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後來從顏冬敬那裡得知，他在醫院甦醒的前一天，幸好清虛道長從衡山趕回來幫他看了病。清虛道長告訴顏冬敬，顏真被人下了“五毒降頭”的“死降”，死降就是將死亡的毒物磨製成粉，配合其它的物品及咒語後，便可混入食物中下降。下降後的發作時間不定，都視降頭師所下的毒而定，有些會立刻發作，有些則會在兩三年後發作。顏真被華仔下的“五毒降頭”，因爲顏真身體強壯抵抗能力強，又加上清虛道長回來及時替顏真解了毒，否則華仔那天在顏真酒裡下了那麼多死降的毒粉，顏真要是體質弱或清虛道長沒有及時回來替顏真解毒，顏真必死無疑。

顏真沒想到華仔會因爲那點事情要他的命，他第一次意識到人的恐怖，他很自責太輕易相信別人。顏真這次卻出院回家，突然聽得懂一些動物的說話。顏真把自己能聽懂動物說話的事情告訴顏冬敬，顏冬敬從來聽不懂動物說話，他以爲顏真在亂說，以爲顏真的降頭毒還沒有被清除產生幻覺了。

顏真怎麼想證明都沒有辦法，顏冬敬也無法跟顏真溝通，他不肯相信顏真能聽懂動物說話。顏冬敬又把清虛道長請來替顏真看病。清虛道長道行高深，但是清虛道長卻別的不說只說人一旦能夠聽懂動物的話容易招惹禍端，尤其讓世人知道會引來殺身之禍。顏冬敬雖然是一個睜眼瞎的道士，但是他知道清虛道長的話是對的，這世上木秀於林必摧之，因此顏冬敬非常擔心顏真會出事，他一再警告顏真千萬不要把自己這個秘密說出去，以防招來殺身之禍。

清虛道長也有這個擔心，他警示顏真不要招惹動物界，更不可以用自己的特異功能去傷害動物界，否則必定會後患無窮。

顏真經歷被華仔暗算後，他有此教訓不用清虛道長跟顏冬敬告誡他，他都懂得隱匿自己的異能，他現在對動物並不怎麼恐懼，因爲他對動物說什麼裝聾作啞即可避禍。他此時只恐

懼人。他沒想到華仔會因爲那點事情要他的命，他第一次意識到人的恐怖，對世道又多了一層認識，他爲此很自責太輕易相信別人。顏真本來要去報復華仔，但是清虛道長跟顏冬敬勸顏真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不然顏真沒準引來更深的禍端。顏真被兩位尊敬的長輩勸導後，他也釋然，反正他壞過華仔的財路，現在他沒被華仔害死算是兩清了。

顏真開始懷疑他收拾華仔的事情被華仔發現是貴仔那邊走漏風聲，但是隨後他又覺得華仔要查到他的頭上很容易，因爲他是道士。那晚如果沒有別的搞迷信的師傅，那華仔可以順藤摸瓜查到顏真頭上。

頭痛得很呢！

顏真恢復健康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光明裝飾公司報到。顏真本來已經被光明公司除名，但是顏真向老闆娘誇海口，只要公司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就有能力拿下萬利的裝飾業務。

“喲，顏真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走了呢。”顏真從老闆娘辦公室出來，在回宿舍收拾牀鋪時撞見一個同事，這話好像顏真吃回草一樣充滿揶揄。這同事跟他一樣是未達標的新業務員，他們在一個宿舍裡，這同事睡在顏真對面的鋪上，他比顏真大一歲，大家都叫他阿成。顏真跟阿成打過一架。那次阿成壯着自己高大總是在宿舍裡橫行霸道，沒有人敢惹他，他見顏真個子小對顏真向來很輕視，那天晚上阿成因爲一點小事跟顏真吵起來，沒吵兩句阿成就衝顏真打一拳，結果阿成被顏真打趴。

那架是在宿舍打的，沒有鬧到公司去，他們兩個人也就沒有被公司處罰，不過事後阿成不但不恨顏真反而巴結顏真。 顏真見阿成巴結他，也不跟阿成計較什麼，這種人向來是欺軟怕硬，他見多了。顏真也因爲那一架在宿舍打出氣勢，同事們都敬讓他三分。

顏真從鼻孔裡擠出一聲笑聲，沒理阿成。

阿成就又笑着問顏真：“你有什麼打

算沒有？”

顏真說：“我走一步算一步。你難道有新打算了？”

阿成給顏真派一根香菸，說：“我準備去一個朋友的廠裡跑業務，你要是沒有別的地方去，我們一塊去吧。”

顏真笑了笑，他有好路子會叫他顏真去，母豬都上樹了。顏真覺得跟這種笨蛋聊天沒勁，就冷淡地說：“我還不確定會不會離開這裡。”

“這裡有什麼前途，沒戲的。”阿成說：“我混到月底拿底薪走人，你呀也不要再浪費精神了，早點到外面找好退路吧，不說了，張主管來了。我去吃早餐，你吃了沒有？。”

顏真冷淡地說：“吃了。”

阿成走後，顏真看見一個三十八九歲的男人朝他這邊走過來，顏真對迎面走來的這個男人恭敬地喊一聲：“張主管。”

張主管跟顏清的關係不錯，他有不少私活的圖紙都是請顏清設計的。顏真知道李虎跟張主管都在外面有私活，他們揹着公司自己承攬一些小的裝飾業務叫上幾個工人去裝修賺一些外塊。顏真當時很納悶，他們既然在裝飾行業都跑開局面了，爲什麼自己不去單獨開一家裝飾公司呢？

張自力對顏真笑道：“吃早餐沒有？”

顏真笑道：“吃了。”說完跟張自力一起上樓，步態調得很恭敬。

張自力一邊跟顏真上樓一邊笑着問道：“業務跑得怎麼樣？”

顏真知道張自力是明知故問，他沒必要隱瞞就說：“沒有跑到。”

張自力笑道：“我看你蠻勤快的，跑不到還天天去跑，你看別人都準備好拿到底薪走人了。”

顏真說：“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到最後關頭，不會放棄的。”說到這裡顏真止不住漏出一句，“我不瞞你說，我可能會跟萬利樓盤的項目經理交上朋友。”顏真當時說出這句話的用意，是讓張自力不要小看他，讓領導不要放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