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抓着脖子臉發燙地笑道：“溫總你在我心目中還真的像觀世音菩薩呢。”

“好了，年輕人說話不要這麼虛僞。”溫總一邊泡茶一邊對顏真笑道：“有話就直說，我喜歡爽快的人。”

顏真被溫總這麼一說，心情大悅，就不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說：“溫總，我在做貿易，目前掛靠鴻發，我接了不少訂單都交給鴻發在做，我做貿易還沒有讓客戶和供應商不滿意過。我想請溫總幫個忙，能不能給我一些業務做？”

溫總給顏真倒了一杯已經泡好的茶，笑道：“請用茶。”說着自己端起茶杯喝一口，神態自若，一點也看不出她的心思。顏真這才真正感受到一個商場女強人的厲害，一臉深藏不露的神色。

顏真端起茶杯緊張地喝一口，等待着溫總下一步的話。顏真知道他的話說到這份上，溫總不可能就此沉默不語。果然他們喝完茶，溫總笑道：“小顏，不是我不幫你，我實在沒有辦法幫你。你既然跟小婉很熟，你又掛靠在她的鴻發，那麼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業務基本上都是由小婉做的，別的供應商也都是老熟人，一時半會你讓我很爲難，目前我根本無法給你半點業務做。當然，我可以幫你去問一下，看有沒有老供應商退出的，如果有的話，我再考慮給你接手。你看如何？”

顏真被溫總這麼一說，頓時沮喪不已，他知道溫總後面的話是在安慰他。顏真擠出笑容，說：“謝謝溫總，那我不打擾你了。”

“怎麼到我這裡開發不到業務就走啊。”溫總居然這麼說一句。

顏真止不住有一些尷尬地笑道：“不是啊，我是怕打擾溫總工作。”

溫總笑道：“這樣吧。我有一個朋友是做電子的，我介紹你去找他試一試吧。”溫總介紹顏真去試一試的那個客戶，是永傑電子廠的老闆。顏真從溫總那裡直接去了永傑電子廠，永傑電子廠承接着暢通的業務，是暢通的大供應商之一。溫總告訴顏真，他可以從永傑手接一些五金業務去做，別的忙她幫不了他，只能幫這個小忙了。

永傑電子廠的老闆知道顏真是溫家英介紹來的，他很客氣地接待顏真，不過他說他不管業務方面的事情。顏真想做永傑的五金業務，只有去跟永傑的採購部經理溝通。永傑採購部經理叫解文，那天永傑老闆叫顏真去找他時，顏真在他的辦公室裡見過一面，他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了一通讓顏真覺得模棱兩可的話，顏真知道解文繞那麼大的彎子無非是向他表達一個很淺顯的意思——不給他好處就不會好說話。

顏真那天裝蒜不懂，先從永傑回去就直奔馮強的金鑫五金廠，顏真把永傑的情況跟馮強說了，看馮強的金鑫有沒有能力承接永傑的生產任務，顏真給馮強的甜點是夾心餅，看馮強會不會吃

這個夾心餅，他不會吃，顏真就把永傑的業務拿到鴻發去做，馮強也不敢放丁點屁。馮強是屁眼也有算盤的人，他在商場混這麼久，顏真的小九九，他一看就明瞭，他什麼也不多說，立馬帶顏真到金鑫生產車間和倉庫看一遍，讓顏真吃一顆生產條件沒問題的定心丸。馮強沒有騙顏真，金鑫的生產水平確實能夠勝任一般的五金生產任務。顏真於是着手去開發解文，準備請解文出來吃飯。馮強沒有如顏真所願，給顏真一筆開發客戶的經費，而是提出讓他陪顏真一起去開發解文。馮強的理由是顏真對五金行業很陌生，萬一解文問起一些五金相關重要問題，顏真不懂就會有麻煩，有馮強在場，馮強就可以幫顏真解圍。

顏真當時也想，馮強畢竟是專業人士，就沒有多想答應了；何況馮強陪他去開發客戶，馮強是最底層的食物鏈，那消費的賬單應該由馮強埋了。

第二天晚上，馮強跟顏真開着他的標緻把解文接到一家酒家，他們三個人點了一桌酒菜，就他們三個人同桌共飲把酒言歡。解文三杯酒下肚，話就多起來，較之那天顏真初次見他時，態度親切友好多了，整個人變得很好相處似的，解文在酒桌上一個勁地吹牛。愛吹牛的人向來城府向來不會很深，這種人比較直接，他們眼裡除了利益爲重之外就是愛面子，給足他要的利益和麪子，他可以把頭給你當凳坐。

解文的酒量一般，三杯紅酒下肚，臉就變成紅燦燦的猴屁股，顏真跟馮強倒是想把他幹趴在酒桌上，這樣接下來的節目開支就省了，但是他鬼精的很，在馮強向他繼續勸酒時急忙說：“馮經理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倒了。”

馮強屁眼裡都算盤，他巴不得解文倒下，忙笑道：“倒不了，你能喝，我知道的，來，來，咱們繼續幹幾杯。”

解文急忙把酒杯拿開，說：“馮經理，兄弟以後再跟你喝個痛快，現在你聽我說，我剛纔來的時候聽朋友說長安傳奇夜總會很有特色，兄弟我纔來這邊打工，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去長安傳奇夜總消費這讓顏真背心直冒冷汗，那裡消費高得嚇人，顏真一直都不敢跟客戶提那裡，生怕客戶提議去那裡消費，一間普通的豪華包廂要兩千八百塊，小姐的臺費三百到六百不等。這一個小小的電子廠採購經理能給他帶來多少業務，顏真很不情願了，他想提議去西力的東方夜總會，那裡一次消費下來也就頂兩千來塊錢。“我覺得我們去那麼遠玩沒必要，以後有機會再去，今晚還不如去東方夜總會……”顏真的話還沒有說完，解文的猴屁股就陰起來。解文可是對長安傳奇已經單相思良久，上次被一個供應商請去玩過後就一直夢迴長安傳奇，他正等着下一個客戶來上鉤帶他去圓夢。馮強見解文的猴屁股陰起來，急忙打斷顏真的話

，笑眯眯地說：“小顏，你真不懂得玩，出來玩就要玩開心。西力的夜總會哪裡比得上長安的，長安是性都，那裡的小姐給三百塊小費，人家跳脫衣舞，西力的小姐坐他媽一個臺還板着死臉，摸一下還TMD生氣。”顏真被馮強這麼一說，不敢吭氣了，他馮強反正是食物鏈的底層，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否則爲這點小事把解文得罪是小，這名聲在業界被傳出去會成爲笑柄。顏真只好改口笑道：“解經理不好意思，我對這些也不懂，那我們今晚去見識一下長安的夜總會吧。”

解文聽到顏真這麼說，兩眼笑得眯成一條縫，說：“那就多謝兩位了，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然去得太晚，玩不出味道來。”

顏真就把眼睛看着馮強，這飯錢還沒有付呢。“稍等一下。”馮強起身說：“我去方便一下。”說完起身去上廁所。顏真急忙也跟解文說去上廁所，解文猴屁股般的紅臉蛋笑嘻嘻地叫他們隨便，反正這飯錢他是不用理的。顏真跟上馮強進入廁所後，顏真跟馮強站在便池前小便，“他們永傑那麼一點實力，不值得我們這麼花錢，去長安傳奇，我看還是免了吧。”其實是在踢皮球，你馮強說去，那你埋單。

馮強把根本沒有拉什麼尿的活兒塞回去，拉上拉鍊，說：“他敢開口，肯定有我們的好處，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顏，你要記住這個道理，做生意捨不得出就別想進。你看天下哪個小氣人做得成大生意的。”顏真被馮強這麼一說，心裡就暗想：反正你是今晚食物鏈的底層。但是顏真跟馮強撒完尿出來，埋吃飯的單時，馮強卻跑到一邊去了。這個狗日的屁眼裡都打算盤，顏真在心裡罵一句，很想拿到業務後不給他做。這時顏真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今晚到底誰是食物鏈的底層。什麼叫被人賣了還要幫着數錢，今晚顏真就有這種遭遇，他看出馮強今晚不顧臉皮翻着個兒壓在他上面了，很不幸食物鏈的底層是他顏真了。

長安傳奇夜總會是長安四大夜總會之一，這裡是龍炎夜總會最出彩的夜總會之一，很多有錢的客人都喜歡來這裡消費。

“小顏，你知道天朝五大嫖城在哪裡不？”解文在馮強開着標緻朝傳奇夜總會駛去時，越發興奮了。

顏真窩着一肚子火氣，很不想跟解文說這些，但是錢花了不能還讓客人生氣，他得窩着火氣陪好解文。顏真早就聽猴子說過天朝五大嫖城，分別是性都——東莞，一路向西——龍炎，西氏風情——珠海，老牌場子——廣州，後起之秀——惠州。

據說這五大嫖城，加起來的姑娘有200萬以上。

解文聽顏真說完那些掌故，便笑道：“小顏，你還是蠻有見識的。那我問你，夜總會哪裡的場子最好玩？”

顏真這個倒不知道，便問：“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