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錯誤選擇都被排除，剩下的那個再如何荒誕，都是唯一的真相。」

當老皇帝說出這句話的是，帝辛都忍不住懷疑了一下，他是否也是從藍星穿越過來的，所以才能夠跳出這個代價的桎梏，發現根本不可能發現的問題。

否則的話，死神小學生的梗他是如何知道的？

但是看到老皇帝的表情之後，他就明白過來，老皇帝說出這句話，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不過，老皇帝似乎發現了帝辛的異常，反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你接著說。」

帝辛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老皇帝也不做多想，躺在床上，便繼續開始了自己的敘說。

「你們不僅佔據了朕兩個兒子的身體，而且也佔據了了他們記憶，否則的話也不會偽裝地如此之像。」

「但是，那終究不是你們的記憶。」

老皇帝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在你們幾個兄弟還未出生，老大還小的時候。朕曾經帶著他御駕親征過一次。」

雖然已經確認了帝辛不是原來的裕王，但老皇帝在講述的時候，卻並未將他和已經死去的兒子，涇渭分明地分成兩人。

顯然，帝辛如今用的這副皮囊，還是讓他將帝辛當做了半個曾經的裕王看待。

「那一次，朕帶他去的是南疆。」

「也就是在那裡，老大遇到一個非常好的玩伴，甚至朕也動了心思，將她帶回京城，陪著老大一起長大。」

後面的故事就比較狗血了。

那個小女孩只是南疆的一個普通漁女的女兒，雖然因為乖巧受到了老皇帝的成王的喜歡，但是除了和當時同樣還小的成王玩耍的時候，還是住在她自己的家中。

而也就是在老皇帝御駕親征快結束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所在的漁村，卻遭到了一小股琉球蠻夷的入侵。

然後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等到老皇帝得到消息，派兵抵達的時候，那個村子已經成為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屍體和殘肢斷骸。

而那個小女孩也沒有得到幸運，當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殺死在了家中的柜子中。

顯然村子在被屠殺的時候她就被當母親的漁女藏了起來，但最終還是被沒有人道的蠻夷之人知道了。

雖然後來，老皇帝替那個村子的人和小女孩報了仇，但是仇恨卻在成王的心中埋下了。

如果說其他部落的蠻夷之人，成王還可以以一貫的溫文爾雅對待，但是唯獨琉球島上的異族，他從未有過任何好臉色。

哪怕只是琉球那些普通經商的百姓也一樣。

這也是老皇帝當初沒有將他立為太子的原因之一。

在這個崇尚立嫡立長的大離，身為皇帝長子，成王又深的朝廷百官支持，本應該有極大的優勢。

然而，做皇帝是不能意氣用事的，個人的恩怨情仇必須要放在國家大義之後。

誠然，一個琉球小國對於大離來說不算，但成王那種情緒用事的行為，卻大大降低了老皇帝心中的期待。

然而就在幾個月之前，老皇帝卻發現了他和那些蠻夷使團的來往。

如果是普通的來往也就罷了。

成王身為大離此次和蠻夷使團談判的負責人，出於種種原因，有些來往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這次的來往，卻要親近了許多。

基於對皇位的爭奪，成王不想讓裕王的遠征軍獲得更大的功勛，所以更傾向於談和，因為利益一致的關係，親近一些到也說得過去。

而老皇帝，甚至對此是樂見其成的。

在不損害大離權益的前提之下，和這些蠻夷之人有一些合作，在老皇帝看來無可厚非。

政治本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但是後來老皇帝卻發現，大皇子成王與那些蠻夷之間的親近，卻是以琉球來的使團為紐帶聯繫起來的。

換句話說，他最親近的使團就是琉球使團。

這在老皇帝看來，就是一個極大的異常了。

如果是成王長大了，放下了那些兒女情長，可以為了利益暫時放下對琉球的仇恨，但就算如此，也不應該從最仇恨的一方變成變成最親近的那種。

最合理的，也應該是和那些蠻夷使團合作的時候，不會排斥琉球使團就是了。

如果是這樣，或許老皇帝還想不到這裡。

靈魂被替代，這已經超出了他自身的認知。

真正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的，乃是後續的一系列調查。

……

只能說，帝辛這種以人族為根基的界主，都下意識地小看了古月界的這些凡人，更不用提其他的界主了。

在大部分界主眼中，古月界的本土居民，就和遊戲的NPC一樣，只能接受他們的擺布。

成王不敢挑戰老皇帝的權威，忌憚只是大離數百年積攢下來的底蘊，而不是真的在害怕老皇帝自己。

畢竟就算玩遊戲，在升到一定等級之前，某些BOSS也是打不過的。

而在這種心態之下，只將其他降臨而來的界主當做競爭者的成王，自然就下意識忽略掉了老皇帝。

在他眼中，老皇帝就是一個躺在皇宮裡，等著他勢力大成後攻略的一個BOSS罷了。

然而，這畢竟不是遊戲，老皇帝也不是只知道根據程序行事的BOSS。

當察覺到異常之後，老皇帝自然就開始了調查。

而在京城之中，縱然成王打造的勢力幾乎囊括了所有地方，但這天子腳下，最大的永遠都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

成王與蠻夷使團的走動非常隱秘，但依舊被老皇帝發現了。

而當老皇帝想要調查一些東西的時候，也很少有能瞞過他的。

甚至於，成王都只知道老皇帝似乎靜極思動，開始關注起了一些東西，卻不知道老皇帝真正在調查的是什麼東西。

否則的話，他如今的勢力就算不能成事，壞事卻也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若是他早一點察覺，老皇帝或許什麼都調查不出來。

但還是那句話，他在本能中，就忽略了老皇帝可能帶來的威脅，因此也就沒有多麼用心。

然後，便給了老皇帝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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