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反覆數次,閉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再睜眼,公冶絕已平靜了不少,他聲音略有些低沉地對雲悠然道:
「謝謝你,我會注意。母後身邊的人,我會著人留意。抱歉!」
雲悠然知道公冶絕這聲抱歉是何意,她順勢道:
「你母后的毒七日內必能徹底清掉,我再幫她好好調養兩個月便會康復,既如此,我師父就不必急着進都城了。
「麻煩你派人給我師父傳訊,請他暫時在都城周邊遊歷些時日,或者先去辦他自己的事。待我醫好你母后,就去找他。」
「好,我待會兒就安排。」
對雲悠然提的這一點,公冶絕十分理解,她這是為了護着她師父。想想也是,他已把定王妃拉入了麻煩當中,豈能再將她的師父也拉進來。
且,對定王妃的醫術和醫德,回到西離后的他再也未質疑過。
突然想到一事,雲悠然眨了眨眼對公冶絕道:「今日進宮,忘去拜見你皇祖母了。」
她畢竟不是普通醫者,有着上陽定王妃身份的她進到西離皇宮,怎麼把拜見西離太后這事給忘了個徹底呢?
一旦牽涉醫治病人,她總會忘了其他。雲悠然一嘆,她還真只適合做一個純粹的醫者,而非一個有着特殊身份的醫者。
定王妃倒是難得露出幾分懊惱神情,公冶絕心中的鬱氣竟因此散了些許。他道:
「無妨,明日為母后看完診,我陪你去拜見皇祖母。」
雲悠然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已經出了宮,還能再進去?
況且,今日再進去還不如明日去呢,到時還可以以今日急着為皇后製作藥丸為借口開脫。
「對了,你母后中毒已有二十年左右的時間,穩妥起見,我給你也檢查一下吧。」
在宮裏,檢查出皇后中毒已久時,雲悠然就打算找機會為公冶絕也檢查一下的,這會兒倒是正合適,遂提了出來。
公冶絕一愣,雖從未察覺出身體有何異常,但想到雲悠然剛剛跟他說的蝶夢一毒的特殊之處,還是十分利落地將手臂伸了過來。
雲悠然凝神,仔細為公冶絕把了把脈,發覺公冶絕的身體健康的不能再健康,挑了挑眉將檢查結果告知給了他。
飯菜,在雲悠然和公冶絕說的差不多了時恰到好處地被端了上來,很快擺滿了方桌。
這次,總算是夥計模樣的人在魚貫端菜了。
待夥計們上完菜撤下,雲悠然和公冶絕邊用餐,邊又敲定了一些細節。
公冶絕因心緒實在不佳,胃口也大受影響,並未吃多少。對於此行任務心下已有了譜的雲悠然,倒是吃了不少。
「桓楚,咱們要留在西離都城一段時間,想不想繼續出去轉?」
夜裏,進到玄月空間的雲悠然,先為西離皇后將解毒的藥丸制出,順帶着,將第一療程的調理藥丸也制好,伸懶腰時,想到桓楚上次是被她突然叫回去的,他應該還沒逛夠,遂喚他出來問向了他。
桓楚以二大爺坐姿坐於地上,嫌棄地道:
「這會兒才想起來問我?早就等着你良心發現了。」
雲悠然有些心虛,原本昨晚她就該問問桓楚的,忙起來給忘了不是?
「是我的錯,待會兒就放你出去。不過桓楚,在你出去之前,先陪我練練新招吧。」
「事真多!」桓楚嘴上雖依舊嫌棄著,可身體卻萬分誠實地起身,朝着他們平日打鬥之處而去。
雲悠然笑笑,立刻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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