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富康的兼職廠妹吧。”華監理笑眯眯地說，“那些兼職廠妹確實不錯，包一個晚上才三百塊錢。”這傢伙儘想好事，請他玩一次頂破天了，他還想讓他顏真替他找兼職廠妹包夜。

顏真笑眯眯地說：“華監理你真有見識。去吧。”

華監理問：“你朋友在哪裡？”

“樂羣新區。”

“不會吧。”

顏真不知道華監理爲什麼會驚訝，他朋友住在樂羣新區怎麼了。顏真不解地問：“有問題嗎？”

“你的意思，我們去樂羣新區找三十塊錢的站街女。”華監理一臉的憤怒說：“我不去，你要去你去。我跟你說，你們裝修隊伍是很有問題的。”

顏真忙笑道：“華監理你真會開玩笑，我朋友帶的兼職廠妹都是在星級酒店做的高檔妹子。你放心，我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請你去玩站街女。”

華監理嘿嘿一笑。

不過他們在路邊準備打出租車去猴子那裡的時候，猴子打電話過來告訴顏真，猴子現在XX那邊帶兼職白領上班，估計今晚沒空回樂羣新區了，如果他們想玩，叫顏真帶客人過XX那邊去。XX是富康所在地，那裡有着豐富多彩的兼職廠妹，猴子他們那幫皮條客在那邊有一個帶兼職廠妹的窩點。

顏真把這個變故告訴華監理，問道：“我們去XX玩怎麼樣？”

華監理好像就等這種好事一樣笑着說：“我沒關係，去吧，去XX還好玩，那是富康兼職廠妹的大本營。嘿嘿。”

顏真見華監理這麼說了，就朝一輛開過來的出租車招了招手。他們一起鑽進去，告訴出租車司機去的地址。“華監理，你好像對那邊很熟。”顏真沒話找話說，不然在車上乾坐着不說話會冷落人。這種場合，是一個業務員跟要開發對象最佳套近乎的時機，他豈能放過。

“我以前……”華監理就開這個頭，手機響了，“不好意思，我接一個電話。”說完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錶情很嚴肅起來。“我老婆，噓！”對顏真做完噓的手勢後清了清嗓子接道：“喂，老婆，你下班了——我還在外面辦點事。哦，你想哪裡去了，我哪有那個膽呢，你不要瞎猜，我跟裝修的師傅處理一些工程質量的問題，今天有幾個工程質量出了點問題——對，我正在跟他們去工地加班處理一下，我們才吃完飯，是啊，我在車上，我們正準備去工地。你不要等我了，老婆你早點睡。我今晚可能要跟他們連夜把壞的工程翻修一下，我不能走開的，明天上頭要來檢查了，對，是啊，沒辦法，幸好我娶了你這麼一個好老婆，哎呀你理解我，我就什麼都不累了，好了，我在車上，別說了，別人聽見多不好意思的。你早點睡吧，嗯，親了，晚安。”說完還對着手機吧唧一下，讓顏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跟嫂子挺恩愛的嘛。”顏真假裝不知

道他是阮立婷的老公。

華監理把手機放回公事包，說：“都老夫老妻了，還恩愛什麼，不哄一下她，她會煩死人，女人都這樣。”

華監理才二十八歲的樣子，就老夫老妻了。反正沒話找話說，顏真就順着這個話來一句：“你跟嫂子很早就結婚了吧？”

華監理說：“我跟她讀高中就在一起了。”

“喲，青梅竹馬啊，不錯啊，難怪你們這麼恩愛。”

“什麼青梅竹馬，只怪當年自己不懂事，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現在，我不過三十歲肯定不會結婚。”

“爲什麼這麼說呢？”

“你還沒有結婚吧。”

“沒呢。”

“我勸你三十歲以後再結，不然你就知道結婚結早的痛苦。”

“開玩笑吧。”

“我開玩笑，你難道沒聽說過婚姻是墳墓。我跟你說，有了家庭你就不能自由自在享受青春了。我現在後悔都來不及，想享受青春都沒有——你看，電話又來了。”華監理說完馬上去接電話，這次是他的女兒打來的，他跟孩子親親熱熱地聊了兩句，掛了就對顏真又發牢騷似的說，“你看大的小的，一到晚上我不回去就打電話來了，生怕我在外面做壞事。你說這男人老是在一個洞裡進進出出，有什麼意思。”

大概半個小時後，顏真跟華監理來到了XX，這裡跟西力工業區沒有什麼區別，到處是打工人羣，馬路上到處是嘈雜的人和車。華監理在XX公園路叫出租車停下，他說：“我以前在這邊住過，公園裡現在全是附近廠裡的兼職廠妹，我帶你去見識一下。”

剛纔他們在來的路上，一路聊過XX公園有很多兼職廠妹的事情。華監理說XX公園裡一到晚上九點鐘之後，會有成羣成羣的兼職廠妹去那裡做站街女，很多老老少少的打工男人去那裡找兼職廠妹打飛機和打波。

顏真跟華監理下車後，華監理很興奮地笑道：“你看好多男人去公園玩，大都是去打飛機、打波的。”

“沒有那個的嗎？”顏真跟華監理朝公園的南門走去時，與三個男人擦肩而過，他們在嘻嘻地交流彼此“玩”的經驗。顏真一邊豎耳傾聽他們在交流“玩”的經驗一邊聽華監理說：“這公園裡沒有人敢做那些，只是打飛機和打波，治安仔來了也好逃跑。你想做那個，她們會帶你去出租屋做，不過最好不要去。”

顏真不解地問：“爲什麼？”回頭瞟了一眼那三個男人，他們彷彿在交流一件很快活的事情，一路還在說笑不止，他們講的是普通話，他們在評價哪個哪個女人的波大或小，誰摟的那個女的波有一些小，誰摟的那個女的波大是大但是生過孩子很鬆。

華監理說：“帶客人去出租屋的站街女大都不是兼職廠妹，她們是社會上混的爛妹，她們把客人帶去後會把客人的錢偷光。”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華監理忙改口，“——我以前就住在這附近，對這些事情都清楚的很。”

顏真被華監理這麼一說，更加好奇了，看來華監理對這方面很有研究，顏真很好奇地問道：“不會吧，她們把客人帶去怎麼可能偷得到客人的錢呢？”

“這個我也是聽說的，比如說你跟一個站街女去出租屋玩。你跟她進去上牀，她會對你熱情得很，叫你把衣服脫光放在牀邊的椅子上。這時牀下就躲着一個男的，他會把你錢包裡的錢全部偷光。”

“不可能吧。要是我肯定會發現的，比如說我做完肯定要給錢啊，我錢包裡的錢不見了怎麼不知道呢。我發現錢包裡的錢丟了，我肯定會找她麻煩的，我就不信所有的客人都忍氣吞聲。”

華監理止不住憤憤地說：“那些雞婆一進門就叫你給錢，你完事提褲子走人，等你出了門你纔會發現錢包裡的錢全沒有了。這時候你要是沒有一點黑道的勢力撐腰，你一個外地人明知道是那些雞婆偷了，你也沒有辦法找她們了。”說完還咬了咬牙，好像他自己深受過其害一樣。

“要是我，我會找回去要回來，我纔不怕她們。”

“你說得好聽，她們有一夥人在這邊帶‘籠子’（暗語：騙人偷錢），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客人找那個偷他錢的雞婆理論，結果被一幫男的打得半死。這邊的治安不好，我勸你找雞婆玩，還是多花點錢去髮廊找，那裡安全，或者去樂羣新區那些紅燈區找站街女，那種雞婆不會亂來。”顏真沒想到華監理對這方面的經驗如此豐富，看來是一個老手。

“對了，還有一個事你要注意。”華監理好像生怕顏真進入公園就會上當一樣又說：“你口袋裡裝了大鈔，雞婆帶你去出租屋玩的時候，會有人把你的真鈔換成假鈔。要是你中了這招，你報警都沒用，你沒有證據是不是。”

顏真止不住咧嘴笑道：“那是。”說完止不住在心裡說這華監理，人模人樣的居然好這一口。不過他們夫妻倆也是一對奇葩，女的找男人往家裡撈錢，男的找女人往外送錢。

顏真跟華監理跨過欄杆操近路進入XX公園後，發現這是一個不是很大的公園，到處是樹和一些假山。華監理很老到地指着那邊光線昏暗的遊廊和樹林，說：“都在那邊做。”

顏真順着華監理的指引方向望去，只見那邊的男人一羣羣的，跟幽靈一樣在那邊穿來穿去，還有不少年輕的女人在那裡晃盪。時不時有一些站街女穿着露骨的衣服引領一些客人從那邊的樹林裡出來，朝公園門口走去。

華監理很有經驗一樣對顏真說：“你看這些是‘雞婆’，她們帶那些客人去出租屋玩，等一下那些客人的錢包就會被偷光。”

顏真問：“那些客人的錢包被他們偷光，難道就沒有人去報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