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顏真的聲音有一些凌厲，他需要查清小青知道他身份的真相。
小青沒想到自己的話觸怒老闆的貴客，止不住渾身被嚇得又發抖起來，慌忙解釋道：“對不起大哥，我，我是在做事的時候聽老闆他們說你是巫師，我就記住了。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剛纔兩位老闆叫我過去做事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你會很多巫術，我，大哥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老闆，不然老闆會打死我的。”說着撲通朝顏真跪求。
顏真瞪着小青看了一會兒，小青不像在撒謊，於是扶起小青說：“小青，你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小青忙問：“什麼忙？”
“不要跟別人說我是巫師，這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今晚是來賭着玩的，我怕贏了錢會讓別懷疑我用法術贏錢。”
“大哥，你是不是經常賭博？”
“偶爾。”
小青看着顏真，彷彿不相信顏真只是偶爾，因爲她聽過太多賭徒的謊言，包括她父親，在她的潛意識裡就不相信賭徒的話。顏真見小青一臉不相信他的話就說：“你關心我這個問題？”
小青神情變了一下，她岔開這個問題回到她想問的問題上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說人的命運是不是天註定的？”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命苦，我想知道我的命會不會好起來，這社會太讓我害怕了。”
“爲什麼？”
小青擡眼望着顏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膽地擡眼望着老闆請來的神秘貴客。小青的臉蛋在熒光燈下顯得很蒼白，光仔打她的那五根手指印似乎還留在她的臉上。
小青抿一下嘴，說：“命運，我害怕命運。”
“命運？”
“嗯，我的命不好。”
“算命說的？”
“嗯。”
“算命的都是騙人的，你不用信。”
“可是我的命真的很不好。”小青說完掉頭就走，她一臉彷彿有什麼難言之痛一樣的表情，她在門外隨後又回頭對顏真關切地說：“大哥，我看得出來，你是好人。我勸你別賭了，賭博會害死人的，我爸爸就是被賭博毀了一生，我……”突然有人過來，小青打住匆匆離去。
顏真並不去在意這個瘦弱而又可憐女服務員對他說這番忠告，他也不知道小青的命運之痛，也不會無聊到去深思小青未說完的話。顏真的目光早就被眼前的女人吸引。一個妖豔的小姐穿着緊身裙送走一個客人正回身過來，她見顏真在門口朝她張望，就朝顏真撮起紅脣笑道，“帥哥，要鬆骨嗎？”
顏真笑了笑，把房門關上。
這房間有一臺電腦，顏真打開電腦播放起音樂，劣質的音色在房間響起，勉強可以聽出一些感覺，比沒有音樂讓人舒服一些。顏真搓一把臉，想再洗一個澡放鬆一下自己，讓自己像在惡夢中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他現在已經迷惘，像上賊船一樣在隨波逐流，他得儘量使這條賊船今晚不要翻掉。
“這是什麼玩意？”顏真走進浴室對那張奇怪的皮牀產生興趣，好奇地研究浴室那張奇怪的皮牀。顏真像鄉下人進城看稀罕物一樣摸了摸，不知道這張牀爲什麼要放在浴室裡，又不像浴缸一樣可以裝水又不像正常的皮牀。顏真好奇地赤條條躺上去，一點都不舒服，還發現幾根毛，拿起一看，不是頭髮，止不住噁心，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已經沒心思去想了。
顏真止不住叫晦氣，慌忙站起到噴頭下擰開噴頭，一股熱水傾盆而下湯得顏真大罵一句：“我草，衛生間才被人用過，貴仔王八蛋請我來也不給我安排一個乾淨的房間。”
華仔八點半才帶着三個手下來到“光仔酒店”，顏真以爲華仔是什麼大人物，一見面，就認出華仔。華仔是顏真的初中同學，全名叫羅華。他們初一那年一塊同牀一年，算是挺不錯的朋友。華仔是一個邋遢鬼，一雙腳臭了整個宿舍，顏真那時候忍功了得，爲了友誼忍受一年
華仔的腳臭。
華仔讀完初一就退學到社會上當混混，那時候華仔已經是小賭棍，在初中那會兒他因爲賭博沒少受到班主任揪耳朵。顏真和華仔一別至今才碰見，止不住對華仔念起舊情，甚至想暗中勸華仔離開這裡。
“華仔，是你啊。”顏真擠着熱臉過去向華仔打招呼。
華仔瞪一眼顏真。
“喂，華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真仔啊。”顏真不識趣起來，他硬推銷自己，結果被華仔一個手下推開：“你沒事站一邊去。”
光仔暗中打一下正想上前替顏真兇華仔手下的貴仔，“怎麼回事？”
貴仔忙說：“我也不清楚。我去問一下。”
“你腦子進水了。”光仔忙拉住貴仔。
貴仔腦子只是一時發熱，他見自己請來的大師被華仔手下當衆欺負，有一些傷面子。貴仔被光仔這麼一提醒，頭腦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罵一句：“草尼馬的。”
顏真也沒有再去用熱臉貼華仔的冷屁股，他自嘲地笑了笑。這年頭顏真被太多發跡起來的熟人冷落過，人一闊就變臉，現實是非常殘酷的，因爲他窮。顏真今晚來的匆忙，穿着一身低劣的布料行頭，在這羣衣冠禽獸面前顯得很寒酸，顏真覺得自己確實沒法不讓勢利的人瞧不起。顏真的自尊心很敏感，他什麼都看在眼裡，他見華仔對他一臉不屑的表情，也拉下臉不再說什麼。
人是一個非常勢力的動物，你想讓別人瞧得起，就得拿出本事來讓別人敬畏你。
顏真暗下決心，今晚要讓華仔徹底後悔自己對他這個老同學的蔑視。
今晚來的賭徒又都是有錢的主，男男女女有十多個人，這些賭徒都是當地一些非貴即富的人物，普通賭徒連門都進不來，都需要熟人帶來，最次點的也就是洪小玲這種被老闆帶進來作陪的表子。
賭徒們一個個見華仔進門，都摩拳擦掌地等着華仔開局。貴仔也私下裡給了顏真一千塊錢做賭本，讓顏真上賭桌近距離觀察華仔。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