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鳳凰這話，說的十分恨啊，我聽著就十分來興趣，我特別喜歡聽他們這些老江湖說他們的江湖事迹，就特別的爽。

我笑著說：「咋啦？真的被人搶了老婆了。」

老鳳凰眯起眼睛，臉色十分地難看。

他冷著臉跟我說：「哎喲，年輕的時候，我也好賭啊，你看我這矮樓，你也知道，我可是這苗寨里的大戶人家，多少姑娘想嫁給我，哎呀，那時候，我娶了咱們寨子里最漂亮的阿依嗦，日子過的美滋滋的，那時候，你幸衣舒給我擦腳，我都嫌棄你不利索……」

老鳳凰回憶過去，美滋滋的，但是幸衣舒卻不高興了。

站在一邊倒酒的幸衣舒十分惱火地說：「死老頭子，還我給你擦腳？美死你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少在孩子面前說大話，不嫌丟人的慌。」

老鳳凰立馬不爽地說：「我句句實話，你說，你是不是阿依嗦的伴嫁的丫頭，你說，我們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得暖床？你就說，你給我擦腳，我是不是嫌棄過你？」

幸衣舒氣的臉都白了，但是卻不否認，我立馬就嘿嘿笑起來，我說：「老鳳凰，你以後千萬別這麼說，你現在吹的過去有多厲害，就顯得你現在有多慘。」

老鳳凰嘆了口氣，倒是沒罵我，而是無奈地說：「確實啊，過去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慘，但是，我心裡意難平啊，憋著一口氣，三十年咽不下去，如鯁在喉。」

幸衣舒立馬呵斥道：「還不是你爛賭？你瞧你這死樣，當年你可是這苗寨的土司後人，寨子里有幾百畝地都是你的，娶著阿依嗦，過著神仙的日子，你非不滿足，非得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哼，去遊山玩水，去敗壞家業，哼，仗著自己會兩手玩弄鬼的把戲，以為天下無敵，後來遇到了高人，讓你輸光了家產，連婆姨都給輸掉了，你自己不反思你的過錯，反而去記恨別人，你覺得，這對嗎？」

幸衣舒的教訓，讓老鳳凰低下頭，無語地笑了笑，眼神里，出現了濃重後悔的表情。

他伸出手，端著酒碗，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很快就意難平地說：「我願賭服輸，但是，我交代過死猴子，要是照顧不好阿依嗦，讓他送回來，我不嫌棄，但是這個老畜生，居然吧阿依嗦給害死了，我真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做成人屍，鞭打一輩子……」

幸衣舒立馬教訓地說：「你少胡說了，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造口業，阿依嗦是難產，那時候醫療條件那麼差，又住在山上，誰有辦法？人家老猴子派人來請你了，你又在那沽名釣譽，說，一輩子不相見，就一輩子不相見，最後，阿依嗦剖腹生的孩子，沒了命，明明是你害死了阿依嗦，還非得把罪名冠在人家頭上……」

幸衣舒說著，就嘆了口氣，不由得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眼淚嘩嘩的，顯然說道了傷心處。

我聽著，也挺無語的，我看著老鳳凰，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論罪的話，老鳳凰，真的是罪該萬死。

老鳳凰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生氣地說：「我固然有罪，所以，我這輩子孤老寡死，但是那個死猴子，也是死有餘辜，要是他肯容我緩一緩，讓臭老九幫我來賭一局，阿依嗦，就還是我老婆，她在我身邊，絕對不會出事。」

幸衣舒笑了笑，看了一眼九爺，生氣地說：「公道自在人心，哼，阿依嗦這輩子，遇到你們兩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九爺笑了笑，他說：「願賭服輸，老鳳凰，你心裡是不服氣啊。」

老鳳凰立馬鄙視地說：「我怎麼能服氣？那老猴子，長的跟他媽鬼一樣，你看看我，我年輕的時候多風流瀟洒，我就鬧不明白了，為什麼阿依嗦最後選擇心甘情願地跟那個死猴子走了，哎……」

我看著老鳳凰鬱悶的表情，我就詫異地問：「什麼意思啊？搞了半天，還是人家自己願意走的啊？」

幸衣舒立馬不屑地說：「那年，他三十多歲，輸光了家業產業老婆，好不容易請了九爺來幫忙，九爺跟老鬼打了個平手，九爺就說，錢，可以拿走，但是人得留下，人家鬼猴子也給面子啊，就問阿依嗦，要不要回去，但是人家阿依嗦，不願意再回來了，就跟著鬼猴子去天門山了，小娃，你說，這怨得了人家嗎？」

我立馬笑著說：「對，你得想想自己的問題，你問題大了去了。」

我的話，讓老鳳凰瞪了我一眼，瞪得我毛骨悚然的。

這個時候九爺教訓著說：「哼，別說了，三年學說話，一輩子學閉嘴，你什麼時候學會閉嘴，或許，你就能想的明白了。」

老鳳凰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悶酒，隨後笑著說：「我那能不知道阿依嗦為什麼離開我啊，娶她之後，三年不回家，三年又瀟洒，三年又三年，十二年好年華，都獨守空閨，待到三十來歲，遇到那個守家的鬼，哼，她那能還要我呀？阿依嗦是個簡單的女人，要的，只不過是一份安寧，要的是個家，罷了……」

老鳳凰說完，就嘆了口氣，大口大口喝酒，像是十分懊惱似的。

九爺兩根手指捏起來一塊肉，丟在嘴裡，冷著臉說：「人死歸塵，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放下了……」

老鳳凰立馬笑起來，他說：「那倒是，到時候，我買幾掛炮仗，好好熱鬧熱鬧……」

幸衣舒嫌棄地要死，厭煩地說：「你是最讓人討厭的。」

幸衣舒說完，就偷偷地抹眼淚，顯然，她跟老鳳凰之間的想法，不一樣。

我看著氣氛有點沉悶，我就笑著說：「行了，行了，咱們聊點別的，那什麼，老鳳凰，你說，你是不是這湘西一霸？」

老鳳凰立馬自傲地說：「除了賭輸，湘西沒人能趕得上我。」

我立馬笑著問：「噢，那我問你件事，你有沒有聽過湘西豬王鬼無影？」

聽到我的話，老鳳凰就皺起了眉頭，顯然沒聽過這號人，但是他卻嘀咕著說了一句。

「倒是知道一個養豬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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