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媳婦紈絝夫
陶豔紅一溜小跑的進了院子,正好看到陶順送魏大夫出門,陶順停住腳步,“魏大夫,你再跟我大姐說說我外甥女的情況吧,也省得她這個當孃的不放心”,他可是對陶豔紅的德行了解的門清,無理都能狡三分,輕易不能招惹的,還是讓魏大夫親自跟她說朱金鳳的情況吧,別回頭再找麻煩,埋怨他們對外甥女不關心,撒潑混鬧的看着鬧心。
魏大夫只得又說了一遍,“內臟沒有大礙,右胳膊摔斷了,需要去鎮上找專治跌打的大夫醫治,右臉有擦傷,注意彆着水,以免留下疤痕”。
屋子裡,朱金鳳已經醒過來了,任憑朱金玲她們問什麼,都不開口,只是一個勁的哭。
白氏撇着厚嘴脣子故作惋惜狀,“唉喲,可惜了了這小臉蛋了,這要是破了相了,嘖嘖,二丫頭的婆家可就不大好找了”,
朱金鳳哭的更厲害了,朱金玲在一旁拿着帕子一面給她擦眼淚,一面不悅的對白氏說着,“二舅娘你就少說兩句吧,明知道金鳳受不得刺激,還來說這些話,安的什麼心吶?”,
又勸着朱金鳳,“快別哭了,大夫可說了,你的臉不能着水的,看看,眼淚都流到這邊了”。
朱金鳳想到李騖那陰冷的目光,還有踢到自己身上這狠絕的一腳,心裡更覺悲苦,不僅放聲大哭起來。
陶豔紅進門就看到朱金鳳摩擦的亂七八糟的面頰,顴骨上幾乎沒皮兒了,上面還在滲着血珠,着實讓人目不忍睹,“金鳳,你這是咋弄的?”,
朱金鳳哭着搖搖頭,死活就是不開口。
陶豔紅又氣又急,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你倒是吱一聲啊,這到底是咋弄的?”,
朱金玲勸着她娘,“娘,你彆着急,剛纔大夫說了,金鳳的胳膊斷了,得趕緊去鎮上的醫館,找治跌打的大夫接上呢,耽誤了就怕這隻胳膊廢了”,
陶豔紅一聽,慌了神兒了,“這是造的什麼孽呀,我這命好苦啊”,哭着嘴裡還唸叨着。
陶楊氏被武氏攙扶着走了進來,沉着個臉喝叱道,“哭什麼?還不趕緊的找車送孩子去鎮上”,
陶豔紅則哭訴道,“娘,你看金鳳的臉,這要是好不了了,可咋辦啊”,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娶一個臉上有傷疤的女子啊,就是做小也沒人肯要啊,自己的美夢可真就變成了夢了,不覺悲從中來,哭的更加大聲了,
正在嚎哭的朱金鳳一聽她娘說她的臉好不了了,立馬驚呆了,大張着嘴,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臉好不了了……,
她大聲喊着,“不,不會的……,姐夫,我要去找姐夫”,說着就要下地,
一旁的朱金玲聽她這麼說,眼珠轉了轉,問道,“你是說是三春的女婿把你弄成這樣的?”,
朱金鳳點着頭,嘴裡不停地說着,“我要去找姐夫,姐夫……”,
朱金玲看了一眼陶豔紅,又跟陶楊氏對了下視線,低下頭對朱金鳳說道,“金鳳,你別急,我這就去給你找去”,
陶豔紅說道,“還是我去吧,我去好說話”,說不通就鬧騰,這一點上,陶豔紅是絕對的自信。
然而,老天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她要找的正主此時就昂首挺胸的站在院子裡,一雙鳳眸微眯,紅潤的嘴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副藐視一切的傲然之氣。
陶豔紅迫於這威壓之勢,瑟縮着沒有再往前走,只是站在門口叫囂,“你還敢來啊,啊,我女兒都被你害慘了,你要負責”,
李騖冷笑道,“你個賤婦,還敢跟小爺提那個賤婢,踹她一腳那是便宜她了,膽敢再犯,決不輕饒,如若發現你們哪一個敢去騷擾我岳父,岳母,小爺我必重懲之”,一字一句,落地有聲,鏗鏘有力。
“姐夫,鳳兒是真愛你的呀,姐夫,你要相信鳳兒的真心啊”,聽到李騖的聲音,朱金鳳就讓朱金玲扶着她出來,她不甘心,她以爲是因爲陶三春在場,所以,李騖纔不得已踢了她一腳,她要見到李騖,她決不放手。
李騖好像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笑聲猛地止住,鳳目大睜,冷厲的話語像一把把的利劍刺向對面站着的幾個人,“住口,賤婢,癡心妄想卻還冠以‘愛’之名,小爺豈是你等無恥之輩肖想的,你們記住今日小爺的話,腦袋不結實的,就不要自討苦吃,自尋死路”,再往槍口上撞,就甭怪小爺不客氣了。
看到李騖要走,朱金鳳就急了,掙脫開朱金玲攙扶着她的手,拼命地向李騖撲了過去,“姐夫,姐夫,你不能走”,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李騖的衣服,李騖伸手朝身後一探,用力攥住朱金鳳的手腕,猛地一轉身,一隻腳就擡了起來,離他最近的陶豔紅一看,急忙奔了過來,擋在了朱金鳳的身前,就在此時,李騖那一腳也狠命的踢了過來,不偏不倚,正踢中陶豔紅的心口,李騖的手一鬆,就見陶豔紅母女兩個‘蹬,蹬,蹬’,向後退了幾步,仰面朝天的躺倒在地上,陶豔紅結結實實的壓在了朱金鳳的身上,兩聲慘叫同時響起,陶豔紅直直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院子裡響起裡一片混亂聲……
李騖拍了拍手,哼,敢跟小爺叫板,膽肥了吧,瀟灑轉身,鳳眼彎彎,紅脣微翹,樂顛顛的回去覆命了。
李騖怎麼會來這裡呢?還要從陶豔紅離開陶家時說起,李騖急赤白咧的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獲得了全家人的一致原諒,正美吧唧唧的得意呢,沒想到三春兜頭給他來了一瓢涼水,“我大姑那人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要是知道了是你把朱金鳳給踹成那樣,肯定沒完,她不敢找你的麻煩,一定會來跟爹和娘鬧騰的,大禮包,我告訴你啊,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去平,不許連累爹孃跟着着急上火啊,剛纔你也看到了,咱娘不能再受刺激了”,
李騖一聽,有些傻眼,平事兒,他不怕,找茬兒,那更是拿手,可是要說把這事嘎巴利索脆的擺平了,還不能留下後患,那可就得好好想想了。
思來想去,李騖一咬牙,一跺腳,乾脆,我直接殺上門去好了,主動出擊,打她們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對,就這麼辦了。
當他諂媚的笑嘻嘻的把這個決定告訴三春時,被獎賞了一個大拇哥,“好樣的,這纔是有擔當的男爺們呢”,
宋氏則囑咐他,“帶些銀子,如果他們提出來要些補償的話,你就給她們一些吧”,
陶安也贊同。
李騖偷眼瞄着三春,見她暗暗地搖頭,心下有底了,擺着手道,“不用,幹嗎給她們銀子?原本就是她們的錯,要是再給銀子,她們還不得得意的上天吶,你們就甭管了,我肯定能擺平”,
宋氏本來就對陶豔紅母女的做法不恥,聽女婿這麼說,當下也不再堅持,陶安則無奈的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李騖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一進屋就邀功,“成了,她們保證不敢來鬧騰了”,
三春大聲說道,“歡迎你,凱旋歸來的勇士,晚上獎勵你一盤醬牛肉,如何?”,說完,哈哈哈的笑起來,非常的沒形象的靠在了宋氏的身上。
李騖咧咧嘴,“還能給加頭蒜不?”,哈哈哈
宋氏看着倆孩子耍寶,也歡喜的笑了。
時間啊,就像流水一般的嘩嘩的流走了……(嘿嘿,文藝不?)
時間到了八月,湛藍的天上,偶爾有一絲潔白如絮的薄雲飄過,桃花源的桃子一個個的都象害羞的少女,露出了紅紅的臉。
繁茂的綠葉之間,點綴着繁星般的紅紅的桃子,香甜的味道飄出了好遠,好遠……
這一切都在向世人宣佈着一個訊息:桃子熟了。
豐收的季節是美麗的,人們的心情也如同成熟的果實一樣,飽滿的似乎要漲裂開來。
李騖站在一棵桃樹下,手裡拿着京城捎來的書信,一目十行的讀着,嘴角越翹越高,最後沒忍住笑出了聲,“三春,你快看看,我哥們要來看我了,哈哈哈,真高興啊”,說着忍不住原地轉了個圈。
三春坐在不遠處石凳上,正忙着把一個個紅豔豔的大桃子放進籃子裡,這是最先成熟的一小批桃子,她準備帶回家給爹孃嚐嚐。
看到李騖樂得都要找不着北了的樣子,笑着調侃,“我不信,就只是哥們來你能樂成這樣?青梅竹馬也要來吧?來,給姐說說,是個啥樣的女孩子,漂不漂亮”,
李騖一聽,急得直跺腳,“三春,咱不帶這樣的啊,都說了是哥們,那就是哥們,我可絕對沒有什麼青梅竹馬啊,三春,我跟你說啊,我小的時候,最不喜歡女孩子了,不會打架,又特別愛哭,碰一下就哭起來沒完,煩都煩死了,真的,小爺從不騙人”,
三春斜睨着他,“我憑什麼相信你?不過嘛,你可別怪姐沒提醒你啊,如果真有你那什麼情姐姐,情妹妹來了的話,你絕對不許再跟她們粘粘糊糊的,要是被我給發現了,嚴懲不貸,決不姑息”,擡手在脖子上比了一個砍的動作。
李騖也不含糊,腳跟併攏,身體站的筆直,“長官,小的記住了”,然後忍俊不禁的大聲笑了起來,清朗的笑聲傳在桃林裡迴盪着……
三春笑容燦爛的指着裝滿大桃的籃子吩咐道,“大禮包,拿上籃子,咱們回家吃桃去”,
“得嘞,走着”,李騖狗腿的拎起籃子,兩個人肩並肩的回家去了。
正跟宋氏坐在廳裡面聊天的武氏一見三春回來了,忙笑着說道,“三春,侄女婿你們回來啦”,
三春看見武氏還真是吃了一驚,因爲這位三嬸一年到頭也來不了二回,還都是有事,像這樣串門子幾乎沒有。
宋氏對三春說,“你三嬸等你半天了”,
“有事啊?三嬸”,三春問道
“啊,有點事兒”,武氏有些侷促不安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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