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猶豫要不要接時,安瀾卻向我問道:「怎麼不接啊?」
我抬頭看著安瀾,說道:「這個號碼好像是王藝的。」
安瀾也隨之愣了一下,說道:「接啊,我來接。」
說著,她便將手機奪了過去,繼而接通了電話,然後還打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王藝的聲音:「陳豐,看來你是真想和我打這官司啊?」
「王藝,你到底有完沒完!」安瀾開口道。
一聽見是安瀾的聲音后,王藝的語氣瞬間變了:「喲!原來是安總啊!安總好啊!」
「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幹什麼,你問你老公啊!她可清楚了。」
「王藝我告訴你,你所做的這一切根本毫無意義,之前你吃的虧還少嗎?你現在出來了,我希望你本分一點。」
「哈哈……安總你說話真好笑,本分?你一個外國人還知道本分這個詞啊?那你給我解釋解釋本分是啥意思?」
安瀾冷聲回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所做的這一切,你真的覺得高興嗎?」
王藝根本沒有猶豫,便說道:「我高興啊!我太高興了,我就想看見你們不高興的樣子,你們不高興我比誰都高興。啊哈哈哈……」
說完,她還故意大笑起來。
安瀾也跟著笑了一下,說道:「行,那我也告訴你我們也高興,你以為你所做的這一切會對我們造成很大困擾嗎?你真的是想多了。」
「那安總您知道昨天你老公來找我都做了些什麼嗎?要不要我告訴你,我跟你老公上床了?」
安瀾的表情瞬間凝固下來,我也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王藝,你他媽神經病啊!別他媽胡說八道。」
「喲!陳總在旁邊的啊?那多不好意思啊!陳總,昨天跟我的體驗可好啊?我舒服還是你老婆舒服啊?」
「我去你媽的!王藝,你就一神經病!」
安瀾也受不了直接掛掉了她的電話,繼而生氣地將我的手機拍在了沙發上。
我急忙向她解釋道:「安瀾,不是她說的那樣,我跟她啥都沒有,她就是在胡說八道。」
安瀾還算冷靜,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鬆了口氣,好在安瀾是信任我的,要不然真被王藝這賤人給點火了。
「太可恨了,這個女人怎麼成這樣了!」安瀾有些嗤之以鼻的說。
「昨天我去找她談的時候,她也這樣,根本就是不想談和,完全就是故意的。」
安瀾又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官司,我真想和她打到底。如果不是因為大局的話……」
我心裡也氣,憤怒的說:「那要不就陪她打,不管一切了。」
安瀾卻又冷靜下來,說道:「別衝動,她這麼做或許就是在挑釁我們,刺激我們。咱們別上當了,該怎樣還是怎樣。」
「我就是有點氣不過,都特么三十多歲的人,怎麼還那麼幼稚。」
「她不是幼稚,她是心裡有恨,她對我對你都有恨。」
我重重一聲嘆息:「都怪我,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去找她,根本就不該去招惹她。」
安瀾卻說道:「怪我,如果那個時候我跟你說清楚,你就不會誤會我了,也不會給她機會了。」
我不願再去想那些過往,誰又知道呢,僅僅是這麼一個誤會,卻造成這麼多的麻煩。
冷靜下來后,安瀾才說道:「我現在挺想知道王藝背後的人是誰,否則她根本沒理由跟我們這樣正面碰,她背後的人可能不簡單。」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我一直都想知道王藝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包括王藝自己也說了,那個人我認識,還是個男的。
我開口對安瀾說道:「她說我認識,是個男的,可我硬是想不出這號人物。」
「李立陽嗎?不可能啊!他已經被判無期徒刑了。」
「絕對不是李立陽,李立陽雖然勢力大,但那次事情后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李立陽了,他沒那麼大能量,也不可能將她從牢里撈出來。」
「也就是說,這個人比李立陽的權力還大?」
我點了點頭,說道:「只能是這樣。」
「誰啊?你認識這樣一個人嗎?」
我開始過濾這些年遇到的牛逼人物,全部都想了一遍。
最牛逼的人物應該是周沫的叔叔了,可是她叔叔也因為貪污受賄被抓了,如今也沒有任何威脅。
關鍵是他跟我也沒有什麼仇,更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我確實想不到任何人了。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安瀾將我的手機從沙發上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人後對我說道:「陳大江打的。」
接過手機后,我接通了陳大江的電話,他對我說道:「豐哥,我之前聯繫了一個客戶,訂購了一批刺繡裝,這單挺大的,我想問一下咱們還繼續合作嗎?」
「是之前李勝留下那批設計品嗎?」
「對,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辦了,問問你的意見。」
這個事確實挺麻煩的,如今面臨著起訴,儘管現在還沒有開庭,可是多半是要鬧到法庭上的。
一旦上法庭了,那這件事情就會被廣而告之,到時候可能會面臨很多賠償。
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先不要再繼續合作了,特別是這批設計品。
想了一會兒后,我向陳大江問道:「合同簽了嗎?」
「就是已經簽了合同,訂金我們都收了,如果這時候違約,恐怕……」
我心下一沉,這就更難辦了啊!
為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一陣沉默后,我又問道:「合同最晚什麼時候交貨?」
「就是明天。」
我更暈了,這簡直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啊!
一旦不按期交貨,那就是違約,違約就要面臨巨額賠償。
賠償不說,今後名聲也會大打折扣啊!
我看了安瀾一眼,她也聽見了陳大江說的話,她也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在一陣極長的猶豫之後,我終於對陳大江說道:「交吧!還沒開庭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先交貨。」
陳大江也沒有多問,應了兩聲后,我們就結束了通話。
我轉而向安瀾問道:「你說我這麼做對嗎?」
安瀾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像也只能這麼做了,這批訂單我知道,當時訂金是直接轉入公司賬戶的,光是訂金就有七百萬……要是違約的話,三倍賠償那可就是兩千多萬了。」
「哎!我現在就擔心一旦開庭之後,這些都會被退回來,到時候就不是兩千萬那麼簡單了。」
「你剛才不說了么,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不要急。」
話雖然這麼說,可我是真的急啊!
這好像是我開始創業以來,最著急的一次,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也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現在聽見手機鈴聲都感到恐懼,我害怕再出現其它狀況了。
還是安瀾拿起了我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後對我說道:「是李勝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