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會的洗手間是不分男女的。

一方面是客流量大，經常有人要上洗手間。

如果分了男女，女生得排長隊。

另外一方面……

伊誠走進洗手間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對男女在裡面卿卿我我。

他們見伊誠進來，就開門進了隔間裡面。

伊誠壓抑住內心的翻騰，挨個敲着門，最後在最裡面的隔間找到個空位。

他剛一進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推了一下。

臥槽，不會是乘機打……

伊誠掄起拳頭，準備回頭幹架。

手臂舉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面前站着一個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孩，穿着一身無袖小短裙。

一張臉紅撲撲的，右臉頰上的痣也被微醺得有些泛紅。

這不是李喻維嗎？

剛纔跟他們一起喝酒的女生。

怎麼這會兒跟着進來了？

李喻維用一雙桃花眼看着伊誠，嘴角泛着笑。

伊誠捂着嘴巴，壓抑住內心的翻騰，身體靠在牆壁上。

“你走錯了……”

他難受地吞嚥了一口，低頭推李喻維。

“還裝？”

李喻維微微一笑。

然後伸出手來摟伊誠的脖子。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我也不問你結婚了沒，你也別管我是否單身。反正，今天晚上，我們盡興就行。”

她比伊誠矮了一個頭，踮起腳尖來，臉也只能夠到伊誠的下巴。

伊誠心中一驚。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主動的女生。

關鍵是他喝了點酒，李喻維的力氣還有點大。

她雙手抓着伊誠的肩膀，把他往下拉。

“別，”伊誠擡起手，試圖擺脫她。

“哇……”

洗手間裡面傳來一道嘔吐的聲音。

伊誠晃動着，推開李喻維，靠在門上。

“不好意思。”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李喻維抹了一把溼漉漉的臉，絕望地坐在馬桶上。

“沒、沒事……”

她低着頭，雙手掩面。

……

過了5分鐘，小黑看到伊誠從洗手間裡面出來。

卻沒看到李喻維的人。

“她人呢？”小黑有些驚訝，“被你吃了？”

“我，我哪兒敢啊？”伊誠難受地擺擺手，吐完以後，酒也清醒了大半。

“我不被她吃了就算好的了。”

正是這時，旁邊大長腿吳星萌站了起來。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

她從沙發上拿起李喻維的風衣，火急火燎地走向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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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扶着穿好風衣的李喻維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喻維一臉悲憤，眼淚連連。

幾個女生跟小黑打個招呼，說小維喝多了，而且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回去了。

不到兩分鐘。

這個卡座只剩下了伊誠和小黑兩個人。

“哈，你可真行啊……”

小黑一臉驚詫地看着伊誠，“你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她們都走了？我還想今天晚上有人暖牀呢。”

“我吐她身上了。”

伊誠說。

小黑給他豎起大拇指。

“厲害！”

“行吧。走了也好。”伊誠笑了笑，給小黑把酒倒上，“我們正好說說話。”

“就我們兩個啊？”

小黑有些嫌棄地皺着眉頭。

“你之前不是說，一個人吃不了雞，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嗎？”伊誠笑了笑，認真地說，“我聽懂了，你是想跟着我混是吧？”

小黑微微一怔，看着神情嚴肅的伊誠。

不知道爲什麼，內心有些觸動。

“說真的。”小黑把桌上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自從你走了以後，神風隊待得真沒意思，我本來就是個替補捕手，很長時間都上不了場。

你看看最近這幾次比賽，哪怕是讓我當代打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呢，李浩則怎麼說，要跟你解約嗎？”伊誠凝眉問他。

“沒確切的說，不過也差不多是這樣了。”小黑一臉苦澀，“以前有你在，我還能給你當捕手，現在就真的沒啥價值了。”

伊誠認真點點頭，沒有說話。

小黑請他吃飯，是兄弟情分，也是爲了探探他的情況，看能不能去白龍隊。

伊誠當然知道這些。

“但是，我幫不到你。”

伊誠搖搖頭。

“我現在的處境也很尷尬，於大雨買我，並不是看好我，他想讓我失分，然後去坐冷板凳。”

“哎？”小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看好你，還讓你連續兩場首發？我看你最近的比賽狀態簡直神勇啊，到現在爲止都是0失分。”

“那是被媒體和輿論架在火上，他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伊誠嘆了口氣，把江近川和於大雨做的事情，怎麼被轉會去的白龍隊，一五一十都跟小黑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情……”

小黑爲他感到憤怒和不值得。

“江近川這個狗日的。”

“你知道嗎？”伊誠抿了一口酒，鼻息中發出一聲冷哼，“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

“你如果不想被人欺負的話，就得爬得更高。”他撇撇嘴，“江近川所依賴的，不過是有點錢而已，所以，只要我比他有錢，他就不敢對我做什麼。”

“說得容易，你特麼一個二線投手，籤的年薪80萬的合同，你拿什麼比人家有錢？”

小黑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即使你老婆再有錢吧，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會超過10億的家產吧？人家江近川有上百億，江氏餐飲的所有資產加起來估計也有上千億了吧？”

“所以，我們要比他的錢更多。”

伊誠點點頭。

“但是錢又不是炮打來的，你說要有錢就有錢了？”小黑奇怪地看着伊誠。

“我給你算筆帳。”

伊誠笑着說，“你知道白龍隊的球場能容納多少觀衆嗎？”

這個小黑還是清楚的，畢竟他就是幹這一行的。

“60000個。幹嘛？”

“上座率呢？”

“最火爆的時候應該差不多滿座，節假日大概有60%，平時估計有30%。”小黑繼續說。

“好，就算30%，一場比賽有18000人觀看，門票100塊錢一張，那麼每天的收入就有180萬。一個月算15場主場球，那麼就有2700萬的收入。一年3億的收入。”

“這還僅僅是球票的收入，而且還是全聯盟墊底的才賺這麼點。如果是首都北極星隊的話，一張門票500塊，最高的前臺票可以賣到8000，加上它可以容納10萬人的球場和高上座率，北極星的球票年收入至少是20個億。”

“媽耶……”小黑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他打了這麼多年的棒球，還真沒仔細算過俱樂部收入。

這就是爲什麼棒球比賽如此密集的原因，資本家都是爲了錢。

“然後，北極星的轉播費用，去年一年，就賣出了50個億。”伊誠繼續說，“加上週邊，球帽、球衣、球鞋、球棒……北極星的大牌球員玩具，相關的動畫片和影視聯動……”

伊誠黑黑一笑，“去年光是北極星這一傢俱樂部，就掙了100個億。”

“臥槽……”小黑趕緊喝口酒壓壓驚。

“球隊做得好，絕對是純暴利的事情。不然那些天價球員的上億年薪怎麼來？”

“你該不會是想自己經營俱樂部吧？”小黑驚訝地看着他，“你有本金嗎，你有關係嗎？”

“現在還沒有。”

伊誠撇撇嘴。

“但是，以後會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