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
我看着尕娃那張臉,堅決,而冷酷。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縱然有十幾年沒見,縱然我們的情義,只是小時候的玩伴。
但是,他為什麼能這麼狠辣呢。
他的姐姐金卡,把我們之間的兒時玩伴當做了這輩子最無法忘卻的事,為什麼他卻,要殺了我呢?
我問:「你……有這個本事嗎?」
尕娃自信地笑起來,他說:「你會知道的。」
我看着他的笑容,邪祟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我在他家裏,不寒而慄的感覺。
對,就是那種感覺。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好,到一邊站着去。」
尕娃什麼都沒說,自信地走到豁牙熊身邊,他看了一眼豁牙熊,對於豁牙熊的彪悍來說,他沒有放在眼裏。
我掃視了一眼,我說:「沒有了嗎?沒有的話,你們就可以滾了。」
我說完,就坐在鬼谷堂鬼谷子供像下面,掃視着所有孤魂野鬼。
那些孤魂野鬼立馬嚇的從鬼谷堂里退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裏,本來吵鬧的鬼谷堂,也重新回到了安寧,但是,在那黑夜裏是不是閃爍著一雙雙猩紅的眼睛。
我當然知道,那些孤魂野鬼,都在暗中窺視。
看着鬼谷堂安靜下來之後,我就說:「行了,請,手持鬼王帖的人進來吧……」
當千秋點了點頭,跟他身後的黑白無常吩咐了一聲,兩個人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說:「上傢伙。」
當千秋跟所有人對視了一眼,很快,他們就去準備賭具。
我看着靈台里很快就擺滿了桌子,在桌子上放着各色賭具。
骰子,牌九,麻將,一應俱全。
我坐在高堂上等。
不由得看向了尕娃,我心裏很擔心,這是要賭命啊,我真的沒想到尕娃這個小東西回來。
我不能讓他得到鬼王的位置,因為,他心術不正,如果他輸了,他就得死,我必須要殺一儆百以血立道。
所以,他讓我很難辦。
但是我心裏又奇怪了,我現在,情緒已經恢復正常了,絕情蠱,是不是真的失敗了?
那麼,我面對喵姐,會不會意亂情迷,到時候,我又會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看向了棺材裏的老鬼,心裏挺恨他的。
小時候,讓我心裏有陰影,長大了,給我出這麼大的難題,老鬼啊老鬼,你可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魔障啊。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着黑白無常帶着人走進來了。
也沒有多少人,只有四個人,當雄在其中。
當雄雖然是當千秋的兒子,但是,並沒有加入鬼門,在山下活動,代表的,也只是他們家族的勢力。
老鬼給他一張請帖,或許,是看中了當雄的人品。
當雄這個人算得上是俠肝義膽。
光從人品上來說,他絕對適合做鬼王的位置。
當雄進來之後,喵姐就跟隨左右,看到喵姐之後,我心裏有點擔心,她朝着我媚眼如絲地看了一眼,我以為,我會發蠱,但是奇特的事,我居然沒有任何感覺。
我心裏十分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絕情蠱沒有任何作用了,這情花蠱也不在禍害我了,難道,這兩隻蠱毒同歸於盡了?
我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就是太好了。
四個人站在了鬼谷堂,除了當雄之外,其他三個人,都表現的十分詫異。
看着地上的鮮血與屍體,他們臉色十分地不淡定。
鬼門行事,一向是神秘低調,這一次鬼王發了鬼王帖,也只是給了江湖中能讓鬼王看的上的幾個天才罷了。
而鬼門名聲在外,所以,這些人來的時候,也沒有大張旗鼓的,整件事,都在黑夜裏進行,顯得十分詭詐,這幾個人不淡定,也是情由所原的。
我輕輕地扣了扣桌子,冷著臉說:「遞個門檻吧。」
聽到我的話,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穿着一件彝族人的服裝,長的也十分地霸氣,個頭挺拔,皮膚黝黑,一看就是黑彝。
在過去,黑彝是處於統治階級地位的。
他霸氣的抖了一下自己的黑袍子,冷著臉說:「吉克曲布……」
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名字,我並不是太懂什麼意思。
當千秋立馬說:「他是川地某茲莫的兒子。」
我點了點頭,茲莫就是頭人的意思,漢化就是大土司,從他的身份看來,應該是來頭不小。
另外一個穿着藏服衣服的圓潤的小胖子,憨厚地笑着說:「我叫扎西多吉……」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他:「拉赫齊仁,是你什麼人?」
他立馬高興地說:「是我叔叔……」
我聽着就無語的笑了笑,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熟人。
我說:「原來還是名宿的後人,但是,我可是要告訴你的,如果,你奪得了鬼王令,成為了鬼王的傳人,那麼,你這一輩子,都要留在這鬼谷寨了,你要想清楚,你受不受的了那孤獨寂寞,這鬼谷寨,可沒有牛羊成群,也沒有酥油茶給你喝了。」
小胖子立馬笑着說:「佛爺給了緣分嘛,既然是佛爺給的緣分,那就按照佛爺的旨意做了嘛,我不怕的……」
我看着這個小胖子,說話有意思的很,跟他叔叔一個熊樣,張嘴閉嘴都是佛爺長佛爺短的。
我笑了笑,我說:「行了,既然你明白,那我就不多說了。」
我說完,就看着邊上一個穿着中山裝數着二分頭的年輕人,感覺很老派,但是實則很年輕的年輕人。
他立馬說:「晉地王家,王月恆……」
我聽到晉地王家王月恆的時候,我立馬就頭皮發麻了。
我不爽地說:「王月英,是你什麼人?」
聽到我的話,這個年輕老派的小子立馬說:「家姐……」
我聽着就無語地笑起來,又他娘的是個老熟人。
我問他:「你家姐這次來了沒有啊?」
對方奇怪地看着我,想了一會,就說:「來了,在鳳凰城等我,你認識我家姐?」
我笑着說:「廢話,當然認識,你啊姐,是我的家雀兒,不過,我跟她的感情不是太好,你小子,哼,最好有點真本事,要不然……」
我說完就給了他一個惡狠狠地眼神,嚇的他立馬低下頭,不敢跟我對視。
我搖了搖頭,這小子,八成沒戲,膽識不行。
我也不管他了,直接站起來,霸道的說了一句。
「成王敗寇,想得到鬼王的衣缽,就拿出來本事,從我手裏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