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忙說：“曲姐你不要說了。如果你覺得我跟你上牀，可以純粹到只解決生理問題，我倒不反對跟你上牀。但是你知道嗎。我們上牀容易下牀難。我不想始亂終恨。我們只能做朋友，我很尊重你跟段經理，你們在我心目中是大哥大姐。”
曲瑤沒有再吭聲，她低着頭在沉默，氣氛一下尷尬不已。顏真不知道哪兒做錯了，頓時覺得自己不知該怎麼辦。他坐在曲瑤對面，越來越覺得自己剛纔那番話說得太沖動了，一個有素質的女人爲了解決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想找一箇中意的情人，有錯嗎？沒有錯？那顏真剛纔那番話不是在羞辱曲瑤嗎？顏真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時，忙對曲瑤說：“曲姐，對不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害怕我們將來……”
“你不要說了。”曲瑤打斷顏真的話：“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噁心。”
顏真忙說：“不，曲姐你不要這麼想。你在我眼裡始終是一個很有素質的女人。你漂亮又善良，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妻子，我一輩子都會心滿意足。我覺得你跟他如果過不下去，應該趁自己還年輕另外找一個。”
曲瑤痛苦地說：“可是我離開他，我們的孩子怎麼辦？還有我們兩邊的父母關係一直很好，我跟他離婚肯定會傷害到家人的關係。”
顏真沉默地搓一把臉，腦子裡嗡嗡直響，一片空白。
“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現在年紀又這麼大了，我離開他，又上哪裡去找到好人家。我真的不想活了，嗚嗚。”顏真那天從曲瑤家裡出來，腦子裡始終迴盪起曲瑤的哭聲。
她是一個被上帝判了死刑的女人。
顏真關心的藥泡湯了，那個被上帝判了死刑的女人也對他沒有什麼吸引力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人心不如狼。他以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如今他被社會改造的面目全非。他不知道是他的錯還是社會的錯。
那天顏真安慰了一番曲瑤後就離開了，回到西力後他纔打電話給徐市長，想看在顏真幫他治好前列腺的舊情上，跟他套套近乎，請他幫忙搞點銀樂的裝飾業務做。顏真打電話之前，以己度人地想，徐市長那麼平易近人的領導，估計會念舊情。然而當官的就是當官的，說一不二，徐市長開門見山就質問顏真神藥爲什麼還沒有給他搞好。徐市長在手機裡說：“小顏同志，這年關將近，我向一些領導同志推薦過你的神藥，如果在年關前我沒有辦法送領導同志這份厚禮，我會被領導同志批評的。小顏同志你知不知道那個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原來這徐市長是又吃又兜，看來問題還真的挺嚴重了，不過顏真不敢欺騙徐市長，於是只好無奈地告訴徐市長這藥沒有希望弄到了。徐市長一聽完顏真的話，只說一句：“小顏，你太令我失望了。”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
顏真
知道徐市長，不會再理他。這世界就是這樣殘酷無情，顏真沒法不面對這個現實，他嘆了一口氣，走到陽臺上，小區裡的站街女都趁着年關時節在紅紅火火地接客賺錢，燈光昏暗的巷道間，一排排站街女在接着絡繹不絕的客人們。那個漂亮的站街女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接客，一個接一個地被她引進房間又送出房間，她的窗子還是那樣半遮半掩，顏真坐在陽臺上喝着啤酒看她接客。
第二天上午顏真特意抽空去暢通總部找蔣悅的母親溫家英，一個人拉不下面子就別想賺錢，一個人不懂得開發客戶就別想做生意。顏真早就對這個門兒清，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呆若木雞。其實一個人做什麼事情，只要走出第一步就容易了。顏真現在開發客戶，無論是成敗都會很坦然面對。因爲這個世上所有成功人士都是從心靈像上帝行動像乞丐一樣走出來的，一個在生意場上打拼的人不走這種人生道路，是不可能成功的。當你貧窮的時候，你幻想自己富有的時候，你就有了一切開發客戶的動力。
暢通總部在新安中心大廈，顏真本來在來之前想打一個電話跟溫家英預約的，但是顏真沒有她的聯繫電話，只好跟開發陌生客戶一樣貿然前來。他從出租車裡下來，站在高大的新安中心大廈門前，看到了暢通的招牌，一塊鍍金的大招牌醒目地掛在大廈門口衆多招牌中間。顏真走到大堂進入電梯，在電梯裡有一個知性的小姐跟顏真同坐電梯，這小姐對顏真一種看鄉巴佬的目光。他瞟了一眼她，感覺她的目光不友好，估計是他身上有什麼土的特點讓她反感了。他於是暗中對着電梯光滑如鏡的牆面，發現自己的衣領折了，很土的樣子，他整理好衣領朝她微笑一下。她沒有理他，當電梯行駛到8樓的時候，她居然跟他一起走出電梯。
顏真跟着指示去暢通總部的指示牌往前走時，她在他前面彷彿撞見色鬼跟蹤一樣對他很警惕。她穿着職業裝，一步黑色裙子把兩塊緊俏的屁股繃得滾圓，扭來扭去，她蜂腰上面的身材很優美，個子應該在一米六七以上。顏真跟在她後面，她的屁股扭得那個節奏愈來愈有一些不自然，他就惡作劇地更加跟緊她，她有幾次回頭看他，眼裡對他流露出怒氣。顏真假裝什麼都不懂，仍然跟着她，看着她扭動的屁股。
“先生，請問您找誰？”當顏真跟她一塊到了暢通總部的門口時，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客氣中帶着厭惡的神色問顏真。
顏真覺得他跟溫家英那麼熟，應該說出自己的目的，一定會嚇着她。他說：“我是來找溫總的，請問溫總在嗎？”
這個知性小姐聽顏真這麼一說，表情馬上變得客氣起來，她很溫和地問顏真：“請問您跟我們溫總有預約沒有？”
顏真說：“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突然顏真腦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顏真忙回頭一看，是溫小霞。
溫小霞手裡拿着文件夾從外面進來，衝顏真說：“臭小子你來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來騙我姑媽，池秘書把他趕走。”
“先生請吧！”池秘書彷彿就等這句話一樣趕顏真。
“喂——”顏真急道：“我有重要事情找總總談，你們可不要亂來。”
“什麼我們亂來。”溫小霞衝顏真說：“我問你，你跟我姑媽有預約沒有？”
顏真尷尬地說：“沒有。”
溫小霞對池秘書說：“池秘書不要跟他廢話趕走他。”
池秘書對顏真說：“先生請吧，別逼我們叫保安。”
顏真都走到這個門上來了，他不能就這麼被溫小霞這個小太妹一句話胡話八道給轟出暢通總部了。他急忙說：“溫小霞，你給我聽着，是溫總叫我來的，我有重要事情跟溫總商量，你，你不要……”顏真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小霞衝顏真逼近怒道：“你什麼你，不要什麼不要。我問你，我姑媽叫你來的，爲什麼你們沒有事先預約。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不，我是律師，你少在我面前說謊。池秘書。”又叫上了。
“先生，我們最後一次客氣地請您離開。”池秘書衝顏真說：“否則我們叫保安了。”
“你們這裡在吵什麼？”這時溫總居然從那頭走廊過來，她一看到顏真就笑起來。
顏真忙趁機上前對溫總笑道：“溫總您好！打擾了！我今天來找您想跟您談點事情。您看方便嗎？”
“喂，臭小子，你剛纔還說……”溫小霞指着顏真。
溫總笑着打斷溫小霞的話：“小霞我要的法律文書拿來了沒有？”
溫小霞說：“姑媽都在這裡，表姐整理的，她本來要過來的，但是有一個案子把她拉去了。”
溫總對池秘書說：“阿珍你帶小霞去處理一下。我跟小顏談談。”
池秘書忙恭敬地說：“好的，溫總。”說完朝顏真不友善地瞟一眼，引領溫小霞離去。
溫小霞在離開時朝顏真做一個鬼臉，說：“臭小子。”
“小顏，你跟我到辦公室談吧。”溫總很客氣地引領顏真進入她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裡有一個很大的書櫃，難怪她的外表很有書卷氣質，看來她是一位飽學的女士。
“小顏，請坐！不要客氣。”溫總請顏真落座，她坐在顏真對面的紅木椅裡給顏真親自泡茶，這麼大牌老總居然不叫秘書泡茶。
顏真忙說：“溫總，讓我來吧。”
溫總笑道：“你是客人，還是我來吧。小顏，你今天來找我應該是有事情找我幫忙吧。”
顏真笑道：“溫總你人跟觀音菩薩一樣和藹可親，我就不繞彎子了。”
“哈哈，小顏，你看你夸人也不會誇。”溫總一邊倒水一邊朝顏真笑道：“哪裡有人像你這樣夸人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