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條,都有人要,分別是九條跟九萬。
而剛好,我手裏各有一張。
所以,如果我選九萬又或者是九條其中的一個,我都要輸一家。
輸誰都是三十二番封頂。
輸給郝錦東還有拉赫齊仁,我要輸掉九爺的金牌撲克又或者說要去幫拉赫齊仁朝拜。
無論那一樣,對於我來說,都是極其痛苦的。
但是,這兩樣,只是身外之物,輸掉了,就輸掉了,我的手指,可是不能輸掉的。
郝錦東跟拉赫齊仁都十分謹慎,沒有要我身上其他的東西,唯獨葉全禮要我一根手指。
所以,他們就把戰場讓出來了,讓我跟葉全禮斗。
所以,從賭局開始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結局,是我跟葉全禮之間的決鬥。
現在,他知道我面前的牌三分之一的排列,所以,他一定糊萬字。
如果我還要糊萬字,那麼必然的,我們之間的競爭,就更加激烈的,而從他手裏現在的牌來看,必然不是清一色,一定是跟我手裏的牌差不多的,更有可能,是互為鏡像。
因為,牌總共就那麼多,別人抓的多了,外面就會少。
我手裏的牌,筒子已經打完了,只剩下條跟萬,萬字抓的不多,一直沒上,3689萬四張,剩下的都是條,123456789各一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葉全禮現在手裏應該萬字很多。
外面還有一張9萬,這張9萬不知道是在葉全禮手裏,還是在下面。
那張9萬是葉全禮打的,也就是說,9萬一定是他不要的孤張。
他手裏的條應該不少,筒四家不要,不需要考慮。
他手裏是一萬多二萬三萬加六萬,是成雙成對,還是成杠,我不得而知。
而我手裏的牌,3、6、8、9萬能打的,只有9萬,因為,我們都不要的。
想到這裏,我就微微一笑,我下了一個決定,不糊清一色,現在的環境,不允許我糊清一色。
我可以輸給拉赫齊仁還有郝錦東,但是,絕對不能輸給葉全禮。
我直接抓牌,我也不敢偷牌,因為我不知道下面的牌是什麼,只能純靠運氣,萬一抓到不好的牌,我甩都甩不掉。
但是我運氣還不差,抓到了1條,我直接打了九萬。
「糊了……可惜,封頂了……」
拉赫齊仁笑呵呵地拿着牌糊了。
葉全禮不屑地說:「雕蟲小技,我看你能抓幾張?」
我笑着繼續抓了一張牌,居然是一張三萬,我微笑着將一條打出去。
看到我打一條,葉全禮笑着說:「你小子,很雞賊啊。」
我沒有打萬,因為他需要萬,不管是碰還是杠,我手裏的幾張萬字牌都是絕對不能打的。
我笑而不語,沒有說話。
葉全禮直接抓牌,我眯起眼睛,下面該他表演的時候了。
我猜測他手裏可能有暗桿,等著必要的時候暗桿拿牌。
葉全禮也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們三個人的實力都是旗鼓相當的,葉全禮最多也只能記得三分之一的牌。
所以,在牌沒有成型的時候,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呵呵,運氣可真差……三餅……」
我笑起來,他的運氣確實夠差的,居然抓到了缺門的牌。
我繼續抓牌,我面前的牌,都是萬字,我又抓了一張六萬,三六八都在我手裏,只要我再抓一張二萬,他可糊的牌就更少了,要是我再抓兩張一萬,那麼,我們就可以平局了。
因為他需要的牌,都在我手裏,而我需要的牌,也都在他手裏,他不可能打牌給我糊,而我亦不可能打他需要的牌給他鋪路。
「一條……」
葉全禮眯起眼睛,直接抓牌,從他的臉色看,我覺得,他抓了一張不太理想的牌。
他冷著臉說:「一條。」
我深吸一口氣,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暗桿?
現在的萬字牌已經不多了,如果讓我抓到的話,他就永遠都別想胡牌了。
突然,我意識到一件事,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暗桿,所以,他沒辦法杠,而我面前的牌,他也只知道三分之一,他需要的那張牌在那,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笑了一下,外面還有一萬,四萬可以成杠,而這兩張都不在我面前,也不在他自己的面前。
因為如果在他面前,他就一定會抽千把這兩張牌拿到手。
所以,我相信,一定在郝錦東面前,因為拉赫齊仁面前的牌已經抓完了。
我深吸一口,看着我的下家郝錦東,我不停的搓着手指,狠狠地在我的手心裏吹口氣。
我要抽千了,我要抓到那一張四萬一萬,只要我抓到一張,他就永遠別想糊牌了,就算我不糊,我也不會讓他贏。
我立馬站起來,大手一揮,作勢抓牌,鬼手一開,六指橫掃,在手掌地掩護下,將所有的牌都給輕輕挑翻,震動的幅度微乎其微,我能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但是就算是這冰山一角,就可以幫我顛倒乾坤,我要的,不要的,都可以排除了。
突然,我找到了一萬,我抓牌的時候一推一扣,將一萬換到了我的手裏。
這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丁點拖泥帶水,抓到牌,我立馬打出來二條。
我把手裏的牌都給拆掉了。
完全照着跟葉全禮同歸於盡的態度去打的。
正當我要打出牌的時候,突然,葉全禮抓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將我的手腕給翻轉過來了。
當看到我的手掌心裏沒有扣牌的時候,葉全禮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了。
他拍拍手,冷著臉說:「這就是六指的威力嗎?什麼時候把扣的牌替換掉的?」
我微微一笑,雖然我抽千了,但是我是不會承認的。
我不爽地說:「別亂說話,我可沒有換牌。」
葉全禮推開我的手,冷聲說:「你小子,真的會算計,哼,鬼手,也快的不可思議,雖然知道你小子抽了千,但是以我這雙眼睛,居然沒看清楚全貌,九爺的天殘指,果然厲害,你小小年紀,就能坐在這裏,跟我們斗一斗,真不知道,三十年後的你,又會是什麼樣的程度。」
葉全禮說完,就將面前的牌推到,我看着他的手裏的牌,果然跟我想的那樣,一萬四萬三張,我現在抓走了一萬,他就再也沒有暗桿的可能,即便他抓到了四萬,也不可能在胡牌了,因為我手裏的三萬八萬不出,就跟他對上了,條牌他又不可能糊,因為,我手裏有順條,他是順是對,都沒辦法聽牌,所以,只能跟我流局。
面對葉全禮不爽的表情,我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三十年太長,小九爺我,只爭朝夕,承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