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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歸來之寵妻謀略 - 第六十九章 我要你嫁給我字體大小: A+
     

    納蘭傾城,北寒國最年輕的一個王爺,其老祖宗是北寒國開國皇帝的異性兄弟。到了他這一輩,他的父親因爲身染重病早死,納蘭家也就只有這一根獨苗,所以還沒到弱冠之年便已承了襲位,說起來,他和澹臺君澤的身世背景還真有幾分相似。

    他的父親雖然早早死去,可他那風流父親的一干妻妾倒還是在的,又因爲早年喪偶,膝下沒有子嗣,所以就把全部的心思花費在了納蘭傾城的身上,自小從女人堆里長大,就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會多上個幾分柔情,雖然到了納蘭傾城這裡,也就只剩下了柔情!

    不得不承認,或許是納蘭傾城上輩子積德太過,所以這輩子纔會這麼受到各個女人的青睞,有一次風月軒的軒主在到一處紅館裡巡查時,正好遇見了在那裡尋歡作樂的納蘭傾城,在看到他的容貌時頓時驚爲天人,當時就下了決定要把軒主之位傳給他。

    這一消息自然驚動了北寒國在座的那位皇帝,他那是又驚又喜,畢竟再怎麼說納蘭傾城也算是朝廷的人,風月軒落在了他的手裡對他是有益無害,卻又想到納蘭傾城那不靠譜的性子,當即連夜傳召了風月軒的軒主和納蘭傾城一起進宮,當下就把事情這麼定了,於是風月軒的少主就這麼誕生了。

    一晃十日轉眼而過,納蘭傾城這日在京都的溫柔鄉里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動身啓程,僱了一輛轎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上方山腳下,才挪動了尊貴的金腳,和小綠一起往山上走去。

    “這次的比試地點是何人所定?怎麼選了這麼個破爛的地方?讓本王看着心裡就好不舒服。”

    納蘭傾城剛走了幾步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時不時動手揉一下腳腕,時不時擡頭扭一下脖子,看的一旁的小綠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王爺你忘了?每次的比試地點都是從上一次比試的時候就定下來了,四大閣主會分別寫一個地名,讓勝出之人去抽籤決定。”

    “話是這麼說,可有哪一次不是誰抽誰中?上次贏的是軟紅閣的那位,這準是他選定的地點。”

    納蘭傾城憤恨的哼了一聲,看了看四周的山林樹木,現在明明是午時陽光最旺盛的時候,上方山上因爲茂密的樹林的遮掩,卻是一片的昏暗。

    “小綠,地形圖拿來。”

    納蘭傾城又走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乾脆找了個石頭坐下,伸手向小綠討要地圖。

    小綠暗自撇了撇嘴,卻不敢多說什麼,解開背在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從裡面很快找出了一張牛皮紙就向納蘭傾城遞了過去。

    那張牛皮紙在納蘭傾城的手上慢慢地展開,上面清楚的標註了上方山的每一處,甚至細緻到連哪裡的水是甜的,哪裡的路是平的,哪裡經常會出現些什麼野獸,而這些東西,若不是有人在山裡生活了十幾二十年,是絕對不會了解的這麼清楚的,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上方山的參天樹木遮天蔽日,林子裡潮氣深重,多霧時節更是會有毒瘴瀰漫,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純是靠打探而來的消息。

    可想而知,風月軒的刺探之術的確是名不虛傳。

    “走,我們就到這個河邊去,這上面說這條河裡有魚,我們到了那裡先抓個幾隻來烤烤,說不定等我們吃完了,他們也正好到了。”

    納蘭傾城說着就站起身來,也不打聲招呼,拎着小綠的領子就飛了出來,在樹影重重間直奔那條河流而去,身形間沒有半絲的停頓和猶豫。

    “少主,這個風月軒還真是厲害,我們到京都花了十日的時間,方纔繪製出一副大致的地形圖,而且迄今還不能確定虛實,他們卻將所有的路線都畫出來了!”

    納蘭傾城離開後,一行人從樹上唰唰落下,一人看着他離去的方向無限感慨。

    “這沒什麼,人各有所長,我們能藏匿於樹間這麼久也沒被他察覺,這便是我們的成功之處。”

    莫子籬的注意力卻是更多地集中在了納蘭傾城的武功之上,方纔他手裡攜了一人,腳步卻依然輕盈,甚至在這般昏暗的環境下,周圍都是樹木,他卻能清晰的辨別出正確的方向,這是就算依靠地圖也無法做到的,端是這般的本領,已經讓人不可小覷。

    幾人聽了他的話,心中的凝重少了些,見莫子籬不再言語,也就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繼續前行。

    納蘭傾城很快就找到了那條地圖中的河流,他先是上前用手試了試水,在確定河水的安全後,對着小綠招了招手。

    小綠瞭然的取下包袱遞了過去,納蘭傾城動手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對打火石、一塊坐墊一雙筷子、十來罐調味料,以及一把傘。

    納蘭傾城看了看那把傘,嗖的一下將其扔進了河裡,本來他帶那把傘的目的是爲了遮太陽的,可他哪裡想到這地方會是這種鬼樣子?白白浪費了他一番準備。

    讓他累死累活背了半路的東西居然就是這些?難道王爺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來這邊烤魚的嗎?

    “你怎麼還不去抓魚?”等到納蘭傾城將坐墊鋪到地上坐下來,他見到小綠還站在他的面前沒有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是我去抓嗎?”小綠還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又是一愣,抓魚這種事情,他家王爺不是隻要動用一下內力就可以了嗎?

    “不是你去抓難道還是本王去嗎?記住,不許用武功。”納蘭傾城說着一掌震碎了一棵樹,警告道:“要是你在我把木柴準備好之後還沒有抓夠三條魚,後果自負。”

    可憐在風月軒呼風喚雨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綠長老,在自家無良少主的欺壓下,只能跳進冰冷的河水裡赤手空拳的上演了一場抓魚秀。

    等兩人好不容易烤好幾條魚之後,納蘭傾城拿起早就備好的筷子剛準備一嘗美味,卻在要碰到魚的瞬間,眼前的美味不翼而飛了!

    “不錯,真不錯,沒想到納蘭王爺的手藝原來這麼好,差點都讓我動了將你收入我府中的念頭了!”

    不遠處,澹臺君澤一邊吃着剛剛奪來的魚,一邊毫不吝嗇的讚賞出聲,並且送給了納蘭傾城一個很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澹臺君澤?”

    納蘭傾城本來很是憤怒,但是在看到是澹臺君澤的那一刻,臉上的怒意突然消退,也同樣回給了他一個笑容,風度翩然道:“我倒是不介意被你收入府中的,只是不曾想,原來君世子會有這種嗜好?”

    “哪裡哪裡?納蘭王爺你多想了,本世子剛剛也說了,只是差點而已,畢竟就你的這幅容貌,就算是在女人裡怕也是挑不出第二個,恍惚讓我覺得見到了一代佳人,可隨後又想起納蘭王爺你是男人,而本世子又很遺憾的沒有龍陽之癖,你我之間便也只能有緣無分了!”

    澹臺君澤說着,還真的是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他這話裡話外,分明就是在說王爺像個女人!小綠聽得很是生氣,幾次要上前說話,卻都被納蘭傾城給拉住了。

    “呵……”納蘭傾城突然站起身來,步履妖嬈的走到了澹臺君澤的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勾着他的腰帶誘惑道:“誰說我們有緣無分了?君世子對我沒有感覺,可是我對君世子你,可是一見鍾情呢!怎麼,要不要今晚把我帶回你的府中,試試?”

    “噗通”一聲,是小綠驚嚇過度暈倒在地的聲音,他說這些年爲什麼王爺夜夜流連於花街柳巷,卻迄今連一個體己的人都沒有呢,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他只是想掩蓋自己斷袖之癖的事實?

    王爺啊,您只是長的像女人,不是真的女人哎呀喂!

    要換做誰遇到納蘭傾城這等人妖,怕都會被逼的面紅耳赤,或者是怒火三尺了,可惜現在站在納蘭傾城面前的,是同樣道行頗深的澹臺君澤這個妖孽!

    在脂粉堆裡混了這麼多年,他要是看不出來對方喜歡的是男是女,他就白混了!

    澹臺君澤不進反退,一手製止了他扯他腰帶的手,一手反摟主他的腰,笑容愉悅道:“好啊,既然納蘭王爺如此熱情,本世子又怎能如此不識擡舉,只是又何必等到今晚,你我二人皆不是受世俗眼光約束之人,不如就在此地、此時如何?”

    一言說罷,他已經動作極快的扯下了納蘭傾城的紫色外衫,露出了他裡面的白色裡衣。

    “好啊!”納蘭傾城也笑着答應了,同樣不甘示弱,速度極快的扯下了澹臺君澤的腰帶,只是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澹臺君澤的裡面沒有穿任何的衣物,紅衣散開後,露出的是他精實有力的蜜色胸膛。

    納蘭傾城抓緊時機,目光飛快的朝他的腰間掃了一眼,在見到那裡空無一物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繼而又看着他,眼底浮現出萬分的不解,似乎要把他看個通徹。

    “怎麼?是不是對本世子的身材很滿意?對本世子的愛戀又多了一絲?”

    澹臺君澤將他面上的每一絲變化都盡收眼底,此刻只在心中冷冷一笑,臉上卻是笑的更開懷了,“來吧,作爲回報,納蘭王爺是不是也該讓我目睹你一下你的身姿?”

    說着,他伸手再度去解他的裡衣,納蘭傾城卻不再像剛剛那麼配合,開始躲閃起來,口中迅速道:“本王正是因爲驚豔於君世子的身材,自覺配不上君世子,便不再奢求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奪過澹臺君澤手上的紫色衣袍,澹臺君澤又哪裡會讓?這麼一來一往之間,兩人到得後來竟是齊齊動起了手。

    “這就動上手了?”一個醇厚又不失溫潤的聲線在兩人打鬥不久後響起,隨着一聲輕笑,那人自不遠處的密林裡一躍而出,待到得兩人的上方又輕緩平穩地落下,頗有一番高雅的風姿。

    “東臨國的秦世子?您什麼時候也湊活進這四大江湖組織裡了?”

    兩人在聽到秦夜泠出聲的那一刻就齊齊停止了打鬥,相互對視一眼後默契的奉還了對方的衣物,穿戴整齊後,納蘭傾城才面向秦夜泠驚奇的發問道。

    他的驚奇不是作假,神機樓的樓主是寒衣聖僧,這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他這次前來京都,早就打探好了消息,幽冥門的門主並沒有出西漠國的打算,想來是準備派他內定的下一任門主參加這次的比試了。

    軟紅閣的閣主更是在一個多月之前不知所終,聽說已經把軟紅閣暗中傳位給他的徒弟了,他知道他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澹臺君澤,而另一個,因爲君不問一直對其特意的保護,所以任憑風月軒怎麼查探,也沒有得到絲毫的線索。

    不過他既然在這裡看到了澹臺君澤,想來君不問竟是將軟紅閣交給了他?

    如此,風月軒、幽冥門、軟紅閣派出的便都是小輩,而寒衣聖僧掌管的神機樓又是最爲擅長卜算,不會不知道這個安排,而他也自然也不可能親自出面了。

    只是若是寒衣聖僧不來,他勢必也要派來一個小輩,但能夠進入神機樓的只有得道的高僧,年紀最輕的也四十有餘,因此對於神機樓會派出什麼人,納蘭傾城一直在猜測,只是他怎麼猜也不可能猜到,寒衣聖僧派來的,竟會是秦夜泠!

    這個人的名字不但在東臨是衆人皆知,就算是在北寒國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儘管東臨國和北寒國是敵國,但這依舊不影響秦夜泠在北寒的聲望,畢竟只要是北寒的百姓都知道,北寒之所以會三番四次的侵略東臨國,只是因爲國家自身的環境險惡、資源稀缺,而東臨國的卻是土地肥沃、物種繁多,面對國內的供不應求,北寒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對外擴張。

    所以相對於百姓而言,秦夜泠作爲東臨國的守護者,在他們心裡也就不那麼憎惡了,甚至還有人會羨慕,想着自己如果身在東臨,被這樣的人物所保護,那應該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納蘭王爺此言差矣,我與寒衣聖僧乃是忘年之交,如今聖僧身體微恙,故而無法參加此次的比試,他也知這次所來之人都是青年才俊之輩,若是派出神機樓的人,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無奈之下,才讓夜泠替他前來。”

    面對納蘭傾城的疑問,秦夜泠只是淡淡淺笑,語氣是恰到好處的親切有禮,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原來是這樣。”納蘭傾城看似瞭然的點點頭,心中卻是在腹誹,忘年之交?狗屁的忘年之交,若真是如此,那爲何風月軒的線人沒有一次看到這兩人會晤?

    不過這些話他自己心裡清楚也就罷了,嘴上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畢竟對他人進行暗中的監視並不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沒過多久,又有一行人聲勢浩大的從樹林裡出現,帶頭的幾人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而在他們身後,是一羣武功層次雜亂無章的江湖人士。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四大組織間的比試,會多了這些人的參加了?”

    納蘭傾城不悅的皺了眉,但因爲做這個動作的是他,不但沒讓人覺得有任何的威懾,反而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這就是長相太過傾城的弊端。

    “納蘭王爺勿惱,這些武林人士皆是在下所請,爲的只是替我們今日的比試做個見證,畢竟以往的比試也是有見證人的,只是此次是我們小輩間的比試,而過往請的那些人又皆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此番若是再有勞其大駕,怕是極爲不妥的,與其如此,就讓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英雄們幫個忙,又有何不可?”

    納蘭傾城本來是想反駁的,畢竟在他的眼中,四大組織在江湖中的位置是極高的,而這些人,皆只是一些江湖中的草莽,又怎麼可以在他們的面前指手畫腳?這簡直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秦夜泠所說的這番話極爲的有道理,這些人雖然地位不高,參差不齊,但就是因爲此,才使得他們的見證更爲的讓人信服,畢竟一人改口容易,你要教衆人都改口,卻是極爲困難的事情。

    所以納蘭傾城在幾次思量過後,終究還是默許了這個安排。

    秦夜泠來了以後,澹臺君澤便沒有再和納蘭傾城有太多接觸,納蘭傾城也不以爲意,他只當做這兩人現在雖然各自爲政,但是私下的交情卻是極好,現在有所親近也在所難免。

    沒過多久,莫子籬一行四人也到了河邊,因着他的到來,幾人間的氛圍又再次變了變,最後還是由納蘭向他解釋了武林人士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見莫子籬也沒有意見,便當先開了口: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商量一下這次的比試如何進行吧。”

    “誰說人都到齊了?納蘭王爺的眼睛莫不是有些問題?軟紅閣的閣主分明還沒有出現!”澹臺君澤見自己出現以後,納蘭傾城並沒有表示異議,就知他定是把自己默認爲了軟紅閣的人,倒也沒有揭穿,爲的就是等待這一刻讓他在衆人面前出糗。

    “難道你不是?”果然,納蘭傾城的表情極爲的驚訝,不可思議的看着澹臺君澤。

    “我當然不是。”澹臺君澤對他的表情很是受用,理了理剛纔打鬥中被弄亂的頭髮,笑的極爲的春風得意,“我這次前來,只是作爲軟紅閣閣主手下的那三人之一。”

    納蘭傾城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對澹臺君澤的實力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若是作爲四大組織頭領之一進行比試,他還有贏他的可能,可是現在,他卻屈尊於那三人之一,這下他無論是在哪一輪,怕是對方都只有慘敗的份了!

    “如此這般,就只剩下軟紅閣的閣主還未到了,我們再等一會兒便是了。”秦夜泠適時的出聲替納蘭傾城解了圍,因此,納蘭傾城對秦夜泠又多了幾分好感,果然,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君子之氣度,該當如是。

    可是此時的納蘭傾城又哪裡知道,秦夜泠之所以替他解圍,純屬是心疼自己的女人,不想澹臺君澤惹出來的事端,到最後還要白墨冉替他解決!

    幾人又耐心的等了許久,這期間,只有澹臺君澤和秦夜泠會時不時的交流幾句,納蘭傾城有時候聽得有興趣了,也會插個一兩句的嘴,只有莫子籬一行人始終像是隔離在他們之外,別說是講話了,就連呼吸聲也輕若仿無。

    納蘭傾城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莫子籬,視線尤其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那是一張極其清秀的容貌,淡眉粉脣,雖然夠不上俊美,但也是極爲耐看的,可是他盯着這張臉,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幽冥門最擅長的是易容之術,因此很多殺手就算當衆殺了人,他們回去只需要換一副容貌,照樣可以行走於江湖之中,而幽冥門的門主據說更是每天一副人皮面具,到的最後,除了他極其親近的幾個人,其餘的門下之人就算是見到門主也會不識。

    照這麼說來的話,那眼前這個人的臉,到底是真容還是假面?

    半個時辰後,在衆人鍥而不捨的等待下,樹林裡終於傳來了動靜,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齊齊匯聚在了那一處,就連一直對周圍動靜毫不理會的幽冥門幾人,此時也投去了關注的一瞥。

    萬衆矚目之下,三道人影終於漸漸地從樹林中顯現,當先一人容貌妖冶,氣質嫵媚,手握一條藍色絲綢,面對衆人的視線顯得很是大方。

    隨後一人一身黑衣,身前抱着一把劍,面無表情,對周圍人的打量毫不在意。

    最後一人……等到最後一人出來時,除了納蘭傾城,在場的幾人無不吃驚。

    莫子籬只掃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先是錯愕,後是懷疑,到得最後,只剩下了濃重的困惑。

    秦夜泠亦是微訝,卻不若旁人反應大,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沒有任何的疑惑,有些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只要她還是你心裡的那個人,你都能夠一眼認出。

    澹臺君澤的整張臉都開始抽搐了,這小師妹到底是在搞什麼,以前的她雖然醜,但至少年輕,怎麼就想不開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了?

    只見那最後一人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十歲的樣子,滿頭花白的頭髮,臉上佈滿了皺紋,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從裡到外無一不在給人傳遞着一個信息,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納蘭傾城根本就沒在意這最後一人,在她看來,走在最前面自然是主子,而且在看了其他幾個組織派出的人之後,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種慣性,覺得能夠當主子的人,定然是容貌最爲出色之人!

    “軟紅閣主,您可讓我們幾位好等啊!”納蘭傾城徑自對走在最前面的藍沁作了個揖,雖然後面的驚風容貌也極其俊秀,但是因爲太過冷峻,和澹臺君澤那廝性情差的太遠,所以就沒被他放在心上。

    藍沁聽到納蘭傾城的話忽而發出一聲嬌笑,手腕處的藍綢似有若無的掠過他的臉,隨後轉身扶着最後的那人道:“納蘭王爺,您猜錯了,我不是閣主,這位呀,纔是我們的閣主呢!”

    這下納蘭傾城也驚了,而且驚的徹底,他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半響說不出話來。

    那君不問是瘋了嗎?傳位不傳給比她年輕的小輩,卻傳給一個一腳就要踏進墳墓的人?而且這婦人都這麼大了,看起來也不像是武功高深的樣子,比試……能比嗎?

    看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樣子,白墨冉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滿是悔不當初的懊惱,如果過去能夠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對自己下手那麼狠……

    這事情還得追溯到五日前。

    自從白墨冉知道十日後就要進行比試,她就變得很焦慮,當即讓驚風傳信,替她召來一個在軟紅閣中巫蠱之術最厲害的人,這人便是藍沁。

    十天的時間,她並不指望能夠學會什麼巫蠱之術,但是她希望自己至少能夠有所瞭解,而最好的瞭解方式就是自己親身體會一次。

    一開始對於白墨冉這種幾乎自殘的方式,驚風和藍沁都是大力反對的,可是在白墨冉的堅持下,藍沁不得已,只能給她下了所有蠱術中最輕的一種,瞌睡術。

    結果讓幾人都很吃驚,白墨冉不但沒有任何睏乏的反應,反而愈發精神了起來,似乎蠱術對她來說就像是補藥一樣,越下越有益。

    藍沁並沒有因此就這樣死心,她接下來又下了第二次,第三次,但是結果卻是一樣的,白墨冉沒有中招。

    於是藍沁又開始在白墨冉的身上嘗試其他的蠱術,例如幻術、失心術,種類繁雜不一,唯一的相同之術,就是對她來說都產生不了作用。

    這一點讓藍沁這個蠱術高手很是挫敗,接連五日過後,當她將自己所有學會的蠱術都在白墨冉身上實踐完之後,她甚至開始動用蠱蟲。

    驚風知道後極力阻止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藍沁,可白墨冉卻是很感興趣,她也想知道,自己這種對於蠱蟲的免疫能力,到底有多強大。

    或許她已經有些明白,爲什麼師父不讓她認識蠱術了,因爲蠱術害不了她,而他又不希望自己動用蠱術去害其他的人。

    在這兩個瘋狂的女人的聯手下,驚風知道自己再怎麼阻攔也是徒勞,只得放手讓她們一搏。

    一開始白墨冉的表現仍舊很是讓人驚訝,所有的蠱蟲只要進入到她的體內,就彷彿泥牛入海,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逼不得已,藍沁乾脆飛鴿傳書,讓人把軟紅閣內所有能用到的蠱蟲全部拿來了右相府,一樣一樣的給她嘗試,若是她對所有的蠱蟲都有着抵抗的能力,這對精通巫蠱之術的人來說,將會是一個奇蹟。

    然而奇蹟在藍沁給她下一種名爲噬魂蠱的蠱蟲時終止了,那是一種會讓人瞬間老化的蠱術,一旦發作,將直接讓人從娉婷少女變爲白髮老嫗,白墨冉不幸成爲了那個蠱術的印證者。

    更加不幸的是,藍沁見白墨冉終於中招,又是高興又是失望的替她解蠱,卻恐懼的發現她已經喚不回那個蠱蟲了,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白墨冉無法再恢復她原來的容貌。

    所以接下來的那五日,白墨冉做到了真正的足不出戶,就連給老夫人的請安,也是用身體不適的理由給推脫掉了。

    自作孽不可活,白墨冉總算是深刻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便開始吧。”

    白墨冉不想自己再被人這麼矚目下去,刻意壓低聲音道,雖然她的外表現在看上去是七老八十的樣子,可是聲音卻沒有變,若不仔細隱藏着些,怕要是被人當做妖怪了。

    “天色也不早了,是該開始了。”秦夜泠似是無意的接過了她的話頭,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讓白墨冉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每個閣主軒主都先派出三人進行文比、武鬥,以及自由比試三輪,若是有誰能在這個三輪對決中取得兩輪的勝利,那麼便可以直接宣佈其取得勝利,若是都是平分秋色,便由各個少主以及閣主們一決定勝負!”

    納蘭傾城也極快的反應過來,自覺的搶了解說的任務。

    一天之內接連認錯兩次人,還是作爲風月軒的軒主,這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因着是荒郊野外,所以周圍也沒什麼地方可以供人休息的,但好在大家大多是江湖中人,也不在意這些細節,除了納蘭傾城自帶了一個坐墊之外,其他人皆是席地而坐。

    白墨冉在藍沁的攙扶下擇了一塊較爲乾燥的地方坐下,其實她除了外表的變化外,身體內部並沒有發生改變,之所以讓藍沁扶着,也是爲了做出和外表相襯的假象來。

    隨着白墨冉的落座,她兩邊的位置也很快被人佔據了,她聞聲望去,一看之下不覺呆了呆。

    她的左邊坐的是幽冥門的少主,按照道理說,她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卻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任憑她怎麼回想,在記憶中她也找不到像這位一樣氣質清冷、淡漠如冰的人了,要說有,也就只有多年前那個初初相識的男孩了……

    想到這裡,白墨冉及時的懸崖勒馬,不讓自己再繼續下去,她真的是傻了,他們一個是西漠國的質子,一個是幽冥門的少主,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不過……這兩人都是西漠來的人呢!

    比起這位,最讓她介懷的還是右邊坐的那個人,代替寒衣聖僧前來的秦夜泠,說起來,她和他已經有許久未見了,細細算來也要有一個多月了吧?

    不過雖然不見其人,但是這人卻真的很難讓人忘記,一個月風雨無阻的早膳,讓她改掉了過去好幾年的陋習,當時她還不覺得什麼,可是如今突然見到他的人,她才終於發現,自己在面對他時會有多麼的忐忑難安,即使他現在並不認得她。

    可惜白墨冉這份難得的小女兒情懷還沒有升騰起來,就有一人比左右兩人更加親近的、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她的身邊,正是她的師兄,澹臺君澤是也!

    “小師妹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雖然也不漂亮,可是至少還能讓我下得去手,你現在這樣,不是存心讓我糟心嗎?”

    換做以往,澹臺君澤估計早就沒皮沒臉的黏到她的身上了,可今天他看着她的這張臉,別說周圍有這麼多人,就算是她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怕是也下不了手了!

    “是嗎?”白墨冉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在見到他肯定的點了頭以後,扯了扯嘴角對她笑道:“那真是太好不過了,我其實不介意你更加糟心一點的。”

    她一笑,滿臉的皺紋頓時盪漾開去,澹臺君澤背脊漸漸的僵硬,頭皮緊繃,嘴角抽動,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坐在幾人對面的納蘭傾城將這些細節都看在眼裡,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再回過神來時,比試已經開始了。

    第一輪是武術比試,由四大組織各派出一個人通過抽籤進行兩兩對決,澹臺君澤在見到納蘭傾城這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嘴又停不住的開始招惹起了是非。

    “喲,納蘭王爺怎麼就只有一個人伺候呢?要知道今天的比試可是有三場呢,難道其他兩場你要直接棄權了不成?”

    “這就不牢君世子擔心了,本王的人向來都是在精不在多,今天這三場比試何須用三個人?小綠一個人足以全部搞定!”

    面對澹臺君澤的挑釁,納蘭傾城顯得很是從容,那是一種對屬下絕對的信任,果然話音方落,衆人圍坐的場地正中已經出了結果,小綠成功的打敗了驚風,獲得了第一輪比試的勝利。

    澹臺君澤看到這樣的結果,眼睛一眯,自覺討了沒趣,便也不再看了。

    第二輪是文鬥,白墨冉派上場的是藍沁,這輪的規矩很簡單,考的不僅僅是四書五經等書上的東西,一切世間有答案之問皆可作爲題目。

    在藍沁的精心安排下,待所有人對她提過問題後,她纔對着三人一一提問。

    第一個問題問的是幽冥門的人:“敢問你們少主現在是真容還是假面?”

    第二個問題問的是風月軒的人:“敢問你們王爺被多少男人求娶過?”

    以上兩個答案,答題者都先是一陣錯愕,最後都紛紛選擇了放棄,顯然這兩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都不會是最好的答案。

    第三個問題纔是問的神機樓的聖僧,只見她微微一福身,對着秦夜泠的方向笑問:“秦世子敢不敢讓小女子贏這一局?”

    那聖僧本來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孰不曾想這女子一上來就開始服軟,不禁回頭看向秦夜泠。

    “罷了,如隱聖僧,您且讓她贏去吧,您還看不出來嗎?這姑娘是不忍爲難您,在讓着我們哪!”

    “阿彌陀佛。”見秦夜泠都這麼說了,那聖僧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告了一個佛家的禮節就退下了。

    第二輪,軟紅閣勝!

    “軟紅閣主果然和老尊主一般狡黠過人,竟懂得教屬下用這種問題讓對方知難而退,夜泠佩服。”

    白墨冉還沒來得及爲自己勝利的成果高興,腦中就響起秦夜泠傳音入密的這一番話,略有些侷促起來。

    他這是沒認出自己來吧?不然也不會在她的面前用謙稱了,可是她不應該高興纔對嗎?那爲何她現在的心情,卻更像是失落?

    白墨冉心中剎那百感交集,最終只是微微側首,對着秦夜泠笑着點了點頭後又飛快的轉了回去,似乎是不欲多讓她看到自己的這幅樣子。

    秦夜泠的眼中在那麼一瞬間有些迷惑,待他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後,臉上竟是露出了一抹極爲愉悅的笑意,與此同時,坐在白墨冉左邊的幽冥門主氣息卻是愈發冰冷起來,手指不易察覺的緊了緊。

    第三輪是自由比試,終於輪到了澹臺君澤上場,本該是必勝的一場,幽冥門卻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個高手,武功兵器竟樣樣不輸於他,反而隱隱的壓了他一頭,最終一招不慎落敗於他手。

    結果出來,第三輪幽冥門勝!

    澹臺君澤免不了被納蘭傾城狠狠嘲笑了一番,鬱悶之下竟是一掌擊碎了一塊巨石,納蘭傾城被他這樣的動作一驚,見好就收,很是識趣的閉了嘴。

    “既然三場比試四大組織都是不分軒輊,那麼便只有請幾位首領你們親自出手了!在此之前,你們可以先向對方提出要求,若是對方答應,而你又獲得了本次的勝利,在衆位武林豪傑的見證下,對方就必須履行他的承諾!”

    其他的人互相承諾了什麼白墨冉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還沒來得及提出任何要求,坐在他身旁的兩人就當先來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相比之下,有一人的速度更快,更加的堅定而有力。

    這一幕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在看到幽冥門主和秦夜泠都齊齊先選擇了年老色衰的軟紅閣主時,更是倍感好奇。

    衆目睽睽之下,秦夜泠走到白髮蒼蒼的白墨冉的身前,在她不解和詫異的目光中,漸漸地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聲音如輕風滑過她的耳畔:

    “如果我贏了,我要你嫁給我。”

    ------題外話------

    昨天一大早就坐車回了老家,到我三姨家的寵物店幫忙,結果發現暑假期間還好好的狗,因爲我三姨忙於生意疏於照顧,整天關在籠子裡,竟一個個性子都變得沉悶起來,不由得很是心疼,於是便陪着它們過了一下午,再加上晚上收拾,所以一個字沒寫。

    今天的這一萬字也是中午纔開始寫,足足寫了十小時,所以在時間上的不穩定還希望親們諒解,在寒假的這段期間,我希望我能夠多抽出些時間陪伴那些狗,但在更新上我也會盡我所能做到最好,爭取兩不相誤,但如果有什麼時候真的力不從心了,也請大家能夠理解。

    以後的時間大概都會穩定在晚上十點左右,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會再恢復早上更新的,到時候定會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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