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正文第2143章:我現在信了我以為她多少會猶豫一下,可不想她直接搖頭說:「你自己吃吧。」
我還是不勸她,她就是沒到極限。
我自個吃了起來,這肉是真嫩啊,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滿滿的蛋白質啊!
王藝看都不看我一眼,不過倒是拿起早上我摘回來的那幾個野果吃了起來。
我又一個人將一隻老鼠消滅乾淨了,骨頭自然都扔下山了,為了防止野獸。
當然,我也在洞口設置了陷阱,如果真有野獸來,也沒那麼容易的。
吃飽喝足后,我對王藝說道:「你把這火看着點,一定要保持這個火候,不能大也不能小,我睡個午覺。」
「你……還睡午覺?」
「那不然嘞?」
王藝一臉無語的看着我說:「你真把這裏當家了嗎?還有心情睡午覺?」
我慢慢躺下后,長換口氣說道:「當家不至於,但保存體力最重要,既來之則安之嘛……睡了。」
我又做夢了,依然和這座小島相關的夢。
我夢見救援隊一直沒來,一轉眼我和王藝已經被困這小島十餘載。
我們甚至都在島上搭建了一個小屋,甚至還誇張的種上了糧食和蔬菜……
更誇張的是,我竟然還和王藝生個孩子。
結果因為一場海嘯,將我們十餘載的努力一下子毀掉了。
孩子也被因為海嘯喪生,王藝受不了跳崖自盡了。
我醒了過來,腦袋裏還有些空白,盯着石壁緩了一會兒才回到現實中。
我坐起身來,看向王藝,她還在不停地撓著後背。
「還癢嗎?」我問。
「嗯,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好絕望!」
我望了一眼石鍋里的中藥,還不到時候。
我又對她說道:「再忍忍,這中藥不比西藥,得慢慢來。」
「我可以忍,就怕這喝了也沒用,那才真絕望。」
「那就祈禱救援隊趕緊找到我們吧!」
王藝十分後悔的說道:「我要是知道是現在這樣的結果,當初我肯定不會那麼做的。」
「別可是了,跟你說個幽默的事兒,讓你樂呵樂呵。」
「你還有心思說笑話?」
「愁眉苦臉的幹嘛呢?我知道你現在難受,可開心一點,萬一會好受着呢。」
「那你說吧!」
我往火堆里加了根柴火后,又才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救援隊沒能找到我們。」
「這算開心的事?」
「我沒說是開心的事啊!我說的是幽默的事。」
「呵呵,一點也不幽默,我只覺得絕望!」
「然後一轉眼我跟你在這島上就生活了十餘年,我們還建了一個房子,還種了些菜和糧食……甚至,我跟你還有個孩子,你說扯不扯?」
王藝愣了一下,突然又笑了一下:「是有點扯,這不可能。」
「先不說可不可能,你沒覺得我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嗎?」
「為什麼?」
我聳了聳肩道:「我哪知道,可能真是在預示着什麼吧!」
「別呀!我到無所謂,你不一樣啊!你有家庭,有孩子,還有公司……」
我長嘆一聲道:「其實在這裏這幾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人生不過就是來這世上走個過場,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其實,我早就是一個死過兩次的人了。」
「我知道一次是你在邊境被追殺,然後被程家兄妹倆救活了,還有一次呢?」
「我胃癌啊!你不知道?」
王藝眉頭一皺:「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去年,挺嚴重的,當時去了很多大醫院,醫生都說可以準備後事了,甚至告訴我大致的時間了。」
「那現在呢?」
「現在……」我停頓一下,才又說道,「也不能說全好了吧,只能說緩解了,能過多活個十年八年的。」
「不是吧?你……你沒騙我?」
我笑了笑,看着她道:「咱倆都這樣了,我說這些來騙你,有意義嗎?」
說完,我又嘆了口氣,換了種語氣繼續說道:「所以啊!這都是命!以前有個人叫李立陽,他問我信不信命?我告訴他我不信……如果他現在來問我,我會告訴他我信。」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淪落到這裏。」
「你說的是,可這也是命,是我之前就跟你結下了因。」
「怎麼說着說着,還說到佛教上了。」
我笑了笑道:「我這個人不信這些,包括現在也不信佛,可是我覺得佛教中有些語錄真的就是哲學,而且是大徹大悟的哲學……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能真會去寺廟當個虔誠的教徒。」
「你越說越離譜了啊!」
「是離譜,可人生不就是那麼回事么。」
說完,我揮了揮手:「算了,不說這些了,確實越說越遠了……不過你跟我聊這些,是不是沒感覺癢了?」
「咦!還真是,就顧著跟你說話來了。」
「看看,我說有用嘛,這叫分散注意力。」
「不管怎麼說,陳豐,我真的很謝謝你。」
「打住!我不會跟你說不客氣的,我也不是幫你,就是想有個說話的人,隨便是誰都行。」
王藝又一聲苦笑道:「我知道……其實你剛才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想去寺廟做一個虔誠的教徒時,我剛才也突然有了一種想法。」
「咋地?你要去當尼姑啊?」
「嗯。」她回答很乾脆,也很簡單。
可越是簡單幹脆,越證明她真有這想法。
我並沒有勸阻她的想法,或許,這才是她以後的歸宿。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了。
看着洞外的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紅色。
今天的晚霞很美,就像打翻的油彩一樣。
我經不住來到洞子口,望着天邊的晚霞,看着海面上一群海鷗低空掠過。
突然想起一句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用這句寺來形容此情此景,太合適了。
王藝也來到了洞子口,望着那片晚霞,感嘆道:「好美呀!」
「是啊!也不知道安瀾能不能也看見這麼漂亮的晚霞。」
王藝扭頭看着我道:「想她了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她又繼續說道:「有時候我真挺羨慕安瀾的……」
「我也挺羨慕我的,我何德何能和她成為夫妻,何德何能讓她放棄那麼大的家業來我身邊甘願做一個我身後的女人,何德何能讓她這幾年都在家裏帶孩子……」
「的確,如果我是安瀾,我可能做不到。」
我沉默。
王藝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還記得那次在成都,我當着安瀾的面,說我哪兒不如她了,她當時沒有回答我……那個時候我覺得我不比她差,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哪兒都不如她。」
「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個安慰挺讓我好受的,呵呵。」
我沒繼續和她說下去了,轉身回到了洞子裏。
可就在我準備坐下時,王藝突然驚叫一聲:「船!陳豐,快……快看!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