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火冒三丈:「那好啊!咱們大家都別廢話,讓黑夜梟請帝王意志降臨,看看姓步的是不是叛徒不就行了。」
「不行!」項開急聲道:「李堂主,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們之間需要溝通。」
老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道:「項開,我上一回相信了謝半鬼,讓你們進了后卿墓葬,結果是什麼?」
「這一次,你們先一步進了贏勾墓葬,調集死人開鑿秘境。總不會錯吧?」
「我們從外面攻山,黑夜梟直報名號,你們沒有聽見,還是不知道黑夜梟就是兩界堂的人?」
我也跟着說道:「我們幾個闖進贏勾墓葬,你們沒有察覺?」
「你們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要在黑夜梟請求誅殺叛逆的時候出來。你覺得,你該怎麼解釋,才能讓我相信,你們不是敵人。」
項開急道:「你們能不能讓我說幾句話?要是你們連話都不讓我說,我還需要解釋什麼么?」
亡命鈎項開,當年縱橫術道,無人能敵,一身鐵骨從不向人解釋其他。
他能出來跟我說到現在,也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我們雙方的火氣,就在這一刻之間被同時引燃。
我冷笑道:「那就什麼都別說了,黑夜梟下咒!」
我怒喝聲起之間,雙刀同時砍向了離我最近的項開。
「那就讓我會一會兩界堂的狼王。」
項開嘴裏發出一聲沒有半點情感,冷硬如石的冷笑。手中亡命鈎化出的寒光彷彿雷電閃射,迅猛絕倫的向我咽喉掃來。
我手中雙刀,捲起的千重刀浪,已經在這時連成了一線,破空的銳嘯乍起之處,半空中現出一片黑白交織的光幕。
兩團冷酷無比的光影,交錯縱橫著撞在一處,寒光電閃,呼嘯刺耳的一鈎雙刀,在快速絕倫的瞬間交錯而過。
我們兩人同時調換了方位,各自的肩背處也崩開幾道帶血口子!
第一次交鋒,我們兩個人平分秋色,也給對方留下了一點「紀念」
「再來!」我和項開同時呼喝之間,各自向前第二次糾纏在了一起。
葉陽也拔出劍來,遙指步幽冥:「你,過來領死!」
「好大的口氣!」夏小天手持長柄跨出一步:「我來試試,所謂的貪狼到底有幾分本事?」
葉陽原地不動,手中冷焰龍吟聲起,劍身上化出點點寒芒,直逼夏小天。
夏小天如同一朵黑色的雲影似的飄然前掠,人還沒到,鐮刀上爆出的光芒便像一溜溜的電閃射向了葉陽!
下一刻間,兩隻兵器碰觸出的金戈交鳴的聲響,便如同狂風驟雨響徹山野。
短短片刻之間,兩人的兵刃就發生了數百次碰撞。
雙方又都沒後退半步,氣勢如虹,氣吞山河的刀光劍影,在四面八方閃動不止,天幕地角,處處劍氣瀰漫,刀光縱橫!
本來打算上前助陣的秦心和聶小純,被我們四個人兵器帶起的寒光勁氣逼在圈外不得而進。
只能在遠處看着我們亡命廝殺!
一直沒動的步幽冥和黑夜梟遠隔十多米的距離,遙相對視,雙方的目光一樣的陰冷如冰,銳利如刀。
黑夜梟抬手比了一個對戰的手勢:「請!」
步幽冥卻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你不是覺得先祖步霆背叛了帝王么?我也覺得是你背叛了帝王。」
「在苗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叛徒,如果不是項開阻止,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動用『誅逆』要你性命了。」
「不過,項開卻說,你是兩界堂的人,將來還要為術道搏命,讓我不要動你。」
「那時候,我就說過,他的想法太過可笑。他想放過你這個叛徒,你可未必有回歸正途的心思。」
「現在,你我就來試試這『誅逆』的威力如何?」
黑夜梟怒極反笑:「好一個厚顏無恥之徒。難怪帝王要把叛徒九族誅絕,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黑夜梟、步幽冥同時拔出了匕首高舉過頂,異口同聲的喊道:「左衛(右衛),步霆(黑夜梟)……」
我正在和項開廝殺之間,忽然聽見他們兩個動用了「誅逆」匕首,頓時被嚇了一跳。
我不怕步幽冥死在詛咒之下,自己不好跟謝半鬼他們交代。
我害怕的是,步幽冥用「誅逆」匕首對付黑夜梟。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黑夜梟已經背叛了帝王。
古人講的是忠臣不侍二主,黑夜梟加入兩界堂,不就等於是改變了門庭?
帝王意志一旦降臨,把黑夜梟認定為叛徒,他還能有活路嗎?
我轉頭往黑夜梟那裏看去,想要阻止對方的時候,項開的亡命鈎也看準時機,瞄向了我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