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聽到這裡很想回去揍顏建軍，顏建軍跟他的父母一樣壞心，很勢利，以爲有錢就高人一等。顏真的奶奶在臨死前說過他伯父家肯定會遭到報應，因爲他奶奶生前受盡他伯父家的氣，他伯父家對他奶奶就像對乞丐一樣，每次輪到他奶奶到他伯父家吃飯，他伯父家總是給他奶奶臉色看和氣受。他奶奶生前跟他哭訴過他伯父家的種種不是。

顏真有好幾次想去打他伯伯，都被顏冬敬攔住，顏冬敬說人在做天在看，顏真不相信這些。因爲他伯父家是他奶奶的兒女中最壞的卻是最有錢的。

“我呸！”顏真把顏建軍的和天下扔到臭水溝裡去了。

七點鐘，顏真提着七彩神仙魚準時來到公孫秀的出租屋。公孫秀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挺有知性女人味。公孫秀今晚可能喝了不少酒，公孫秀跟顏真一見面，就聞到她嘴裡噴出來的酒氣。

顏真一進公孫秀的出租屋，公孫秀順手把門關上，沒有虛掩而是關上，這讓顏真不由得有一點想法，一般來說一個陌生男人進一個女人的房間，女人會半掩着房門而不是關上。

顏真跟着公孫秀往水族箱走去時，公孫秀居然一改那天趕他走時的冷漠態度，又變得溫柔似水一樣笑着對顏真說：“又讓你破費了。”

顏真笑着說：“沒有。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他以爲我上次拿水族箱是自己用，就送我兩條七彩神仙魚，還送了一包魚料。”

“這魚很漂亮，我以前也養過。那天我本來想買的，結果沒有買到。”公孫秀接過顏真手裡的七彩神仙魚笑着說，然後打開袋子口，把七彩神仙魚放入水族箱裡。

七彩神仙魚跟公孫秀買的觀賞魚遊戲在一起，好不歡悅，那個老闆娘沒有騙顏真，她說這魚很活躍，果然一入水族箱就活躍了。這水族箱被公孫秀又裝扮了一下，看起來格外夢幻。

顏真止不住讚美一句，“你這樣搞一下真是漂亮。”

公孫秀站在顏真的旁邊笑着說：“是啊。謝謝你送我這麼漂亮的七彩神仙魚。”說着看着顏真，眼神有一些迷離的神色。

顏真被公孫秀看得有一些目光發眩，忙掉開眼睛，說：“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隨後經過幾天的等待，公孫秀答應會給顏真一批錶殼的訂單。這個時候劉欣也給顏真下了大益樓盤的訂單，有六十多萬。華藝的鹽田商務樓裝飾頭期業務全部完工，華藝也很順利地把尾款向光明公司結了。但是就在顏真高高興興等提成的時候，周文強卻在公司業務員會議上宣佈從這個月開始降低提成，一律降一個點的提成。這不光是光明公司單獨的做法，當地裝飾市場都普遍是這個做法，因爲國家通貨膨脹一直居高不下，原材料紛紛上漲，生產成本也愈來愈高，而裝飾價格卻因爲競爭壓力過大，很難跟上成本的上漲趨勢。

周文強在業務部大會上一臉痛苦地說：“請你們體諒我的難處啊，我要維持這麼大的公司運轉，我什麼辦法都想了，你們晚上還睡得着覺，我是覺都睡不着了。前些天何猛的業務摔傷人，我一下就賠了四十多萬。你們別看我是做老闆的，其實我賺錢比你們還難。現在我們光明唯一的辦法，是消減生產成本。你們會因此怪我，但是你們要替我想一想，我虧光了，光明垮了，大家是不是都沒有飯吃了。因此，我希望大家跟我‘同船共難關’，度過這個難關。我向大家保證，將來公司的利潤好了，我會加倍感謝大家的。”

當老闆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員工們都是老闆案板上的肉，老闆這麼客氣地說了，算是給員工們面子了。周文強把話說出來，意思很明確，員工們想幹就留下，不想幹結工資走人，這年頭招幾個裝飾業務還是很容易的，你不幹會有人幹。大家都知道走出光明公司，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天下烏鴉一般黑。

開完會，顏真很有意見但是他不發表意見，在老闆面前說什麼意見都等於放屁。

顏真決定把手上的業務做完，乾脆去跟阿輝做。

張自力在散會後，居然把顏真喊到他的辦公室：“小顏，我發現你最近的情緒不對勁，是不是對公司有什麼想法？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解個套。”

顏真在張自力面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說：“張經理，你是我師傅又是我的領導。我跟你實話說吧，我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最近開發客戶的力度難了一些，我心情有一些鬱悶。”

張自力笑着說：“小顏，你腳踩兩條船當然精力不夠用了。我跟周老闆已經知道你在做貿易的事情，我希望你還是安心做裝飾，貿易不是那麼好做的，那裡面水很深，搞不好會淹死人。去年我有一個朋友跟馬來西亞一個客戶做生意，虧了幾百萬，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爬起來。”

顏真沒想到張自力會知道他做貿易的事情，既然張自力知道了，他就不再隱瞞，假裝很謙卑地說：“張經理，我在你面前從不說假話。我跟你說實話，我做貿易只是兼職，那是我有幾個朋友有點業務，我順便從他們手裡拿來賺點外快。裝飾還是我的主業。”

張自力笑了笑，說：“小顏我相信你的話，好好做裝飾業務，雖然周老闆有一些地方苛刻一些，但是比起做貿易和一般同行的老闆對業務員要好一些。如果你覺得自己有客戶翅膀硬了可以到外面自立門戶，我跟你說你就錯了。在龍炎沒有靠沒有根基，誰都一樣，開裝飾公司鐵定做不下去。不然我早就自立門戶。我們還是老老實實打工吧。”

張自力這句話在一個月前跟顏真說，肯定能騙住他，現在顏真什麼事情不瞭解。張自力要他安心做裝飾業務員，他在光明做裝飾一點發展前途都沒有，他纔不甘心替周文強打一輩子工。顏

真要做老闆，他要趁着自己年輕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

顏真是一個被雄心勃勃的慾望驅使的凡人，他不是聖人，也不知道怎麼做聖人，他不是好人，也不知道怎麼做好人，他只知道自己被軟飯王逼着跪下的那一刻，是無比的痛苦和莫大的恥辱，他要去尋找一切翻身的機會。

顏真發誓要利用一切發展的機會讓自己發達起來，將來有機會，他一定要讓軟飯王當着那晚在包廂裡的所有人面向他跪下道歉！顏真聽完張自力假惺惺的話，裝出很受教的樣子，說：“多謝張經理教誨，我一定會努力做好裝飾業務員，不想別的。”

張自力滿意地笑着說：“這就對了。年輕人做事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不要想着一口吃個大胖子。好了，你忙去。”

顏真從張自力的辦公室出來，在上廁所的時候撞見譚明。顏真很不想看見他，他卻黏上來對顏真笑道：“小顏，你的華藝二號圖紙我可是叫人幫你加班趕出來的，你小子不請我去洗一次腳，我斃了你。”

顏真不敢帶譚明去洗腳，不然又會被譚明宰得血淋淋的。顏真這次的華藝二號圖紙確實應該感謝譚明的幫忙，因爲任務緊，譚明幫他帶人加了一個通宵的班趕出來，顏真打算帶他去猴子那裡，讓猴子介紹一個廠妹給他。

顏真笑道：“這樣吧，我的朋友那裡有兼職的廠妹，你玩不玩？”

譚明笑着問：“漂亮不？”

“當然漂亮。”

“那我們今晚去，今晚我有空。嘿嘿。”

顏真正要回答譚明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忙對譚明說：“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找你。”說完鑽進小隔間，一邊掏出老二撒尿一邊接電話，“喂，哪位？”

“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手機裡響起許小婉的嬌滴滴聲音。

顏真一聽到許小婉的聲音，笑道：“你知道我現在做什麼不？”

許小婉說：“你在做什麼關我什麼事呀，我聽到水聲，你丫是不是一邊撒尿拉屎跟我通電話。”

顏真笑道：“許總，別說的這麼噁心好不好。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許小婉說：“我找你還會有壞事，我在萬利這裡，你快過來。我要你幫我看一下房子的裝飾怎麼搞。”

顏真一聽是這麼一個好事，許小婉最近在萬利一口氣又買一套，真是有錢的主不簡單。顏真忙說：“你等着，我馬上就過去。對了，你是一個人吧。”

“幹嗎？”許小婉在手機裡問。

顏真笑道：“拜拜！”說完掛了電話，拉上拉鍊走出小隔間又撞見譚明。

譚明一臉疑惑地說：“你剛纔跟誰接電話，說得這麼親熱，你這臭小子不會在偷別人的老婆吧。呵呵。”

顏真笑道：“偷別人的老婆有什麼好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