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勢力的人馬距離並不遠,均在坐在有些潮溼的地面上,圍着篝火議事,火光照耀在大家的臉上,很多人的臉上都掛着疲憊之色,有幾個人身上包紮着傷口,多名弟子身上都有血跡,看上去非常狼狽。
法師殿這邊,有二十幾個人,兩個祭司,一個是白衣,一個藍衣,剩下的則是清一色的黑衣,我有些不明白,法師殿的人行動,無論是多麼危險的行動,都要穿着西裝?
這難道是爲了展示他們的身份呢?穿着西裝打鬥,是爲了擺酷麼?穿着西裝打鬥極爲不便,難道他們的衣服是特殊的布料製作的不成?
陳家有十幾個人,五個長輩和衆多弟子,高家只有九個人,兩個長輩,七個弟子,這些人都穿着休閒服,武士服,相當方便,利於戰鬥。
我們剛剛進來,三方所有人馬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我身上,我頓感壓力無比。
這裡的長輩,在我眼裡,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陳家家主,高家家主,法師殿的祭司,身份都是無比的崇高。
我從陳家那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鋒利的目光,我並不敢和這個人對視,這是一種無禮的舉動,我用眼中的餘光看去,這個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相貌和養父有五六分相似,方臉,短髮,鷹鉤鼻,眼角和額頭有少許的皺紋。
這個人,一定是陳家家主陳凌峰!也是養父最大的敵人!
我既然來到陳家,始終是要面對陳凌峰,然而,我怎麼都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他。
我應該怎麼去面對呢?怎麼去隱匿心中的恨意和憤怒呢?養父有今天,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同時,法師殿這邊也傳來了一股鋒利的目光,而這個目光中,帶着複雜的味道,我甚至感覺到了淡淡的殺意。
這個人也是五十上下,國字臉,整個面孔字正方圓,散發着一股自然的氣勢,看起來一臉的正氣,他穿着一身藏藍色西裝,就算是坐在地上,也是腰桿筆直。
他的身邊則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少數民族的中年人,這個人看起來身材弱小,面色蠟黃,好像營養不良一般,而他的鼻子上帶着一個鼻環,拉着一根銀色鏈子一直到耳朵上,看起來非常怪異。
少數民族的男人基本都是體壯如牛,這個人骨瘦如柴,加上他怪異的打扮,看上去令人非常不舒服。
法師殿的祭司身份高貴,身份從低到高分爲白衣祭祀,藍衣祭司,青衣祭司,紅衣祭司。
白衣祭祀掌管法師殿一個縣
的力量,藍衣祭司,則是一個市的力量,青衣祭司,則是一個省的力量,紅衣祭司,則是法師殿真正的核心力量!
而這個中年人,是藍衣祭司,顯然在法師殿身份極高,這個人爲什麼會對我露出殺意?
我們停留在三方勢力中間的空地上,帶我進來的中年人對大家道:“這兩人是陳家的人,這位正是陳少傑,正是黑山門一直要找的人。”
一個法師殿的弟子驚訝道:“陳少傑還活着?陳家六爺不是說陳少傑被黑山老魔打入黑河之中麼?”
“我們法師殿的三個人掉進黑河之中,沒幾分鐘就死了,陳少傑和這位小姐竟然沒事?”
“真是奇怪,黑河之水裡的死氣根本無法化解,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裡是斷魂崖,要來到這裡,要經過很多危險的地段,他們兩人看起來毫髮無損,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法師殿的人議論紛紛,這些問題,不光法師殿的人想知道,陳家和高家的讓人都想知道。
大家看到來的不是敵人,也都坐在篝火旁烤火。
我並沒有理會法師殿的人,徑直的向陳家那邊的人走去。
“大師兄……”
“冷師妹……”
陳凌月帶過來的幾個弟子向我們兩人問好,但是,陳凌峰帶過來的弟子,對我們兩人冷眼相對,根本不理會。
陳凌月帶過來十五個弟子,現在身邊只剩下五個人了,不用想,其他弟子,肯定已經死了。
兩個管事也不在場,難道也死了?還是陳凌月知道三個管事是陳俊安排的人,所以想辦法弄死了?
陳凌峰的左邊坐着三個中年人,看起來是家族長輩,是外姓長輩,旁邊也是五個弟子。
“二叔,六叔,各位好。”
六叔並沒有給我介紹大家,而是面色有些陰寒和古怪,我向大家問好,而冷霜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大家都習以爲常。
陳凌峰開口了,他收起了凌厲的目光,細細的打量着我,面無表情,淡淡的道:“坐。”
兩個弟子騰出了地方,我和冷月坐在了地上,我心中無比的緊張,但臉色卻非常的平靜。
陳凌峰問道:“你父親這些年身體還好麼?”
身體?我養父當年被人下毒,養父和雪姨去山裡尋找配置解藥的藥草才撿到的我,我知道陳凌峰這句話是客套話,可是我想起了養父這些年的身體……確實
不好。
當年的毒素,雖然用我的血清除了,但是落下了病根。
如果不是我的血,養父當年根本就活不下來。
想到這裡,我心中又是非常憤恨,可是,我只能壓制住,我回道:“我父親身體很好,這些年,父親也掛念着二叔,二叔這些年還好麼?”
這些話,我說出來連自己都感覺到噁心!眼前的人,可是想害死養父的人,我還要用恭敬的語氣去問候他!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就算心中再恨,就算怒火沖天,就算再有不甘,只能忍着!
“我這些年也過的不錯。”陳凌峰淡淡的笑道:“少傑,你是大哥的孩子,現在也是小輩中的大師兄,非常不錯,既然回到了陳家,以後,就要好好的爲我們陳家效力。”
我語氣中帶着恭敬,“二叔,我一定會爲陳家效力!”
我會爲陳家效力麼?呵呵,我還沒有去陳家之前,陳凌峰就安排計劃想殺我,陳凌月也想殺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陳凌月道:“少傑……哦,不,冷霜,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被黑山老魔這個魔頭打入了黑河,便和我們失去了聯繫,你們兩個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黑河的屍氣和死氣,又是如何化解的?”
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法師殿和高家那邊的人也都停止了交談,等待着冷霜的回答。
陳凌月搞什麼鬼?是他心中有鬼,怕我說謊麼?爲什麼讓冷霜來說?他並不知道,冷霜已經是我的人了。
冷霜的語氣非常冷,這是她平時的態度,冷冰冰的道:“我們掉入黑河,大難不死,被水衝到岸邊,我們用道法護住心脈,逼出了死氣……”
法師殿的一個弟子突然打斷了冷霜的話,插嘴,“真是笑話,我們法師殿的高手都無法逼出死氣,你們兩個小娃娃能逼出死氣?”
冷霜則一臉的冰冷,就好像沒有聽到法師殿那個弟子的嘲弄。
陳凌月轉頭盯着法師殿那邊的藍衣祭司,黑着臉,“偷聽人談話,已經是一件不禮貌的事,還要嘲笑和質問,葛老,你們法師殿的人這麼不懂規矩麼!”
“你們法師殿的弟子逼不出死氣,只能說是學藝不精!”
藍衣祭司皮笑肉不笑的道:“現在我們三方落難,大家有什麼事都是共同商議,根本談不上偷聽不偷聽,我們法師殿的弟子質疑,也是合情合理,要是我們的弟子語氣上有些欠佳,還請六爺你多多保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