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一聽到趙曉琴這句話，顏真興奮到了極點。不過顏真假裝很平靜地笑道：“趙總，合作愉快。我等一下就打電話跟徐市長說一下。”顏真故意把口氣說得很隨意，好像他跟徐市長很熟又很隨便一樣，這事沒人敢去探究真假。顏真不知不覺也成了一個很有潛力的騙子，就像鐘有成一樣。人是環境的產物，確實沒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顏真知道自己已經變得黑不溜秋。

“小顏，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雖然你幫了我們，我們廠會很感激你，但是業務歸業務，如果業務上有什麼問題，我可是不講情面的。”趙曉琴在手機那頭笑着說。

顏真止不住在肚子罵趙曉琴是婊子養的，事情辦完你就說這種話，笑道：“趙總，你放心，我有分寸，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趙曉琴在手機那頭笑着說：“我聽公孫秀誇過你，看來你年紀輕輕還是挺少年老成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麻煩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顏真跟趙曉琴通完電話，馬上精神抖擻地從牀上下來，趿拉着拖鞋到陽臺上，打電話給曲夢琳，因爲他不敢隨便打徐市長的電話，那種大人物，他沒有跟他混得很熟之前是要懂規矩的，是不可以隨便打擾他的，他有什麼事情還得通過曲夢琳去轉達給徐市長大人。顏真的電話一打過去，曲夢琳馬上就接聽，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可人。顏真猜測曲夢琳已經知道徐市長幫趙曉琴擺平報關的事宜，否則她的語氣不會那麼溫柔可人，彷彿就在等顏真的電話邀功請賞似的。顏真跟曲夢琳寒暄一番，就把意思向她表達出來。曲夢琳不繞一點彎子，她很爽快地說她會把趙曉琴的意思轉達給徐市長，到時候看情況再說。不一會兒曲夢琳打回電話，告訴顏真徐市長後天晚上可以安排時間跟趙曉琴見一個面，顏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曉琴，趙曉琴在電話裡誇得顏真像一個天使一樣可愛。

第二天公孫秀就叫顏真去巨星廠，她一下給顏真下了六十萬的錶帶業務。顏真把這個業務交給許小婉時，許小婉得知顏真跟巨星的事情，也對顏真讚不絕口，又想拉顏真去鴻發廠做業務部經理，顏真可沒有那麼傻。他現在有了徐市長做靠山，他做什麼自由貿易不行。這世上沒有哪個傻子甘願做別人的狗，而不願意做自己的狼。

巨星在給鴻發訂單時，按照慣例還是要去看廠再下訂單，公孫秀告訴顏真，巨星這樣做不是不相信顏真，這是因爲他們生產的鐘表都是出口產品，對生產技術和質量要求極其嚴格，如果鴻發公司的五金生產設備和技術不達標，公孫秀建議顏真拿訂單去他們一家老供應商那裡做，反正他都是賺一樣的差價。不過顏真還是希望他從巨星拿的訂單給鴻發做，因此顏真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許小婉。許小

婉倒是很輕鬆地說：“巨星的鐘表業務總不比飛亞的鐘表生產更嚴格，飛亞的錶帶和錶殼業務都是我們在做，你叫他們過來看廠吧，我們會做好一切接待準備。”

顏真有了許小婉這個表態，再也不擔心什麼。在公孫秀看廠前，許小婉叫顏真先到廠裡認識一下鴻發的業務經理，這是顏真第一次跟鴻發業務部經理見面，許小婉告訴顏真，顏真將來給鴻發的業務都要交給業務經理處理。顏真知道許小婉這樣做的用意，她畢竟是老闆娘，他又不是什麼大客戶，她不可能直接跟他打交道。顏真想讓許小婉高度重視他，還得努力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現在他在她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業務掮客。

那天許小婉在她的辦公室裡一聽顏真幫巨星幫了那麼大的忙，巨星只給顏真六十萬的錶帶訂單時，她指着顏真的鼻子奚落：“你也真夠好的，你幫趙總這麼大的忙，你一分錢的好處不拿，她卻只給你六十萬的訂單，你還樂得屁顛屁顛，我看你還真是一個傻蛋。”

許小婉跟顏真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坐着顏真的對面，她當時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下身是一條提臀緊身的一步裙，一雙美腿被黑絲襪包得迷人，顏真好幾次看到她裡面的風景。

顏真笑道：“我有蛋，不叫傻蛋。”

許小婉丟一眼顏真，不語。

顏真鼻子碰到灰就說：“我跟你說吧，巨星是潛力股，我看好巨星的將來。”顏真確實看好巨星的將來，顏真從公孫秀那裡得知，趙曉琴跟公孫秀說了，趙曉琴不會讓顏真吃虧。現在年底因爲沒有什麼業務可給顏真做，趙曉琴便把六十萬的備貨訂單給顏真暫時做一下，本來這個訂單是給老供應商做的。

顏真相信做業務以誠待人的宗旨不會錯，顏真對趙曉琴真誠，趙曉琴肯定會對他顏真也真誠。果不其然，這次巨星的業務顏真做得很順利，公孫秀帶隊到鴻發看廠，鴻發接待陣容由生產經理和業務部經理帶隊。

業務部經理跟顏真一見如故似的，那天他們經許小婉介紹，彼此就很親切地交換了名片。鴻發公司五金廠的業務部經理叫於潔，她表面上看起來挺好說話的，她給顏真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也是一個很風趣的女人。顏真跟於潔一起陪同公孫秀他們在鴻發五金廠的生產車間轉了一圈，鴻發五金廠的生產車間井然有序，給人感覺很不錯。公孫秀帶隊考察了一些鴻發的生產情況，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因此巨星考察組看完廠，於潔還有鴻發五金廠的生產經理跟顏真一起請他們去酒店吃飯，大家酒足飯飽之後，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顏真人生中第一筆貿易就這麼做成了。

晚上叫了幾個朋友在飯店慶祝完回出租屋，他一回來撞見準備下樓去買啤酒的麗麗，她忙笑道：“真哥你回來了，我還準備喊你

呢，過我們這邊吃火鍋吧。”

顏真被麗麗這麼一說，那就索性進了猴子的門，去他那裡吃火鍋。今晚他們當中又有一個新成員，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太妹，她在那裡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子怡在跟微微忙着洗青菜，子怡看着顏真就開心地笑道：“真哥，好久不見你了。”

微微忙搶道：“真哥，子怡可想你呢。”

子怡臉一下紅起來打微微，說：“微微你胡說什麼，討厭。”

“本來就是嘛。”微微笑嘻嘻地說。

顏真沒心情跟她們開這種玩笑，他一屁股坐到猴子和蠻牛的對面，顏真跟他們一邊寒暄一邊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跟他們幹起來。那個小太妹坐在顏真旁邊還在一個勁地打電話，不知道在罵誰，滿嘴髒話。張自力的女兒看到顏真，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不自在。顏真懶得去理她，端着酒杯跟猴子還有蠻牛幹起來，今晚他要醉倒自己。

“柏芝，我跟你說，你最好不要理他了，他是騙你錢用的。”買啤酒回來的麗麗聽到小太妹在那裡打電話罵人時，上前勸一句。

小太妹笑嘻嘻地把電話掛了，端起酒杯咕嚕喝一口，說：“我跟的不是一條狗，是人呢，說不理就不理他，我捨不得他。上個星期我被我爸爸抓回去，我纔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我就想死他了。我那天晚上半夜裡偷了我爸爸六千塊錢，坐出租車過來陪他。他今晚有點反常，我猜測他在勾妹子。不行，我等一下要去找他，不然這個王八蛋又跟別的妹子上牀。”

在一旁往火鍋裡放青菜的微微笑着說：“柏芝你爸爸媽媽都是百萬富翁，你去你爸爸媽媽那裡偷幾十萬出來花花吧，我保證他不會離開你。”

“我也想啊，但是我爸爸媽媽太精了。”柏芝說，“我上次偷了十萬跟他兩個三個月就花完了，現在我爸爸媽媽把錢管死了，我偷不到。”

“柏芝你家庭條件那麼好，你再跟她在一起，肯定沒有好結果的。”麗麗說。

柏芝說：“我纔不去想什麼結果，我只知道我現在跟他在一起是最快樂的，別的我什麼都不去想。”

“要是哪天他把你甩了怎麼辦？”微微問。

柏芝說：“要是那樣，我拆房賣磚也要找到他殺了他。”

隨後顏真聽她們東拉西扯，終於把柏芝的身份搞清。這小太妹的父母在南山開電子廠，家庭條件很富裕。柏芝逃離父母的原因，是柏芝的父母拒絕她跟小白臉在一起。柏芝的父母見柏芝不聽話，就不再給柏芝錢用。柏芝一怒之下竟然找到微微，讓微微帶她去賣淫賺錢養自己和小白臉。

顏真當時也勸她，“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讓你做這一行的，你父母讓你離開他是對的，你將來肯定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