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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歸來之寵妻謀略 - 第六十五章 重生而來,只爲她一人字體大小: A+
     

    此時已入春季,窗邊的一盆蘭花已悄悄綻開了花朵,屋子裡暗香浮動,剪影成雙。

    秦夜泠聽到她的話語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再也踏不出半步,他感覺到拉住自己的那隻手雖然纖細小巧,卻是那樣的用力,讓他竟都感覺到了疼痛,似是抓住了生命中的不可失去。

    他心下顫動,忽地反握住了她的手,順着她用力的方向坐到了牀邊,眸光同樣凝定的看着她。

    兩人在寂靜的黑夜中對視,黑暗中沒有燈火,沒有燭光,有的只是窗外的那一輪圓月,堪堪照亮兩人的側臉。

    有淚水驟然從白墨冉的眼中滑落,打溼了身下的枕巾。

    秦夜泠眼中倏然涌起波瀾,帶着三分慌亂七分心疼,再次取出他的手帕替她拭去淚水,卻仍舊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清醒還是迷醉,更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樣的場景,以至於讓她這般的黯然神傷。

    可是隨着他的動作,白墨冉的眼淚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有愈發洶涌的趨勢,他眼見着自己的整塊手帕都被浸溼,終於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了萬分的無奈道:“阿冉……”

    聽到他的聲音,白墨冉的淚水一頓,側過頭又凝神看了他半晌,突然坐起身來,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一邊低喃一邊再次哭了出來。

    她說:“夜泠,其實我很害怕,我不想你走,可是我又知道你放不下這天下蒼生。”

    她說:“夜泠,父親要我嫁給太子,我不願意,但是我真的已經無能爲力了……”

    她說:“夜泠,我等不到你了,我等不到你了,怎麼辦?”

    她每說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在他的胸口凌遲;她每流一滴淚,都如同烙鐵般燙在他的心間,讓他彷彿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他從來都知道在前世,她受了怎樣的傷痛和屈辱,也知道她的悲愴與怨恨,但是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她會是這般的恐懼與絕望!

    字字泣血!

    他的手攬在白墨冉的腰間漸漸地收緊,將她整個人都攏在了他的懷中,恨不得將她融入他的骨血,才能教他真切的感受到她當時的心境。

    或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於溫暖安逸,或許是今晚的夜色太過於靜謐安詳,又或許僅僅是因爲白墨冉哭得累了,等到秦夜泠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他就發現懷中的人兒已經恢復了平緩的呼吸,在他的懷裡很是乖順的睡去了。

    他垂首,一隻手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彷彿是在撫摸着世上最名貴的珍寶。

    有多久他沒有這樣近的看過她、這樣親密的抱着她了?曾經他覺得最容易的事情,到頭來卻成爲了最遙遠的奢侈。

    初春的夜裡還是有些冷的,秦夜泠抱着她在懷中呆了一會兒,即便再不捨,也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倒在了牀榻上睡下了。

    他起身替她蓋好被子,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終是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阿冉,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可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起了全部的過往,你可還能原諒我?

    **

    自半個月前去白墨冉那裡開始,澹臺君澤就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這點讓敬王妃感到非常的驚訝,更是讓隨身侍奉的嬌嬌覺得很不可思議。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半個月裡,嬌嬌竟然再也沒有看到君世子蠱毒發作,甚至每次世子回來,心情都是異常的愉悅,這也直接惠澤了伺候他的衆人,過了一段難忘的舒心日子。

    又是一天,澹臺君澤在辰時準時的醒了過來,自行穿戴好衣物後,卻久久沒有等到婢女前來伺候,頓時有些不悅,出了屏風就要喚人,卻是在看到一人端坐在圓桌前的背影時止了聲,一掃臉上的惱火,換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竟然能迎得秦大世子駕臨我的臥室,本世子真是不勝榮幸!”

    “我以爲你很清楚我在這的原因。”

    秦夜泠沒有回頭,聲音很是冷淡,從他的背影看去,只能看出他手上似乎在把玩着什麼東西。

    聽到秦夜泠的話,澹臺君澤目光微閃,只是一瞬又恢復了正常,倒也不急着越過他去看個究竟,只那麼隨意的倚在一旁紅木的隔斷上,話裡有話道:“你怎麼想,我又如何知道?若是本世子早知道,又何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就是你給自己,可以傷害她的理由?”秦夜泠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倏地凌厲起來,聲音冷若寒冰。

    澹臺君澤亦是變了臉色,本是妖嬈萬千的臉上,此刻只剩下令人心驚的沉怒,“秦夜泠,難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保護,我做的事情就是傷害?若不是你先對我有所隱瞞,我又何必這樣百般的試探!”

    面對他的質問,秦夜泠卻驟然沉默了下去,半響,他纔開了口,語調不輕不重道:“澹臺,我竟不知你對我的信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澹臺君澤登時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緒,應該說,一直以來,每當他以爲自己已經很瞭解他的時候,這個人,總會做出一些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防不勝防!

    猜不透,他乾脆也不去猜,站直了身子走到桌前,轉身坐到了他的對面,這才終於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伸手就向自己的腰間摸去,在感覺到腰間空無一物時,面色又是一變。

    秦夜泠手上拿着的,是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物事,那東西看上去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此時在他的手中竟發出隱隱的白光,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危險般的急於掙脫,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絲毫動彈不得。

    “我從未想過,你竟然寧願去找長山道士也不願親口來問我,更沒有想過,你居然會動用這種害人害己的東西!”他說着,握着那物事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那東西倒也很是稀奇,在他的手中似是很痛苦的發出了“茲茲”聲,像極了是求饒的嗚咽。

    “害人害己?我去找長山道士固然是不對,但你也不必把話說的這麼嚴重,不過是一塊往生香罷了,能影響些什麼?”澹臺君澤不以爲意的笑了下,絲毫沒有察覺到秦夜泠隱藏在眼底裡的怒氣。

    “一般的往生香是沒什麼,可你的這塊,是被長山道士開光作做法的,已然有了自己的靈識!而靈識這種東西,就如同人的身體一樣,需要靠食物才能得以生存,而它則是以攝取人的精魄爲生!”秦夜泠說着,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的往生香再發不出一點聲音,瞬間化爲了齏粉,灑落在了桌上,風一吹過,便再無蹤跡。

    澹臺君澤看着飄散在空中的往生香,神情有些怔愣,似是還沒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這些天我日日都將它帶在身上,照你這麼說,我該是受毒害最深的人才是,又爲何我半點感覺都沒有?”

    “往生香性屬陽,專吸食女子陰氣,你又如何察覺到?”秦夜泠想起昨夜白墨冉的失常,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涌,若不是他的手下無意中提到澹臺君澤近日的反常,若不是他因爲放心不下夜探右相府,若不是他恰好碰到她的夢魘發作,他是不是……差點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這樣的假設只要一想起就讓他如墜冰窟,而更讓他感覺到寒心的是,造成這樣後果的人會是澹臺君澤,這個前世一直跟隨效忠於他的人!

    “澹臺,我以爲我們相交十餘年,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對對方言說的了,倒不想這只是我的自以爲!”

    “難道我問了你,你就會說?”澹臺君澤的面色有些頹然,看向秦夜泠的眼神黯然中夾雜了一絲困惑。

    “你連問都未曾問過,又怎知我不會?”秦夜泠迎上他的目光,一時間百感交集,他永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人,是曾經陪他一起征戰沙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當初只是救了他一命,他回報給他的,卻是一生的誓死相隨。

    “難道說,你要讓我在回京被刺殺醒來的那一刻,就告訴你,其實我已不是先前的那個我,而是從上一世遊蕩而來的一縷魂魄?”秦夜泠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半分的猶豫,從他決定來敬王府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對他坦誠。

    他的重生可以瞞過任何人,甚至是阿冉,但是面對一個與你相處多年又敏感多疑的好友,你又要如何才能掩飾的完美無缺?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隱瞞他,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而唯一讓他不曾料到的,便是澹臺君澤居然會找上長山道士,那個視寒衣聖僧爲死敵的人。

    “果然是如此。”澹臺君澤聽到他的話並沒有覺得十分的驚訝,他從一開始就有所猜測,只是因爲這件事情本身太過於詭異,所以纔不敢去相信罷了!

    那日他被秦夜泠逼迫着清醒過來之後,他想了很多事情,關於他自己,關於白墨冉,最多的還是關於他。

    自從秦夜泠這次征戰回來以後,他就好幾次都感覺到不對勁。

    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對於白墨冉突如其來的喜歡和無微不至的保護,這兩人一個常年在疆場上上陣殺敵,一個深居別院九年足不出戶,這樣天差地別的環境,讓他連設想兩人偶遇瞭然後一見鍾情的理由都編不出。

    再來就是在宮宴上,秦夜泠一次次的未卜先知,他一向都知道這個好友的厲害,若說一次兩次他還能夠當做是巧合,但是怎麼能夠有人對對方的每一步都預料的那麼精準,甚至能夠連細節都不差?

    世人皆把他視爲神祗,可他又不是真正的神,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被人刺殺成功?

    因着這一樁樁一件件,澹臺君澤心中迷霧叢生,他有所猜測,可是又不敢確定,而對於這些神怪之說,想要請教的最好對象自然是佛教中人。

    但他知道寒衣聖僧與秦夜泠素來交好,就算是知道些什麼只怕也不會如實相告,無奈之下,他只有去找了長山道士。他也知道那長山道士並不是什麼好人,但勝在他的修行足夠高深,可誰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澹臺君澤苦笑了一聲,語氣澀然道:“既然這樣,那你便說說你和我師妹的事情吧,我相信你該知道我說的師妹是指誰。”

    “你確定要知道?”秦夜泠挑眉看他,或許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得到了釋放,神色間少了些凝重,看着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戲謔。

    見他這個樣子,澹臺君澤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儘管猜到自己知道了以後可能會後悔,但最終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他眯了眯眼,咬了咬牙,最後一拍桌子狠聲道:“說!”

    “說起來,我和她的相識,還是拜你所賜。”秦夜泠的第一句話,就讓澹臺君澤成功的黑了臉。

    於是秦夜泠接下來詳盡的和他說了,他們兩人和白墨冉在花燈晚宴上的相遇。

    “不對啊,照你這麼說來,依你的性子聽了我的那番話,斷不會再和她有往來了去!怎麼……”澹臺君澤覺察出不對來,很是狐疑的看着他,唯恐他對他隱瞞了什麼。

    “原本的確是這樣的。”秦夜泠一臉自若的任由他打量,眼底的笑意愈發的濃重起來,“可是說讓我別想的是你,大晚上的拉我去右相府翻牆的人,也還是你!”

    澹臺君澤聞言抽了抽嘴角,臉上的表情在剎那間很是精彩。

    這就是一段,風流嫵媚的君世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血淚史。

    那是在花燈會結束後的第三天夜晚,秦夜泠在桌案前看了一會兒書以後,便準備熄燈就寢了,他前些日子被刺客傷到以後,雖然休養了一段時間,但是身上的傷勢仍舊未痊癒。

    就在他準備熄燈之際,窗邊有人影一閃而過,速度雖然極快,但還是讓他察覺到了動靜。

    “誰?”幾乎在他厲喝出聲的同時,那個影子也在他身後動了手,不出意外的,沒過幾個來回,對方就被擒住了命脈,點上了穴道。

    “秦大世子,你要不要每次都是三招制敵?這樣會讓本世子這個同樣名動京都的人覺得很沒有面子。”澹臺君澤被他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嘴上卻還不消停,沒有絲毫作爲俘虜的自覺。

    “若你不是每次都是這幾個招式,興許我可以考慮多用幾招。”秦夜泠邊往裡屋走去,邊揮手替他解開了穴道,語調波瀾不興:“沒事的話早些回去休息,敬王爺也一把年紀了,禁不起爲你天天操心。”

    穴道一解開,得了自由的澹臺君澤一下就擋住了他的去路,笑的一臉的春光燦爛,“誰說我沒有事了?”

    “什麼事?”秦夜泠看着他的笑,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澹臺君澤又是一笑,不等他拒絕,拽着他的手臂,就從他剛剛進來的窗戶躍了出去,直到拉着秦夜泠行出一段距離以後才遲遲道:

    “去看你的心上人。”

    右相府後院

    墨香苑內的梧桐樹上,秦夜泠與澹臺君澤一站一坐的隱匿在樹梢間,悉心留意着附近的動靜。

    “不知道是誰和我說過,人家是皇上御賜的太子妃,讓我不要過於接近。”秦夜泠看着坐在他旁邊、一臉興致勃勃往屋內張望的澹臺君澤,眉梢微揚的打趣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是那樣說沒錯,可回去我就後悔了,本世子是什麼人,怎麼可以能被捆綁在皇權道德的枷鎖裡?所以你權當我那天沒有說過那些話。”澹臺君澤說這話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面上是他慣有的狂肆的笑。

    “你倒是來去灑脫,萬一別人已經睡下了你又如何?”

    秦夜泠想他也是瘋了,澹臺君澤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他竟還陪着他一起胡鬧,可若真是如此,他心裡那一點點莫名的期待又作何解釋?

    “本世子是什麼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這個時間她和你一樣,應該還在看書,說起這點,你們兩人還真是秉性相投。”

    澹臺君澤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得意之色,殊不知他這無意的一句話,卻在秦夜泠心中掀起了細微的波瀾。

    兩人之間的對話一直是用的傳音入密,所以沒有驚動任何人,眼看着一盞茶的功夫已經過去,澹臺君澤還是坐在樹幹上巴巴的向屋中張望,秦夜泠卻不想再在樹上這麼傻站着,已然有了離意。

    “你幹什麼?剛來就要走?”

    澹臺君澤察覺到了動靜,回過頭來看他,目光裡有着不解。他不是對這白家大小姐有好感嗎?來都來了,現在就這麼走了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瘋一次就夠了,若是再瘋下去,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笑柄罷了。”

    秦夜泠扔下這句話就要使用輕功離開,不防澹臺君澤卻在這個時候拉住了他的衣襬,他想停止運氣已經來不及,於是只聽到“撕拉”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響起,顯格外的刺耳。

    這番動靜就算是耳鳴的人都能聽見了,更何況是身懷武功的綠綺秋霜?下一瞬,便有白光自他們眼前閃過,兩人在猝不及防下只能閃躲,齊齊從樹上落下,在院子裡顯現出了身形。

    “來者是何人?”

    兩人剛在院中站定,就聽見一道溫婉中帶着嚴峻的聲音響起,隨後房門被打開,一人從屋子裡緩步走出,步伐雖慢卻帶着沉穩的氣度,若是賊人看了定會覺得心慌意亂。

    而這兩人,一人是花名在外的澹臺君澤,他看着白墨冉走來的身影,只覺得風姿綽約,儀態萬方,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有韻味;一人是常年征戰的秦大世子,用他眼光來看,只覺得白墨冉的目光凜冽,走路時的身姿雖然婉約,背脊卻始終挺直,自有着她的一番傲骨。

    “墨冉小姐,本世子只是偶然路過貴府,發現你這院子裡的梧桐樹長的真不錯,躺在上面欣賞這漫天的繁星,實乃是人生一大趣事,便多加逗留了一會兒,墨冉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澹臺君澤這次學乖了,再也不似花燈會上的那般放肆,說話前先行了一個君子之禮,裝作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末了嘴角還勾出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容。

    他想着,這世間的女人無非就喜歡兩種男人,壞男人與好男人,既然這白家大小姐不喜歡壞男人,那麼他今日的這番表現,必定會贏得她的芳心。

    可惜戰無不勝的君世子註定要再次失望了,因爲他遇上的白墨冉,恰恰是那不在他算計中的第三種女人。

    “那可真是這顆梧桐樹的福氣,難得君世子喜歡,墨冉明日便讓人將其移栽到敬王府便是。”白墨冉也很是謙恭的回了一禮,語氣不卑不亢。

    其實那場宮宴過後,白墨冉對澹臺君澤是有好感的,可惜這一切都從她在院中見到他的時候消失殆盡,更是在他刻意表現的與先前判若兩人的時候,直接將先前的好感變成了反感。

    不得不說,對於澹臺君澤來說,白墨冉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打擊他的女人。

    見到澹臺君澤在自己話說完後半天都沒有反應,白墨冉便也不再理他,調轉了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夜泠。

    說起來她對秦夜泠並沒有很深的印象,在此之前,瞭解的最多的也就是他在百姓中無人能及的威望,以及那戰無不勝的軍功。

    上次在花燈會上,其實她並沒有忽視站在澹臺君澤身後的他,相反的,有一種人即使在人羣中再怎麼低調,也有着讓人一眼就能找尋到的能力,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與風度,常人無法效仿,更無法刻制。

    凡事都是先入爲主的,正是因爲先前他在白墨冉心中有了一個很是高不可攀的位置,所以當她見到秦夜泠下身的衣襬被撕成一道長條拖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站在她面前時,她先是一怔,最後竟是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等到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着她,眼中猶帶着尚未散去的笑意調侃道:“秦世子莫不是也是來我這院子裡看星星的?”

    明明她只是笑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這般簡單的動作,卻讓秦夜泠感覺到了自己驟然紊亂的心跳聲。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這輩子,他大概要一直瘋下去了。

    於是他看着她燦若星河般的眼睛,坦白的承認道:“是啊,我也是來看星星。”

    這下輪到白墨冉愣住了,她不曾想到,傳言中那般高高在上的秦世子,說起謊來竟然眼都不眨,好像他真的只是來看星星一般。

    然而讓她真正錯愕的還不止於此,而是他後面的那句話,自此以後,兩人的命運便是緊密的糾纏在了一起,至死不可分割。

    他說:“坡後搭新竈,院前香散飄。打一成語,可好?”

    **

    秦夜泠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澹臺君澤卻是正聽得興起,連忙不滿道:“你說的那要真是我,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吧?接下來本世子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情,最終打動了美人的芳心?”

    可任憑他再怎麼催促,秦夜泠卻再不開口。

    澹臺君澤說的沒錯,往後的那些日子裡,他的確是想了很多的辦法來博得白墨冉的好感,後來也真的扭轉了她對他的看法,只是最後,他們並不是彼此的意中人,而是成爲了莫逆之交,而他卻在兩人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奔赴了疆場,也造就了他一生的遺憾。

    澹臺君澤在幾次詢問不得其果後也就放棄了,畢竟那一個故事再是如何對他來說也只是故事,想通這點他便也不再執着,可當他再次擡頭看向秦夜泠時,卻是一陣驚異。

    他所知道的秦夜泠一向是如玉石般精緻的人,笑而不親,善而不近,永遠將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世人的面前,然而此刻,他所看到的秦夜泠,似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臉上的表情是那般柔軟而溫和。

    澹臺君澤突然醒悟過來,第一次,他是那樣清楚的意識到,他與他的區別。

    對於他來說,上輩子的種種皆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只是一個不曾經歷過的故事罷了;而對秦夜泠來說,那是他的傷,他的痛,他的喜,他的悲,那是他永遠無法忘懷的過去……

    他垂眸,倏地斂去臉上的所有情緒,似是將自己封印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那是一方任何人都不能走進的淨土。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心中亦做了決定,看向秦夜泠的同時,他也朝他看了過來。

    這是一種只有兄弟間才能懂得的默契。

    “秦夜泠。”澹臺君澤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叫他的名字,面上眼中都再沒了以往熟悉的笑意。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把我推到師妹的身邊,就是爲了讓我早點與她接觸,瞭解她、喜歡上她吧?因爲你知道,既然在前世,我會對她產生興趣,那麼在這一世也一定不可避免,所以你乾脆直接把她送到我的身邊……這樣看似危險,實則卻是最安全的一招,因爲你早就在明裡暗裡的告訴過我,她是你喜歡的女人,讓我即使對她產生了什麼感情,也必定扼殺在萌芽裡。”

    澹臺君澤一邊說,一邊在心裡都忍不住爲他的智謀而讚歎,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苦笑道:“秦夜泠,你還真不愧對百姓對你的推崇,果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秦大將軍,秦大世子!”

    對於他說的這些話,秦夜泠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那樣靜靜地聽着他說完,眸色始終平靜如水,就好像他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一樣。

    宣泄完多日來壓抑在心裡的一番話,澹臺君澤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沒過多久又恢復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甚至還反過頭來寬慰他道:

    “你放心,我這人其他的沒有,就是絕對不會與自己的兄弟爭奪女人,再者說了,她是我的師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更何況,本世子對她就算是說喜歡也有些重了,還沒到那種非她不可的地步,不然到那時,就算你擡出十個百個前世來,本世子也不可能會讓你!”

    說完,他站起身來邊伸了個懶腰邊向外走去,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好久沒有出去晃悠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美人等白了頭髮,是時候去看看她們了……”

    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之際,身後一直未曾說話的秦夜泠突然出了聲。

    “澹臺,我重生而來,只爲她一人。”所以,若需取捨,唯她不能。

    澹臺君澤的腳步似乎停了一瞬,又似乎沒有。

    孰是孰非,誰知道呢?

    **

    這日白墨冉醒來的時候,神智微微有些恍惚,她知道昨日她又做夢了,可她隱約覺得除此之外,應該還發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無論她怎麼回想,都不能夠得到絲毫的線索。

    她有些煩悶的起身穿衣,秋霜在門外聽到了動靜推門而入,準備伺候她梳洗,卻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驀地睜大了眼睛,驚訝的道:“小姐,你的眼睛怎麼了?”

    白墨冉聞言手上穿衣的動作一頓,幾步來到了銅鏡前照了照,就發現她的一雙眼睛紅腫的厲害。

    “大約是昨日又做了噩夢吧。”白墨冉給出這般解釋安了秋霜的心,自己的心裡卻愈發疑惑起來,想着今日等澹臺君澤來了以後,定要向他問個究竟!

    在用冷水敷過臉後,白墨冉眼睛的紅腫頓時消退了許多,用了早膳,這才往書桌走去。

    在這一個月裡,秦夜泠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讓人送來一桌的早膳,即便白墨冉幾次三番的讓送膳的人對他傳達拒意,也依舊影響不了他的決心,無奈之下,白墨冉也只得隨他去了,這麼一來,她原本不吃早膳的惡習倒真的被強行改了過來。

    不得不說,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

    坐在書桌前的白墨冉再次感嘆着這個道理,眼看着辰時已過,書桌旁的那張臥榻上卻仍舊空無一人,這讓她的心情鬱結到了極點。

    往日裡她沒有哪一天是盼着他、讓他不要來的,今天她好不容易想他來一次,他倒好,乾脆不見了人影。

    因爲有心事,所以白墨冉看着面前一堆大大小小的折章,也沒了處理的心情,擡頭無意中的一瞥,就看到她放在窗邊悉心照料着的蘭花竟然綻開了花蕊。

    “這蘭花是何時開放的,我竟都沒有發現。”

    在一旁伺候的綠綺聞聲朝窗邊看去,在見到盛開的蘭花時也很是驚奇,卻不忘回答她的話,“昨天我還未曾見到花朵,想來定是在夜裡悶聲開了去!”

    這裡的蘭花都開了,也不知道籬院那大大小小的滿園春色又如何了?

    想到這裡,白墨冉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就欲去籬院看看,子籬已經離開了一個月,那些嬌花若是無人打理,也不知道被糟蹋成了什麼樣子!

    “小姐您去哪兒,奴婢陪着您一起去吧。”綠綺向來心思縝密,敏銳的察覺到白墨冉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讓她一個人出去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白墨冉腳步頓了頓,倒也沒多做猶豫便道:“也好。”

    如今籬院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院子而已,沒了那個人,還能有什麼忌諱?

    這一個月她都把自己關在墨香苑裡閉門不出,日子過得與在別院別無二樣,現今一出門才發現沿路的丫鬟小廝們早已脫去了冬裝,換上了春日的新衣。

    她悄然打量了兩眼跟在她身後的綠綺,竟還是穿着那日她在雲裳坊替她們挑選的衣服,雖是一身的錦繡華麗,但在這樣的季節裡卻未免顯得太過厚重。

    她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暗暗有了計較。

    還未踏入籬院,滿園的芬芳便已撲鼻而來。

    白墨冉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踏步便走了進去。

    只見上元時分還開的正豔的梅花,此刻已經凋謝了大半,只有幾朵堪堪的留在枝頭,與這春日做着最後的道別。

    穿過這片梅花林,入目的則是一大片爭相開放的花朵,百花爭豔、奼紫嫣紅,每一朵都開的十分的精神,與她想象中的頹敗景緻完全不同。

    正在她奇怪的時候,就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提着水壺從廣玉蘭樹後走了出來,低着頭朝着她們的方向行來。

    白墨冉心念一動,沒等他發現她們,就拉着綠綺一起退到了一處死角,在暗中靜靜的觀察着他的動作。

    綠綺因爲走在白墨冉的身後,所以沒來得及看清前面的人就被白墨冉拉到了牆角,此時只覺得有些莫名。

    待得那個身影走近了,白墨冉纔看清這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男孩,他先是在整個院子裡走了一圈兒,一邊澆灌一邊目光悉心的掃過每一朵花,在見到每個稍有頹勢的花朵時視線都會多停留一會兒。

    就這樣在一一澆灌完過所有的花之後,男孩提着水壺走進了屋子裡,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農用的剪刀和一個紙包。

    綠綺本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她見白墨冉看的這般專注,便也忍不出從她的身後伸出頭向外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卻是大吃一驚,臉色驟然變得慌張起來。

    白墨冉正瞧的認真,自然沒有注意到綠綺的反常,她看到男孩每次都能從衆多的花裡,準確無誤的找出他剛剛注意的那朵,然後對其進行精心的修剪後,打開手中的紙包將裡面的石灰灑在那朵花相應的土壤中。

    她能夠看得出,這個男孩對於花草是發自真心的愛護,只有真正喜愛花草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無鉅細。

    “他是誰?是府上哪個園丁的孩子嗎?”白墨冉見到這男孩的第一面就很有好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冥冥之中就有一種牽引,將兩人聯繫在了一起。

    “啊?是。”綠綺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他,神情變得更加不自然起來。

    白墨冉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她一眼,心中難免疑惑,綠綺說話做事向來穩重,今日這是怎麼了?

    直到男孩差不多修剪完所有的花草,白墨冉才從角落裡走出,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後,語氣柔和的詢問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料這些花草嗎?”

    男孩沒料到有人會突然出現,身子一抖,手中的剪刀險些掉落,很顯然是被嚇到了。

    他回過頭,在看到白墨冉的時候,眼中先是驚異,接着便浮現出了一股很是複雜的情緒,卻在她還沒有看懂之際,就已經化爲漠然,繼續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白墨冉不明白他看到她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見他不理她,她也不以爲意,真誠的對他感謝道:“謝謝你,這些花被你照顧的很好。”

    她說着俯下身子,伸手就要撫上其中的一朵,男孩看了卻是臉色一變,啪的一下就打開了她的手。

    這一舉動讓白墨冉和綠綺俱是一陣錯愕,綠綺比當先反應過來向她解釋道:“小姐,我忘了和你說,這孩子性情有些孤僻,所以不太喜歡別人靠近。”

    “是這樣?”白墨冉聽到綠綺的說法,望着他的目光裡多了些寬容,她直起身子看了看滿院的春色,對他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

    說完,她倒也不再去觸碰那些花,轉身朝屋內走去,綠綺看了男孩一眼,有些不安的跟了上去。

    一進屋子,白墨冉還沒來得及察看屋裡的變化,就聽到白婷雅尖銳的嗓音從屋外遠遠傳來。

    白墨冉先是一愣,接着才意識到一個月已經過去,她的懲罰也該結束了。

    “白墨冉是不是來過了?”白婷雅走到那男孩身邊,語氣很不客氣問道。

    想當然的,男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白墨冉走到窗邊,透過窗櫺看到白婷雅臉上的表情很是陰毒,一個人站在花叢邊上自言自語着,“不對,她肯定是來過了,母親的消息不會有錯的!可若是她來過,又怎麼可能不中計?”

    “是你阻止她的?”

    白婷雅一想到這種可能,整張臉都有些扭曲,再看到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更是在心底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巴掌當即就扇了上去,力度大的讓男孩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不愧是賤人生的兒子,也是個賤胚!若不是你身上流着的是父親的血脈,右相府哪裡還能有你的位置?”

    聽到白婷雅說的最後一句話,白墨冉倏地冷了臉色,聯想到先前綠綺的反常,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對着她嚴厲質問道:

    “綠綺,她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題外話------

    可能有親會疑惑,前世的澹臺君澤爲什麼不知道白墨冉是他的師妹,以及驚風那時爲什麼沒有出現,就如同很多女主重生文一樣,女主的重生一定會或多或少加快或改變事情的走向,本文的男主也是一樣,所以今生和前世一定有所偏差。

    本來想着入v的第一章怎麼也要多更點的,但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的碼字速度再次退化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熬夜到上傳的這一刻也就堪堪寫出了一萬字……掀桌!以後有機會能多寫一定多寫,現在先容我睡一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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