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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手記之黑暗 - 第一章 末世初現!八千字的開篇字體大小: A+
     

    這一切開始的時間,是瑪雅預言的末世論在人類文明中瘋狂蔓延開來的年份。

    1月13日,星期日,晚8:28,持續中雨伴有雷電,溫室效應似乎已經讓這個冬天不再如往日一般寒冷。

    我叫石磊,男,20歲,生日是6月24日,家住山風市古豐區凌惠大街23號樓。我是山風經貿學院計算機系的一名大二學生。

    今天我仍是孤身一人,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我找到一個叫鑫源的私家超市,裡面只有一層,大概二百多平米,還算乾淨,沒有別人,也沒有其他東西。

    我從倉庫裡找了一些木板,將窗戶全都封了起來。然後從貨架上拿了幾個檯燈擺放在各個角落,這樣既保證超市中沒有看不清的黑暗角落,也避免過大的光亮吸引外面的注意力。

    超市只有一個大門,我把兩個冰櫃推過去堵住門口。爲了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不能怕麻煩。

    吃喝着免費的袋裝燒雞和康師傅綠茶,我覺得我該用筆寫點什麼,希望通過文字留下那些令我惦念的人們,我希望,黑暗之後還有光明。

    於是我從櫃檯中拿了一個黑色硬皮筆記本和一根簽字筆,順便抄了一包黃鶴樓,十七元的那種,對於我這種常年抽慣七塊五的紅塔山的人來說,也算小奢侈一把。

    臥槽……剛又是一道巨大的雷聲,嚇我一跳。

    用貨架上的假ZIPPO點了根菸,一邊回憶一邊寫下這十幾天的經歷。

    去年12月27日是我女朋友李曉雨的生日,她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我們就是那種典型的女學霸與男學渣的幸福生活。

    那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我本來還在自己宿舍練吉他,想要晚上給曉雨浪漫一下,隔壁牀上下鋪的倆哥們一邊玩遊戲一邊閒扯着21號剛過去的瑪雅預言。

    後來我接到了電話得知曉雨被人欺負了,等我趕到教學一區的花園找到人之後,才聽說欺負她的人是同學校的尤龍,他也是李曉雨大姨家的表哥。

    本來是和諧的家庭關係,可不知道這個尤龍受的什麼狗P教育,從小就愛欺負李曉雨,特別是尤龍媽還是曉雨媽在工作單位的上級,聽說曉雨媽也沒少受欺負,這更是給了尤龍那雜碎天生的優越感。

    而曉雨也因爲受到她那個總愛發脾氣的爸爸影響,總是想得太多致使不敢對尤龍反擊,還經常會爲沒有的事情焦慮,這也更加縱容了尤龍肆無忌憚的欺辱。

    這次尤龍是帶着幾個小跟班,把在圖書館裡看書的曉雨和閨蜜一起轟了出來,還往曉雨身上潑了一大杯奶茶。

    我讓曉雨先回她宿舍換衣服,自己馬上去了圖書館,可尤龍和他的人已經走了。

    我打電話給自己宿舍的老大,身處學生會的他比我更清楚尤龍這個體育部部長在哪,自從老部長下臺而他這個新部長上位之後,我也爲了李曉雨主動退出了體育部。

    在宿舍老大那裡得知尤龍媽今天正好也來了學校,我就聯繫宿舍的捲毛老二找了扳手和千斤頂,去停車場先把尤龍媽的轎車軲轆全拆了,還在後備箱上用鑰匙刻了‘撲街’兩個字,隨後我又聯繫了自己宿舍的其他人以及曉雨宿舍的女孩們,讓大家都過來當觀衆。

    停車場裡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尤龍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趕來的他站在他家車旁破口大罵,曉雨宿舍的女孩們幫忙向食堂大媽要了一桶泔水,趁着這個機會我和我宿舍的老爺們兒們一塊將泔水桶潑在了尤龍身上!

    人山人海一般的嘲笑聲讓尤龍徹底急眼了,衝過來就要打我,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實木棍子,打得他最後趴在地上叫爸爸。

    事後,我和尤龍都被校方領導帶到了辦公室,在尤龍媽的旁聽下,人家根本不問你前因後果,就是我打人和拆車的不對,最後給了我一個處分外加五千字的檢查,至於尤龍媽的車就只能賠錢了。

    檢查和賠錢都是麻煩事,不過在外人眼裡似乎都比不上處分,曉雨跟我說,如果老部長還在學校的話,肯定能在這事上幫着我,而我只是幻想着自己常看的喪屍電影裡的場景,要是末世來臨,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誰他嗎也別想給我處分!

    學校秩序和規則不就是限制學生的行動力和想象力嗎?最好出點大事讓他們都去死好了!

    當天晚上的吉他浪漫沒玩成,我帶着曉雨和我倆宿舍的同學們一塊去了KTV開生日趴,也算是犒勞我宿舍這幾個在白天配合我整尤龍的兄弟們,畢竟曉雨宿舍裡那幾個妹子也挺不錯的,但能不能上手還得靠他們自己了,不過已經開始脫髮的我宿舍老大真是情況堪憂,雖然他極力辯解,說過幾年這屋裡的男的都得脫髮,那也沒人信他。

    夜裡十一點多我和曉雨在學校附近開了房,我拿出了宿舍老二幫我下單淘的二次元制服,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向老實本分的曉雨竟然沒怎麼推脫就拿着制服去了衛生間。

    學霸的日常其實也是挺大壓力的,我想只要有機會,曉雨也不想再受到任何壓迫,渴望着無限的自由吧。

    換好制服的貓耳朵曉雨再次走到我面前時,讓我從頭到腳都爲之一震,她用自己的口吻說了一句我的話——

    “黑暗之後的光明,來了喲~”

    我微笑着調高了電視的音量,和李曉雨度過了幸福又疲憊的一夜……我真是太喜歡擼貓了呀。

    次日清晨,我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得從夢中醒來,電話那頭的人叫周雪,她爸媽是我家老鄰居。

    我迷迷糊糊的說道:“姐啊,你知道咱倆這兒有時差麼?天朝現在的天還沒亮呢!”

    周雪的聲音倒是精神的很,說道:“我這邊還沒睡呢!我問問你,現在家裡那邊有沒有得病的呀?”

    “得什麼病?我看你有病…”

    “說什麼呢你!”周雪一掃剛纔的神經兮兮,朗聲說道:“巴L這邊聽說有種病毒正在歐洲大肆傳播,說是出門必須戴口罩,不然就會得病,先是咳嗽和發燒,然後就是呼吸困難……M國那邊也有消息說有這種病症,你都沒看電視麼?”

    我隱約想起昨晚在玩‘貓尾巴’的時候,電視新聞裡好像提過那麼一嘴,說M國一家醫院好像有人攻.擊人的事情,之後醫院就被封了,後面主持人只是幾句話帶過,而我當時也被白絲小腿兒勾倒了……

    “唉,”周雪感嘆道:“當初要是不聽我爸媽的出國來就好了,外面的醫療服務真沒有咱家那邊好。”

    互相囑咐了保重之後我掛掉了電話,這時牆上的鐘纔不到六點,我就躺回去繼續擼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緊閉的窗簾縫隙中已然透露一些陽光進來了,我看了看仍舊睡在身旁的曉雨笑起來,隨後起牀喝口水,又習慣性的做了五十個俯臥撐和一百個仰臥起坐。

    其實我想我還能做的再多一點點,不過這種文明社會的規則下又不能盡情的打.架或者拼.命,我也沒必要像個健美先生一樣,何況練成那樣還得堅持吃水煮雞胸肉之類所謂的輕食主義。

    曉雨在我洗漱之後也醒了,意識完全清醒的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馬上羞臊的去換回日常的服裝了。

    等到退房的時候我纔想起又到了星期五,今天下午沒課,可以提早回家了。

    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上午的課渾渾噩噩的就混過去了,中午吃完飯我回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在宿舍老大的提醒下將那把打尤龍的實木棍子裝進我藍黑相間的雙肩揹包裡,這樣能避免老師來查宿舍的時候給我收走,之後我和李曉雨一起坐車回家,我比她提前三站下車,再去導車。

    下車之前,曉雨又提起尤龍和處分的事情,我告訴她什麼都別怕,無論何時我都會站在她的身邊。

    回家總共用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凌慧大街23號樓下,大太陽照着地上的雪花,暖暖的沒有絲毫冰冷。

    位於十二層的家中空無一人,我自己連着看了兩部喪屍電影,中間又玩會吉他,直到當天晚上我剛煮上方便麪的時候爸媽纔回來,原來他們和我爸的老朋友趙叔一家去滑雪場玩了兩天,看着老兩口油光滿面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已經吃過飯了。

    老媽猜到我還沒吃飯給我帶來個飯盒回來,我感動的打開就看見一份被額外加了辣椒分量的擔擔麪。我家所有親戚裡最能吃辣的就是我媽了,她也總覺得我會喜歡這口兒。

    那有句話說的對,小時候總覺得大人都不挑食,後來知道大人不吃的東西他們壓根就不買!

    爲了成爲一個讓媽媽順心的好兒子,我把擔擔麪的湯倒掉,過了三遍水之後又兌在方便麪裡面,在沙發上的老爸同情的注視下湊和對付了這頓晚飯。

    如果這世界像電影裡一樣發生了喪屍危機,那我就把整個地區的炸雞店都搶回來,然後再拉一車可樂回家,倒進浴缸裡泡澡……我滿嘴辣味的望着窗外這樣想到,偶爾喜歡這樣愣神瞎琢磨,盯着降雪慢慢的停止,我也關上窗簾去打開了電腦。

    【大危機!!SH驚現喪屍!!已有十多人喪生!!】,這是當晚網絡上相繼出現在貼吧、知乎和各大頭條新聞榜首的一個重磅標題,這種常見的語句每次只是地名不同而已。

    我無聊的點開看看,這一次大致內容是北京時間12月28日下午四點左右,在SH浦東新區羅山路立交橋附近出現三名衣衫襤褸的成年男子,他們步履蹣跚,走路時身體搖搖晃晃,還不時的發出低沉的聲音,其他人們都躲着這三個人走,後來有一個巡.警看到了,就走過去詢問,不過無論他怎麼問,那三個人也不回答。

    當巡.警拽住其中一人的胳膊時,那人突然狂性大發,雙手抱住巡.警,接着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鮮紅的液體一下就噴了出來,另外兩個男子也紛紛走過來,在巡.警身上胡亂撕咬,腥紅的場面慘不忍睹,有的目擊者急忙逃走,有的則是嘔吐不已,稍微理智一點的都打電話報警了。

    後續還在更新着一些報道,HTC手機裡刷到的app評論區也是人才輩出,有的說遇事別慌先發朋友圈;有的說趕緊囤積食物和水源準備據守;有的說是因爲南極冰層融化釋放出了的遠古病毒;馬上就有反駁的說地殼熔岩的噴發也可能將地底下的遠古病毒送回地面;當然,也有大罵媒體譁衆取寵的人。

    最早接觸喪屍片的時候,我總是期待現實裡發生類似的事情,那會兒新聞一有點風吹草動我就興奮,彷彿馬上就能掙脫來自學校、家長和社會的一切枷鎖,不過最後都不了了之,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窗外的狗吠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吵得越來越煩亂,我只好帶上耳機玩了好一陣遊戲,最後又聽着音樂才上牀睡去。

    第二天醒來天色剛剛蒙亮,外面也沒有狗叫了。

    照例的運動之後,我出門去買早點,正好在小區裡看見一位手臂天生萎縮的老阿姨,家在隔壁樓的她佝僂着身軀慢慢走着,好像家裡的錢都給她那位娘炮似的學霸兒子補習,而望子成龍的她都要吃不飽飯了似的。

    不過畢竟平常見面這老阿姨對我們這些孩子都還挺和藹的,現在我看着她好像不太舒服,就想走過去問問,可恰巧我這時接到了尤龍的電話。

    尤龍告訴了我他家修車的錢數,還說老師讓我別忘了週一要交檢查,我罵了幾句草他嗎,不等他還嘴就掛斷了電話。

    憑什麼他欺負人就沒人管?我去報復就要賠錢割地?我是大清皇帝麼?歸根結底,還是那些破規則鬧得,尤龍在老師的暗中支持下爲所欲爲,我呢,全憑一腔熱血也不稀得伺候給那些衣冠禽獸相應的尊敬。

    這一生氣我就忘了老阿姨的事,自顧自的去早點攤了,等我拎着豆腐腦油條和包子再回來的時候她也不見了。

    樓門口的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紅色的手印,可我正琢磨怎麼跟家裡說賠錢的事,也沒太在意它了。

    回家和爸媽一起吃完早點,我沒想好怎麼要錢就先回屋看小說了,今天李曉雨要去國畫班上課,我連電話都沒給她打,那個補習班可能是她和她媽媽唯一能夠安靜相處的地方而不受她爸的打擾。

    我爸媽今天也是休息,倆人年紀加一塊都九十多了卻合計着要去游泳館玩水,這大冬天的他們看我像考拉一樣不愛動彈,就沒硬拉着我作陪,他倆自己出門開車去了。

    趁着一個人在家我到處翻找有可能被爸媽藏了現金的地方,還給宿舍老二打電話讓他找人給我代寫一份五千字的檢查……那時原以爲這一天還會像往常般平靜而過,卻不想所謂的變化,就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瞬間襲來了。

    12月29日上午九點多,窗外不時地有些尖叫聲,我還以爲誰家孩子在外面瘋折騰呢。

    10:20,我沒找到錢就打開電腦看美劇,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剛想去關窗戶,手機就響了,號碼顯示是老媽的。

    “兒子!你千萬別出來千萬別出來!這人都瘋了!都瘋了!”

    老媽急迫的聲音震得我耳根子疼,還沒容得我反應,那邊就換成了老爸的渾厚嗓門,說道:“你冷靜點……兒子,你聽好,你在家待着不要出來,把門全都鎖好,我一會兒會帶着你媽回去找你,等我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再開門,聽到沒有?”

    “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你小子平常看的那些電影裡噁心的,現在滿大街都是!”

    “電影?噁心的?”

    “喪屍!”老爸重重的拋給我這兩個字,“瑪雅人的新聞這回可真值錢了!我現在和你媽在游泳館,一會兒衝出去開車,你千萬別動等我們回去!”

    “不行!我、我,我得去救你們!”

    “兔崽子給老子在家等着!!”

    咔!說完這句電話就斷了。

    我拿着手機保持接聽的姿勢愣了半響,喪屍出世?世界末日?這都宣傳了多少年,哪次不都是便宜了那些藉機發財的人,可這回是我那最討厭喪屍電影的老爸說的,難道是真的!?

    我突然想起窗外的尖叫,趕緊衝到窗口,顧不上被甩飛的拖鞋,我拉開窗簾就看到了一副真切的末世景象。

    大片的天空仍被陰霾籠罩着,遠處的人類城市中不斷閃現着剛剛爆.發出的火焰強光,以及讓人心情萬分沉重的滾滾黑煙。

    我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吐沫,低頭看去,小區地面上遍佈了十多個人,他們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如果還有哪怕一絲氣息恐怕他們也不會那樣……地面停車場的車也都沒了規矩的亂擺着,有些車頭蓋子還冒起了濃重的白煙,也有的閃爍着警報卻沒有了聲音。還沒有完全消融的白雪殘漬映襯着到處殷紅的液體,強烈的反差刺激着活人們的眼球。

    臥槽!不用賠尤龍家的錢了!去他嗎的檢查吧!

    ……我立刻用力的搖了搖腦袋,甩開了那些已經無關緊要的想法。

    無數次幻想的景色真的出現在面前,我壓抑着緊張的興奮又掃視了一番,突然發現對面樓十一層的窗戶裡有人影晃動,抄過手邊窗臺上的望遠鏡看去,一對男女出現在那間房的陽臺上,我認得那個女人,她是一位擁有着成熟氣質的女強人,常常有豪車來小區接她,聽說是一位企業經理,模樣和身段……我的望遠鏡就是爲她服務的。

    這時候的女強人似乎正在和那個男人接吻,我心說這麼多年總算讓我撈到一次乾貨還是喪屍出來的時候,可緊接着我就發現自己錯了,女強人在一番折騰之後猛地擡起頭,一塊軟肉就被她從那男人的嘴裡咬了出來!男人疼的瞪大了眼眶,好像眼睛都快要爆出來了!

    我嚇得立刻扔掉了望遠鏡,曾經在喪屍電影裡見慣了的場面如今親眼目睹之後卻讓我胃裡迅速的糾結了起來,想想自己以前還經常嘲笑電影裡吐了的那些人,如今不知道誰是真正可笑的人。

    不不不,我纔不可笑,我不該被這種小事困擾……恩,既然老爸讓我在家等,那我就等着,如果我去找他們,萬一他們回來了看不見我又出去找,這就不夠添亂的了。

    再說憑我老爸的本事,喪屍攻擊他可能還難點,人家老先生常年練武,四十多了去拳館玩,連打四五個年輕人有如探囊取物似的。以前他還逼着我練,不過我只練成了一招叫偷懶。

    我一邊給李曉雨打電話一邊打開了電腦,網上的流言已經滿天飛了,拋開那些沒用的水貼,我找到爲數不多的有效信息,全國數百個城市同時遭到生化危機,警方的人力捉襟見肘,天朝王牌的城管四散隱匿入民間,軍事機關全面出動,另外還有很多安撫民心的宣傳視頻。

    反正我是不相信爲了我一個平民還能派一架直升機來。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手機聽筒裡一遍又一遍的響起這番話,我也繼續一遍不停的給曉雨打過去,幾十次了還是這樣,給她家裡打的時候也是一直沒人接聽。

    11:30,在李曉雨沒消息的時候我也撥打了爸媽的手機,可老兩口也都是無法接通,距離我家最近的游泳館只有10分鐘的車程,就算腿着也該到家了,現在一個多小時了他們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惡劣的想象和恐懼的蔓延速度一樣快到令人窒息,這下我可坐不住了,我必須出去找他們!

    電影的橋段看多了,我也有了做事先準備的經驗,套上黑色運動裝和棕色的加厚皮夾克,快速的蒐羅了家裡能爆.頭的十字改錐和兩把水果刀,還有顏值和實力並存的鐵鏈,以及打尤龍那把實木棍子,全長五十多公分,同時適應寬闊和狹窄的地形,整體都比我家的棒球棍略粗,也可掄可擋。

    揹包裡裝進麪包、玉米腸、手紙、繃帶、望遠鏡、手機、門鑰匙,打開浴缸注入備用水,再戴上黑色的手套和口罩我就衝出了家門。

    電梯已經失效了,我按了好幾次按鈕沒有動靜,只好步行下樓,右手握着實木棍,左手捂着掛在揹包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一路幸運的我沒遭到任何阻攔和意外,直到五層的時候,我才聽見樓下傳來熟悉的咀嚼聲。

    探頭看去,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陌生背影正蹲在四層樓梯上,啃食着另一個已經斷氣的倒黴鬼大腿。

    這位倒黴的白淨小男人是小區裡有名的妻管嚴,每天都有人隔着門聽見他媳婦在家罵他,以前他們在六層的房子是他家老太太的,活着的時候沒見他來,老太太沒了之後他才帶着媳婦搬過來的。

    看樣子小男人剛被這個外來的喪屍撲倒不久,我趁着它全神貫注,放慢腳步走下去,想要給它一個悶棍。

    直到我臨近喪屍的身後,它都沒有注意到我,可我卻清晰的看到它扒開了小男人的肚子,然後大腸小肝的就被一股腦拽了出來,血呼啦的畫面刺激的我胃酸上涌,我竭力忍住這份噁心繼續靠近,喪屍突然叼住腸子往嘴裡送,嗖嗖的聲音讓我想起了昨晚上吃的擔擔方便麪!

    我摘下口罩撲到一旁扶着牆,噗的一口就全吐了!

    嘔吐的聲音終於驚到了喪屍,它猛的一擡頭卻沒發現我,我剛吐出來就衝進了垃圾間,及時躲開喪屍視線的代價是弄了自己一褲子嘔吐物。

    以前我就是一邊看喪屍電影一邊吃飯都沒問題,誰想到今天會慫成這樣?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電影和現實完全是兩種感官刺激,直到現在鼻子裡的腥氣味也久散不去,給我他嗎難受的。

    緩了好一陣子我才又向外望去,喪屍正在抱着小男人的褲.襠進食,我這就又是一陣反胃,趕緊晃晃腦袋把無聊的聯想丟掉,戴好口罩站出來,重新接近喪屍背後。

    就在我對着喪屍後腦勺即將舉起實木棍的時候,旁邊402的門突然開了!裡面一位身着小背心大褲衩的胖子,趿拉着涼拖直視着我,楞了一下才大聲說道:“臥槽!你丫幹嘛呢?”

    喪屍被胖子的聲音驚動發現了我,一聲咆哮就撲了過來,還好它的速度不快,我立刻放棄了出手的想法,轉就跑到402門口飛起一腳把胖子踹進門去,我也跟着竄進了屋,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喘着粗氣。

    “石磊!你他嗎的瘋了!?”胖子的拖鞋都掉了,光着腳坐在地上大聲的喝問我。

    胖子名叫陳曉,是我的發小兒,從幼兒園我倆就在一塊玩,一直到上大學才分開,但本來報考大學的時候我倆第一志願都一樣,結果分數都沒夠就淪到瞎填的其他志願了。

    陳曉的父母從他初三起就常年居住在國外很少回來,所以家裡也總是他一個人。

    咚咚咚!門口響起砸門聲,陳曉剛爬起來還沒罵夠我,穿上拖鞋就要去開門。

    我讓開門口,厲聲說道:“你他嗎要敢開門我就一棍搗碎你丫的襠!”

    “你棍子碎了我襠都碎不了!你什麼意思?”

    “你先從貓眼往外看看!”

    我坐到沙發上看着陳曉走到外門前,順着貓眼往外看了有三十秒,跟着他又看了我一會,然後揉揉眼睛又向外看去。

    “哎呀我草你姥姥個親孃的竇爾敦子阿拉伯的嘞!”

    胖子一個激靈向後連撤數步,然後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那都是什麼詞昂……”

    “這、這怎麼回事?!”陳曉回頭急問道。

    “你沒看清楚嗎?那是喪屍。”看他那麼慌張的樣子我反倒冷靜下來了。

    “你、這這……”

    我拿過茶几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道:“你起晚了,可錯過好戲開場咯!”

    平常我說這話陳曉又得一陣亂罵,不過他現在親眼所見也由不得不信了,“這回草蛋了!我他嗎連個媳婦還沒找到,還沒體驗過負距離的愛戀!這可怎麼辦啊!”

    “行了!別抱怨了!我現在要去游泳館找我爸媽,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

    陳曉知道這是正經事,也不再胡扯,說道:“廢話,當然跟你去!這麼多年兄弟白當了?”

    說着他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等我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走!”

    這話着實讓我心裡一暖,電影裡說只有面對死亡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正的懦夫,所以邪惡和危險的人事物往往比你更瞭解你的朋友。如今我也要面對電影裡纔有的場面了,至少胖子這個兄弟沒看錯!

    趁着這個功夫我去他家衛生間簡單清理了一下褲子上的髒東西,順便也把他的浴缸裡放上水,就算溢出來泡溼了地板也比再回家的時候沒水好。

    出來以後我還沒見胖子完事,就追進了他的臥室,結果發現這個貨正往包裡裝網紅寫真的海報!

    “你大爺!撿有用的裝!”

    在我的監督下胖子才麻利起來,拽出了牀底下藏的那把很拉風的刀,我以前也有一把同款,後來傷了人讓我爸給扔了,不然今天也能派上大用場。

    整裝待發之後我們發現外面樓道里的喪屍不見了,我和胖子慢慢開門走了出去,他的眼神在地上那具小男人的殘破屍體上打量了很久,沒表現出太多的反應,從小他就比我膽子大。

    順利的下到了樓門口,剛出來的時候除了小區裡的屍體,倒是沒看見行走的喪屍。

    這時突然天空上就閃出一個影子,還沒等我倆做出反應,那影子瞬間就砸落在兩米開外的車頂上,咣噹一陣巨音彷彿是世紀末的鐘聲在我們心中敲響!

    “無間道啊!?”胖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臥槽!震得我耳朵疼!”

    我往前走兩步看去,掉在車頂上的人是住在頂層的王大叔,挺仗義的北方漢子,唯一有次不仗義的就是把驢肉騙我當牛肉吃了,不過後來我倒是愛上驢肉火鍋了。

    我趕緊扭開了視線,認識就有回憶,回憶帶來愣神,一愣神不定就被哪位給撲了。

    胖子也扯開了話題,問道:“你打算怎麼去找你爸媽?”

    “只能走着去,我爸把車開走了。”我舔了舔嘴角,不經意的笑道:“要不乾脆去搶一輛!反正都這時候了,咱也玩一回真人版GTA!”

    胖子從兜裡掏出他的汽車鑰匙,看着一臉中二的我,說道:“你是腦子積屎了嗎?”

    世間的規則正在燃燒,那位望子成龍的老阿姨已經不再是曾經和藹可親的模樣了,空洞的眼神裡徹底忘掉了兒子的補習,低嚎的嘴巴里也不再抱怨手臂的殘疾,她像一隻無助的屍鳥遊蕩在這正在崩塌的城市森林之中,現在,她終於能踏踏實實的,吃得飽飽的了。

    這或許是自由的開端,但代價有些超出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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