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認為,沈時龍遭遇不測,不管背後是誰主使,但親自動手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他的貼身保鏢戴力強。
毋庸置疑,從戴力強切入,簡單、直接、有效。
張本民讓何部偉想辦法打聽戴力強的行蹤,因為自沈時龍遇害后,他就沒了影。按理說,作為貼身保鏢,沒那麼容易就能快速全身而退。
也因此,張本民前往市局刑偵支隊查閱檔案,不過毫無收穫,相關筆錄上記載,詢問戴力強時,他說當天被沈時龍安排外出做事,直到次日才返回。
於是,張本民又從戴力強的人口檔案查起,然而,竟然沒有戴力強其人。
難道戴力強是化名?可刑偵排查時,怎麼沒有發現?
疑點越來越多,張本民愈發肯定了戴力強的作案嫌疑,而且,其背後肯定有一張關係大網,讓他借力輕鬆脫身。
看來,要想找到戴力強,並不容易。
一時間,張本民還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恰巧,一系列傷腦筋的事接二連三泛起,讓他不得不暫且擱置尋找戴力強的事。
何部偉那邊傳來消息,說韓江龍發威了,白玉蘭商務會館、紫黃娛樂兩邊頻頻告急,隔三差五就有人前往鬧事,嚴重影響營業。另外,馬道成也沒閑著,在安保業務那塊,不斷撕扯著沈時龍當時盤下的既有份額。
怎麼辦?
張本民當然不會置之不顧,特別是在梅樺茹回國前這段時間,肯定要儘力保住沈時龍留下那堆攤子的周全。
紫黃娛樂那邊最為魚龍混雜,張本民只身前往,找劉二能進一步了解情況。
「大廈將傾!」剛一見面,劉二能就誠惶誠恐地訴苦,「沈老闆不在了,沒了後台,競爭對手韓江龍隨便戳幾個人過來都能大鬧一番,報警幾乎都沒什麼用。白玉蘭那邊也是,王火也快受不住了。」
「這麼說,你們也不敢輕易動手?」
「沒錯!我們一動手,反倒還會被警察帶走盤問,有幾個兄弟還被拘了起來。」
「轄區隴海派出所,肯定是被韓江龍拿下了。」張本民道,「基層小單位,臨時抱佛腳就能攻克的。」
「就是,以前隴海派出所對咱們很客氣的,現在完全變了個臉。」劉二能搖頭嘆道,「唉,也不知道老闆娘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回來也沒用,無非就是打個包,把盤子甩出去而已。」
「早點甩出手也好,省得被蠶食了。」
正說著,門外出現幾個人,為首的穿了件花襯衫。
「又來了!」劉二能一下咬起了牙,「那傢伙已經鬧騰過兩次了!」
張本民一看,道:「別急,我來擋一波。」
說完,徑自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和花襯衫他們堵了個對面。
「讓開!」花襯衫叫囂著。
「你為什麼不讓?」張本民哼這聲,呲了口唾沫,道:「仗著人多?」
「喲!」花襯衫一摸頭,「今天是遇著茬兒了?你誰啊?」
「玩家,剛打完遊戲。」
「我他么還以為是新來看場子的呢!」花襯衫哈哈大笑起來,「告訴你,長點眼啊,乖乖縮到一邊去,省得待會爬回家去!」
「你想爬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這話讓花襯衫很是惱怒,「糙不死的,來了個硬頭!純粹是找打!」說完,揮拳向張本民的面部擊來。
張本民不閃不躲,抬猛地起右臂一擋,斜里架開花襯衫的胳膊,隨即貼身上前,打出左拳,對著他的右側腰就是一下。
花襯衫就是個空架子,完全沒有料到張本民是個行家,一時大意進攻,露出破綻又沒法化解,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頓覺腰眼絞痛,活生生憋著口氣上不來,不得不彎下腰來。
張本民看也不看,飛起一腳將其踹倒。
緊跟在花襯衫後面的傢伙愣了下,一臉錯愕地看著張本民,很快就「嗖」地一下從口袋裡掏出把摺疊刀。
張本民不想拖延時間,猛竄兩步,來到那人跟前。
那人心慌意亂,摺疊刀才打開一半,便連忙向退去。無奈身後還有人,退了一步就沒了空間。
張本民早已起腳,猛地踹向他的膝蓋。
那人退避不及被踢中,捂著腿蹲了下來。
後面還有三人,一看這陣勢有點發懵,畢竟帶頭的兩人這麼快就被解決,看來對方是個練家子,所以還不能輕易冒失上前,否則不就成沙袋了么。
趁這檔口,張本民回身來到花襯衫前,彎下腰很誇張地抓起他的頭髮,猛一拳擊打在其眼角,口中叫道:「一拳裂眉骨!」然後又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高聲道:「兩拳塌鼻樑!」接著,鬆開抓頭髮的手,又提起了花襯衫的右手,拉直他的胳膊,又是一拳,反關節打在了他的肘部,「三拳斷臂膀!」
花襯衫昏死了過去。
這三拳,把門口站立的三人徹底擊垮。
張本民走過去,脖子一挺,道:「讓開!」
「唰」一下,三人躲到了門邊。
張本民大步跨到門外,回過頭來道:「喂,你們都給聽好了,老子經常來這裡消遣,最看不慣就是你們這樣趾高氣昂的,要是再碰到,我會給你們每人三拳!」
舒暢,痛快。
張本民離開后,心情大好,許久沒有的淋漓感著實讓他興奮。乾脆,再前往白玉蘭商務會館,沒準還能打出另一波高潮來。
二十分鐘,張本民看到了在白玉蘭門廳內走來走去的王火,他一臉憂鬱,心神不寧。
「王兄,怎麼回事?」張本民推門而入。
王火意見張本民,如果見了救星,「你,你可來了!是來救火的嗎?」
「可以說是,不過之是暫時的。」張本民看了看門外,「這會兒,還能有人鬧事么?」
「有!」王火很是無奈地道,「最近幾乎整天就跟鬧事兒的人周旋了,而且往往還力不從心,有時根本就沒法應付。」
「再忍耐一段時間,老闆娘回來后處理一下這片攤子,白玉蘭會館我打算盤下來,到時轉型做餐飲或賓館,那會兒相對就安穩多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繼續留下。」
「好!」王火很高興,「有你在,自然就有信心了!」
「只是打算,具體還要看情況。」張本民在候客區的沙發上坐下,「先不說那些,還是等等看有沒有人來自尋死路吧。」
「肯定會有的,韓江龍那邊著急得很,恨不得一下子就打掉我們這邊的生意。」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響聲,一胖一瘦兩個小混子模樣的人吹著口哨撞門而入,徑直上樓。
張本民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眼皮都不抬。
「過不了多會他們就回下來。」王火道,「然後兩個小姐會跟出去。」
「他們還帶出去消費?」
「嗯,就在門外,他們的車裡。關鍵是玩過了不給錢,小姐也不敢說話,開口就會招頓打。」
「你不攔著?」
「攔,最後損失會更大。」王火道,「一旦打起來后他們便報警,民警來后一問,我就不敢多說了,涉黃嘛,能說些什麼呢?」
「知道了。」張本民嘆了口氣,「錢和權是最好的朋友,而且還相互扶助。這樣,我到外面等著。」
果然,不到五分鐘時間,倆小混子下來了,推開玻璃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來到一輛停得歪三扭四的轎車前,拉開門鑽了進去,一個坐後面,一個坐副駕位子上。
張本民隨即跟上去,敲了敲車窗,道:「下來,有事要你們配合辦理。」
副駕駛上的小瘦子搖下車窗,眯起了眼,「你誰啊?深更半夜的配合個什麼!」
張本民先沒答話,一把抓住小瘦子的后勃頸,另一隻手摳住他的下巴,將他直接從車窗拖了出來,然後一腳踹倒,「廢個什麼話!」
這架勢有點唬人,但對方顯然不想顯得太弱,後排座上的胖子拎著把砍刀下車,「你他么活夠了是不是!」
張本民掏出警察證,厲聲道:「放下刀,否則就是持兇器襲警!」
拎刀的胖子顯然是太出乎意料,懵懵地道:「你,你是警察?」
「我讓你放下刀!」張本民吼著走上前,抬腳將眼前還在發愣的胖子踢倒,接著上前卸下了他的刀,拿在手裡掂了掂。
「兄弟,有話好好說!」先前倒地的小瘦子開口了,「別傷了和氣。」
「糙你媽的,兄弟?你這樣的爛狗屎,還敢喊我兄弟?」張本民一聲冷笑,轉身用刀腹「啪啪」地拍打著他的頭,「還和氣呢?跟你們之間哪裡有和氣?一幫下三濫!說,你們來這裡想幹什麼?」
「玩,玩玩而已。」
「玩什麼?」
「玩點男人想玩的事。」
「那怎麼又出來了?」
「到,到車裡玩。」
張本民一咬牙,猛地甩手,又將刀腹打在小瘦子的頭上,直接將他摜暈,然後返身走到胖子旁邊,「瑪了格逼的,瘦不死的東西,不說實話,怎麼不去死!」
胖子一看完全傻了,用刀腹發力拍打腦袋,要是角度有點偏,那不直接就跟切瓜一樣要人命嘛。於是,連忙爬跪起來,道:「我,我說實話,我們是來攪生意的。」
「來幾次了?」
「第二次。」
張本民聽后,一抬腳踢在胖子的小腹上,直接將其踢成一團球滾在地上,「再不說實話,老子就踹斷你的大小腸!」
「我,我真的是第二次,其他人我不知道啊。」胖子蜷在地上不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