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深吸一口煙，皺了皺眉頭吐出煙，沒有再吭聲。

顏真的確知道一些工廠女工兼職的事情，上次很多新聞媒體還報道過深圳某著名大廠的女工兼職事件。顏真當時向猴子打聽過這方面的消息。猴子手上就有不少富康的兼職廠妹，富康是龍炎最大的工廠，有十多萬女工。中國有一句俗話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富康女工涌現出兼職賺快錢的風氣後，不少單純的女工也被帶壞了。

猴子見顏真在猶豫便笑眯眯地又來一句，“真的不錯，快去，她在廁所等你。”

顏真的臉陰下去抽一口煙，說：“好了，別廢話了，讓我靜一靜。”

“得。”猴子拍一下顏真的大腿站起來，“那你在這裡慢慢等，我出去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朝廁所喊一聲：“麗麗，你陪一下真哥，我有事先走了。等一下，你跟微微去文樂找我。”

麗麗急忙從廁所快步走出來送猴子出門，麗麗把猴子送出門帶上門回來，她有一些緊張地看着顏真笑了笑，有一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顏真對面的沙發裡。顏真被麗麗的笑容，迷住了，她確實很清純很漂亮還很羞澀。

“你爲什麼做這個？”顏真勸人爲善的老毛病又犯了。

麗麗好像沒聽明白一樣看着顏真說：“你說什麼？”

“我說你爲什麼做這一行？”顏真再次問一句。

麗麗就說她在廠裡做普工天天加班累死了還賺不到錢，她說自己已經受夠了那樣的生活。她不想在廠裡做一輩子普工，那樣將來會窮死，在這個社會裡人沒有窮比什麼都痛苦，因此她上次見到微微，她知道微微在做什麼，她聽微微說了一番做小姐的好處，心一橫，就跟着微微來找猴子兼職做小姐。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顏真還在問。

麗麗喝一口涼茶，很平靜地說她想做兩年小姐，賺點錢回家去開店然後嫁人過沒有人知道她過去的日子。“我們去玩一下吧，不然我們幹坐在

這裡等他們也很無聊的，是吧，嘻嘻。”

李部長被顏真擺平後，華藝的圖紙在當天下午就順利拿到手，從此顏真更明白一個道理，在現實中人跟人打交道，不管是同事還是客戶，一切的好處都是靠利益交換的，給人利益才能使己方便。顏真很不喜歡這種生活，以前他視這種勢利小人爲敗類，他們毀滅人與人之間的真善美，但是如今他進入勢利小人的圈子裡打拼，不可能再清高。你要麼被淘汰，要麼就隨波逐流。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這麼簡單。因此顏真也開始變得愈來愈有心機，愈來愈對他人的苦難失去了同情心。

華藝那邊跟萬利這邊的做法有一些不一樣，劉欣叫顏真一併把圖紙和報價表拿過去，他們考覈過後滿意纔會到光明這裡考察裝飾的資質和樣板什麼的。因此顏真拿到張自力給他的華藝裝飾報價表後，就打包好文件去了華藝。

顏真記得很清楚，他在光裝飾行業做的第一單私活是在等華藝消息的第五天。顏真有一個在婚姻調查所的同事知道顏真在做裝飾的業務員，他最近跟女朋友準備開一家咖啡店，便把裝飾的業務交給顏真去做。顏真接下這個裝飾業務後，本來打算交給光明裝飾公司處理，但是那天顏真突然想起陳超。

陳超是顏真的老鄉，陳超專門在新安做一些家裝和小型的鋪裝業務。

陳超今年三十歲，他老家是江西吉安的，五年前他經朋友介紹在顏真他們村裡做了上門女婿。

顏真記得很清楚，當初陳超老婆夏嬌不肯跟陳超結婚，因爲陳超的外表長得醜。但是夏嬌的父母卻看中陳超的老實本分，他們於是逼着夏嬌嫁給陳超。

夏嬌的父母眼光不錯，夏嬌跟陳超結婚後，陳超對夏嬌一直很疼愛。陳超以前跟老鄉在龍炎這邊做裝飾的活，後來他在這邊的裝飾行業混熟了，就在新安這邊找一些包工頭或業主接一些家裝和店裝的活。

夏嬌後來跟過來在西力開了一間雜貨店，他們夫妻倆的小日子，在

外人看起來過得挺舒服的。

顏真打電話給陳超後，陳超聽說有業務給他做，他馬上就叫顏真去他家的雜貨店等他，中午他請顏真吃飯詳談。陳超現在正帶着工人幫一個客戶裝紗窗。顏真跟陳超通完電話。顏真把業務私下交給陳超去做，不但不用請管理員去打洞還能多拿三個點的提成，也就是六個點的提成。今後只要是這種小業務，他都接下來交給陳超去做。

顏真不想一輩子做一個打工仔，他要創業！

顏真先打了一個電話給張華，他告訴張華實情。他跟張華是老同事，張華瞭解他的爲人，張華聽完他的話之後只說了一句相信顏真不會令他失望。俗話說的好，“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發橫財不富。”顏真發的不是橫財，只是一點外水財。

龍炎很多大的裝飾老闆也是從發點外水財起家的，別人能行，他顏真也能行。

顏真從光明去陳超家的雜貨店時，還不到十一點鐘。陳超還沒有回來，夏嬌的媽媽帶着孫子在店裡看店。

顏真叫夏嬌的父母叔叔嬸嬸，“三花嬸，你也來龍炎玩了。陳超回來沒有？”顏真老遠就用家鄉方言客氣地喊一句。

“真仔，你來了。夏嬌去買菜了。你等一下啊，陳超等一下就回來。”

夏嬌的母親在顏真喊她三花嬸後，一臉親切的笑容對他說着這番話，不用說陳超交代過夏嬌和他岳母顏真會來。這個老女人曾經在顏真用藥術傷害夏嬌後，是她教唆自己的老公請黑巫對顏真下了“草鬼”。顏真早就知道這事，但是如今兩家都和好，彼此也不再計較往事的恩怨。

顏真上次聽陳超說過，夏嬌一個月前回老家把她母親接過來玩。一個鄉下人在城裡打工，能夠把父母接出來玩是一種光榮，會令鄉親們很羨慕。

顏真跟三花嬸寒暄了幾句，夏嬌就騎着自行車回來了，她老遠就對顏真熱情地說：“真仔，你真是貴人啊，好久不來我們這裡玩了。過來幫我搭把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