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秋風吹拂着菊花，帶來了一股清香。
出了半山別墅區，來到城鄉結合部一家小餐館，大門外擺放着大盆大盆的菊花，衣着光鮮的神刀門四大傑出青年停好車之後，聞着花香走進了飯館。
“歡迎光臨。”
“老闆娘，你的菊花真香。”
年輕的老闆娘走到落坐的四人面前，笑着問道：“你們要吃點什麼？”
大攻豪氣的道：“來一隻龍蝦。”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
“鮑魚呢？”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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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呢？”
“也沒有。”
錢多到快扎手了，竟然沒有地方花，大攻有一點掃興的問道：“那你們最有特色的菜是什麼？”
“小雞燉蘑菇。”
小四虎着臉問道：“小雞用誰的？”
“(⊙_⊙)”
“小四，不要調皮。”蔣喵喵呵斥一句後，懶洋洋的道：“老闆娘，給我們看一下菜單。”
菜單是一張A4紙大小的塑料紙片，上面印着一些菜名，畢竟只是城鄉結合部的小餐館，沒有什麼好酒好菜，只有普通的雞鴨魚肉，師兄弟四人隨便點了五菜一湯。
點完菜，老闆娘笑着離開之後，師兄弟四人交頭接耳小聲聊了起來，他們近段時間收買西南一些小家族小門派的工作頗有成效，由於經常組織老幹部去大保健老頭樂什麼的，着實討到了一羣掌門家主老頭的歡心。
當然了，每天都有人請去吃喝嫖賭，任誰都會歡心，但這樣的關係並不牢靠，只能算是酒肉朋友，如果不能更進一步，關鍵時刻一定會倒戈，搞不好還會在背後捅刀子。
如何才能加深彼此的關係呢？
世人皆逐利，只要有利可圖，還怕彼此的關係不穩固嗎？不過，如何營造一條能栓住一串螞蚱的利益鏈，這就值得好好研究了。
鄉村小店大都是路過的司機纔會停下來吃飯，老闆娘長得又不漂亮，因此只有一桌客人，上菜倒是極快，師兄弟四人一邊吃一邊繼續聊。
四個人正吃着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拿着玩具槍跑了出來，高興的嚷嚷：“媽媽，我們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好嗎？”
“媽媽沒空。”
“老妖婆，老妖婆。”
“-_-!”
“平胸老妖婆。”
熊孩子扮了一個鬼臉之後，溜出了餐館，老闆娘殺出櫃檯追了出去：“小兔崽子，給老孃站住。”
過了好一會兒，老闆娘氣急敗壞地揪着兒子的脖領子回來了，熊孩子小臉皺成了一團，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忍着沒哭出來，不過明顯被收拾過了。
老闆娘衝着蔣喵喵等人尷尬一笑，揪着兒子丟進後門，大聲罵道：“回去練寫字，再淘氣就打斷你的腿。”
大小攻兄弟忍俊不禁的笑了，老闆娘的話他們聽着特別親切，他們也是從小被師孃打到大的，不過，他們師孃前些天已經帶着小師妹回大金了。
因爲下午還有事要辦，四個人沒有喝酒，風捲殘雲吃完了午飯後，剔起了牙……
不知道是不是太閒了，老闆娘又開始打兒子了，下手還挺狠，一副往死裡打的樣子，打得熊孩子哇哇大哭。
看着被母親揪着打屁股的熊孩子，大攻樂呵呵的道：“老闆娘，孩子還小，下手輕一點，打傷了你自己不心疼嗎？”
老闆娘一邊打一邊氣苦的道：“你們不知道，這小兔崽子竟然往我在廚房的蝦盆裡尿尿。”
“還真是調皮。”
“別打了，你快打死他了。”
“是呀，別打了。”
老闆娘停手了，知子莫若母，她立即逼問道：“說！你之前是不是還尿在廚房別的地方了？”
“嗯。”
“尿在哪了？”
熊孩子抽噎道：“湯，湯鍋裡。”
“你尿到我熬的高湯裡了？”老闆娘說完下意識瞄了蔣喵喵等人一眼。
師兄弟四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看着桌上被他們一掃而空的飯菜，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大攻起身走到老闆娘旁邊，虎着臉道：“老闆娘，怎麼不繼續打了？你要是打累了，讓我來！”
“(⊙_⊙)”
“放心，我保證不打死他。”
十分鐘後，師兄弟四人黑着臉走出了餐館，老闆夫妻歉意連連將他們送上了車，雖然被免單了，但吃了聖水的師兄弟四人還是有一點鬱悶，還好只是小孩子的童子尿，噁心程度輕一些，如果是一個騷老孃們往湯裡尿尿，他們早就把餐館給拆了。
他們鬱悶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攻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他們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小道消息給逗樂了，威武嫖局的總嫖頭老楊頭又攤上事了……
今天早些時候，老楊頭出門鍛鍊，溜達到江邊看人下棋的時候，竟然被一羣打擊‘老頭樂’的便衣給逮了。
老楊頭身爲數進宮的慣犯，警察局的便衣一眼就認出了他，完全不相信老爺子是來江邊看人下棋的，不容分說就將人給逮回去了，不過，老楊頭仗着年紀大，血壓高，警察倒是拿他無可奈何，罰款批評之後就將嫖界老英雄給放了。
兩個小時後，師兄弟四人驅車來到了威武鏢局，見到了萬人敬仰的嫖界老前輩。
五個人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喝了一口茶之後，蔣喵喵幽幽的開口道：“楊老爺子，我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了？”
楊正氣捋了捋鬍子，圓滑的道：“弘揚武術是一件好事，關於開館授徒，我威武鏢局倒是沒什麼意見，但聯合整個西南武術界一起建武校開館授徒，這可是一件大事，因爲不是每一家都願意將自己門派的功夫外傳。”
變相的提示利益不夠嗎？蔣喵喵心中滿是鄙夷，臉上卻不動生色，微笑道：“如果你們各家各派願意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授徒，教出一批資質不錯的孩子，讓他們拿下一些武術比賽的名次，我們再打一些廣告，辦武校的利益是非常可觀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分的錢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大攻附和道：“我們老闆資金雄厚，校舍師資方面肯定沒有問題，我們需要的只是西南十大門派聯合開館授徒這個名義，如果沒有一個能震住場面的噱頭，我們怕招不到學生。”
“沒錯。”
楊正氣顯得有些猶豫：“聯合開館授徒畢竟茲事體大，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蔣喵喵乘勝追擊道：“楊老，只要你以西南武協理事的名義爲我們牽這個頭，我們再多送你百分之三的乾股。”
楊正氣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裝出舉棋不定的樣子：“拿我們西南十大門派的名義建武校授徒，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可能會背上誤人子弟的罵名，我們學武之人還是比較在乎聲譽的。”
不知道嫖娼被逮進警察局多少次了，早就聲名狼藉了，還有個狗屁的聲譽，大攻在心中大罵，也漸漸有一點沉不住氣了：“楊老，如果你不願意爲我們牽這個頭，我們可以找武協的李會長。”
蔣喵喵補充道：“說實話，我們是覺得跟你的關係比較好，所以才希望由你牽這個頭，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直接找李會長談。”
眼看到嘴的肥肉要飛，楊正氣也不敢裝了：“好吧！爲了弘揚我們南派的武學，我就豁出老臉爲你們牽這個頭。”
蔣喵喵送上了馬屁：“楊老英明，這絕對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將來的史書上必定會有你的一筆，你爲華龍的武學傳承做出了傑出貢獻。”
“哪裡，哪裡。”
大攻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立刻提議道：“楊老，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晚就設宴邀請李會長等人如何？”
“也好。”
牽頭的事談完了，五個人分別聯繫邀請了客人之後，一起談笑風生走出了辦公室……
夜幕降臨，西南武協一羣老頭齊聚大酒店。
宴席之上，楊正氣提出了西南十大門派聯合開館授徒的提案，果然，提案猶如一記驚雷，震得宴席鴉雀無聲。
蔣喵喵主動站了出來，詳細解釋了關於聯合開館授徒的提案，一羣老頭聽了一下便大概聽明白了，原來是要以他們各大門派的名義建文武學校，他們不必拿出一毛錢資金就能佔到乾股。
當然了，天下也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除了貢獻冠名權之外，他們還要派出門派弟子親自授學。
雖然楊正氣極力籠絡着以西南武協會長爲首的各派代表，但一羣老頭並沒有當場表態，全都打起了太極。
既沒有人答應，也沒有人反對，蔣喵喵在心中暗暗笑了，利益當頭，果然沒有人拒絕，一羣老頭之所以不表態是爲了將利益儘可能的擴大，真是一羣貪得無厭的老頭，看來要一個個去談才行。
一羣老狐狸，沒有白活了一把年紀。
之後，關於聯合開館授徒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開不談了，利益沒有劃分清楚之前，談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酒足飯飽，楊正氣再次充當牽頭，組織人馬去享受老頭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