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哥幾個剛剛還狠狠緊張了一下，正是突然鬆懈下來渾身無力，腦袋犯困的一刻，李盛忽然半站了起來，半個身子探出酒桌，一臉陰沉的壓低嗓音道，「大唐這第一輛蒸汽車，已經快要完工了……」
「實話告訴哥幾個，這玩意才是真正的大富貴。你們幾個要是把握好了，日後就記得老弟的情分就……就行了……」
說著說著，李盛就往桌上一趴……
而魏徵等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覷，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李盛在說什麼。
但就在這時，眾人都忽覺氣氛有些古怪，接著……
順著本能察覺到的「古怪」感的來源一看，卻見李二雙眼瞪大，好似見鬼了一般死死盯著李盛。
這眼神直接又給魏徵等人嚇壞了，剛才這陛下酒後失言，好險沒……只能說老天爺保佑，被殿下當成了酒後扯淡，聽之忘之了。
這要是再來整點活……萬一真引起殿下懷疑了，那這長安城，這大唐的政壇，還有各地州郡軍頭的人際圈子可就好玩的很了。
不過眾人正要拉住李二開始苦苦勸諫，卻見李二眉頭猛地倒豎，雙眼失神語速急切的突然問道，「方才……方才盛兒……不，方才公子說什麼？」
魏徵等人一怔，沒想到皇帝這……
這表情看著好像，突然又不醉了。再一想……剛才李二失言說了一句「盛兒」出來，緊接著就改口，這也說明李二這突然之間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嚴肅直接嗆了魏徵等人一下，好幾秒過後眾人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李二……轉頭又看了看已經趴在桌子上的李盛，大腦努力運轉竟是……還真沒注意剛才李盛說了什麼。
雖然作為大臣有點慚愧，不過幾人還是看向李二，悄聲道，「老李，公子方才說得什麼？」
李二滿臉惶急，眉眼無比焦慮的壓低聲音急道，「汽車快造好了！」
汽車快造好了？
短短六個字，杜如晦，房玄齡，魏徵……三人卻是愣在當場，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將近十秒之後，
三人方才忽的眼神一變。
接著齊齊深吸一口氣，駭然看著李二的臉，好似不認識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皇帝陛下了一般，顫聲道，「汽車……要造好了？？」
李二也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而接著，好似連李二也感到難以置信一般，忍不住便越過魏徵等人，側身出了席間，向座位前方走去。
隨後來到李盛身旁，悄悄拍拍李盛的肩背，湊近問道，「公子，這蒸汽車……真的造好了？」
李盛：「……」
「……」
沒有聲音！
半晌之後才嘟囔著道，「對……對，你們早點下手，好好經營，將來搞成大唐的通用，別忘了整點跑……跑車啥的……」
通用公司是什麼來路？這在後世是眾所周知，在北美就是真正的國中之國，財力和技術實力都龐大的不可思議，是真正意義上「富可敵國」的恐怖存在。
不過眼下……
儘管李二等人是不知道這「通用」是何物——這特娘的不是個定語嗎？至不濟那也該是個動詞，怎麼在李盛口中說的好像是名詞一般。但是……
李二等人確定無疑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唐就要擁有真正的蒸汽車了！
而這蒸汽車，和自行車完全不同。自行車這東西雖說名為「自行車」，但實際上主要作用只是讓人行動更快，其有一個最大的局限性，就是只能單人使用。
要想多人使用，那就得人人一輛……這軍旅來說，顯然對價值就不高了。並且更重要的是……
這玩意雖然不需要馬匹，可以為大唐的農戶們節省寶貴的草場，用來做耕地。
但畢竟，馬匹這東西是活物，是可以單獨行動的——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馬匹是活物，就意味著騎手可以在馬背上揮舞兵器，甚至做出許多複雜的戰術動作。
沒錯，這就是戰術動作，神州的重甲騎兵從東漢開始流行，到了如今經歷了南北朝幾百年更是發展成熟，秦瓊，尉遲恭……這些人再加上李二本人，就是此道的佼佼者。
當然，李二等人都是高級將領，也不在乎一身武藝從此過時——只要有更強的替代品來充實大唐的軍事力量，別的都沒關係。但是……
自行車，顯然就替代不了這個生態位。大量的……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能在馬背上做到的戰術動作，在自行車上都難以完成——這是自行車的體體量大小、重心位置，以及必須時時刻刻一手把住握把的特性所決定了的。
……李二倒也不是沒聽說過最近這幫搞運動會的年輕人會表演各種自行車特技，不過總體而言，要想象……比如關羽在自行車上揮舞青龍刀，還是太艱難太勉強了。
但蒸汽車就不同！
這玩意如果是突然聽說，倒也罷了，但李二卻是跟李盛交流過的。
具體的細節……
李二畢竟不是長安城西書院，也不是靈州學院的生員或者教授，不通這「科學」之道，但李二卻是確切無疑的知道，這蒸汽車是一種使用蒸汽機，乃至內燃機的東西。
而這種機器驅動的東西，其力量有多巨大，這李二可就是早已見過了！
海上的戰船體積何等龐大？這不遠比一個關二爺要沉重不知幾千倍。然而……
裝上了這蒸汽機，大船卻可以不用風帆的就在海上乘風破浪的行動。
這力量，豈不比戰馬厲害太多了！
當然……海上畢竟有海上的優勢，正所謂水能載舟，這蒸汽機雖然力氣大，不過海船能夠開動也不全是蒸汽機的作用，還有海水本身的浮力。不過即便這麼算……
換算一下，這事還是很誇張，因為大船在河裡開動之時，難以利用風帆，這種時候就往往需要招縴夫來拉縴——數目往往非常多。
想想這縴夫的數量，再算算這蒸汽機的力量就不難明白了，這玩意力量有多大。
如果能在陸地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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