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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民國之少帥春秋 - 第522章 趙倜的煩惱字體大小: A+
     

    時間已到了民國10年,即公元1921年,距正史上直奉第一次攤牌的日子還有1年。張漢卿之所以要儘快從新疆脫身,也有時局變幻莫測的考量。

    靖國軍大將胡景翼自從被收編以後,張漢卿給予所部諸多照顧,不但衣食無憂,而且軍備優先供給,漸漸收攏了靖國軍之心。都說少帥無地域之見,一心爲公。胡景翼更是心中佩服:少帥年齡雖小,對國家及世界大勢卻瞭如指掌,有些預見道出了常人所不想,但卻又絲絲入理。少帥的“結束軍閥混戰、統一中華民國、建立集權之中|央政|府,然後逐步過渡到民選政|府”的志向,以及“結盟蘇俄、通好英美、驅逐日本”的計劃在他看來十分可行。

    本來孫逸仙的“三皿煮義”就有理論上的先天缺陷:從五族共和開始即備受詬病,被視爲大漢族主義。張漢卿則摒棄這個說法,改以中華民族的稱號,以形成在中國境內的全部民族的統一戰線。

    人民黨在皿煮革命政綱中有徹底實現人民權力、八小時工作制和徹底的土地革命綱領(即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等,三皿煮義則沒有這些部分。

    人民黨要求的皿煮集中制原則、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宇宙觀是理論和實踐一致的,即有革命徹底性。三皿煮義者除了那些最忠實於革命和真理的人們之外,講的和做的互相矛盾。種種思維,讓胡景翼觀念爲之一新----廢話麼,人民黨的這一套兼有後世共chan黨理論的精華,經過長時間的洗禮和發展,又豈是當時任何一個政|黨能夠預見的?張漢卿差一點還想導出“三個代表”理論來引導人民黨的奮鬥方向呢。

    所以,信仰孫逸仙“三皿煮義”思想的胡景翼對人民黨派出的黨政幹部陸續在第6師就位,是極力贊同的。因爲信任某個人而信仰其主義,那是盲從;因信仰某個主義而信任某人,那會化作無限忠誠,例如毛偉人和他的一衆將帥。

    靖國軍徹底跟定了西北軍,張漢卿將此部駐紮在潼關,並準備接收商洛,此一舉動深深地刺激了馮玉祥。自從他被驅離西安之後,即退到安康,百無聊賴。

    安康在陝西最南端,處在陝鄂夾縫中,地本貧癟,發展無力:西、北有西北人民軍虎視眈眈,西南即四川有蜀道多山之隅,東南有湖北王佔元防範如蛇蠍。如果商洛被佔,將形成關門打狗之勢,一旦有變,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認爲混到此一境地,人民軍步步緊逼是一方面,而吳佩孚的排擠也是一個重要因素。既然吳佩孚靠不住,自然要找下家,於是萌生了退出陝西、轉投河南的念頭。

    現在的馮玉祥,自從收伏了閻相文陸軍20師的部分兵力後,勢力大爲膨脹。他的混成旅水漲船高擴編成正式的第11師後,師屬兩旅都改編爲混成旅並還新增了一個,成爲與吳佩孚主力第三師一樣的全混成旅架構,只是數字少了兩個而已。

    吳佩孚知道馮玉祥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着意排擠他,可不願意他來河南成爲自己的心腹大患。要知道河南河北山東,例來是兵員大省,如果被馮玉祥坐久了,難免影響他依託隴海、平漢鐵路與奉系叫板的大計。

    他知道馮玉祥與鄂督吳佔元的矛盾,於是派他駐兵信陽,以等候機會取湖北的王佔元而代之。有湖北這塊肥肉在,相信馮玉祥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捨棄河南這塊硬骨頭的。

    都是直系一脈,爲什麼搞得勢同水火?

    因爲原先的直系長江三督,以李純和王佔元資格最老。李純暴死後,王佔元就成爲長江三督的傳聲筒,他對現任直系領袖曹錕,其實是不滿意的。

    北方直系一分爲三,天津、洛陽和保定三系,就說明曹錕的能力有待提高。在此之前,曹錕並不是堅定的直系,而是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兩棲督軍”,尤爲王佔元鄙夷。他認爲自己纔是“純正”的直系,也應該至少能與曹錕平起平坐,自然,後起之秀的吳佩孚更不放在他眼裡。

    這一點,吳佩孚深知。所以他也準備借馮玉祥這把刀,去做自己一直想而未能成行的事。

    可馮玉祥入豫,使剛剛經歷過“河南易督”風波的河南督軍趙倜心中又起波瀾。

    趙倜原本是毅軍出身,發跡於庚子年護送慈禧、光緒去西安避難。後來跟着袁世凱,出力頗多,又同是河南老鄉,因此深得老袁歡心,得以成爲河南督軍。

    然後他督豫8年,對地方卻無所建樹,其治軍也始終停滯於毅軍後期那一套,毫無改變,故未練出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他的軍隊,尤其是其弟趙傑的宏威軍紀律之壞,遠較一般北洋軍隊爲甚,河南人之恨趙倜,以受他的軍隊紀律影響最大。

    歷史書上說他:“其用人也,喜用行伍軍官,幕僚則多系最老舊的北洋將弁學堂出身,保定軍官學生在趙部則被斥爲新進,混不出什麼名堂來。其搞錢也,據說有三個經常來源:一是欠餉自肥,軍隊經常欠餉數月,年終則馬虎了事;二是把持河南省銅元局,買銅自造,從中取利;三是不通過省長公署和財政機關,直接向豫西產鴉片縣份攤派鴉片捐款,盡入私囊。”

    他弄錢不少,卻用錢很吝,部下很少得到他的好處,遇事當然不肯替他賣力,因此在諸路軍閥中,他的部隊戰鬥力是最低的。

    軍閥時代,人“善”被人欺。在直皖戰爭前,洛陽劉鎮華的鎮嵩軍調陝西后,段祺瑞調邊防軍兩旅駐防洛陽,吳光新部亦曾一度調駐信陽,因此有換吳光新督豫之說。趙倜聞之,大起恐慌,乃運用徐樹錚換上安福系重要分子王印川爲河南省長,作爲鞏固自己督位的無形交換條件。

    省長換成了皖系的人,他就成了瘸腿督軍。經此虛驚之後,趙倜認爲專靠皖系不保險,乃派戴壽山爲代表去南京與直系的第一員大將蘇督李純交接,求李純於必要時由徐州出兵援豫。李純虛與委蛇地答應了趙的要求,實則暗中派員到河南調查趙倜的實力,認爲趙倜的豫軍無戰鬥力。如果當時皖系要對趙倜下手,李純的援助是不足恃的。

    靠不上李純,還是得找幫手啊,不然靠自己的力量怎麼和皖系鬥?所以趙倜又派人與直系首領、直隸督軍曹錕聯絡。時曹錕與段祺瑞間的矛盾漸大,曹認爲趙倜是老實人,且直豫接壤,遂引爲同調,並答應支持他。直皖戰爭前的4月間,趙倜還親自到保定參加了以反皖係爲目標的直、蘇、鄂、贛、奉、吉、黑和河南的八省軍事同盟。至此,趙倜完全從皖系轉變到直系方面。

    在直皖戰爭之前,吳佩孚率部由衡陽北撤,段祺瑞電趙阻吳軍過境。然而在事前,吳佩孚即派員到汴與趙倜密議,許了戰後仍然委派其爲河南督軍的願。

    審時奪勢的趙倜一邊以“力有不逮”推辭段祺瑞,一邊同意吳部通過並駐紮豫境京漢鐵路沿線,屬於標準的拉偏架。故在直皖戰爭中,趙倜雖未直接出兵參戰,但他一直站在直軍方面,使曹、吳無後顧之憂,不啻幫了直系大忙。

    在直皖戰後,趙倜仍能保持其豫督地位,只把皖系省長王印川撤掉,換上直系的張鳳台。

    不過仍是瘸腿督軍。

    迨吳佩孚升任直魯豫巡閱副使,駐節洛陽,要在這裡練兵。豫境的京漢鐵路線上及鄭州以西都是直軍隊伍,大有強客壓主的咄咄逼人之勢。當時又有王承斌督豫之說,趙倜難免惴惴不安。

    於是在1921年初春,趙倜親赴洛陽與吳佩孚周旋,對吳懇切表示,此後一切惟吳的命令是聽。吳佩孚亦以在直系內部與王承斌有意見,不支持以王督豫,當面保證趙倜在豫的督位。一時水乳|交融,趙、吳並結了金蘭之好。

    “易督”風波告一段落。

    在民國時代,以這樣的實力做中原之地的督軍,張漢卿很奇怪他怎麼能在四面強敵環伺下生存的。不過趙倜雖然無能且無助,但他好歹是河南督軍,手下還有那麼幾個人的。在一些事情上,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在關鍵時候給吳佩孚添亂。他相信,趙倜對吳佩孚的強勢作風不會歡迎的。

    本着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想法,張漢卿很希望讓趙倜能起到攪屎棍的作用,便派人秘密聯絡了趙倜。

    趙倜對人民軍在陝甘的大動作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面臨重兵壓力,吳佩孚把重心都放在提防人民軍南下,對趙倜的壓制便少了;憂的是馮玉祥被趕出陝西,這河南地界上又多了一個強人,真的是個多災多難!

    對人民軍伸出的援手,他認爲緩不濟急:中間隔着一個吳佩孚呢。如果自己和人民軍勾勾搭搭被老吳知道了,人民軍能不能幫得上忙不好說,但他一定是先玩完的。

    但是他也沒拒絕,因爲張漢卿可不是找他聯盟,而是給他指出一條“明路”。這個主意讓他眼前豁然開朗,認爲此舉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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