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技師被顏真搞懵了！

“這騙子想幹嗎？”

衆技師都有這個巨大的疑問。

“這是爲什麼？”顏真沉默了一下，故意讓這個話題引起在場的技師來思考。

楊笑臉上的表情，也有了異樣的變化，他突然感覺顏真有分量了。因爲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顏真在切向症候的要害。

顏真點一點電腦，出現一個圖表，上面列出了妓和娼的不同。

顏真繼續說：“雞和昌不同，古代做雞的，要有一定的文化素養，一定的容貌，琴棋書畫樣樣都要懂點——你們如果懂，最好，現在學也不現實了。但一定要給客人有文化的感覺，還要懂一定的心理學，掌握男人‘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心理，欲拒還迎，眼角含羞，假冒清雅，以及給男人一種情人的感覺，上面的那些美人，論長相，也就是歡樂谷紅牌的水平了，但論技術，她們比你們好多了。”

“你就瞎編吧。”扎琶搶道：“那些名妓的技術再厲害，也不可能有我們現在這麼豐富多彩的技術。”

“你們的技術是器。”顏真說：“你們以爲自己掌握莞式技術就是技術？”

“那你這騙子說，莞式裡還有什麼算技術？”扎琶挑釁起來。

顏真笑了笑，說：“你們這行，真正的技術是勾心。那些名雞是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要跟我談莞式，那隻能是刺X感官的技術，而不能給客人感受心靈快樂的技術！停留在怎麼摸怎麼動的階段，永遠是娼，高級點的娼。娼，只是賣，她們只把這個工作當成工具，以爲張張腿就可以發財，對工作敷衍潦草，這當然要捱罵。妓也是要賣，但妓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完全的性工具，她們用氣質涵養或者裝出來的氣質涵養征服了男人，實現了自己人生的價值，她們很多客人根本上不了她們的牀，但是那些客人對她們忠實至極。你們也一樣可以的。妓一夜的價格是娼不敢想象的，但妓與娼的本質都是一樣，成本也差不多，比如貞草，比如世俗的輕視，但價格完全不同。這就好比一個蘿蔔，在普通的飯店裡燒成菜，價格只要十元錢左右，但一到大酒店，被廚師雕成花，那可就身價百倍了；可是不管你的花樣如何地翻新，蘿蔔就是蘿蔔，也不會變成其他的山珍海味。妓與娼，就是要價不同，客人不同，地點不同，本質相同。可一個留下風流韻事，供人憑弔——就是懷念的意思。一個留着不屑的罵名，僅能餬口。你們自己說，你們是要做妓還是娼呢？”

大家都無語以對。

這個騙子到底想說什麼呢？

大家還是停留在這個問題上。

懵了！

“對不起，顏老師。”楊笑突然站起，打斷顏真的話：“我想討教一下，能不能少說點抽象的東西，我只對具體的東西感興趣，請問36體位48大套的玩法最難的一種是什麼？怎樣才能訓練好？你跟我們講這些無聊的媼妓典故，我覺得純屬無稽之談。我

們這一行要的是技術，不需要你那些文人騷客的玩意，因爲現在的客人來場子玩的不是雅趣，他們是來尋歡作樂。”

光仔覺得楊笑說得對，看一眼貴仔點一下頭以示肯定楊笑的觀點。

光仔見貴仔臉色有一些不好看，他就有一些幸災樂禍，因爲顏真是貴仔向他力薦的。

現在顏真當衆耍寶，這一下貴仔的面子丟得最大。

貴仔裝傻，不吭氣，臉倒是黑了。

顏真笑道：“我想大多數客人未必對雜技運動員有興趣，不說別的，就說我自己在歡樂谷、大富豪和盛世這三家場的體驗。我在大富豪的花街感受到了復古的溫情，在盛世的T臺感受到了時尚的風情，而在我們歡樂谷，我感受到的是雜技活，玩過之後提不起一點回味的趣味，也就是說，我提不起想回頭再玩一次的興趣。你們用擦邊球的服務是規避了法規，但是你們的技術做得再賣力也會失去客人。”

這句話簡直就是拆楊笑的臺，讓楊笑大爲光火，臉一下就黑了。

楊笑衝顏真怒道：“雜技活也是一門手藝，我們這裡只講真功夫，不是靠耍嘴皮子的。我們歡樂谷從開業到現在才這麼短的時間，從一窮二白一躍成爲莞城紅場，你以爲是像你這樣吹起來的。”

“哦，我想起來了。”一個長像很文靜的美麗技師指着顏真說：“那天你叫的是我的鐘，我難怪一進來就覺得你臉熟。”

那天顏真在答應貴仔來歡樂谷做培訓師後，以純客人的身份暗訪過一次歡樂谷的服務水平。

因爲那樣才能真切感受到歡樂谷的服務實質。

歡樂谷的服務，讓顏真覺得跟路邊的溫州城做的那些低級服務，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過去可以黃的時候，用那特殊服務掩蓋了技術上的硬傷。

現在龍炎只允許擦邊球不允許涉黃，歡樂谷以爲技師穿上這身，做那些老套的莞式服務就可以吸引客人。

大錯特錯。

現在是全城無黃，客人一時間找不到樂子，在懷舊而已。

一旦哪個場子的服務可以達到名妓的服務水平，歡樂谷靠低谷技術吸引客源的場子必敗。

顏真對那個文靜的女技師笑道：“你的記性真好。”

文靜的技師說：“你怎麼可以說我們的服務只是雜技活，我們的場子可是根據莞式服務標準做桑拿服務的。雖然現在不做特殊服務，但是除了進洞，我們什麼都做得滴水不漏。你不要不懂亂說，不然會笑掉大牙的。”

“是啊。”其她技師也起鬨了，“一看他就是一個門外漢。在這裡跟我們講一通這種屁話。”

楊笑有技師幫忙，臉色立即就陰笑起來。

楊笑看着顏真被技師罵成門外漢，止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扎琶笑道：“我懷疑這個神經病是XX無能，要是我們的培訓師是一個XX無能，那我們可好笑了。哈哈。”

大家被扎琶這麼一說，都笑起來了。

貴仔的眉頭皺了幾皺，心想顏真簡直無聊，他說兩句下去多好，非要在這裡故弄玄虛，現在好了被這些技師搞得下不了臺吧。

不過顏真卻一臉笑嬉嬉地說：“我是不是XX無能，28號知道。”

文靜的技師捂住嘴格格直笑，臺下的技師也笑了。

那個天使臉的技師，朝顏真拋來一個媚眼。

顏真接着對楊笑說：“楊老師，我剛纔的話被那位可愛的技師打斷了，我現在繼續說完。我想說，如果我們倆一起合作，你傳授具體的技巧，我傳授抽象的東西，兩者合二爲一，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組合，那樣我們一起努力擊敗大富豪和盛世應該不是會成什麼問題。”

楊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貴仔急忙站起來大聲道：“好了，顏真老師的課講的很精彩，也很有道理，也讓我們明白了什麼妓和娼的問題，既然我們明白了，今後就要學會做妓不做娼。”說完宣佈今天新培訓與技師的見面會就此結束。

見面會一結束，光仔跟貴仔就送顏真到顏真的辦公室。

顏真的辦公室就在楊笑的隔壁，比楊笑的小很多，但是一樣五臟具全，有獨立的衛生間，有大班桌、大班椅、高檔真皮沙發和茶几什麼的。

“你看一下這辦公室還滿意不？”光仔問。

顏真掃視一眼，笑道：“可以了。”

“既然這樣，我跟貴仔要去市裡一起去辦點事，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找蘇部長和楊笑，他們會幫你的。”光仔跟顏真寒暄一番後和貴仔離去。

光仔叮囑楊笑和蘇麗招待顏真，他們送走兩個老闆後，顏真主動拍一下楊笑的肩膀：“楊老師，你是技術達人，培訓的重點任務在你，我也是配合楊老師的工作。”

楊笑是場面中人，一聽顏真這麼說便哈哈大笑：“顏老師你今天的演講確實有新意，我在龍炎和莞城的桑拿業混了十來年，第一次見人這麼跟技師講這些另類話的。晚上我請顏老師去吃夜宵，現在我還有事先忙去了。”說完跟顏真寒暄着離去。

他在心裡說，你來了照樣可以再趕走你，這場子是我楊笑的。

顏真看着楊笑離開後，有一種交卷後的放鬆感，剛纔那番培訓內容其實全是虛的，他愈這樣裝傻，愈能夠自保，讓別人小看他，他纔有更大的自由空間去做自己的間諜工作。

楊笑是一個技術達人，這種人不好相處，他得儘量在楊笑面前扮豬吃老虎，否則兩個人正面衝突，楊笑肯定會把他搞得很難堪。

顏真感覺自己又墜落到了一個惡夢中，他居然又要重出江湖，做一個萬惡淫爲首的推手。

生活對他來說又不能是理想化的，又是迫式的。

顏真點燃一支香菸，吸進嘴裡，解不去心中的萬千愁思，他看透了這世上的紅塵，但是他還沒有想出家的了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