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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返1982 - 第30章 繼續夜談字體大小: A+
     

    話一出口,張本民後悔了,假如盧小蓉答應了,最後該如何收場?從精神上說,無可厚非,成年人的靈魂需要有個安樂的排爆口,然而從肉體上講,似乎又有些對不住稚小的身板兒。

    其實張本民低估了盧小蓉的矜持度,這個看似綿柔無比的女人連連說不行,「到現在這個地步,俺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壞女人了,要是再有啥過分的,那,那俺還是人么?」

    人往往就是有點賤皮,牽着不走,打着還倒退。此刻的張本民好像被激起了雄心,「啥啊,說得跟老學究一樣,盧小蓉你還是個年輕人嘛。」

    「俺確實不是年輕了啊,都結婚三四年多了,成黃臉婆了。」

    「你這是謙虛,還是驕傲?跟大姑娘比到底咋樣俺不知道,反正和小媳婦比俺是一清二楚的,根本就沒人比得上你。」張本民拽住了盧小蓉,「噯,說真的,別把俺當小孩子看,很多很多事,俺都懂的,甚至你不懂的,俺也懂。」

    「呿,小小年紀,吹大牛一個頂倆。」盧小蓉反拽著張本民繼續走,「趕緊的,忙活完了好早點回去,要不晚了都沒法交待呢。」

    「行吶,剛才俺不就說了嘛,一起忙活。」張本民加快了腳步,「趕緊的。」

    「嗌,俺可沒答應你一起下鈎一起洗澡啊。」盧小蓉急急地道,「等會各忙各的。」

    「到底是女人,就知道嘰歪啰嗦個不停。」張本民加了點力氣,把盧小蓉的手握得緊了些。

    盧小蓉沒再答話,只是手上也相應增了些力道。

    這就是信號,張本民知道,事情差不多能成,當即,便伸手摸了摸下面,又一次暗暗嘆道,「小傢伙,稍有點可惜啊,你還脆弱得很吶。」

    感慨完,張本民下意識地抬起手掌看了看,似乎又有了點信心,不由得樂滋滋地自語道:「萬物生長靠太陽,勤勞雙手送舒爽。」

    「你說啥?」

    「萬物生長靠太陽啊?」

    「俺是說下一句,沒聽清楚。」

    「等會一定告訴你,而且還會讓你踏踏實實地感受一下,保證你是要魂飛魄散的。」這一點張本民確實自信,就男女間那點事兒,幾乎就不算個事。

    「還跟俺賣關子呢。」盧小蓉裝作不搭理的樣子,加快了腳步。

    張本民跟了上去,也不多說,眼下得先把鈎子下了,這是正事。

    夜晚的屏壩河,一直都那麼靜謐,像一位安卧的少女,在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微微風,吹動着蘆葦葉兒,沙沙聲如呢喃,撩撥著心頭的情絲,宛如河水中柔繞擺動着的青草。

    喜夜的水鳥自然不會錯過這般美景,它們在月光下的蘆葦稍上低飛,看到水面便一頭扎進去了,瞬間就沒了蹤影。不一會,它們又冒了出來,水面上露出它們驚奇和警覺的小腦袋,啾啾地叫幾聲,便又合著伙撲騰著滑行而飛,將鏡面般的河水盪出一串串漣漪。

    「盧小蓉,瞧那水鳥多歡快!」張本民一邊揚手送出勾線,一邊不忘跟盧小蓉講話,以便能穩穩地拖住她,免得她自個先跑去南面洗澡。

    「鳥兒再歡快也只是鳥兒,哪有人的愁心事呢。」盧小蓉微微嘆著氣。

    「那就學鳥兒,簡單點,別想太多事兒,比如……」

    「啥?比如啥?」

    「比如讓你等俺一起下鈎,然後俺再跟你一起洗澡,你覺得那要是件開心的事,做就是嘍。」張本民扔下最後一個鈎子,滿臉帶笑,「要是你想啥年齡差得大,還有啥萬一讓人給知道嘍,那不就複雜了嘛,最後啊,就是明明心裏很樂意,但也不敢去做了。」

    「唉,你說的嘛,是有點道理。」盧小蓉猶豫着,「可,可咋能不想複雜呢?那可都是實在問題。你說,如果俺跟你洗澡,要是被哪個發現了,明天嘴巴一張,半個村的人都知道了,該咋辦?」

    「哪,哪來那麼多要是?」張本民沒法回答,只好繞彎子,「要是今晚天塌下來,該咋辦?你說該咋辦?」

    「你說的那是沒可能的事兒,俺說的可是有可能的。」

    張本民撓撓頭,「唉,你剛才不是說都到這個天氣了,估計也沒啥人來洗澡了,能會被誰發現?」

    「萬一呢?」盧小蓉還是不放心。

    「有人來總歸會有動靜吧,到時俺就從蘆葦盪的淌水道,摸到別的地方上岸,神不知鬼不覺的,怕啥?當然,衣服得事先藏好了。」

    「哦,那樣的話,可能會好很多吧。」

    「那行,就這樣定了!」張本民牽着盧小蓉的手,沿着河邊往南走去。

    此時的盧小蓉有點不知所措,拒絕或順從、被動或主動之間,她無法做出選擇,準確地說,她像個懵懂的少女,有心跳驚顫的嚮往,也有各種擔憂的禁步。

    張本民知道製造氣氛,眼下需要把盧小蓉的節奏給帶起來。「盧小蓉,俺能問你個問題么?」他低聲嘿笑着。

    「又有啥壞主意了?」盧小蓉也希望有個話茬,那樣就不會想這想那了。

    「壞啥啊,就是聊個天而已。」張本民吸了口冷氣,似是很不解地道,「你說,這人和人差別咋恁大呢?」

    「那不正常嘛,百人百性,當然會有差別。」

    「俺不是說性格,是說人身上正常的某些東西。要說嘛,人高一點矮一點、胖一點瘦一點,甚至是個別人長了六個指頭,也不算啥。」

    「那還有啥不好理解的?」

    「剛才說的都是容易看到的,有些不太容易看到或知道的,才叫人難理解呢。」

    「那也好理解啊,有些東西就是不能隨便讓人看的,要別人理解個啥?」

    「沒錯,比如你下面的毛,多得讓自家男人都被鎮住了,按理說該是值得炫耀一下子的,可因為部位的問題,一個字都不能提。」

    「別拿俺說事啊,那又不是啥光榮的事。」

    「哦,也是。」張本民笑笑,「那就說說婦女主任孫玉香吧,她也有點說頭。」

    「不就是跟鄭成喜瞎胡搞嘛,誰不知道?」盧小蓉有點不以為然,「也不知道孫玉香家男人是咋想的。」

    「有些事是沒法講的,那你說羅才花是咋想的?鄭成喜老是在外搞女人,她呢,還得跑河裏自搞自。」

    「唉呀,不說那些了,感覺你又快說到俺了。」

    「不會的,俺才不會讓你不自在呢。」

    「還說孫玉香吧,她有啥說頭?」

    「你還能不知道?」

    「不知道她有啥特殊的。」

    「跟你相反吶,她那下面啊,是一毛都拔下來的。」

    「去,就知道你沒個好事兒說。」

    「你知道啥是好事壞事,告訴你,能讓人快樂的就是好事兒。」張本民忍不住抬手摸起了盧小蓉,「就說現在,俺覺得摸你一下,就是個好事兒。」

    「自私。」盧小蓉架開了張本民的手。

    「咿,難道你不快樂?」

    「樂啥啊。」盧小蓉嘆了口氣,「這心裏頭,七上八下的。」

    「習慣就好。」張本民抬手又摸了起來,「這畢竟才剛開始,要慢慢適應。」

    盧小蓉這次沒有架開,只是惆悵地道:「今晚的事兒,就今晚這一次了,以後不能再有,要不,要不肯定會有麻煩的。」

    張本民聽了這話高興得不得了,照盧小蓉的意思,今晚可以破例,能為所欲為,以後就算了。不過,有些事是一沾難脫,由不得初心,先成事再說。「嗯嗯,就今晚了。」他忙道。

    「唉,對了,你咋知道孫玉香那兒半根毛都沒有的?」盧小蓉突然想起了這茬,「你是不是整天不正干,都在琢磨女人那點事兒?」

    「咋可能呢?」張本民急忙撇清,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給盧小蓉造成不好的印象,那以後真就沒得玩了,「你不看看俺的成績有多好,要是俺不正干,還能考那麼好?」

    「再好也好不過鄭金樺,她在村裏學習好是出名的,年年拿第一。」

    「鄭金樺學習是不孬,但也沒好到第一的份上,她能拿到第一,是因為鄭成喜的緣故。之前學校在咱村裏,不但是老師,就連校長都知道討鄭成喜的好。」

    「哦,那俺明白了。」

    「所以你看吧,今年她鄭金樺就不一定能拿到第一了,等明年升初中,全公社統一改卷子的時候,她會更慘的。」

    「嗐,鄭成喜也真是,那樣會害了孩子的。」盧小蓉的話音裏帶着絲擔憂,「到時真要是那樣,鄭金樺受到打擊,會不會一下就蔫了呢?畢竟她只是個孩子。」

    「放心吧,鄭金樺沒你想的那麼不經事,她可強著呢。而且啊,雖然她學習沒有拿第一的能力,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最後她肯定能考個大學,而且還挺能混。」

    「喲,你咋跟算命似的。」

    「這個……」張本民不知該如何解釋,「不是算命,是做夢。俺做了個夢,看到了鄭金樺的以後。」

    「嘻嘻……」盧小蓉捂著嘴笑了,「就一個夢,說得還跟真事一樣。」

    「你不信就算了,咱也別說那麼多了,跟咱都沒啥關係。」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下河洗澡的地方。

    盧小蓉有點扭捏,心裏還是不能完全放下猶豫和不安。「要不……改天再洗吧。」她打起了退堂鼓。

    「咿,就這天兒,已經不太適合下河了,改天的話,那就更不行了,冷很嘍!」張本民說着,伸手就去扯盧小蓉的衣服,「來,你先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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