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帶著一小盒金葉子走,隨手還順走了趙辰府上喝茶的茶具。
老傢伙現在跟老李頭那昏君一樣,到了趙府就要順點東西走。
不然就感覺是白跑了一趟。
趙辰覺著,以後可不能再把新奇的東西放在外面了。
「寶——」李若霜的聲音響起,聽的趙辰雙腿都微微發軟。
……
杜荷在府上養傷。
那日被李若霜拿沒有箭簇的箭矢一箭射穿大腿,可是讓杜荷心裡萬分憋屈。
他一個男人,竟然被一女子那般羞辱。
還是在全城百姓與百官的面前。
杜荷覺著自己的把自己父親杜如晦的臉都丟盡了。
兄長杜構直接讓人把他關在府中,不准他再往外面去。
今日,杜荷坐在院子里,望著自己受傷的腿,面色冷厲。
「二公子,外面有客人,您……要不要見?」僕人快步來到杜荷身邊。
只是說起這個客人的時候,有些猶豫不決。
「什麼客人?」杜荷皺眉道。
今日兄長杜構不在府上,所以僕人才會過來與他稟報。
可一個客人,讓這僕人猶豫的樣子,杜荷自然不免疑惑。
「他說他叫趙辰!」僕人小聲說道。
「趙辰?!」杜荷當時臉色就變了。
受傷未愈的腿碰到石桌子,疼的他是一陣倒吸涼氣。
趙辰與他現在可謂是生死大仇了。
李若霜那一箭,讓他杜荷丟盡了臉面。
杜荷恨不得殺了趙辰。
現在趙辰竟然還敢跑到他的府上來。
欺負人都欺負到家裡了。
太過分了!
僕人見杜荷就是聽到一個趙辰的名字就被驚嚇成了這副模樣,心裡也不覺著詫異。
他也知道,自家二公子的腿是給誰射成這樣的。
可沒有人去告狀,甚至連說這個事情的人都沒有。
大公子甚至把二公子給關起來了。
這位郡公大人,可是不簡單。
「他來做什麼,讓他滾蛋!」杜荷呵斥道。
「二公子,趙辰說他是來給老家主留下畫像的,凌煙閣要修建,陛下讓他來為老家主作畫!」僕人與杜荷解釋道。
僕人是老僕。
否則也不敢與杜荷解釋這麼多。
杜如晦在的時候,僕人就跟著了。
凌煙閣,是對杜如晦功績的表彰,也會他們杜府的榮耀。
若是把人趕了出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要是因為這事,讓已故的老家主沒了名字,他杜荷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杜荷也猶豫了。
他是絕對不想跟趙辰碰面,他怕自己忍不住在這裡幹掉趙辰。
可自己父親的功績,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讓他去客廳!」杜荷沉默好一陣子,才壓低著聲音說道。
……
「先生,你還真的來啊,不怕那杜荷跟你拼了?」杜家大廳,李恪好奇的轉了兩圈,與趙辰笑問道。
李恪可是知道杜荷現在有多恨趙辰。
李若霜那一箭,直接讓杜荷顏面盡喪,成了長安城的笑話。
現在趙辰還敢來,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他李恪,現在都有些忐忑。
擔心杜荷一下衝動了,直接讓人把他們兩個給乾死了。
到時候他李恪可就真的冤死。
「對了,你怎麼不讓嫂子陪你來,她要在的話,可不得把杜荷嚇得尿褲子。」李恪又問道。
趙辰面色微微一變,喝了口水佯裝淡定。
其實李若霜是要跟著來的。
可她現在跟自己說話,一開口就是一個寶。
趙辰怕杜荷沒尿,自己先尿了。
小娘們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學著武珝那小丫頭片子為難自己。
「我相信你的實力!」趙辰與李恪笑道。
李恪一聽這話,這面上瞬間就露出激動的神色。
「先生你就放心吧,有我李恪在,肯定把杜荷那小子的令一條腿也打斷。」
杜荷:「???」
杜荷被人扶著走到自家大廳,聽到李恪的話,差點就沒叫人直接打死前面這兩人。
在自己府上,揚言把自己另一條腿也給打斷,這世上有這麼囂張的人嗎?
「趙郡公好大的威風,在某家裡,把某的另一條腿打斷。」
「既然如此,請趙郡公動手。」杜荷坐在凳子上,伸出另一條不曾受傷的腿。
趙辰與李恪示意。
李恪悻悻的笑了笑。
他不過是那麼一說嘛,誰知道就讓杜荷聽到了。
「杜荷,我們先生奉了父皇的旨意,來為已故萊國公作畫。」
「待凌煙閣修建完畢,將畫像請入閣中。」
「你長兄杜構,怎麼不見?」李恪與杜荷問道。
卻是把話題轉到今日他們來的目的上。
這要是糾結在杜荷的腿上,李恪真覺著自己會被趙辰這傢伙唆使著,去給杜荷的另一條腿也給打斷。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到時候皇帝還不得摁死他李恪。
「兄長出了門,畫像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杜荷望著趙辰,沉聲說道。
他心中在想,趙辰來上門作畫,八成是要為難自己。
若是趙辰把自己父親的相貌畫的太過難看,他杜荷說什麼也不會輕易讓趙辰走的。
「行吧,直接開始吧,我會依照你的模樣,結合你對已故萊國公的描述作象。」趙辰微微頷首。
與杜荷不想見自己一樣,趙辰也不想見杜荷。
杜如晦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生出來一個如此沒有腦子的傢伙。
李恪從行囊里掏出一些工具。
卻是他自己都從未見過的。
「說吧。」趙辰與杜荷揮手,面前李恪已經幫忙鋪好了畫布。
「父親他……」杜荷懷疑的望了眼趙辰,卻還是緩緩說著杜如晦的長相。
趙辰點頭,手中的畫筆不斷在畫布上勾勒。
李恪望著眼前畫布上出現的模樣。
他雖然不記得杜如晦的長相,可趙辰在這裡畫布上勾勒出來的模樣,與杜荷倒也有五六分相似。
「先生,母后寢宮的那副畫,不會就是你畫出來的吧?」李恪小心翼翼的問了趙辰句。
李恪是見過立政殿里的那副畫的。
李恪可以拍著胸膛說,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那般逼真的畫。
便好似長孫皇后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遠遠望去,好似活人。
「嗯。」趙辰只是應了一聲。
雖然面前站著的是杜荷,這個傢伙讓自己感覺很不爽。
可子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故意醜化杜如晦不是。
趙辰不是那樣的人。
杜荷說著自己父親的模樣,衣著。
沉默好久一會,趙辰才聽他問了一句:「我還能再看看父親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