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了宮,見時間尚早,雲悠然便讓白蘇和鶯兒陪着,在西離都城逛了起來。
來到花都不走走,總覺辜負了美景。
至於太子公冶絕,早上雲悠然去傾雲殿之前就讓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昨日拜訪太后,公冶絕陪着倒在情理之中。可今日,她只是去拜訪後宮妃嬪,哪怕是暫掌後宮大權的宸妃,也無消皇后所出的一國太子親自陪着。
雲悠然只是怕麻煩,又不是真的怕誰。
即便是上陽宮中,她也不是真的怕哪位,只不過後宮可能牽扯前朝,甚至會累及永寧伯府,她一向有所顧忌罷了。
在西離皇宮,對她而言,就沒什麼威脅性了。
她去拜訪,是出於禮節。對方禮貌,她自不會冷著。對方若有意為難,她也不會留情面,至少,絕不會吃虧。
都是場面上的人,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是西離皇帝親自開口,通過上陽皇帝邀請來的客人,後宮眾妃嬪,但凡想在這高牆大院裏混下去的,定然不會當面給她難堪。
故,接風宴,除了不喜歡應酬引起的不適外,雲悠然受到的就只有禮遇,無關是否發自內心。
不過席間,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的難以接受,至少,西離皇宮中,那一個個氣質各異,容顏皆十分出挑的各色宮裝美人,都極為賞心悅目。
出了宮,乘着馬車,行至離清和園不怎麼遠的街口停下,下車,漫步在西離國都,欣賞著花城秋日美景,看着來來往往或忙碌,或悠閑的人群,感覺倒是蠻不錯。
只是不知,此時的桓楚逛去了何處。
過幾日,待清掉西離皇后體內的毒素,她定要將桓楚先叫回來一次,讓他好好講講在西離的見聞。
師父應該收到她讓公冶絕傳去的信了吧?也不知現在去了何處……
令雲悠然沒想都的是,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逛完街回到清和園,立刻有人告知她,說童神醫已至,雲悠然還以為聽錯了呢。
師父來了?還來得這樣快?
雲悠然大約是給忙忽略了,她們一行是比她師父早五日進西離,單論趕路速度,定比她師父要快上幾分。
可一路上,她師父連半個刺殺者都沒見到,而她們一行,卻是路遇截殺不斷。
雖說每次都能比較快速的解決,可因次數實在有點多,到底還是耽擱了行程,才讓出發比她晚的童神醫一行給漸漸追的差不多了。
聽到師父已至,且被安頓在了蘭雪堂,對清和園各處早已探了個遍的雲悠然,哪裏還能按捺地住慢慢前行,幾個縱躍,人已消失在了白蘇和鶯兒視線。
「師父……」
原本想問師父為何沒暫時留在都城外面的,可考慮到,此時並非只有他們師徒在,這樣的問題還是不明目張膽地問比較好,故,雲悠然又將疑問給咽了下去。
看到小徒弟進來,童神醫面無表情的臉上立時湧出了幾分喜色。
他帶來的兩個葯童,以及正在幫童神醫安頓的蘭雪堂下人皆立刻向雲悠然行了禮。
雲悠然不覺生出幾分慚愧,見到師父,她高興地竟連行禮都給忘了。
好在她師父似乎也從來不在意這些,雲悠然雖心虛,但跟眾人說了聲免禮,還朝着兩個神醫谷小葯童笑了笑,帶着一臉的欣喜朝着她師父走去。
「小悠然,你這是剛從宮裏出來?」
「不是的師父,徒兒還逛了逛。
「師父這一路過來,累壞了吧?待會兒我去把新釀的果酒給師父拿來一些,保准提神。」
得虧雲悠然一向冷靜,還沒有興奮到直接從空間把果酒什麼的給她師父取出來,說着話走過去,在她師父對面坐下,接過侍女的活兒,親自為她師父煮起茶來。
聽徒兒說要給他拿果酒,童神醫眼中的光更亮了幾分。
實在是上次徒兒讓一位叫桓楚的,給他送去的飲品皆十分好喝。未喝完的他還帶到了路上,誰知,都沒敢放開喝呢,只撐了月余,一滴也未剩。
徒兒既有心孝敬,那他就不客氣了。童神醫笑着道:
「又釀果酒了?那師父就等著喝了。西離皇后病情如何?」
聽師父這麼問,雲悠然方覺跟她師父相比,她已不算太純粹的醫者,她師父比聽純粹太多了。
但此時,顯然不能跟師父實說。可她又不想欺瞞師父,故含混的道:
「師父,西離皇后的病情徒兒心下已有了數,可師父既來了,那就讓徒兒先賣個關子,待師父親自檢查過徒兒再稟報,可好?」
師父既沒打算聽她的勸阻,已然來到都城,怕是要進宮為皇后診斷一番的吧?
雲悠然雖實在不想把她師父繞進這些後宮中的彎彎道道里去,可師父既堅持,那她在旁邊將他護好就好了。
雲悠然有保護師父的心,她師父又豈是那種置徒弟陷入麻煩而獨自逍遙之人?
故,收到徒兒讓人傳給他的信,童神醫皺了皺眉,非但沒想着退,反而加快了行進速度,比預期愣是早到西離都城了一日。
現下,又聽徒兒這般說,更加琢磨出了其內必有不妥。故,只笑笑,溫和點了點頭未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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