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太楚楚動人地乞求道，“我需要你幫我用巫術治住我老公，讓他回到我的身邊，只要我老公回到我身邊，我一定重謝你。幫幫我吧。”

顏真抽一口煙噴出來，說：“那是夏嬌吹牛的，我沒有那種本事。”

鐘太太見顏真不說實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說：“我是夏嬌的表姐，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難道你不記得了，你小時候用巫術把夏嬌搞的發狂，後來你推她掉進茅坑裡，你們父母還爲那事打架，你也被人放草鬼了。那些事情夏嬌都跟我說了呢。”

鐘太太說的那個事已經過去十年了，估計鐘太太再神通廣大，夏嬌不告訴鐘太太，鐘太太是不會知道的。如果不是顏真當年用一種幻術破壞他跟夏嬌兩家大人的感情，顏真跟夏嬌沒準會成爲青梅竹馬的夫妻。

那年顏真和夏嬌才十二歲，正值情竇初開的萌芽期，在稚嫩的慾望中幻想未來成人的故事。就在那年顏冬敬從同行那裡拿來一本手抄本的道術筆記，他叫顏真幫忙抄下來。顏真幫父親抄道術筆記的時候，被一些好玩的幻術類的藥方深深吸引，比如“變五雷火”，用高錳酸鉀跟一種化學混合一起用紙包着，一分鐘就自燃。比如“變神符拳”，用銀珠跟雄黃混合另一種藥讓人服下會神志產生暴力幻覺，在民間有一種“鬥陰拳”的幻術表演，一般師傅就是在讓表演者服用“變神符拳”的符水，使其神志產生暴力幻覺。

顏真一看到藥方上寫着只要讓人喝下“變神符拳”的符水，就會有鬼上身耍鬥陰拳，這讓顏真非常好奇，於是偷一張父親用藥浸泡好的“變神符拳”的符。

那天夕陽時分，顏真放學回家後偷上那張“變神符拳”的符，用紙包好去找夏嬌。

夏嬌喝下顏真燒化的“變神符拳”的符水後，不一會兒發狂起來。顏真怎麼都拉不住夏嬌，夏嬌像鬼上身一樣神志不清。顏真慌忙把準備好的解

藥噴到夏嬌的臉上，顏真沒有想到夏嬌沒有清醒過來，顏真的解藥不靈。藥方說過中“變神符拳”的人，不及時“解毒”，就會發狂而死。

顏真在情急之下知道中了“變神符拳”的人，在無解藥“解毒”的情況下，只能把“中毒”者推進茅坑裡“解毒”。顏真後來才知道“變神符拳”的符是用藥浸泡過，是一種致幻的藥術，可用驚嚇和臭氣的方法“解毒”。

夏嬌被顏真推進茅坑，神志是清醒過來，但是事情也敗露。夏嬌的父親抓住顏真暴打一頓，顏冬敬不幹了，他打了夏嬌的父親。夏嬌的父親爲了報仇雪恨，他暗中請一個黑巫對顏真放了“草鬼”。

顏冬敬那時對“草鬼”的蠱術不懂，他見顏真整天咯血和失魂落魄的樣子，又看不出什麼邪氣病症，就把顏真送到醫院治療。醫生對顏真這種怪病也束手無策，打針吃藥怎麼都治不好，顏真的身子也越來越消瘦。顏冬敬確信顏真被壞人下了黑手，而且這個黑手很強大，他對付不了。

顏真今天還活着，都是顏冬敬找清虛道長救了他的命。顏真已經對往事釋然，一笑了之。顏真把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顏真不想跟一個吝嗇的女人浪費自己的表情，他跟鐘太太告別後本以爲將來不會再有故事，哪知道這個美麗的富婆後來成了他生命中值得一書的女人。

顏真走在龍炎的繁華街頭，夜幕已在繁華的龍炎降臨多時，紅男綠女在光怪陸離的夜色中又開始新的夜生活。

顏真看了一下時間，他今天既不能找工作也沒有捉姦的業務。他到滷菜檔買了豬頭肉和牛肉還有一些滷蔬菜，準備回顏清那裡跟顏清喝兩杯。顏清跟顏真是一個隊的，顏清比顏真大兩歲，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前些天顏真已經從顏小安那個騙子的婚姻調查社

辭職了，他在重新找工作，如果有熟人介紹婚姻調查的業務，他私下裡順便做一下，他已經看透這一行的前途，雖然在龍炎捉姦的業務不少，一個月混個萬把塊的收入還是不成問題，但是這行當不會有什麼前途，名聲也不好。

顏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前，暫居在顏清這裡。顏清租着一套一房一廳的單身公寓。顏清在上品廣告公司做設計部的主管，工作悠閒，有足夠的時間在網上通過各種交友平臺勾搭女人，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來睡在他那張跟狗窩一樣的牀上。

顏真睡在顏清的客廳沙發上，經常在夜裡被顏清跟野女人的叫牀聲擾亂清夢，使他倍感苦悶，生理上和心理上倍受煎熬。顏真已經找了五天工作，都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那些拿固定工資的職業顏真不感興趣，做婚姻調查員他更加覺得是浪費人生。顏真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也不短了，退伍也快一年了，他不想再糊里糊塗過下去。他得規劃人生，他要找一個能夠讓自己將來當老闆賺大錢的工作。

顏清今晚又帶回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他當着陌生的漂亮女人喝着酒，建議顏真去跑業務。顏清說龍炎很多老闆都是從做業務員起家的，這個行業很能夠鍛鍊人，前途也比較無量。

“我認識很多老闆，他們都是從業務員做起的呢。”陌生的漂亮女人也說，她吃着顏真帶回來的豬頭肉，兩隻球在圍胸裡很大方地露出半截，一個看起來並不賴的女人。

顏真喝一口啤酒，覺得他們倆的建議確實不賴。在龍炎想賺錢要麼有專利技術要麼有資本市場，他顏真兩樣都沒有，雖然從初中起就在文學期刊上發表過文章，被村裡人視爲了不起的作家，但是顏真知道那是虛的不能讓自己有前途，他也不想當什麼作家，如今物慾橫流的社會有幾個人還能夠靜下心來看書。這年頭年輕人到社會上闖社會賺錢纔是唯一的出路，至少他的生存狀況如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