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雖然對少女感到好奇，甚至隱隱的覺得少女有些神秘，不過現在的少女就像陽光天使，把溫暖、光明、希望、友愛像陽光一般灑向大地，讓絕望中的荒野倖存者看到希望。

當然最重要的這個少女似乎和李立一行人沒什麼關聯，所以李立也懶得去打探這個少女的底細，他不是一個喜歡窺視別人秘密的人。

正在給倖存者講解日常小知識的月兒，似乎注意到李立一行人的到來，輕輕的把腦袋偏了過來，一張極爲清純、精緻的五官出現在衆人眼前，這種相貌美極了，不是妖媚衆生的美豔，而是一種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

少女的面容頓時讓衆人眼前一亮，縱使定力超人的李立也是微微驚訝，諸虎和唐龍更是不濟，一個個眼露癡迷之色，不僅是男人，女人看到這樣面孔也不會因爲對方過於美麗而反感，而是有一種親近感。

少女看到衆人微微一笑，這笑容就像陽春三月的暖風，給人一陣的快意、舒爽，彷彿四周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溫都升高了不少，也不在寒冷無比。

“他在對我笑耶！”諸虎看到這笑容，立刻興奮起來。

不過一個清脆的拍打聲響起，韓洛佳一甩手，直接在諸虎的後腦勺一打，頓時讓諸虎不敢再看向少女，一臉小心的低下頭，似乎怕極了韓洛佳。

看到二人這個樣，少女抿嘴輕笑，神態相貌看上去青澀可愛，讓人產生愛憐。

李立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和張堯一起繼續向前走去。

一行人被張堯安排聚居地裡面一棟三層樓高的房子作爲臨時休息地點，這一棟三層樓高的房屋是村裡少見的保存完好的建築。

河西聚居地，地處偏僻，交通不便，經濟十分落後，災難前就是出了名的窮鄉僻壤，這小小村落人數本就不多，大約不到一千人，其中大多數的建築都是土房，只有很少人能修建磚房，整個河西聚居地就只有鄉政府和幾棟磚房能拿得出手，其餘的都是土房，甚至還有茅草房。

張堯把這一棟三層樓的磚房拿出來，足以說明他對李立一行人的重視，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人家實力擺在那裡，不想熱情款待都難。

安排好衆人的住宿後，衆人開始自由活動，李菀盼和米娜帶着隨身的食物向去慰問聚居地的婦孺，米娜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而且西方社會的普世價值觀讓她覺得助人爲樂是一種美德，所以二女一拍即合，立刻行動。

唐龍則是去幫助照顧傷員，實際上去看那名少女，諸虎本想一起去的，但是被韓洛佳殺人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來，只有一臉無奈的陪韓洛佳一起走走，羅嘯則是一聲不吭來到房頂的曬樓上面，不知道他想些什麼。

看到衆人離去，李立和張堯一起坐在坐位上閒聊起來，這一閒聊便是一個多小時，直到一名小戰士來報告張堯，有事情需要他商量，他才起身向李立告辭。

看到張堯離開後，房間裡面的衆人也紛紛各忙各的，李立一個人也無聊便離開房屋，順便去這個不大的聚居地逛一下。

通過這一個多小時的聊天，李立已經瞭解了周圍的一些情況，也知道先前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倖存者的原因，從西伯利亞通古斯銅件通道出現的怪物在滅掉俄羅斯後，一大部分南下，直接蕩平了蒙古，進入內蒙地區。

在數以千萬的怪物的掃蕩之下，內蒙地區幾乎成爲無人區，不僅是人類城市頃刻之間便被摧毀，連那些隱蔽在偏僻地方的聚居地也難逃一劫。

不過幸運的是，怪物大軍在半年前經過張家口一戰之後，已經偃旗息鼓，很多高階怪物再一次回到西伯利亞同心圓地區，這樣讓沒有徹底被消滅的人類再一次得到喘息。

相比於內蒙地區，河西便比較幸運，怪物大軍並沒有從這裡經過，這裡破壞相對較少，這裡像河西聚居地這樣的人類據點星羅棋佈，附近還有一個比較大型的城市——鋼鐵之城。

鋼鐵之城並不是人類軍隊建立的城市，人類軍隊早在七大超級要塞之一的蘭肅要塞被攻破後，便全部撤出東部，而且經過西州會戰、安西會戰等幾大會戰，蘭肅要塞的百萬大軍早已經被擊潰，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

這個鋼鐵之城是一名強大的異能者建立的，這名異能者實力非常強大，是一名控制金屬的異能者，據說已經達到九階巔峰，而且他的手下還有兩名王階異能者，均是火屬性異能者。

鋼鐵之城在河西要塞西南方向200公里處，擁有人口10萬，算是一個超級聚居地，在這種荒涼無比的地方，能擁有十萬的居民十分難得。

最難的是鋼鐵之城靠近內蒙地區，而內蒙地區怪物活動極爲頻繁，經常有大量的怪物南下，這樣人怪大戰就不會消停，鋼鐵之城便一直處於戰爭之中。

一直沐浴戰火的鋼鐵之城，有兩種選擇，一種在戰火中慢慢衰落，最後滅亡。另一種則是在戰爭中學會戰爭，不斷的成長起來，浴火重生，顯然鋼鐵之城是後者。

“想不到在這裡還有如此厲害的異能者。”李立走在路上，思考剛纔張堯的話語，從張堯對鋼鐵之城的描述，他可以看出對方不僅是一名實力強橫的控制金屬化異能者，很可能是多重複合型異能者，具備多種異能。

走在不大的河西聚居地，入眼處盡是衣衫襤褸的人羣，這些人羣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婦孺老幼，這些人雖然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他們的眼神中卻沒有那麼絕望的麻木。

從南往北，一路走來，李立途徑了不少聚居地，很多聚居地都是實行極爲專橫的獨裁，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命賤不如狗，可以任意****殺死，那些聚居地等級分化十分嚴重，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

弱者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麻木不仁，已經絕望的活在，當然他們麻木不仁，也是沒有辦法，反抗的下場就是虐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對於這樣的現狀，最開始李立一行人還要出手解決，但是這種現狀遍佈荒野，根本無法改變，即使改變，那些弱者成爲強者，他們又實行原來的制度，強者爲尊，弱者命賤不如狗，任意殺之。

這種情況是很難改變的，人性使然，權力在沒有任何監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的，即使再有信仰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所以對於這樣的情況，李立最後也懶得管，畢竟太多了管不過來。

不過河西聚居地的情況完全不同，這裡的婦孺老幼，他們眼中依舊有死亡，但並沒有絕望之色，而且這裡的等級差異並不明顯，弱者依舊可以有尊嚴的活着，強者不能對弱者肆意妄爲。

在李立不遠處，一個茅草屋前，一老一小席地而坐，小的年齡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旁邊那位應該是小女孩的奶奶，小女孩手裡拿着一個微微有些乾癟的蘋果，輕輕的在嘴裡咬了一口，這一口很小很小，僅僅是把蘋果皮咬破了，讓蘋果的汁液粘在小女孩的嘴脣之上。

“奶奶，該你吃了。”小女孩輕輕的把蘋果遞了出去，眼睛卻是死死的盯住蘋果，小舌頭不停的在嘴脣之上舔來舔去，似乎要把剛纔粘在上面的汁液全部添食。

被小女孩稱爲奶奶的老婦人，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慈愛之色，輕輕接過小女孩手中的蘋果，在剛纔小女孩下口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把蘋果遞到小女孩嘴邊。

“奶奶，你怎麼沒吃呀！”小女孩不滿的嘟囔道，顯然對於老婦人捨不得吃蘋果留給自己的舉動，很不滿意，雖然小女孩只有五歲，但是在殘酷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小女孩，心智遠遠高於同齡人。

“雪兒，奶奶不喜歡吃，也吃夠了，奶奶活了大半輩子，該吃的都吃了，你還小，而且一出生就遇到這樣的世道，哎！”老婦眼中露出一絲傷感，說到最後輕嘆一聲。

災難爆發快四年了，這名叫雪兒小女孩才五歲，災難爆發的時候雪兒才一歲不到，父母爲了保護襁褓中的雪兒，被怪物分屍，此後時間，老婦人和小女孩相依爲命，也幸虧遇到了張堯，加入了這個還算和諧的聚居地，否則這一老一小，只能被當做累贅，下場不言而喻。

“哎！”看到這一幕，李立輕嘆一聲，緩緩離開了，沒有上前幫助這一對老小的想法，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這些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路走來，經歷太多了。

世界很大，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最開始李立抱有見一次管一次心態，那些沒遇到，就相當於眼不見，心不動，最後發現這種幫助根本無濟於事，世界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

或許幫助她們，也僅僅讓她們多受一些罪而已，很多時候，好死不如賴活着，是因爲活着就有希望，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希望，死亡很多時候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