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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皇妃 - 072 要地契遇阻擔心字體大小: A+
     

    072.要地契遇阻+擔心

    “給我喊!把他們家的人給我喊出來!喊不出來把這兩條狗給我勒死!進屋去找!”

    村長算是怒了,也不管一個鄉里鄉親的住着,指揮村子裡的老少爺們辦事。

    當然了,田大福一家當着這麼多的人撂了他的臉面,他自然是要回以一百倍的反擊!

    村長一發話,村民們豈敢不從?頓時田甜就覺得耳邊全部都是嘈雜的人聲,男女老少全部上陣,都喊上了。

    “大福!大福家的,有人沒?出來啊!”

    “大福叔!出來啊!”

    “田大福你個王八羔子!快點出來!”

    “……”

    “……”

    各種喊,是年輕一輩人,各種罵,是老年一輩人。

    田甜有些傻眼,實在是沒有想到村長一句話,村民們竟然全部都張開了嘴,這影響力也實在是太嚴重了吧!

    秦箏在一邊緊緊的攥着她的手,對此這種場面沒有太大的驚訝,在看見門口拴着的兩條狗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想到了之後的熱鬧,畢竟,在任何時候,任何的地方,人權都是不容侵犯的!

    周圍還在人聲鼎沸,但是田大福家卻依舊是門戶緊閉,不見半個人出來!村長沉不住氣了,臉色鐵青!這明擺的就是給臉不要臉!村長擡手製止了大家的叫喊,指着那兩條狼狗,狠聲狠氣的說:“給我勒死這兩隻畜生!晚上給你們改善伙食!”

    可想而知村長大人氣成了啥樣子!一向摳門的他此時竟然會說把狗勒死大夥吃肉!聽了這話,村民們更是興奮!本來有熱鬧可看就夠高興的了,這會聽說竟然還能吃到肉,簡直是美上了天!壯年的男人們早就拿好了圈擼子,三五成羣的在一起討論怎麼勒,而插不上手的女人們則是急忙往自家裡趕回去,要把留在家裡的老人跟孩子都帶來吃肉。

    畢竟,一個農家,一個月能吃上一兩回的肉已經算是不錯了,現在也沒有多少人上山打獵,山上的獵物本就精,尋常人根本就捕捉不到,偶爾能獵到一兩隻山雞或者是野兔也都捨不得吃,都拿去鎮上換錢了,所以村長大人說的這一番話,無疑是對一衆人的恩賜啊!

    狼狗還在“汪汪汪!”的只吠,絲毫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就是被人們勒死做湯吃肉!

    很快,幾個老爺們就商定了方案,幾個人同時站在一邊吸引狗的注意,另外一個拿着圈擼子的人則悄悄的繞道狗的另一側,趁着狗正對着其他人呲牙咧嘴的時候,一圈子上去,就把狗的脖子給套住,然後用力拽緊繩子,讓套在狗脖子上的圈擼子收緊,這樣就防止狗咬人,還能一點點的勒死它。

    田甜有些不忍心,蹙着眉頭往後腿,被秦箏抓着的手也反握住他的,用力的捏着。

    “怕了?”秦箏關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田甜一擡頭就能看見他關心的眸子,搖了搖頭。

    “害怕倒是不至於,只不過有些難受罷了。”這樣弄死狗的方式讓她想起了前世小時候在農村的老家,過年殺豬的情形,雖然每年都要殺豬過年的,但是她每年都會心裡難受,就會想起奶奶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

    “這人吶,就是活妖精!看把一個好好的豬給殺死,然後再卸成一塊一塊的!作孽啊!”

    奶奶是信佛的,不沾一點葷腥,就算是家裡小雞下的蛋都不會吃一口,說那裡面一定有生命,堅決不吃。

    田甜那個時候雖然把奶奶的話聽進去了,但畢竟是一個現代人,社會發達,什麼樣的肉都有,而且還從來都沒有親眼看見過開膛破肚的場景,自然不會想那麼多,照樣的該吃吃,該喝喝!而如今看到那隻狼狗從剛纔囂張跋扈的咬人到現在已經口吐白沫奄奄一息,連哼哼都哼哼不出來的時候,田甜感到心裡特難受。

    秦箏只是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多說話,對這些他不發表言論,畢竟事情鬧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他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說通的,這已經涉及到了村長的威嚴,他聰明的選擇置身事外,安然旁觀,

    一隻狗已經被勒死了,另外一隻剛剛被人給套上圈擼子,這個時候,屋子裡的人沉不住氣,“咣噹!”的踹開大門跑了出來!

    是田家的大兒子,腿還有一點的瘸,想來是那天被秦箏一腳踹在胸口上磕着了那裡,一臉憤恨的模樣,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的大狼狗已經被累死了一隻,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門口,這個二十左右歲的男人不禁有些眼眶溼潤!

    “大黑!”田大福兒子蹲在那條黑色的狼狗跟前,輕柔的摸着那狗的皮毛,似乎是希望這麼一摸,那狗仍然像以前那樣,跳起來撲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撲倒……

    但是狗沒有起來,它死了,被村子裡那些平時見面就叫叔叫大爺大伯的人給活活勒死了!

    “汪汪!嗷唔……”另外一直灰黑色的大狼狗正在被人勒着,看見主人嗷嗷的求救,田大福兒子聽見另外一隻狗的聲音,急忙起身,看見那些人還在用力的勒着狗,勃然大怒!

    “你們快放開大灰!快給我鬆來它!”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啥叔叔伯伯,上去就直接給了這些人一拳!

    “你們這幫子畜生!竟然連兩隻狗都不放過!妄我們還是一個村子的住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喊你們叔叔大伯!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們家麼!我們家究竟有啥事對不起你們了!啊!”最後一個字,似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狠狠的攥着拳頭,田甜似乎都看見了他額上暴起的青筋。

    周圍沒有人再說話,就連剛纔被他打了一拳的男人都沒有說話,場面一下子靜謐了。

    “殺千刀的!你們這幫人咋就不被雷給劈死啊!祖墳缺德冒煙的啊!我們家究竟是咋得罪你們了!值得你們這樣!”鄧氏哀嚎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卻遲遲不見走出來!

    本來大傢伙聽了田大福兒子說的那些話,不管是不是村長吩咐的那些話,多多少少都有些內疚,沒成想這內疚還沒有一會,鄧氏屋子裡罵的那些話讓大傢伙都氣極!

    畢竟,再恨別人,也沒有罵人家祖宗的!墳地裡的祖宗都被你給拋出來罵!誰能不生氣!

    “你給我閉嘴!”

    “臭娘們你出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你們家祖墳好!你們家祖墳好養出你這麼個做損的娘們!”

    人羣似乎一下子被激怒到了頂點,甚至有人都從地上撿起土塊,攥了泥石朝他們家院子裡扔!

    秦箏拉着田甜,跟李家阿公四個人退到了人羣的最後,李家阿公看眼前的場景,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婆婆則是解恨的哼了哼。

    “夠了!”村長看村民們激憤的模樣,怕接下來的場面會失控,所以拿出村長的架子,怒斥一聲。

    村民們果然的消停了,不過雖然都聽村長的沒有再罵,但是從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仍然是憤慨,站在人羣最後的田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梢處染了譏諷,這一家子都太不會做人了,明擺着激怒民衆,這種事他們也做得出來!

    不過,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跟秦箏安靜的站在最外圍,看着這一場因爲他們家而繁衍出來的鬧事。

    “效果可滿意?”秦箏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田甜聽了他的話微笑,不置可否。

    沒錯,事情演變到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在兩個人的預料之中,田甜清楚的明白,就鄧氏的那種性格,想要把拿到手的東西往外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來她也確確實實的想要要回地契,而二來則是藉此機會來懲治一下,當初看他們熱鬧的那些人!她不是聖母,也不是懦弱的性格,她本不想爭,本不想耍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但是這些所謂的鄉里鄉親,那個敢拍着胸脯保證的說,他們對自己根本就沒有落井下石過?

    第一次柳翠珍腦上門,這些人都在院外看熱鬧,她不理會,畢竟是人都有八卦的愛好,第二次他們家被燒了房子,難道村子裡的人就沒有一個看見的?看見了真正幫忙的都有誰?即使是陌生人,看見他們困難這些人都多多少少會伸以援手,爲什麼要她這裡就沒有這種待遇了?第三次鄧氏鬧上門,難道真的單單只是因爲女兒被他們給收拾了這麼簡單?一個連自己家的男人都不管不顧的人,怎麼會那麼心疼女兒?難道說這背後沒有人竄說?最後一次在空場,爲什麼田大福,田大剛兩家別人家都不爲難,只爲難李家阿公他們一家?一個村子裡住着的人,李家阿公跟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仇怨暗恨,他們何苦要冒着糧食被毀的這種可能而來找茬?這其中,誰能保證沒有貓膩?

    爲什麼她田甜以前都是在忍氣吞聲,田大福兩家即使是鬧到了家門口她都和善至極?爲什麼在最後一次,她卻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前狠狠收拾他們?

    “哼,這就是活該吧,活該當初惹了我。”

    秦箏微笑,對田甜的話保持一萬分的贊同,人生本來就是這樣,不做個要強要橫的,那麼便會做那個被人捏被人踩的,這是社會的原則,無法避免。他要做的,只不過是讓田甜儘快的適應這些罷了。

    村長邁着威嚴的小步子來到田大福兒子跟前,板着臉訓斥:“你都多大了?以後你爹孃老了,還不是你當家!事情咋就不知道深淺?今個大夥就這麼被你們家給堵在外面,你自己說!你們過不過分!”

    身爲一個長輩,這樣訓斥小輩,他人絲毫都找不出來一點把柄,田大福兒子聽了村長這麼一說,也低着頭,不說話了。

    他原本就勸着他娘,今個既然人家來要地契來了,那麼就痛快的給人家,畢竟當年作證的人那麼多,這樣霸佔着捏在手裡也不站理!但是他娘不聽他的,他說的多了,當孃的,當妹妹的都對他冷嘲熱諷的,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村長大概也是知道他們家的情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其實除了有點貪財之外,還是比較明事理的。

    “進屋讓你爹孃出來吧,這麼多的人,我們就不進去了。”

    田大福兒子擡起頭看了一眼村長,又看了一眼死了的黑子,滿心的不甘!“村長大伯,那我家的黑子……”

    “黑啥黑的!趕緊進去去叫他們給我出來~!這狗死了,全都是你家裡人的責任!放縱吧你就!”村長頓時臉色一落,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氣勢。

    田大福兒子不敢再說啥,一手牽了剛救下來的灰子,一手抱着死了的黑子,慢騰騰的進院了。

    “唉……村長,您不是說把狗勒死給咱們吃肉的嗎?這……這……”村民們看兩條狗一條被救了下來,另一條勒死的被抱回去了,頓時有些不幹!但是在村長大人的面前也不敢造次,眼巴巴的看着大小子把狗弄回了院子。

    “去去去!都啥時候了還想着吃?沒事的趕緊都回家幹活,哪天我掏錢給你們買兩個回來,等着!”

    “好嘞!那咱們先謝謝村長了哈!走走走!回家了回家了!”村民們一聽村長這麼說,也就不幹巴巴的奔着院子裡的狗使勁了,笑呵呵的招呼着左鄰右舍回家。倒是有不願意走想要留下看熱鬧的,田甜把留下的那些人都一一的看了一遍,微微一笑。

    擡頭看身邊的秦箏一直都神色淡淡的站在那裡,田甜轉了轉眼珠,有心思考他一下,手肘碰了一下秦箏,見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她朝剩下的那些人點點下巴問:“看看,哪些人可疑?”

    秦箏順着田甜的目光看了一眼,僅僅一眼而已。

    “都走了你還要我猜?”

    “咦?你咋知道人走了?”本來田甜就是有意的爲難秦箏,讓秦箏看看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挑撥離間之輩,卻沒想到他這麼說。

    秦箏好小的睨了她一眼,“當我傻呢?還是當你自己傻呢?這人一直都在通風報訊,但是你大娘……”

    “你大娘!你大爺!”

    聽見田甜這個嗆聲,秦箏知道她這是不喜歡跟鄧氏這樣的人掛上關係,符合她:“對對對!我大娘,我大爺!我大娘一次都沒有供出來這個人,那就說明每次吵架的時候這個人都不在現場,應該是聰明的,懂得避嫌。”

    最後一句是對這個人的讚歎,田甜無語的撇了撇嘴。

    “那你知道是誰麼?”

    “人。”

    ……“廢話。”

    這個人究竟是誰,兩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不過這個時候田大福家也終於算是出來了一個主事的人。

    是鄧氏。

    臉蛋雖然不紅不腫了,但是那天扇的太用力了,青紫的痕跡還是在的,鄧氏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的粉,才讓那臉蛋看起來還能入眼,不過就是臉色太白了些。

    鄧氏從出門走到院門口,眼睛就一直盯着田甜,那摸樣是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節奏。連帶着對周圍的一干人等都不待見,也不管這些人之中,哪些是叔叔大爺悲的,那些是她應該叫的。

    “有話就說,就p就放!老孃還要等着回家養傷!”說道養傷兩個字,脣齒緊咬,像是要嚼碎了這兩個字,看田甜的目光更是毫無顧忌的怨恨。

    秦箏,輕巧的走到田甜身前,把鄧氏的眼神給隔開了。

    “大福家的,你這是跟誰說話呢?”村長怒斥一聲,本來以爲田大福家裡的會多少有些懼怕,說話多少會有些收斂,卻沒有想到……

    “跟你們說話呢!跟你們這幫老匹夫!跟你們這幫收了這小賤種的錢財,就來做這種喪盡天良事情的老匹夫說話!~!”

    周圍不算看熱鬧的,單是秦箏他們請過來的九位證人頓時面色發青,氣的胸膛起伏。

    田甜只是用腳尖磨着地面上的溼泥,聽見鄧氏這不客氣的話,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傻逼。”

    秦箏笑着點了一下她的鼻樑,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儼然已經一副刻板,淡漠的臉。

    “裝逼。”田甜又來了兩個字。

    秦箏嘴角一抽,這女人……

    “大福家的!你這話是啥意思?難不成是我們合謀的來害你不成來了?你這話要給我說明白了!要不然就給我滾你們老田家的家祠裡給我跪着去!”村長原本手裡拎着小柺杖,聽見鄧氏這麼扇他們這些七老八十,眼看着黃土埋到脖子人的臉,小柺杖一舉,差點就摔在了鄧氏的臉上。

    虧的鄧氏閃的快,盯着地上的柺杖看了一會,又轉過來看着門口站着的這些人,哈哈的笑了!

    “讓我跪老田家祠堂?你一個姓李的還指使不動我!你他孃的算是老幾?少在老孃跟前橫!”說完不理村長要開口訓斥的話,又看向田甜等人,唧唧怪笑:“想要地契是不是?告訴你們,當年地契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去縣衙門銷戶另立了!現在沒有你田大生家半壟土地!全是我家的!哈哈!全是我家的!”

    衆人都想過這次要地不會那麼順利,卻沒成想這鄧氏早在那麼多年以前就已經有了打算!現在還真是弄的他們這幫人措手不及!

    田甜跟秦箏兩個人也都皺着眉,他們是真的沒有考慮這一點,也不知道還有這一招能使!看向李家阿公,意思大概是問鄧氏說的話靠不靠譜?千萬別是蒙咱們的!

    李家阿公臉色也不好的點了點頭,鎮上衙門的確是有這麼一跳規定的。

    死去或者是搬走的人,手裡的地契如果不想拿走,那麼可以賣給別人,也可以交給別人保管,賣給別人的話,買房可以直接去鎮上衙門銷戶,讓土地另立門戶,這樣也會少紛爭,卻沒有想到鄧氏早那麼多年便尋思到了這裡,一勞永逸了。

    看到秦箏跟田甜兩個人都站在那裡不說話了,鄧氏笑的更歡!爲自己在當年的明智之舉感到高興!

    看着叉腰站在門口笑的一臉得以的鄧氏,田甜只感覺到眼兒疼,就是不想看見她!拐了秦箏一下子,示意先回家再說。

    秦箏明白,出聲說道:“村長,還有各位前輩,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先回去吧,左右想不出來頭緒,回家商議以後再說吧。”

    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人家早十多年錢就把地契給換了!歲數大的老人至今還能想起來當年田大生兩口子走的時候,讓他大哥一家幫忙照顧田地的樣子,沒想到……

    “唉,大福家的,你這事辦的真是不地道啊!真是丟咱們高草坡人的臉啊!”有老人嘆息,不再多說話,轉身走回了家。

    “呸!好事的王八羔子。”鄧氏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說這鄧氏以前可不會這樣傻的跟村子裡的人對着幹,但是她進來被秦箏,田甜他們給刺激到了,滿心滿肺的全都是怒火,根本都沒有地方發泄!家裡除了她閨女,能挨她罵,挨她打的人都收拾了個遍,所以只能紅着眼睛奔着外人使勁了。

    看到村長他們要走,鄧氏這回不幹了!你們這麼多的人,上我家門前連喊帶罵,還把我家的狗給勒死了,然後就想輕飄飄的走人?門都沒有!

    “我看誰敢走!?”她尖着嗓子大喊一句,成功的放邁開步子要走的人停下了腳步,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村長拿了人家東西幫忙辦事,事情沒有辦成,在他們家門口還丟盡了村長的臉面,此時早就已經不耐煩了,聽見鄧氏這麼一吆喝,轉身怒斥:“你還想要幹啥!地契地契你不給!你有啥事要囂張的!”

    “囂張?”鄧氏不屑的呲牙,轉身走回院子,費力的把之前他們家大小子拖回來的狗給拽了出來,仍在了院門口。指着狗道:“我家狗被你們這羣人給活活的勒死了,你們現在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告訴你們,老孃我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們該給我一個說法!”

    這事,如果是擱在了平常,那她是絕對的佔理,即使就算是現在,她也是佔理的,你村長的官大,但是也不能上門勒死我們家的狗吧?可是鄧氏差就差在了語氣不好,跟村長對着幹!

    村長是啥人?沒有點笑能耐還能坐在村長上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幾二十年?看到鄧氏把狗給拖了過來,嘿嘿一笑:“感情你這是不想要了是吧?那中!今個這狗我就做主給收了!回頭扒皮做湯吃肉,權當是剛纔羣民們幫忙勒死有攻了!”

    “你敢!”鄧氏衝村長大吼,指着地上的死狗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家的狗!我找你們拼命!”

    “哼!不是給我們吃的,你拖出來幹啥?”

    “你們把我狗打死了,還問我幹啥?你說幹啥?賠錢!給我賠錢!”

    村長搖晃了一下小腦袋,哈哈大笑,氣死了鄧氏,好像就是爲了氣鄧氏,村長更是笑的歡暢,末了還說:“沒錢!打死活該,誰讓這畜生衝我叫喚!再有叫喚的,照樣打死!”

    “你憑啥!”

    “就憑我是村長!你不是!”村長趾高氣揚的說完時候,招呼着一衆看熱鬧的人,“散了,散了!都趕緊的回家!這地方太騷!受不了。”

    說完,也不管身後鄧氏繼續的叫喚,晃晃悠悠的回家了,村民們一看,村長都這麼慢打少搖的走了,也就沒有他們啥事了,都吧唧吧唧嘴,有些可惜的看着那狗,走掉了。

    秦箏跟田甜兩個人是最後走的,面對鄧氏那副明顯的有氣,卻還是沒有撒淨的表情都不在意,田甜眼神悠悠的看了一眼那條狗,轉身走了。

    鄧氏雖然看上去是贏了一回合,但實際上她輸的那個慘!狼狗損失了一個不說,在村裡以後的人緣也一定會不像以前一樣了!以前就因爲家裡有一個囂張跋扈的閨女,跟各家的關係都不太好,現在更是完蛋了。

    鄧氏沒有找田甜他們的茬,陰狠的盯着四個人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冷冷的微笑。

    得意吧!現在讓你得意,以後有你苦日子受的!

    再說秦箏,田甜跟李家老兩口回到李家之後,他們二人還沒有覺得怎麼樣,倒是把李家阿公跟李婆婆急的夠嗆!

    也怪他們沒腦子,沒有想到哪裡去!關鍵是村子裡這幾十戶人家都一個屯子裡住着三四十年了,還真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哪有人沒死,也沒有賣給你的情況下你把人家的地給銷燬了的!這是,不是缺德帶冒煙的人,還真是幹不出來。

    “阿公,婆婆,你們不用着急,地總是有辦法要回來的,鎮上的衙門想來應該會有底案,雖然是銷戶了,不過當年的原因找出來,現在去告的話,也不見得我們就會吃虧,您說是不是?”秦箏不知道自己咋會知道這麼多,不過就是覺得這律法裡不會出現這種不明不白的事情,想要找原因,就一定能找到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看一步走一步了,誰都沒有辦法,李家阿公點了點頭說道:“咱們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一層,要不然今天這一趟也不用跑的,還搭了那麼多的東西進去。”說實話,看到那麼多的東西被送出去,他看着都有些心疼的。

    “呵呵,阿公放心,那點東西可不只單單是爲了這一點小事情的,以後抹不了他們要還回來的。”田甜微笑,收了東西卻沒有把事情跟辦成,雖然說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人就是有這樣的心理,給了你東西,而事情卻沒有辦好,他們多多少少都會覺得虧欠了你的,所以日後一定會找機會補上來的,田甜堅信這一點。

    “阿公,我們就先回去了,忙活着這差不多的一天,晚上別做飯了,去我家吃飯吧,正好那酸菜也差不多能吃了,給你們做出來嚐嚐!”一想起那酸菜,田甜感覺自己的舌根都氾濫出了口水,實在是那味道太誘人了!

    “呦,那東西好了?能吃了?”最好奇的還是李婆婆。她從最開始的不看好到現在的隱隱期待,態度上終於是找到了變化。

    “嗯,能吃了,晚上過來嚐嚐。”

    “好。”

    田亮在李家待的還不錯,一直都跟蕭氏,李春紅三個人貓在西屋玩鬧了,李大壯則是去了山上,太要冷了,他要多劃拉回來寫松樹枝纔好。

    叫了田亮回家,秦箏跟田甜兩個人走在後面,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田亮,都笑了。

    “還是做小孩子好啊!永遠都這麼開心!沒有煩惱。”田甜感慨,似乎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無憂無慮過。

    “纔多大?就這麼老氣縱橫了?小心歲數還沒有到,就一臉的褶子了。”

    知道秦箏是在開玩笑,不過田甜依舊是佯裝生氣,“哈……秦箏,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了其他人了?我這麼貌美如花,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竟然被你說要起褶子,你這是何居心啊?”

    秦箏睨了她一眼,主動牽起了她的手,“居心是有,不過現在是不敢亂動而已,你要是想讓我這居心活躍,大可以繼續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要不要這麼腹黑?田甜簡直是對秦箏這變臉的功夫拜膜了,明明跟前他一副高高在上公子哥的模樣,人後咋就轉身一邊成了紈絝世子耍流氓了呢……所以說,這人吶!還真是不能看表面的!

    見田甜乖乖的閉上了嘴,他摸了摸她的發,嘴中輕呢喃——乖。

    田甜心中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她又不是一個小孩子,又不是寵物,你奶奶的乖毛乖?還順着頭髮摸,當時給貓刷背呢?

    不過這些話她到底是沒有說出來,知道嘴皮子功夫越來越不是秦箏的對手,她索性也就投降了,柔順的當起了小寵物。

    回到家休息一會就要做晚飯了,田甜想着酸菜要怎麼吃纔好,壓根就沒有理會到秦箏進屋換了一身的衣裳就出去了。

    秋日的時候,天黑的早,這裡的人也時興吃兩頓飯,所以到了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除了天黑,也根本就沒有人家吃飯了,田甜從大缸裡撈出來兩顆酸菜,先自己撕下來一小塊,吃起來脆脆的,也酸酸的,不錯!很成功。

    田亮眨着眼睛一臉饞樣的在旁邊看着,田甜也給他撕下來一塊,沒想到這孩子不懂得欣賞食物,也沒有口腹,剛吃了一口,說又酸又澀,不好吃。

    田甜小白牙次啦的露了出來,當然不好吃!都沒有用清水洗一遍,能好吃就怪了!

    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秦箏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露面了。

    “亮亮,你秦大哥呢?”

    田亮在給外間的竈坑洞燒火,讓屋子暖和起來的,聽田甜問他,蹬蹬蹬的跑到秦箏的房門口,敲了兩下,沒有人迴應,開門進去看見秦箏不在,急忙轉回身跟姐姐打報告。

    “姐姐,秦大哥不在屋子裡!我不知道他去那裡了。”

    “嗯,玩去吧。”田甜沒有太在意,正忙着切酸菜,敷衍了一聲。

    田亮看見姐姐這麼遲鈍,撅了撅嘴,不滿道:“姐姐!你怎麼不擔心啊!”

    “擔心啥?”依舊是淡定的切着酸菜。

    “秦大哥都不知道是啥時候沒影的!你說秦大哥能不能走了?或者是秦大哥恢復了記憶,然後離開了?”田亮這麼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秦箏自打被他們從山上救下來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消失過,頂多出去的時候都會告訴田甜一聲。

    田甜切着酸菜的手一頓,接着漫不經心的迴應田亮:“不能,或許你秦大哥出去砍柴了。”

    “家裡那麼多的柴!他怎麼會去砍!”

    “那就是去挑水了吧。”

    “有挑水那麼長時間的麼?難道秦大哥去鎮上挑水啦?”

    “去串門,去別人家裡嘮嗑去了。”

    “姐姐你見過秦大哥來這麼長時間跟誰嘮過嗑?”田亮有些着急,田甜說一個他就反駁一個,其實他不是有心反駁姐姐的,到底是秦箏不見了,他也着急,年紀小,也忘記了顧忌姐姐的感受。

    田甜每說一次,心就跟着沉一次,就像田亮說的,家裡的柴還有,秦箏不會去上山砍柴,挑水也用不着這麼長的時間,秦箏也不可能跟別人去閒嘮家常,那他去哪了?

    “嘶……”分心了,切菜的時候,菜刀把手給切着了……

    黃色的酸菜跟紅色的血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顏色異常鮮豔刺眼,田甜卻傻呆呆的盯着菜板上的血出神,直到田亮驚呼的聲音把她驚醒!

    “啊!姐姐,你的手出血了!”

    下一刻,便被納入微涼的胸膛。

    “怎麼這麼不小心?”

    責備着略帶心疼的嗓音響起,是熟悉的聲音,田甜在那一瞬間眼眶莫名的有些溼潤。

    菜刀切到的手指被送往一片溫暖潮溼的地方,田甜知道,那是那人的嘴中,他輕輕的吸着,把她手指上的鮮血全部吸入口中,帶着她來到水缸邊,拿起舀子舀了一瓢水爲她清洗傷口。

    田甜回頭,這纔看到他換了一身深色的衣衫,頭髮有些散,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指,異常專注。

    “啊!秦大哥!這是那裡來的啥東西!”田亮驚呼的聲音把田甜似夢非夢的恍惚打斷,順着聲音看過去,只看見一邊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具剃了乾淨的野味,只一眼田甜便斷定,那定是田大福家今日被勒死的那條狗!雖然沒有任何的標記,但是田甜就是知道。

    “你去弄那個了麼?”

    秦箏的眼眸閃了閃,或許田甜不曾發覺,她說這話的時候,嗓音顫抖,秦箏聽了心疼的緊。

    “嗯,今下午看見你盯着那狗,想來你或許是想要吃,便弄來了。”秦箏說的時候,嗓音平淡,沒有像是別人那樣邀功的意味,就好似她要吃的東西,他給弄回來,天經地義一樣。

    田甜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保不準下一刻就會有淚珠子流出來,低下頭,看着他爲自己清洗的手指,喃喃道:“傻瓜。”

    “我願意”

    她說他傻瓜,他說他願意。

    秦箏在下午跟田甜回到家的時候,進屋換了一身衣衫就出去了,因爲在田大福家門口的時候,看見了田甜盯着那狗的模樣,有對鄧氏的氣憤,想找茬的**,所以他便滿足了她,

    在外面晃盪了一會,確定他們家的人都在屋子裡,而且似乎還在爭吵,屋子裡砸東西,罵人的聲音不斷,秦箏手中捏着幾粒小石子,趁着天微微擦黑,穿的又是深色的衣服不易察覺,便給了活着的那隻狗幾粒石子,那狗不期然的倒地不起,是被秦箏給點了穴而已,然後他輕鬆的拎着死了的那隻狗去了山上。

    這個時候天氣雖然冷了,但是山上的河水卻也沒有凍,他索性在山上給那狗扒皮卸骨去了內臟,都洗乾淨了之後纔回來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姐弟倆個人說的話,然後便聽見了田亮的呼喊,心中着急,便一個飛身進來了。

    今天也的確是他的不該,不該自己就那麼走了不告訴她一聲,其實告訴她也是無妨的,想來她也是想要看到鄧氏一家人吃癟的,不過是他心裡的惡趣味,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罷了,卻沒有想到連累她受了傷,還擔驚受怕。

    “亮亮你去叫李婆婆他們過來吃飯,咱們進屋去把你的收給包紮一下。”秦箏吩咐了一下,沒有等兩個人迴應便帶着田甜去了她的房間。

    家裡預備的藥都放在田甜的房間裡,進了屋子,秦箏熟門熟路的開櫃門拿出了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她的手指上,輕柔異常。

    田甜到此還有些似乎是在夢中,上一秒還在擔心這人不再回來,而下一秒他卻坐在你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爲難包紮傷口,多麼大的落差。

    田甜突然低頭,看着桌面,聲音很小,卻也很堅定。

    “下一次,不管去那裡,事先只會我一聲,好麼。”

    有擔憂,有害怕。這兩種情緒被一同說出來,聲音都有點顫抖,讓秦箏心生疼的緊!

    顧不得還未包紮上的傷口,秦箏一個用力,便把她抱緊了自己的懷中!

    “啊!——”

    田甜被嚇了一跳,剛要驚呼,下一秒卻被人以吻封緘,她晶亮中帶着慌亂的眸子映入他的眼中,卻那麼的可愛讓秦箏更是用力的抱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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