可怕了些……」

這一刻，看著姜河在最古至皇氣息壓制下佝僂的身影，那些皇者心中，竟生出淡淡的懼意。

那些皇者，姜河根本懶得去看一眼。倒不是姜河看不上它們，而是要解決眼下的問題，最古至皇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只要搞定了這位大佬，其他皇者根本不成問題。

見最古至皇收斂了殺意，姜河當即擺出一副笑臉，「大佬見諒，剛才被大佬氣勢嚇得不輕，說了一堆胡話，希望大佬不要放在心上。」

姜河變臉的功夫，讓諸皇著實開了一把眼，同時也對姜河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說吧，你到底有何打算？」

最古至皇能在九皇聯盟中，讓其他八位至皇對它馬首是瞻，靠的不僅僅是資歷，還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手段和心胸。

繼續和姜河僵持下去，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姜河身死人手，而它回歸魔天後，一樣要面對兩位甚至三位站在神魔天最巔峰處的存在，下場絕對不會比姜河好到哪裡去。

用它這位至皇的命，換姜河的命，正如姜河所說，這筆買賣，對姜河和洪荒域來說實在不能更划算。可對最古至皇來說，無論如何是無法接受的。

「好說，這件事說到底，根源在於諸天萬界和神魔天因為皇道席位，產生了利益衝突。所以，只要能解決了皇道席位這個矛盾點，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