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笑了笑，沒出他所料。

“笑什麼，難道你嫌我的廟小。”許小婉笑眯眯地對顏真說完，腿居然鬆開了，裡面亮了。

顏真趕緊向前傾身，喝着茶，笑道：“你是知道的，我在光明公司做業務員。我到你這裡來做，光明公司那邊怎麼辦，周老闆肯定不會答應的。”

許小婉似乎早就謀劃好一樣，對顏真這個藉口一下擊破：“這有什麼，我去跟他說一下就行了。你兩邊做業務，我這裡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放棄他那裡的底薪到我這裡拿底薪，我相信他一定會很滿意這種處理結果。”

她許小婉在把他顏真當二百五耍，他顏真可不當二百五。他顏真到她許小婉這裡拿底薪，他顏真就成了許小婉的業務員，到時候許小婉四百五十塊人民就把他套住，他的業務給許小婉做只能拿許小婉開的三個點提成，不能拿他想要的差價。這製造業的業務員比裝飾業的業務員簡單，只要拿到訂單交給任何一家可靠的工廠做都可以，不會有什麼風險，也不需要什麼黑白兩道的人物撐腰，因此顏真怎麼着都不可能到許小婉的公司做業務員。

顏真笑道：“許總我們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做這一行是兼職，我的主業還是做裝飾，我還是到你這裡掛個靠，希望你能夠理解。”

顏真把話說得讓許小婉沒有一點奔頭，她的表情一下就不高興起來，問道：“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顏真不是軟柿子，許小婉這句話的分量他聽出來了，如果他反對許小婉的意見，許小婉就不跟他合作，讓他一無所有。顏真不是被嚇大的，他很沉穩地放下空了的茶杯，搓着手對許小婉笑嘻嘻地說：“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剛纔說了，我到你這裡掛靠業務員的職位，我拿到業務後給你做，你給我差價就行了。”

許小婉的表情仍然不高興，她給顏真續茶，腿也仍然鬆開着。許小婉笑道：“說真的，很對不起，我這裡沒有那個規矩。”

顏真一本正經地看着許小婉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他有業務上哪兒去找一個工廠掛靠不行，需要訂單的工廠多如牛毛，只是沒有這裡知根知底比較方便罷了。但是爲了利益，顏真權衡輕重，覺得不能就這麼答應許小婉，不然損失也太大了。

“既然這樣，我去別家試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了。”顏真說完起身告辭，還伸了一個懶腰，彷彿許小婉的決定讓他毫無壓力。

“你看你，一不滿意就馬上變臉要走人，”許小婉被顏真倒逼到死角上，急忙起身佯嗔地笑着拉住顏真，“還說是朋友——我看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邊吃邊聊。生意是談成的，不是急成的。”

顏真早就知道許小婉的鬼把戲，剛纔二百五跟他說過許小婉親自去聯衆開發業務都沒有成功，現在他給許小婉把聯衆的業務送上門來，她還跟顏真耍手段，這不是找虐。顏真要不是實在沒有好的掛靠工廠投靠，他纔不會跟許小婉廢話這麼多。再說了，他

如果做了許小婉的業務員，許小婉在他面前就會擺老闆娘的架子，他可接受不了許小婉當他老闆娘的現實，因爲她當了他的老闆娘，他就在她面前矮了一大截，她也不會再讓他看她的內部風景了。

顏真於是說：“許總今晚我約了一個朋友，她也是開廠的。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就到你這裡掛靠，你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只有去我的朋友廠裡試一下，那這飯改天我請你。”

“你有把握拿下聯衆？”許小婉也不再跟顏真廢話，知道自己的軟肋被顏真捏住，只好來直接的。

顏真很有信心地說：“我有十足的把握。”

許小婉的臉上表情唰地笑出來，說：“年輕人說話可要算數，不要騙人哦。”

顏真哈哈笑道：“如果我騙你不是人。”說完趁機一把在許小婉的屁股上狠拍一巴掌。

“啪！”

許小婉被顏真拍的屁股生痛，臉騰地紅起來用拳頭打顏真，說：“你要死啊，吃我的豆腐。”

顏真順勢抓住她的手，一把將許小婉拉入懷裡，說：“還沒吃着就冤枉我。”

許小婉趕緊推開顏真，說，“討厭！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顏真笑道：“OK。那我們說正經的。”

許小婉說：“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你以我們公司的業務員名義去開發聯衆的業務，你拿到業務給我們做，我給你業界的平均差價。這總行吧。”

顏真提起公事包，說：“行。”

顏真把自己成功掛靠鴻發公司做業務員的消息用電話告訴魯麗，魯麗便在手機裡叫顏真等消息，一有業務她就會考慮顏真。顏真晚上想請魯麗出來吃飯，他要感謝魯麗，但是魯麗說今晚有事就拒絕了。

顏真從鴻發出來，時間已經快到下班時間，許小婉送他出辦公室沒有再提吃飯的事情，只提明天到她家去看她養的小鬼。顏真答應後見許小婉不再提吃飯的事情，他也就不提了。因爲這是許小婉提出請他吃飯的，現在許小婉送他出辦公室壓根沒有誠意再請他，連提都沒提，他也就識趣裝作沒那回事。顏真沒有必要回光明公司去了，今晚他沒有應酬，走到路邊他準備坐電動單車回出租屋去。就在這時他撞見張自力的女兒，她跟微微在一起。顏真那天聽張自力講過，他女兒被他打了之後離家出走了。張自力很着急，到處去找都找不到。

顏真忙上前喊道：“張玉玲。”

張玉玲一看到顏真，臉黑起來低頭就想走開。

顏真一把拉住張玉玲，說：“等一下，我可以跟你聊兩句嗎？”

“大叔，你能跟我聊什麼啊。”張玉玲沒好氣地說：“我勸你不要管我的閒事好不好。”

微微忙上前說：“玲玲，你對真哥客氣點。”忙對顏真說：“真哥，你想跟玲玲打炮啊，帶回去吧，不過玲玲一炮要兩百塊，你可不能只給一百塊喲。”

靠，這瘋丫頭，他顏真是那種一拉女孩就想打炮

的人嗎。顏真白一眼微微，說：“放屁。她爸爸媽媽到處在找她，都快急瘋了。”對張玉玲說：“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快被你氣死了。”

張玉玲說：“你回去幫我告訴他們，我現在活得很好，他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不要再來管我，我會照顧自己。”

顏真說：“你跟我回去跟他們親口說吧，你也應該體諒一下做父母的心情，對吧。”

張玉玲說：“大哥，我跟你說，我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了。我不想回去了，真的，我很討厭那個家，你回去幫我告訴我他們，他們就當沒有養過我這個廢物。我什麼都不行，我成不了他們心目中的好女兒。我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很累，我現在大了，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他們養了。他們養我不就是爲了防老嗎，他們將來老了，我會養他們的。”

顏真很想給張玉玲一巴掌，這女孩太不可理喻。但是顏真最後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找我，我會幫你。”

“哇塞。”微微笑道：“真哥，你對玲玲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用意？說。”

顏真拍一下微微的頭，笑道：“就你多事。對了，幫我照顧好玲玲。”

微微笑嘻嘻地說：“我可照顧不了她，我都需要人照顧還沒有人照顧，你想照顧她帶她回去慢慢照顧吧。”

顏真懶得跟這瘋丫頭開玩笑，一巴掌狠拍在微微的小屁股上，這嫩雞的屁股在長大。顏真見有一輛電動單車過來，說：“好了，你們玩去吧。”

顏真攔上電動單車，坐上去就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猴子，“猴子，你趕緊叫微微帶玲玲回出租屋去。”

顏真想叫張自力到出租屋去抓張玉玲。

“真哥，你又想幹什麼？”猴子沒好氣地說。

顏真怒道：“我想幹什麼，張玉玲才15歲，你帶她做雞，是不是想坐牢。”

猴子說：“這關我屁事，是她自己走投無路投靠我的。我不收留她，她還是會被別的皮條客帶走。真哥，我勸你不要管這些無聊的事了，現在的小妹崽都很變態的，我手上有很多箇中學兼職妹，她們眼裡只有玩和錢，不吃盡苦頭是不會回頭的。她現在年輕有資本，我安排她去上鍾，她跟那些大老闆一個鐘能賺四五百，有一個香港佬特別喜歡她，每次跟她做都會給她一千。她現在賺錢這麼嗨，她老爸想叫她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沒人性。”顏真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猴子，掛了電話後顏真想了想猴子的話，猴子的話倒也不是道理。就算張玉玲被張自力帶回去，她還是會跑出來，她現在做幼雞一次能賺到那麼多錢，這個巨大的誘惑是親情無法戰勝的。顏真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又想了想，還是給張自力去了一個電話。他沒有想到，張自力接到他的電話後很平靜地說：“小顏謝謝你，我跟她媽媽已經管不了她，隨她去吧。”隨即又問顏真一句：“你是在哪兒見到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