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毓瞬間眼中便露出了半點淚光半點兇光,嗚咽道:“木木姐,我師父死了,我師姐也走了,現在就剩下我自己了,我自然是要報仇啊!
我從東猴頂一直追着燕秀來到這裡,誰知道他竟然有一個大老闆哥哥,而且他這個哥哥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據我這十多天觀察,這人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我想了好多辦法都無法接近燕秀,後來尾隨着他們,看見他們進了這別墅幾次,我想這肯定就是他們的家!既然在外面的時候他們身邊有保鏢,在家裡下手可能會容易些吧……”
“所以你就打了這個盜洞?”
“嗯!我一定要爲師父、師姐報仇!”燕毓小小的人說起話來卻目光堅定!
我想起我和燕狸之間的恩怨以及燕狸和燕毓之間的關係,最後還是忍不住對燕毓說道:“對不起啊,燕毓,不管怎麼說,燕狸對你的意義和別人不同!”
燕毓抽泣了一下,輕聲說道:“凌大哥,你別說了,其實我也知道我師父很多做法很過分,可是他終究是我的師父。我從小在東猴頂長大,不管怎麼說也都是師父一手將我帶大的。還有師姐,她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從來都是寵着我讓着我,你看她冷冷的樣子,實際上她也很可憐,自小是個孤兒,師父對她期望很大,最爲嚴格……我就是想不明白,燕秀爲什麼能下的去手,竟然趁着你打中師父,在師傅不備的情況下痛下殺手,更可氣的是連師姐那麼好的人他都不放過……”
聽着小丫頭一邊嗚咽一邊哭訴,我的心裡也很難受。木木撫摸着燕毓的頭髮說道:“放心吧燕毓,燕秀這種人遲早要被收拾掉!”
“對,燕毓,等我出去,我一定去找這下三濫替你報仇!”我大口一聲,使勁攥了攥手。我的天啊,差點疼死我,將雙手舉起來一看,狗日的,剛纔只顧的着急想掏出來沒注意到,兩個手掌竟然滿滿的都是大水泡!肯定是當時握着鋼筋護欄時被燙到了,那時候忽然冒出一陣黑煙,還有一股燒皮毛的味道,沒想到竟然是我自己的雙手……
木木也發現了水泡,將我雙手拉在手裡,心疼地嘀咕:“怎麼辦啊,肯定疼死了,怕是會感染的!”
燕毓說道:“不用怕,我這有東猴頂獨制的燙傷膏,抹一點睡一宿就好了。”
媽的,多虧碰到了燕毓,要不我這雙手非得爛掉!燕秀,哦不,翟強、翟勇,狗日的,咱們走着瞧!
“這夥人太壞了,明天直接去他酒店找他,讓他嚐嚐我拳腳的滋味!”木木一邊給我上藥膏一邊說道。
“木木姐,你千萬不能直接去!”燕毓趕緊說道。
“燕毓,沒關係的,不就是人多嗎?你還沒見識過你木木姐我的功夫呢,我非打的這羣傢伙滿地找牙不可!”木木說。
燕毓急着說道:“我知道木木姐你很厲害,可是那也不能直接去找他們。因爲,因爲他們有槍!”
折騰了半晚上了,又是捉鬼又是大火的,我和木木也累了,隨便找了個地方便癱坐了下來。和燕毓又聊了聊翟勇,沒想到小妮子這幾天功課沒少做知道的還真不少。
原來,這個翟只是翟氏建築集團的股東之一,真正掌控着翟氏建築的人叫做翟剛,是翟勇、翟強(燕秀)同父異母的哥哥。翟老爺子死前便看出翟強不務正業,而翟勇則心術不正,所以便將集團主要產業留給了懂事的翟剛。但是還是將旗下的大酒店留給了翟勇,也算是給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個飯碗。
翟勇在翟老爺子死後更加有恃無恐,據燕毓的觀察,他現在手下竟然組織着一個黑幫,幹着黑賭場、暗娼院的勾當。這夥人仗勢欺人,橫行縣裡,其中翟勇的兩個貼身保鏢手裡都有手槍,據說曾經打死過一個鬧事的工頭……
這夥人也算是無惡不作了,整整半宿我都在想着究竟怎麼報這個仇!
三個人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天微微亮的時候便趕緊爬了起來,外邊所謂的救火隊伍蒸騰了半宿,這會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我們三個趁機溜了出去。
一路上,燕毓不住地看着我和木木笑,我知道,此時我和木木簡直像兩個要飯花子。滿臉黑灰,身上昨天避火的大衣滿是窟窿,我比木木還慘的是正面的頭髮幾乎都烤成了捲毛……
好不容易找了個公測,將破衣服扔掉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燕秀故意調侃道:“包公變潘安啦!”
好不容易從郊區走回了市裡,餓的前胸貼後背,一摸口袋,身上就剩下幾塊錢了。我們三個人把所有錢都放在一塊,不過十塊錢,油條豆腐腦倒是還能湊合着吃兩頓!
正在我們決定是吃油條還是去吃燒餅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我名字,粗脖大嗓的:“老肖,你他孃的是樂不思蜀啊,進了縣城不回家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一回頭,果然是大炮!
二話不說,上去問道:“帶錢了嗎?”
“廢話,誰大老爺們出門不帶錢啊!”
“多少錢?”我徑直將手插到他的兜裡,一摸還真不少,上次分給他那幾百塊獎金都在!
我衝木木和燕毓道:“不吃油條了,幹大事錢咱們得吃點好的!”
我也不管大炮碎碎叨叨的不滿,拉着木木和燕毓直奔對面的大魚坊,大馬哈、大黑魚各來五斤,鯽魚湯一份,烤鮎魚兩條!
“老肖,你是餓死鬼託生的吧,你是花我錢不心疼是吧!”胖子喊道!
我說:“在不吃點肉,老子真要餓死了!”隨後一邊吃着我將這次來縣城的種種遭遇統統和大炮說了一遍。
“呸”,大炮將一個魚頭骨架噴在地上罵道:“早就和你說不要再相信那個賊胖子,那兔崽子天生腦後長反骨,你說說他都叛變幾回了?不要臉的程度簡直堪比,堪比,一時還想不起比着不要臉的人了!”
我說:“現在的情況還不足以說明就是胖子出賣了我們,現在先別想他了,要是真是他早晚也會真相大白,現在的關鍵還是對付翟氏兄弟。
昨晚上我想了一晚上,這哥倆戒備森嚴,身邊一直都是前簇後擁,他們有槍,咱們不好下手。所以,唯獨在他們的大本營大酒店裡下手最可靠!”
“這容易,咱們住他家酒店去不就行了!”大炮說道!
我說:“你說的輕巧,一間標間一晚上就288,咱們四個人,至少開兩個房間,你這點錢吃了飯也就剩個房錢了!”
“花就花唄,你不想想,咱們認識的人誰有錢?褚大福啊,羊毛出在羊身上,等捉了他讓他一併給我還回來!”胖子邊吃邊不在意地說。
想想這小子說的也有道理,這都是他的錢,我這不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嗎?既然就這麼定了,幾個人便大吃大喝一頓,吃完飯,讓臉生的大炮和燕毓各開了一間房。我身上那十塊錢正好買了兩頂時尚的帽子兩幅眼鏡,我和木木裝扮了一番對着鏡子一照還挺潮,大搖大擺地便隨着大炮進了酒店!
這次住的是四樓,這麼一個十層樓的大酒店,誰知道這兩個癟三住哪啊!我和木木在這又拋頭露面過,好多服務員都認識,也不好白天行事,只有大炮和燕毓出去溜達幾遍,得到的情報是這哥倆在頂樓各有一間臥室。
“老肖,這回簡單多了,等一會天黑了咱們就摸上去,衝進屋裡便一陣猛揍,先打暈過去再說……”大炮說道。
我說:“哪有那麼簡單,說不準這兩人辦公室裡有監控,再說了,昨天他們弄了幾個小鬼可把我和木木折騰了夠嗆,說啥今天我也要整一整他們!”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黑,吃過大炮買回來的包子,我們四個準備了一番便溜上了十樓。大炮裝模作樣地走了一圈後回來報告說,哪有什麼監控,頂樓除了一個會議室和一個衛生間,就只有兩個辦公連帶臥室的大房間,肯定就是那兩個孫子住的地方。
既然沒有那麼多耳目就好辦了,我們徑直流進了衛生間。
“這就是咱們的根據地?是不是有點臭啊!”燕毓嘀咕道!
我說:“臭有臭的好處,一會你就等着瞧吧!”
大炮按照我的吩咐,趴在兩個房門前聽了聽,說道:“左邊的沒動靜,右邊的裡面有人在說話!”
我說那你就開始吧!
“開始什麼?”大炮問道!
我說:“整人!你想想誰最會整人?”
大炮想了想笑了,說道:“哈哈,你是說白老太太啊!”
我們兩男兩女現在躲在一隔間廁所裡,顯得特別滑稽,就像是四個鬼鬼祟祟的小偷!我將我的想法和幾個人說後,大家一致贊同,不過木木說道:“咱們在廁所裡召喚白老太太,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我說:“那就要看大炮的本事了,要是它能來,回去我給他弄只大豬頭犒勞犒勞不就行了!”
我將小香爐掏出來放在抽水馬桶的蓋子上,插上妙香,摸了摸兜裡實在是沒有貢品了,燕毓說昨天剩的燒餅倒是還有半個,希望老太太別嫌棄!木木笑着說:“我怎麼感覺咱們不是在召神,而是現實打發要飯花子啊,白老太太能來麻?”
“放心!”大炮一拍胸脯說道:“看我的!保證將他老人家請到就是了!”
大炮準備就緒,我便開始點香、燒紙,以前召喚過老太太,一切輕車熟路,就按照散仙”召喚口訣召喚。
空間狹小,四個人呼吸不免氣息沉重過大,我讓所有人先屏住呼吸,直到等那妙香的煙柱直上直下的時候,大炮趕緊跪地三拜九求,按照我的交代說道:“天地通靈,隔空請願,請白奶奶前來助我!”
情況很順利,到底是對胖子另眼看待,只見那妙香的煙柱不到三五秒便立直了。一聲長長的哈氣聲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闖了過來。誰成想這時候大炮竟然忘了詞,撓了撓腦袋愣是想不起來了。
我這時候是不能說話的,急的滿手都是汗,無論怎麼給大炮使眼色,他都想不起來。我忽然靈機一動,朝着大炮的屁股便掐了一把,大炮“嗷”地大叫了一聲!
“臭小子,你嚎叫啥呢?”白老太太總算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