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夢軒——
「喲,小侯爺啊,今天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您可是好些日子沒有來我們瀾夢軒了,我們玥姬啊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伺候小侯爺了。」
柳媽媽在門外布了眼線,只要是有大人物來,小廝第一時間通傳到她的耳朵里。
這不,慕雲擎與元景一進門,柳媽媽可了勁兒的上前溜須拍馬。
「這位公子看上去挺眼生的啊,不知道今日想要什麼樣的姑娘作陪?」
元景一席白衣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通身的氣派優雅哪怕是慕雲擎都要遜色上幾分。
柳媽媽是見過了大風浪的,自然知曉眼前這位公子的不凡。
「柳媽媽你就別為他操心了,帶我們去包間,並且把玥姬叫上。」
頓了頓,慕雲擎摸著下巴叮囑了一句,「對了,記得讓她把上次本侯送予她的琴拿上。」
柳媽媽拿了錢銀,笑得嘴都合不攏,連連應下,「好好好,小侯爺和公子樓上請。」
「小六子,趕緊好生伺候著。」
喚了人來伺候,柳媽媽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到了玥姬的房門口。
「玥姬啊,我的好女兒,小侯爺來了,點名了讓你去伺候。」
玥姬:「媽媽,我知道了,換了身衣服就去。」
女人秀面如花,輕點朱唇,不施粉黛卻也有傾國傾城之姿,不曾想如此香閨之中竟還藏匿著一個男人。
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殿下,小侯爺來了,我要出去一會兒。」玥姬施施然行禮,多有怠慢,卻也是沒有法子。
凰緋清正衣冠,一身銀白色的長袍,頭髮高高束起,一張絕美無雙的臉很是冷情。
「看來你與慕雲擎還真是私交甚好。」
聽出凰緋清語氣有些不悅,玥姬惶恐,「殿下,我與小侯爺只有朋友之誼,他心思單純,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的。」
「我說過要動他?」凰緋清早已探查清楚,慕老侯爺是少數不站隊的,不管是丞相還是聞喻他都看不上。
既如此,凰緋清也就沒有理由動慕雲擎了。
「殿下如果信得過玥姬,玥姬有把握說服慕雲擎為我們所用。」她低眉順眼道,聽語氣彷彿已經有打算了。
凰緋清眼睛一亮,勾了勾唇笑道,「嚯?美人兒有什麼計劃,不妨與本宮說說。」
——
「靠,怎麼那麼久,把小爺當猴耍是不是!」
慕雲擎等了老半天沒有看到玥姬的人影,急得一腳踹翻了凳子,「趕緊把柳媽媽給我叫過來,明知道我來了還安排玥姬去接待其他人,她這瀾夢軒是不是想關門了!」
「稍安勿躁,坐著來喝口茶。」
想比起慕雲擎的暴跳如雷,元景可就平靜多了,他本無心風月,充其量就是個慕雲擎的陪襯。
慕雲擎悶悶的坐了下來,滿心都是玥姬,生怕她又被逼迫去接待什麼混賬客人。
還有上一次,那個頗得她關心的毛頭小子,慕雲擎滿腔的思念瞬間化成了嫉妒的火焰。
「不行,我得親自去找她。」
他剛起身,門外赫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她一開口,聲音如同黃鸝鳥似的甜美動聽,「小侯爺這急匆匆的想要找誰啊?」
「玥……玥兒。」
慕雲擎徹底傻愣在了原地,他雖見過她絕美的很多面,可今日的她彷彿比往日美出了一個高度。
她這一出現,慕雲擎滿肚子的不快瞬間消失得蕩然全無。
「呵,小侯爺可是厭棄奴家了,今日想要找其他的姐妹伺候,那好,奴家這就與媽媽說去……」
玥姬故意轉身要走,慕雲擎這回徹底急了,「不是的,不是的,我哪兒會找其他的姑娘,這不是等你太久了發發牢騷嘛。」
也不怕她笑話,慕雲擎一股腦的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隨即,目光這才落在她身後的紅衣女子身上,詫異道,「這位是……」
「哦,是這樣的,我聽媽媽說小侯爺帶了一位公子過來,為了更好的招待,奴家特意帶了位新來的妹妹過來。」
一邊說著,玥姬側過身,拉過少女白皙如玉的手腕,嬌笑著介紹,「清姬,還不過來見過小侯爺和公子。」
「小侯爺,公子在上,清姬有禮。」
少女紅衣似火,膚如凝脂,紅色的絲巾面紗遮著半副容顏。
最好看的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眼線狹長,眼尾向上輕挑,不得不讓人有感而發。
玉染香腮酥凝艷,朱丹兩瓣點絳唇。
「咳咳,好,果然是極好。」慕雲擎見過不少美女,如此絕色的……
準確來說,面紗遮著尚且如此絕色,也不知道面紗下的容顏究竟會有多勾人。
玥姬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隨即自己招呼慕雲擎去了,只留下清姬伺候元景。
「公子,奴家為您斟酒可好?」
元景也不知怎的,盯著人家看了這麼久,匆忙瞥過目光,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有勞姑娘了。」
少女嬌笑著,沒有再說話,而是認認真真的倒了杯酒遞到他的面前。
「看公子應該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今兒個……是第一次嗎?」
女人眼裡依舊帶著笑意,眼神里的媚色,隨著她步步靠近元景,蕩蕩悠悠的好似星河一般。
「煩請姑娘自重,不要與我如此親近。」元景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猛的站起了身來。
也不知為何,在面對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的腦海中會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凰緋清那張妖冶傾城的容顏。
「公子可是不喜歡奴家?」
女人一顆芳心碎了一地,坐在一旁抽嗒嗒的啜泣起來,「奴家今日第一次接客,什麼都不會,自是不懂如何取悅公子,可奴家可以學,還望公子不要嫌棄於我。」
「不然……」
少女珍珠般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下來,聲音哽咽,「如若讓媽媽知道,自是少不了一番毒打,公子可憐可憐奴家。」
「你……你先不要哭。」
元景心生不忍,聽她說的那麼可憐,心中已然對自己剛才莽撞的言行羞愧不已。
他從懷中掏出一方乾淨的手帕遞上,聲音潺潺流水般清悅動聽,「擦擦吧,我不告訴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