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門在上海芸芸衆生當中是個不容忽視的角色，不得不防，有面子出席酒會的青門衆生僅是青門冰山一角，幕後纔是真身。這些青門衆生平時飲食起居和正常人無疑，上班喝酒，做生意，但在臺面下他們又是呼風喚雨，一方諸侯，每個人只要眉頭一皺，便會殺人，不是一般地下工作者。

梟臣即使是杭州第一人，但在這裡又顯得如此渺小，也不會見到青門真正主事人，因爲你不配。負責接待梟臣的是一箇中年男人，身材魁梧，一臉善容，是青門衆多堂主中一個堂堂主，這在青門地位不算尊貴，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梟老弟，在下司徒凱，迎接來遲，還請見諒。”梟臣走進酒會，遞上請柬，一直留意梟臣多時，司徒凱笑臉相迎，說罷挽起梟臣的手走進青門酒會，兩個感覺上是忘年之交，其實內心各懷鬼胎。

青門酒會上，各界社會名流雲集上海，爲酒會添彩，合歡聲碰杯聲不絕於耳，梟臣打量酒會裡面這些人，有幾個人他並不陌生，頻頻點頭，打過招呼。

司徒凱是一個不笑不會說話的人，不住賠笑道：“梟老弟的雄風在杭州可謂首屈一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正印證了司徒凱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司徒凱是青門這次酒會舉辦方主要負責人，但還要拍梟臣馬屁，梟臣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中年男人喜行不言於色，對其評價高深莫測，殺人於無形。

司徒凱在前面引路，回頭發現梟臣獨身一個人充滿好奇問道：“梟老弟，沒有舞伴，一會給你介紹一個。”說罷司徒凱向酒會一招手，有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司徒凱在服務員耳邊耳語幾句，不多時一個年輕貌美的交際女郎走到司徒凱面前，躬身行禮，婀娜多姿，這裡什麼都不多，惟獨年輕貌美女人不少，司徒凱對面前這個交際女郎十分滿意。

司徒凱用手一指交際女郎對梟臣說道：“今天你是她的客人，她一定要招待好你，哪怕是上牀，也一樣。”說罷司徒凱對梟臣介紹交際女郎道：“燕如雪，這次酒會頭牌交際花，不知道梟老弟可否滿意，有機會可以博得紅顏一笑。”司徒凱說罷，燕如雪一手黏住梟臣手臂貼上來，全身上下如同水蛇一樣柔軟，口中噴出芬芳。

司徒凱一副我瞭解的表情去招待其他客人，梟臣這纔有機會上下打量面前這個交際女郎，燕如雪，身高一米七二，五十公斤左右，三圍凸出，年齡上只有二十幾歲，穿

一身華麗旗袍，走起路來腳下無聲，見梟臣對自己看來看去，燕如雪在酒桌上抓起一杯香檳在手，翹蘭花指說道：“能得到司徒堂主親自引薦，你一定不是一個一般的人，你說吧，有什麼要求，我今天是屬於你的。”說罷燕如雪抓住梟臣的手走進舞池，開始跳中世紀的交際舞，上海人喜歡這個。

梟臣手拍在燕如雪*臀上，後者一點也不動怒，笑的春風得意，一邊跳舞一邊有人不壞好意走過來，在梟臣繞舞池轉了一圈後，一個青年男人突然衝上來一把推開梟臣和燕如雪緊密相連的手和腳，走出來這個青年男人指向燕如雪怒髮衝冠問道：“燕如雪這個男人是誰？我要殺了他。”走出來這個青年男人二十出頭，少年就是少年，還很衝動，男人和女人跳一個舞又能怎樣，青年男人怒髮衝冠對梟臣虎目圓瞪，怒色匆匆，舞池裡的舞者停下來，音樂停下來。

梟臣站在舞池當中，被這個青年男人指手畫腳，臉上有一點不快，燕如雪尷尬欠身對梟臣一臉歉意，回身對這個青年男人破口大罵道：“樂毅，我們結束了，麻煩你不要再來纏我了，你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能駕馭的了的世界。”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司徒凱從酒會當中走出來，上下打量一眼樂毅和梟臣問道：“梟老弟，這個人，你認識？”梟臣搖搖頭，司徒凱臉色一變對酒會裡兩個青門門生怒道：“把這個人丟到黃浦江餵魚去。”如此風輕雲淡，司徒凱還真是殺人於無形。

燕如雪突然下跪抓住司徒凱的腳背大聲哀求道：“司徒堂主，求求你饒了他吧，小孩子不懂事，你說什麼都行，只求你放過他。”說罷燕如雪奔向梟臣，梟臣對眼前這種事情發生並不覺得奇怪，一個沒有本事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你憑什麼去愛，但是看燕如雪如此哀求，痛哭流涕，梟臣對司徒凱勸道：“司徒堂主，我看算了吧。”燕如雪沒想到梟臣真會爲自己求情，充滿感激。

司徒凱並沒有打算放過樂毅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掃了在場這麼多人的興，就是不對，不留下點什麼說不過去，打斷一條腿丟出去。”說罷司徒凱用手攔住梟臣欲言又止，示意他不用再爲這個人求情，燕如雪一臉懷恨在心站起來，目送樂毅被打斷一條腿丟出酒會現場，換上笑臉重新陪同在梟臣身旁。

梟臣這次沒有和燕如雪進舞池，而是對燕如雪一臉冷淡說道：“我是該說你有情還是無情呢，大學生出來賣

，你不是第一個，但是賣的一點價值沒有，你是第一個。”看出燕如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梟臣完全否定了之前司徒凱給自己介紹燕如雪是交際花身份，這個女人明顯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來撐場面的陪舞小姐。

燕如雪也不生氣對梟臣破口大罵自己沒有想要辯解回道：“你可以瞧不起我，更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們這些闊家大少又真正明白什麼，這裡是上海一言一行全要票子，你以爲一個女人能幹什麼，年輕時把自己能賣的東西全賣了，老了以後纔可以生活的富裕，我不同，我要生活富裕，必須付出。”燕如雪的話完全強詞奪理，幾乎險些讓梟臣感動，但是仔細一想燕如雪，梟臣又覺得她是一個頗具勾心鬥角的陰險女人。

“有心計的女人不討男人去愛，你活的再富裕，也改變不了你心靈上的卑微，人活的要有尊嚴，尊嚴丟了，你以後即使再富裕，也是行屍走肉。”梟臣在酒會上教育燕如雪，酒會上，上流社會精英覺得梟臣好笑，對於女人他們從來沒有當是人。

現在梟臣才明白杭州法拉利的話道：“女人，你不睡有人睡，只是多和少而已。”燕如雪咬住貝齒，臉上再也控制不住臊紅。

梟臣當衆羞辱燕如雪，因爲她卑微，卑微的女人是不需要尊嚴和人生，也不是人，只需要票子，梟臣從懷中取出一張支票寫上五個零，摔在燕如雪臉上，對燕如雪破口大罵道：“拿上你的票子，給我滾蛋。”

燕如雪撿起票子，她不會拒絕這來自天上的餡餅，揣好票子慢慢走出酒會，這裡的人見多識廣，適應能力很快，只是停頓了一二秒，該跳舞的跳舞，該喝酒的喝酒，沒有人在意一個卑微生靈的去和留，這樣的女人遍地全是，只要有票子，要睡多少有多少。

只有梟臣明白，自己今天所做的是爲了喚醒一個失去自我的女人內心那一點尊嚴，他要狠狠羞辱這個女人，喚醒她是一個人的尊嚴。

你可以當自己是機器，只有性和票子，那你連狗也不如，梟臣希望燕如雪在有生之年會明白這個道理。

人和人不同，很多人一出生就會有錦衣玉食，很多人要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但是尊嚴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但是你不能出賣自己的尊嚴，靈魂和尊嚴共鳴，纔會生活富裕。

梟臣是個現實主義者，但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