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殿下,您千萬不要衝動傷了太子殿下,有話好好說啊。」
「七殿下,倘若太子殿下有所損傷,您這罪過可就大了,一旦觸怒龍顏,後果不堪設想。」
「煩勞七殿下把門開開,如若不然卑職就闖進去了。」
……
東宮大門緊閉,外頭的奴才侍衛跪了一地,就連陸昭的侍衛隊也從皇宮趕來,一時之間已然將東宮圍得水泄不通。
至於他們一嘴一個喊得火熱的七殿下,此刻正與太子殿下靜坐堂前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眼前的少女一襲紅衣,一雙素手捻著凈白雕花瓷器,舉止慢條斯理,優雅卻不失大氣。
太子殿下暗眸微斂,嘴角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七妹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可想過今日過後,會有什麼後果。」
攜刀入東宮,挾持太子,就算她是公主,那也是目無兄長,犯上作亂,只要他一聲令下,外面的侍衛破門而入,凰緋清只有死路一條。
「太子哥哥,你可知,再多一句惹我不快,我手中這枚帶了劇毒的銀針便會刺穿你的心脈。」
凰緋清淡淡一笑,眸光很是清冷,字裏行間的認真可是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太子不愧是太子,不僅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反而親自放低了姿態給她台階。
「七妹妹有何難處大可以與本宮說,完全沒必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挾持太子可是死罪。」
凰緋清熟視無睹,看向窗外,好心提醒一句,「太子殿下,我的耐心有限,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凰兒——」
凰緋清面色冷漠,清靈的聲音干啞生澀,「太子殿下不要覺得以為套近乎,我就可以放過碧華夫人,今日不交人別怪我不客氣。」
那碧華夫人前腳去了冷宮尋釁,冷宮後腳便走水了,凰緋清絕對不相信會有此等的湊巧。
太子面色鐵青,「七妹妹慎言,冷宮走水純妃命隕本宮也是深感遺憾,可這與姑姑有何相干,這些年她與純妃並不任何往來。」
「既無往來,她去冷宮做什麼,為何她去了冷宮一趟,冷宮馬上走水了?」
太子啞口無言,按照凰緋清所說,此事確實蹊蹺。
他抿了抿唇,負手嘆了一口氣道,「凰兒可曾想過,是不是別人故意而為之,挑撥我們的關係。
在太子看來,如果不是凰緋清藉著曾經那件醜事故意上門尋釁,自然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眾所周知碧華夫人在中年喪夫之後半生苦楚,幸得太子仁慈讓其暫住在東宮,只要她一出事,太子必當捲入其中。
那些人,莫不是沖着太子來的。
至於純妃,或許只不過是一顆任其攪弄風雲的棋子。
死了,便也就死了。
「這麼說來,太子哥哥是不準備幫凰兒這個忙了。」
話落,東宮的大門敞開,凶神惡煞的侍衛手握利器湧入正殿。
「太子殿下!」
凰緋清冷哼一聲,抓起呆若木雞的太子拉至身前,手腕一翻,尖銳的銀針抵在太子的脖領上,「太子哥哥,還是別亂動的好。」
「凰兒,別胡鬧。」太子又急又怒,沒有目擊者還好,他可以為凰緋清開脫。
可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凰緋清公然挾持她,這個罪名無論如何都洗不掉了。
瘋了,這個丫頭簡直是氣瘋了。
「七殿下,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放了太子殿下,一切都好說。」海嬤嬤嚇得肝膽俱裂。
為了拖延時間,海嬤嬤語重心長的勸她,「殿下,老奴知道純妃娘娘的事情讓你很難過,可不關太子殿下的事啊,我們有話好好說。」
「凰兒,本宮答應你,一定會將此事查清,在此之前切莫鑄成大錯。」
凰緋清依舊固執己見,「太子哥哥答應將人交給我,我立馬罷休,如何。」
「凰兒,你信本宮。」
呵,前世凰緋清相信的那個人已經背叛害她剜心置死。
如今她誰也不信,只信自己。
說罷,凰緋清一掌推開了太子,手腕一翻,數十枚帶着劇毒的穿透侍衛的脖子,
太子僵立片刻,眼睜睜的看着數十名侍衛無聲無息之間已然倒地,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底一片死灰。
嘴唇紫到發黑。
針上有毒!!
此刻不僅僅是太子,僅存了侍衛們見狀紛紛後退讓出了一條道,凰緋清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東宮,那副狂妄的姿態竟無人質噱。
「聖旨到。」
徐福盛邁著小碎步匆匆趕來,餘光掃在一地的屍體也是一驚,隨即快速恢復神色。
他捏著嗓子道,「傳陛下口諭,七公主凰緋清擅闖東宮,驚擾太子,膽大包天,狂妄無禮,為此速回清幽閣靜己思過,未經允許不得踏出清幽閣半步。」
凰緋清:「……」這樣都沒治她的罪?
「七殿下,請隨奴才回去吧。」
徐福盛清了清嗓子,見眾人都看着,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徐總管,碧華夫人一事……」她皺了皺眉,不信元帝為此一無所知。
「七殿下,陛下自有定奪,趁著此刻陛下還未怪罪,您吶,這段時間還是本分一些,切莫像今天這般衝動行事了。」
凰緋清明白,元帝此番並未追究,一是太子並未損傷,二來是念在純妃對自己有愧。
也罷,碧華夫人果真是謀害純妃的兇手,相信就算她不出面,憑着元帝對純妃的執著,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到時候,自是不用凰緋清親自動手,惡人必當自食苦果。
凰緋清領旨后乖乖回到了清幽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過似的。
可宮中消息傳得那麼快,最為頭疼的還要數皇後娘娘。
碧華夫人既是她的小姑子,又是弟媳,無端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不僅元帝將氣撒在她的身上,給了皇后三天的時間調查清楚。
另一方面,家中老太君愛女心切,不惜一把年紀了跪在了皇后的宮門口苦苦哀求。
這下,皇后一個頭兩個大,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
海嬤嬤見狀,心生一計,「皇後娘娘,為今之計,不如我們去一趟清幽閣?」
「清幽閣?你的意思是找凰緋清那個丫頭。」
皇后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一切禍端都是凰緋清惹出來的,即便找她恐怕也是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