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您醒了嗎?」
門外似乎傳來了銀杏的聲音,凰緋清就差沒喜極而泣了,壓低了聲音,「我醒了,你小點聲。」
萬一將某人驚醒了可就不妙了。
銀杏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她與元景的關係。
聽着自家公主聲音有異,銀杏也不敢多問,乖巧的在門口候着。
沒過多久,門終於被打開了,銀杏看着凰緋清慘白的小臉,混著凌亂的衣衫,嬌弱的身軀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下,嚇得銀杏趕緊扶住了她。
「公主,您……您還好吧?」
目光觸及凰緋清白皙的脖子上滿是紅色的印記,銀杏立馬懂了,看着自己公主的眼神更心疼了。
國師大人也真是的,公主身子如此嬌貴,也不懂憐香惜玉一些。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通知曹魏將這裏給我圍起來,任何人不能靠近,也不得探視,將這裏給我封鎖起來。」
封鎖?
這豈不就是……變相的軟禁?
銀杏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家主子,難道是公主與國師大人吵架了?
可是吵架歸吵架,公主也不必要將人給軟禁起來,也不知道國師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公主如此生氣。
反正她不敢多問,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凰緋清的吩咐將曹魏喚了過來。
曹魏一直是聽從凰緋清吩咐的,只要是凰緋清的命令,別說軟禁一個元景,就算是讓他將太子,或者凌王囚禁起來,他都不會皺一下眉。
不過,在凰緋清並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另外一個人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元景被軟禁的消息。
男人身長如玉的站在長廊,身旁的護衛時不時低語幾句,像是在彙報着什麼。
一道目光朝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男人第一時間回望過去。
他動了動薄唇,狹長的鳳眸斂去了不少的芳華,「你先下去吧,按照計劃進行,不要驚動凰緋清。」
蕨衣頷首,「是,屬下明白。」
看着他們終於談完了事情,楚芙欣喜的端著剛沏好的新茶走到男人面前,施施然行了禮。
「王爺。」她的身子剛好,凰澤不忍她操勞,忙伸手將人拉到懷裏。
「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二人私下裏不必多禮,身子可大好了,大夫叮囑喝的葯有沒有按時喝。」
凰澤一個眼色掃向侍女,侍女立馬惶恐的遞上了一件白色羽絨披風。
下一秒,楚芙纖細嬌弱的身子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抬眼望去,猝不及防的跌入了凰澤那一汪的深情之中。
「王爺,你待我……太好了。」
楚芙感動得窩在他的懷裏,久久沒辦法平復心情。
自從生下小世子之後,皇後為彰顯仁德,好幾次想要給凰澤賜美人。
如若是換做其他的男人,怕早就厭倦了自己的妻子,喜新厭舊寵幸其他的美人了。
然而凰澤是個例外。
儘管皇家賞賜他不敢違抗,賜多少,他便收下多少,外人只道凌王承蒙聖寵艷福不淺。
可他們哪裏知道,凌王看似「沉迷聲色」,實際上陛下皇后賞賜的美人他根本碰都沒碰。
起初楚芙身體沒有好沒辦法侍寢,他只是抱着楚芙安安靜靜的就寢,哪怕是有時候實在忍不住,那也是半夜偷偷沖了兩次冷水卸火。
如此專一深情的男子,楚芙如何不感動。
「好了,你身子剛好,最是不能敏感傷懷。」凰澤心疼的擦拭着她眼瞼下的淚水。
又俯下身來,安撫似的吻了吻她好看的眉眼,一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閃爍著別樣溫柔寵溺的光。
隨即,楚芙聽着他主動提道,「最近這些天委屈你了,本來打算着忙過這陣子就帶你去避暑山莊玩幾天的,多陪陪你,不過現在恐怕不行了。」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楚芙很少從他臉上看到這麼嚴肅的神色,心不由得忐忑了下。
凰澤淡淡一笑,寵溺的摸了摸她清瘦了半圈的小臉,「不是什麼大事,父皇給我佈置了些公務,所以……」
「原來如此,你嚇到我了。」楚芙嬌嗔著錘了他一下。
這人怎麼喜歡說話大喘氣了,害得她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王爺,你不必擔心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且放心的做自己的事情,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同時照顧好孩子。」
楚芙並不能成為他大業上的助力已經很自責了,眼下她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掌管好內宅,讓凰澤再無後顧之憂。
「娘子果然賢惠,辛苦娘子了。」凰澤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抱着她繼續沒有說完的話。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半個月?」
楚芙心驚了一下,短暫的團圓馬上就要分開了,心裏難免不舒服。
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讓凰澤分心。
她扯了扯嘴角,壓抑著小女人的情緒,漫不經心的問,「那王爺準備什麼時候走。」
男人抿了抿唇,嘆了口氣,「今晚就得走。」
楚芙微低着頭,咬着唇默默不說話了,她怕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哭出來。
自己的娘子什麼脾性凰澤再清楚不過了,怕她胡思亂想,凰澤抱着她溫柔的為其順了順後背,道,「如果你孤單,可以去公主府住幾天,我都和凰兒打過招呼了。」
遠在公主府的凰緋清狠狠打了個噴嚏:到底是誰在說我的壞話。
楚芙皺了皺眉,有些擔心,「貿然登門,會不會不太好啊,人家和駙馬如膠似漆的……」
她一個外人,還帶着孩子,實在是多有不便。
「無妨,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凰澤可沒有半點打擾旁人的負罪感,反而慫恿楚芙。
「你不知道,凰兒這兩天心情不好,你過去正好開解開解她。」
楚芙一聽,着急了,「她為什麼心情不好,難道與駙馬吵架了?」
吵不吵架反正凰澤不太好直說,含糊其辭提了一嘴,「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和凰兒打過招呼了,你與她在一起我才能放心。」
「當然了,就算是如此,每日你也得給我寫信,我可是得監督你每日是否按時喝葯調理身子,別以為我不在,就可以偷懶不聽話。」
楚芙沒注意到凰澤眼底的暗芒,拒絕不了,也只能乖乖聽從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