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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領着心慧就去了正房,拜見柏徵。
禮畢後,柏徵看了看他這個出落得愈發傾國傾城貌的嫡長女,暗暗驚異,思忖着,可惜了一副好容貌,這要是待選皇太子繼妃,豈不穩操勝券!
哪裡能像如今這般尷尬,自己的夫人柯氏,領着柏塢四位小姑子赴京待選,至今卻懸而未決!
便有些不喜這個嫡女耍的自以爲是的小聰明——當他們這些長輩們都不清楚麼,爲了去不了京城,八姑子寧可吃牲畜的瀉藥巴豆,腹瀉不止,也不願待選皇太子繼妃!
小小女子,倒是對自己下得去狠手。
又聯想到昨日筵席之上,她這個嫡女耍的小心機,使人前去找侯常侍回稟晚膳的着落,令他這個太守君父,當着滿堂的下官屬吏,丟盡了臉面!
顏面盡失這且不算,還讓侯常侍有了他這個爲人君父苛待自己嫡長女的說辭。這要是傳到六皇子耳中,豈是好說不好聽那樣簡單?
聽聞現下的六皇子心狠手辣,嗜好乖張,依着胞妹柏皇后的來信提醒,若這六皇子知曉了此事,豈不麻煩?
要知道,他這個嫡長女,可是六皇子親自向聖上求娶的。
遂愈發不喜玉洛,冷着一張臉道:“八姑子即將成爲六皇子妃,聽說在西平便接到不少賀喜禮金,哪裡就差了一頓晚膳的錢?即便月小妻疏忽大意了八姑子,沒有搞清楚前院和外院的區分,八姑子也沒有必要使人前去找侯常侍,令我這個君父面子上難堪!”
頓了下,又道:“好叫八姑子知道,我這個太守,俸祿只有二千石而已。身爲君父也不怕你笑話,要不是你祖父時常接濟,這偌大的太守府,人吃馬喂的,光靠爲父的那二千石根本就難以爲繼!別說有餘錢給你添箱了,就是昨日款待侯常侍的席面,也是月小妻拿出自己的體己錢填補置辦的。”
一想到追月紅着眼睛說昨日晚膳只用了一碗甘豆羹,柏徵就心疼不已。追月可是懷了他的子嗣,卻捨不得享用筵席上的美食,倒令八姑子的手下奴僕,饕餮了
一把燕飲席面,豈不暴殄天物?
而八姑子明知他的小妻懷有身孕,卻只用兩個餅金就打發了追月。這讓他在嬌妾面前怎能挺直了太守的腰桿?
便冷冷地道:“八姑子縱容手下也不是這麼個使法,奴僕就是奴僕,豈可跟主子一樣享用燕飲之席面?月小妻尚且懷有身孕,都捨不得享用,爲的就是給八姑子撐臉面。你可倒好,只用兩個餅金就打發完事,卻沒得便宜了一羣奴僕!”
言罷,柏徵又輕蔑地掃了眼玉洛身後一直恭侍的奴婢心慧。之後,才端起茶盞,輕輕嘬了口,潤了潤冒煙的喉嚨。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質問訓斥,玉洛總算弄清楚了柏徵的用意——無非是要賀喜的添箱沒有,向她哭窮的意思真切。
倒與她原來臆測的一個樣!
就趕忙恭謹地檢討:“君父教訓的是!都怪女兒尚未及笄,耐不住腹飢,使人前去找了侯常侍,是女兒考慮不周,丟了君父的臉,還望君父消消氣,莫要跟女兒計較!”
她可不想就這麼輕易遂了柏徵的心意,再拿出餅金給他填窟窿。柏徵雖然是這具身子的親生老子爹,可也沒有這麼不知羞臊,向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兒哭窮討要餅金的。
沒有賀喜的添箱也就算了,想要從自己的手裡再摳出一個餅金,免談!
柏徵見八姑子道歉的態度倒也謙卑恭敬,可就是不往餅金上說事兒!
心下不免暗自嘀咕:自己這個爲人君父者,都捨下臉面如是說了太守府的窘境,她這個嫡女怎地還不上道呢?難不成八姑子當真如傳聞所說,時常犯呆傻……若是那樣的話,今次裡自己的一番自貶身價,豈不白費了心機?
思及此,柏徵的臉色當即就又冷了幾分,沉聲道:“八姑子何出此言!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什麼計較不計較的!身爲君父,豈能當真與自家女兒計較?左不過一頓飯食罷了!”
接着又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訓斥道:“八姑子如今陪嫁豐厚,光是賀喜的禮金就收了幾百金,哪裡就短了昨日晚膳的十金二十金?爲父說的可對?”
什麼叫有天理沒人性
,玉洛今次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便宜渣爹還真是渣呀!
所以說,便宜的東西沒好貨,一點不假!
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渣爹,玉洛站起了身,躬身施了一禮,道:“八姑子謝過君父昨日的設宴款待!既然君父昨日爲我八姑子破費了十金,那今日晚膳就由我八姑子出餅金,亦設燕飲之席,回謝好了。”
也不待柏徵有何反應,立即吩咐心慧:“你即刻前去外院,傳話給侯常侍,就說八姑子要回請君父這太守府的下官屬吏,望侯常侍準備準備,切記席面要豐盛些,莫要捨不得花錢,關鍵是,千萬不可丟了我君父的臉面!心慧,快去吧。”
心慧恭聲應諾,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趁着便宜渣爹怔愣的當口,玉洛當下又施一禮:“君父這就安心候着吧,今日的早膳,我八姑子亦出餅金請客太守府的上下人等,八姑子這就下去安排,望君父見諒則個!”
說罷,旋即轉身,揚長而去!
留下了幡然悔悟,臉色鐵青的柏徵!
玉洛直至行到西廂房的門口,才聽見正房裡傳來茶盞碎裂的清脆聲。
不由暗忖:得虧自己走的快,不然,以柏徵身爲君父的輩分,非得被潑一身茶水,自己還無處說理去。
當即暗下決心,無論如何,明日都要讓侯常侍開拔,離開這南陽府城。
若再呆下去,指不定她的腰包要癟下去多少個餅金呢……
不過,玉洛的擔心到底沒能成真。侯常侍一聽心慧的傳話,立時體會出了八姑子的處境,親自張羅整治了早膳和晚膳後,便於晚膳燕飲酒意正酣之際,向柏徵通傳了明日早起,一行車馬就要啓程的訊息。
柏徵自然不能反駁奉旨出使的侯常侍,也不好再張口向自己的嫡長女哭窮討要餅金,便眼睜睜地看着,玉洛一行人等,於隔日早起,裹挾着沉甸甸的包袱,安然地坐進車廂裡,在跟他這個君父禮儀周全地道別之後,重新踏上了赴京之路。
而他事先與追月打的如意盤算,欲謀奪八姑子的餅金一事,皆落了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