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府暢和居
「臭小子,這才回京幾天就帶了一身的傷回來?這幾日好好待家養傷,哪裏都不許去!」
找了個借口告了假,池明軒提前離開了雲台山返回了候府。
為了不影響帝后圍獵興緻,在返京前,池明軒並未將他遭遇刺客伏擊之事上報,只告知了禁軍統領陳衛先請他加強防衛。
他的姑母皇後娘娘對他一向疼愛有加,若是知道他於狩獵前夜遇襲受傷,肯定沒法再好好散心了。
姑母一年當中就只有這麼一次出宮機會,他豈能因為他的事影響到她?
不單單他沒上報,禁軍統領也沒將此事向皇上稟報,只對守衛重新做了更為周密的部署。
知道池小侯爺極受皇後娘娘重視,京兆府尹再三叮囑派去案發現場調查取證的差役絕不可驚擾到皇家獵場眾人,生怕被皇上或者皇后呼去雲台山受訓。
他得趕在皇上皇後知道前將此事查清楚。
帶着一身傷的池明軒回到侯府他的院子暢和居,他祖父池老侯爺已在那裏候着了。
看到孫兒裝作沒事人一樣翩翩走來,雖心疼,但池老侯爺嘴上半點都沒饒他。
爺爺雖表面吹鬍子瞪眼睛的,可池明軒知道他爺爺肯定擔心壞了,遂趕緊的湊到他祖父身邊哄道:
「爺爺放心,孫兒的傷沒什麼大礙。」
「你哪隻眼睛看到爺爺不放心了?快滾床上躺着,爺爺有幾句話要問你。」
「遵命!」嘴硬,孫兒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爺爺,那我就躺下了啊。」
池明軒十分聽話也非常自覺的進到東廂寢室,於內室矮榻上躺好。話說一路顛簸下來怕是影響到了傷口,傷口可真疼!
雖爺爺在一旁他應撐著坐一會兒的,奈何身體不允許。自家爺爺,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還是乖乖躺着吧。
「去把盧大夫請來。」
「是!」
池老侯爺令暢和居的小廝去請府里的大夫,那小廝應聲急急退下去請了,另一個小廝則用托盤將茶具和茶水從院子的石几上全部搬進了寢室。
「你先下去。」
「是!」
待小廝下去,池老侯爺親自為他大孫子斟了杯茶,遞給他道:
「臭小子,聽池充和池讓說昨夜有兩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從十幾名黑衣人手裏把你們給救了出來,還為你們處理了傷口,可有此事?」
「謝謝爺爺!」
馬車行駛的慢,路上走了幾個時辰。車上雖備了茶水,但他沒喝多少,此刻池明軒還真有些渴了。
他從他爺爺手裏接過杯子,因茶溫有些燙一時沒法喝,暫時端在手中回他爺爺道:
「爺爺,池充池讓的話你都不信么?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欺瞞爺爺,昨夜救我們的確實是兩名女子。
「爺爺你可別對姑娘家有偏見啊,救我們的兩位姑娘武功都很好,那位叫春影的應該是雲姑娘的隨從,她的武功跟池充他們不相上下。
「雲姑娘身手更是了得,即便是你孫兒我都不是對手。就這,孫兒還覺得人家有所留手。」
「這麼厲害?」
他家大孫子從小習武,資質十分不錯,看着年少,京城中能打的過他的怕是沒有幾個,沒想到竟碰到了一個令他甘拜下風的女子。
這倒稀奇!
看爺爺一副沒法相信的樣子,池明軒飲下杯中茶水繼續道:
「雲姑娘厲害的何止武功?爺爺我跟你說,她處理傷口的手法十分特別,孫兒覺得,她那種處理方法若是推廣到軍中,肯定能多救回許多人。」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臭小子,告訴爺爺雲姑娘是哪家的,爺爺要親自上門拜訪!」
臭小子說的對啊,若是這方法傳入軍中,等於給將士們能多爭回幾條命!
今日府中大夫給池充和池讓兩人複查時,發現他們的傷口被處理的極好,驚嘆之餘將此事稟報給了他。
他還親自去查看過兩人的傷口,被處理的的確既特別又到位。
他要親自去拜訪那位雲姑娘,無論什麼條件,他都要為將士們爭取一番。
看着祖父一副立馬就能出門去尋訪的架勢,池明軒一瓢冷水毫不遲疑的就給他祖父潑了過來:
「爺爺,雲姑娘並未告訴你孫兒她是哪家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也無妨,單沖着這手醫術……
不凡的醫術?
絕高的武功?
在這京城中,最有可能集精妙醫術與非凡武功於一身的姑娘怕是定王妃了吧?
定王妃打小就去了天渡山,跟着她外公樓老掌門習武再正常不過,有一身高絕武功不是不可能,有個武功不俗的丫鬟更是正常。
她還是童神醫的關門弟子,有那樣一手獨特的處理傷口方式也完全說的通!
想想還真是,滿京城中,還有哪位年輕女子能更符合大孫子口中雲姑娘的形象?簡直非定王妃莫屬啊!
白日裏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且定王妃出自永寧伯府,正好也姓雲。
要不要這樣?他剛剛還想着把這位姑娘給他的大孫子定下呢,救命之恩,臭小子可不得以身相許?
誰知人家十有八九已經名花有主了!
這麼好的姑娘,怎奈極有可能是早已被陛下給先下手為強搶去給他當了兒媳的那位,還早了六七年!
說啥呢,只能服氣陛下的眼光前瞻性太強,早早定下的兒媳婦太過於優秀,看來跟他這大孫子沒有緣分吶。
眼睜睜看着這麼對眼兒的大孫子媳婦兒轉眼間變成了定王妃,老侯爺表示頗有些抓心撓肺。誰來告訴他,他上哪兒去給大孫子找一個可以跟定王妃比肩的姑娘?
難不成還真有第二個人?
說不定救他大孫子的真另有其人呢?
抱着一線極為微弱希望,池老侯爺試探性的問他大孫子道:「臭小子,那兩位姑娘你可認識?」
「爺爺,孫兒才回京城幾天,哪裏認識什麼姑娘?何況,她們主僕二人一直矇著面巾。」你孫兒我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呢。
不過那位雲姑娘的眼睛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似的。
可他怎麼可能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