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這老瞎子,還真不怕死啊。
行,我也不攔著。
這老瞎子是有本事的,比之前的那個剃頭匠還要厲害。
光是那血猴子,就不是一般的東西,那鐵籠子硬生生地都給撕開了。
這千門啊,自古就是,學千學武,基本上每一個千門大家都是武術高手。
他們在千會百人譜的排名,就代表了他們在江湖上的武力排名。
這老瞎子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可惜,他的對手跟他的戰力不對等。
他要是跟我硬拼,說不定,還能輸的體面點,但是,他去找我背後的那位爺,那他媽的,真的是廁所里大燈籠,找死。
周克明害怕地說:「爺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那猴子……怎麼跑了呢?」
我笑著看著廖久華,我問他:「你覺得,你能有幾分的勝算啊?」
廖久華眯起眼睛,緊張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咬著牙說:「三……」
我聽著就稀罕了,他那來的勇氣說三層勝算的?
我笑著說:「小樣,走,爺帶你去看看,你有多天真……」
我說著就摟著他,他有點厭惡但是不得不接受地被我摟著。
衚衕里靜悄悄的,安靜的跟他媽黃泉路似的。
貓三狗四開道,十分謹慎小心,但是我無所謂,雖然那老瞎子厲害,可是我也不怕他。
我的功夫雖然不咋地,但是你也得看看我師父是誰,老瞎子這種鬼東西,我收拾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要忌憚的,也就是那頭畜生罷了。
突然,廖久華的身體緊張地抽搐了一下,這詭異陰森的衚衕里,突然蹦出來一個女人唱戲的聲。
甭說是他了,我身邊的人都嚇的一哆嗦。
我倒是無所謂,豎起來耳朵聽著那唱戲的聲,這是一男一女的合唱,唱的極其有韻味。
女:倚殿陰森奇樹雙!
男:明珠萬顆映花黃!
女:如此斷腸花燭夜!
男:不需侍女伴身旁,下去!
我一聽,就嘖了一下,帝女花,九爺又在聽了,唉,那老瞎子可真倒霉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九爺有三百六十三天心情都很好,偏偏這三天,是老乾娘的忌日,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真的有點同情這老瞎子啊。
廖久華有些顫抖地問:「這什麼……戲曲?」
我笑了笑,這戲曲啊,我雖然聽不懂,但是,那聲韻啊,真的十足。
我沒搭理他,直接跟著那曲調唱起來了。
落花滿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帝女花帶淚上香!
願喪身回謝爹娘!
我偷偷看偷偷望!
佢帶淚帶淚暗悲傷!
我半帶驚惶!
怕駙馬惜鸞鳳配!
不甘殉愛伴我臨泉壤!
我唱的有點不倫不類的,王玥立馬在我耳邊笑著說:「爺,您喜歡啊?回頭,我學了,唱給您聽啊。」
我立馬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說:「行嘞,就數你聽話。」
我說完,就摟著兩個人朝著四合院走。
很快,就來到了四合院的門口,門開著呢。
我就看著那老瞎子站在黑燈瞎火的院子里,肩膀上站了一隻血呼啦差的東西。
他拄著竹棍站在院子里,一動也不動,像是死人似的。
廖久華很緊張地渾身緊繃。
我笑了笑起來,貓三狗四想要動手,我搖了搖頭。
九爺心情不好,我們誰都不要妄動。
所有人都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聽著,聽著那有些凄慘瘮人的帝女花。
每個人都緊張的要命。
尤其是站在院子里的那個老瞎子,他的身體像是冰凍了似的,十分僵硬。
我倒是無所謂,笑眯眯地跟著那老式收音機唱起來……
女:合歡與君醉夢鄉!
男:碰杯共到夜台上!
女:百花冠替代殮裝!
男:駙馬珈墳墓收藏!
女:相擁抱!
男:相偎傍!
合:雙枝有樹透露帝女香!
男:帝女花!
女:長伴有心郎!
合:夫妻死去……
突然,收音機停止了播放,發出來吱吱啦啦的聲音。
我立馬嘖了一聲,娘的,這他媽的,還差最後一句,這一句合唱是精髓,不巧,這收音機,又他媽出問題了。
「夫妻死去與樹也同模樣……」
這沒唱完,估摸著,九爺的心情,可能就更不好了吧。
突然,老瞎子動了。
「哼,神神秘秘,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個活閻王。」
所有人看著老瞎子的動作,都緊張地捂著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誰能想到,年紀這麼的老瞎子,動作能這麼靈敏,腳下的速度,快如清風。
「鬼步……」
我呢喃了一句。
武學界有八大步法,什麼禹步,八卦步,等等,這個步法啊,是根基,只有你精通步法,你的拳腳上的功夫才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
這鬼步啊,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特點,就是快,魅,無形,在你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到了你的面前,給你致命一擊。
所以,這個時候,那老瞎子,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在飄,十分詭異。
那一瞬間啊,老瞎子就到了門口,手裡的竹杖朝著門口一刺,一道妖風就把九爺的門給打開了。
他的手一轉,竹杖立馬鑽出來一把利劍。
「竹里劍……」
這一瞬息之間,廖久華很興奮,他眯著眼睛朝著房間裡面看,想看個究竟。
但是,就在那一剎那。
我聽到「噗嗤」一聲,隨後就是淅淅瀝瀝的水滴聲,緊接著,就是噗通一聲。
「飛……飛牌……」
老瞎子的最後一個字沒說完,隨後,就聽不到聲響了。
我無奈的撓了撓頭,這死瞎子,真他媽倒霉,九爺這輩子只出手傷人,從來不出手要命,這老瞎子是為數不多死在九爺手下的人。
突然我就看著兩道身影從房間里被踢出來了,直接落在地上,看著那飛出來的東西,所有人都嚇的捂著嘴巴失聲尖叫起來了。
我低頭一看,媽的,腦瓜子稀爛,直接被一張撲克牌給扎的對穿,那頭血猴子更慘,直接變成兩截了。
可見九爺這會心頭有多不不爽。
廖久華看著這個畫面,面如死灰啊,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起來。
我趕緊說:「處理一下。」
王老闆趕緊的招呼狗牙子把這個死瞎子處理乾淨。
正在這個時候,我就聽著房間里九爺特別心累地說了一句話。
「我想,清靜清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