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張夜揹着沉睡的豔菁,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之中。
被譚思琴救出來,解凍之後,豔菁就始終沒有醒來。她似乎太勞累了,想把十年來積累的疲憊,一舉休息了。
張夜也不想打擾她,讓她靜靜的睡。
他把真氣外放一些,在豔菁的體外形成了無形的氣罩,幫助她低於風寒。
自從雪晶城塌陷之後,張夜就沒了目的。
連方向感也沒有,一種彷彿失去家園,無處可去的感覺徘徊在心裡。
對着白茫茫的天地,不知道該走向何方?
不過他也不強求,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心之所至的亂走。
原本張夜以爲自己一定會心有鬱結,念念不忘死去的幾萬人,以及雪晶之城。
不過時至今日,張夜又覺得逝者已逝,不用再去鑽牛角尖。一切都會過去的,須得往前看纔是正道。就算家園,也是可以重建的。
預感到小傢伙有了這種“通達”念頭,識海里的紫衣頗爲意外,也非常滿意。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這隻菜鳥耿耿於懷,糾結於自身是災變之星,那麼無論多大的際遇福澤,也將從此毀於一旦。
“呵呵,你倒是超脫,我還以爲你會無病呻吟的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認爲是你自身害死了雪晶城幾萬人?”紫衣適時的出聲道。
張夜道,“龍霸天他們倒行逆施,是他們做下的事。我能做的只是把他們110人,全部送下地獄去。”
“110人就夠賠償雪晶城了嗎?”紫衣道。
張夜思索片刻道:“若是不夠,將來再殺就是了。”
紫衣真是聽得太滿意了。自己把小傢伙調教得不錯嘛。想當初,這隻菜鳥是連殺字也不愛聽的貨。如今一路走來,才做掉一百多人,他居然還說一句“若是不夠在殺就是了”。
好好好!
紫衣非常滿意,心情大好。
手裡拿着一個酒壺,張夜一邊冒雪全進,一邊喝酒。
手裡的酒壺讓張夜想到了張慧,那個喜歡乖乖觀看張夜喝酒的女人。
“也不知道慧嫂怎麼樣了,要是能夠遇到她就好了。”張夜喃喃說了一句。
紫衣在識海里道:“她很特別,強求不來,如果緣分到了,將來你們會再遇。總之別擔心,她既然沒死在雪晶,沒被抓到,就應了那句‘大難不死後福無窮’,她會在某個特殊的地方,等待着你。”
張夜點頭道,“這樣一說,我就徹底放心了。再也沒了牽掛,只是咱們該去往何方呢?”
“你的路,我指不了,你自己選擇。”紫衣仰着腦袋說完,回百花谷去了。
張夜停下來,也不知道是南還是北,隨便再選了一個放向,走了半日,居然靠近了永不結冰的珈藍星河,恍惚間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又朝着藍雪城的方位進發了。
晚間風雪更大了,張夜不知道疲憊,但是背上的豔菁再也經受不住風寒,於睡夢中,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張夜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停了下來。
把豔菁放下來,手掌印在她的天門,醇和的真氣緩緩透入,感觸豔菁的內體。
豔菁的內體竟是糟糕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張夜從來想不到,豔菁進入分神初期,接成了靈體,但是內體竟然各種病原潛伏,竟是如同世俗中沒有練氣的普通人一般。
張夜如同煉寶似的,把神識揉入到了豔菁體內,強行驅趕那些戾氣,重新修復她受損的靈體。
接近半夜,豔菁於風雪之中醒了過來,張夜卻是非常疲憊,沉睡了過去。
豔菁緊緊的抱着張夜,算是兩人一起取暖。
恍惚間她也這才發現,張夜的身上,依舊披着那件自己送給他的羽絨披風。
披風髒兮兮的,有了無數破洞,這見證了張夜從披上這件披風起的操勞。
一盤算,豔菁這才發現,貌似從聘用這個傢伙開始,連一毛錢的好處都還沒有給過他。
思維混亂的想了許久,豔菁也不禁會心一笑,心裡的鬱結霍然打開了。。。
早晨來臨的時候,天空依舊灰濛濛的,大雪紛飛。
從睡夢中醒過來,張夜閉着眼伸了個懶腰。
“咦?”他摸到了一個又肉又圓的大東東還是什麼?
張夜繼續閉着眼睛,捏捏。
“你。。。”耳邊傳來豔菁的一聲驚呼。
張夜睜開一隻眼睛看看,我倒~他嚇得縮回手來,貌似是在睡夢中,捏到豔菁的大屁屁上了。
貌似豔菁從生下來起就沒想過,會被男人伸手來捏屁屁。她真是驚訝得思維混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想發飆大叫,卻又隱約覺得,其實感覺也沒有想象的糟糕,多少有一絲悸動。此外才遭大難,得張夜搭救,於這個時候計較這些兒女情長,似乎也不妥當。
左思右想之下,豔菁乾脆不啃聲,默認了。
“你看你乾的好事,現在她不鳥你了。”紫衣忽然出來說了一句。
氣氛尷尬了一下,還是豔菁最先忘記這些,擡手給張夜理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問:“如今家園被毀,我們該何去何從?”
聽到用到“我們”這個詞,張夜也心裡怪異。他是現在才覺得,距離豔菁是如此之近。
“想什麼,問你呢,你怎麼不回答?”豔菁注視着他又道。
張夜道:“你是城主,你說吧,我跟着你。”
如今豔菁心裡鬱結打開,不去想之前的事了,說道,“哪裡還有什麼城主,我什麼都沒有了,這條命也是因爲你留了下來。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真的啊?”張夜弱弱的問。
撲哧——豔菁再不想笑,也被他逗笑了,“奇怪,你就不愛聽我的話,現在變乖了?”
張夜道:“現在你很糟糕,心結打不開,你會有事的。所以我順着你一點。”
豔菁看了他好久,“我原來就不快樂。所有的事都壓在心頭。如今挺過來,也就過去了。相反把多年的壓力引發出來了。祖輩的基業,以及父親爲我訂下的龍傲天的親事,現在一切煙消雲散。其實我現在纔是一身輕鬆。”
“?”張夜抓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