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給了尼斯之後，很快，在法國杯的比賽中，摩納哥再失一城，乙級球隊沙託魯擊敗了摩納哥，順利晉級，而摩納哥隊，在法國杯的賽場上被迫出局。

摩納哥正常比薩踢得和上一場一樣無精打采，沒有人願意賣力氣跑動，跑位混亂無比，踢得也是一塌糊塗。雖然沙託魯比起摩納哥來什麼都不是，但是他們至少是在用心踢球的。技術再差，也強過無心戀戰的摩納哥，他們笑到了最後，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摩納哥的更衣室裡，卻是另外一種樣子了。

據說俱樂部已經在四處兜售農達了，雖然買他來的花了俱樂部2000萬歐元，但是現在，俱樂部表示只要有人肯掏出800萬就可以賣人。

而阿森納則希望說服羅滕去英超取代皮雷。本賽季以來，皮雷的工資要求讓溫格不滿，而羅滕則是他青睞的人。

而趙亞寧也一樣，現在科迪亞也在四處幫他聯繫着走人，去別的俱樂部踢球。

如果一支球隊裡面，有一個人準備走，那麼大家會鄙視他缺乏忠誠。但是一支球隊裡面，人人都想要離開，那麼，誰都沒有資格指責誰了，但是還有誰，會願意再多說什麼？

“我們踢得糟透了。”

德尚只說了一句話，就說不出來第二句話了。還能說什麼呢？都是這個樣子了，說什麼也是白費了。再多的指責，對於不在乎的人都是沒有用的。

怪球員們不好好踢球？他們憑什麼好好踢球？再過兩個月，他們就都不是這傢俱樂部的人了，他們爲什麼還要爲俱樂部去爭取更多的榮譽？

過去的一年裡面，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了，他們的出色表現，已經爲他們找好了出路。

更爲重要的是，一支註定了要降級的球隊，又有什麼拯救的意義？

“我們確實糟透了。”

久利答應了一聲，但是也是有氣無力的。他是球隊裡面踢得最差的一個，而且此時，整個更衣室裡，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反駁他。

我們踢了一個賽季的好球，我們領跑積分榜，我們讓全法甲側目，我們是全法甲最好的球隊，可是，到了最後，我們卻不得不降級？

憑什麼啊？

趙亞寧心裡也是一樣的難受。雖然他依然有着求勝的想法，但是他也和別人一樣，一想到賽季後會降級這個事情，他也就沒有什麼心情踢下去了。

“盧多維奇，我理解你不願意再努力了，俱樂部現在這個樣子，你不願意好好踢球我理解，但是你就不爲你自己想想麼？這個賽季，是你距離法甲最佳最近的賽季了啊。”

德尚還在試圖鼓勵球員們，雖然他自己也清楚，這樣做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我的水平還有什麼人不瞭解麼？反正我踢了這麼多年了，既不是偶像球員也不是天才少年，一個個人獎項對我沒有多大的作用。”久利搖搖頭，“頭，我知道我該好好踢球，但是我真的沒有這種心情。如果你認爲把我放到預備隊更合適的話，那你就那麼做吧。我無所謂了。”

德尚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再怎麼樣的激勵手段，都得是球員有所求才可以，當球員自己都不想着好好踢球了，還有什麼話可以用來激勵的？

“兄弟們，我想說句話。”

面對着連續的失敗，已經無法逆轉的大局，更衣室裡的人們也都失去了說話的慾望，而看着這些不肯吭聲的人，趙亞寧站了起來，面對着大家，舉起了雙手。

該說些什麼？他並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是，必須應該有個人站出來說些什麼，既然別人都不肯站出來，那他就該說些什麼。

雖然他根本不清楚，在別人都放棄了的時候，自己該怎麼讓大家好好踢球。

“兄弟們，這樣的事情，我遇上過一次。”趙亞寧想了想之後開口了，“上個賽季，我和賽巴斯在阿雅克肖，我們經歷了一次類似的事情。那個賽季，我們的教練因爲涉嫌在球員交易裡面吞沒款項而被逮捕了。我們當時也是亂成了一團，輸了比賽，球隊裡面，失去了主心骨。”

幾個人擡起頭看着他，斯奎拉奇也在其中，但是他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樣的效果已經足夠了。趙亞寧心裡暗自高興着，果然，用實際例子舉例子還是最有用的。

“但是你們知道那個賽季我們的最後成績是什麼嗎？”趙亞寧目光掃視了一圈，而後把嗓音放到了最大，“我們拿了冠軍！”

這句怒吼，讓更衣室裡的人們全都被驚嚇了，大家紛紛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趙亞寧。

“我能夠站在這裡，和你們一起踢球，和你們聊天，說話，這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的，那就是上個賽季，我們贏了！正是在乙級聯賽的那個冠軍，才讓我有了在甲級球隊踢球的資本，現在我能被別的球隊注意到，被其他球隊惦記着，成爲球隊的資產之一，都是因爲我有上個賽季的發揮。沒有拿個冠軍，我不會被摩納哥注意到，我說不定還在巴黎等待機會，或者是在反覆的租借當中渾天度日。我能夠有今天，是因爲我們上個賽季的冠軍。”

“你不就是建議我們爲自己踢球麼？”久利擡起了頭，“俱樂部完了，所以你想建議我們爲自己的未來着想，好好踢球？這樣的道理用不着你說。”

“去他媽的爲自己踢球！”趙亞寧怒吼了一聲，“我纔不會說那種話，我要是爲自己着想，我就什麼都不說了。我不是沒地方去了，願意買我的球隊可不是沒有，我犯不上在這裡吼叫！”

“我知道你也一樣，盧多維奇，我知道你的實力，你能夠在全世界任何一家豪門混上主力位置，而且你也拿過了法甲聯賽冠軍，你不在乎，是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像沒有想過坐在這裡的兄弟們？”

“你想過羅滕嗎？如果他這個賽季去不了巴黎，他又會去哪裡？還得等多久才能去巴黎？你又想過，那些得留在球隊裡面的兄弟們，會因爲我們的不思進取，而不得不去踢乙級比賽麼？你這樣自暴自棄，無非是覺得這個賽季已經完了，沒有什麼可努力的了，可是對於他們拉說，這說不定就是影響一生的事情！”

“別衝我大喊大叫的！”久利也站了起來，“那我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

“好好踢球，跑位！你他媽的都不跑位了，你讓我怎麼踢球！”趙亞寧吼了回去。

“你不在乎冠軍，不代表別人不在乎！我在乎！賽巴斯在乎！帕特里斯在乎，埃裡克也在乎！我們可不是功成名就，無人不曉的法甲大球星，我們是剛剛步入職業生涯的新人！有沒有這一個冠軍，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久利看着趙亞寧，氣焰降了下去。

“我本來是不想喊叫的。”趙亞寧也把自己的情緒控制住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俱樂部死了，我們可以不爲俱樂部着想，自己有着落了，我們也可以不再爲自己着想。但是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需要着想的，別忘了你一起踢球的兄弟們！”

“你有出路，我有出路，但是不代表別人也有出路！我們的俱樂部幾級梯隊，好幾十個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出路的。你不爲你自己想想，難道就不爲隊友們想想麼？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其他人呢？他們會降到乙級去，他們會被人輕視，他們不會得到足夠的重視。”

趙亞寧看着久利，而久利的目光則掃過了周圍的其他人。斯奎拉奇，埃弗拉，阿比達爾等人的眼光都是閃閃躲躲的，誰都不肯直視他。

“他們不說，是因爲你是這支球隊的老大，他們不願意和你對着幹。但是盧多維奇，你這樣做，還算的上是這支球隊的老大麼？你是我們的隊長，是我們的老大，是我們的領袖。我現在不要求你爲我們做個榜樣了，但是至少，爲了兄弟們的利益，你能好好踢完剩下的幾場比賽麼？你應該知道，你肩上揹着的，是整整一羣兄弟的利益！”

趙亞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腦袋裡面冒出來了這個想法，但是當這個思路出現之後，他就立即抓住了這個想法，並且把它說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和久利對吼。也許是因爲這段時間以來心裡的不滿，也許是因爲久利的好脾氣讓他不是那麼害怕，也許是因爲他自己的改變……這些都無所謂了。

久利對球隊失望了，自己也無慾無求了，但是他還是這支球隊的老大哥。這支球隊裡面，有他的兄弟們，他不可能連這些人都不重視了。

所謂的勸說，不就是找到別人在乎的事情，然後勸服他們嗎？

果然，在說完這些之後，久利的臉色出現了這幾天少見的凝重神色，“可是我們能夠做什麼？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就算是奪冠了，難道就能夠改變我們的命運麼？我能夠爲兄弟們做什麼？”

“能。”不知道是因爲成功的說服了久利改變態度，，讓趙亞寧信心大增，還是這些天以來的事情，讓趙亞寧一直在思索，這個時候，一個膽大包天的主意突然鑽進了他的腦子裡面。

“我有辦法讓球隊不降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