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兄道:“朱兄說得對,嘯月金剛不過如此,一頭蠻獸而已,不需再做無謂的糾纏,是時候了結這畜牲了。”他話語中有輕蔑之意,似乎忘記了剛來駐紮的時候,單獨面對金剛時的狼狽。
李充點點頭,他也看不出嘯月金剛還有什麼更厲害的地方,三大宗師圍攻,強如妖獸也要飲恨黃泉。
場上的打鬥頓時緩慢下來,宗師們蓄勢待發,山雨欲來。
“宗師們要下殺手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同境界之下,妖獸以一敵三,落敗也是必然,不知道鮮陽果最後要歸誰所有,三位宗師之間極有可能要再分出個勝負,我們又能目睹一場龍爭虎鬥了。”有散修言道,說到最後有些興奮起來。
“那好歹也是先天九層巔峰的妖獸,就是死了其血肉骨頭也價值巨大,可抵半個鮮陽果了。”一位商人模樣的修士職業習慣又來了。
“哈哈,那也是強者的戰利品,輪不到我們伸手。”他旁邊一修士輕嘲笑道。
所有觀戰的修士幾乎都認爲三位宗師將要殺死金剛,人獸之戰快要劃上句號。
遠處的廖翌有點不以爲然,他低語道:“也許精彩時刻纔剛開始,誰勝誰負還說不定,也許金剛把宗師都斬殺了。”
衛辰看了他一眼,詫異道:“或許金剛臨死反擊能夠傷到宗師,但最後還是難逃厄運,它還有實力能殺死宗師?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廖翌盯着金剛,神秘地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嘯月金剛身上多處負傷,它顯得越來越狂躁,大派弟子傳出鮮陽果成熟的消息後,它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大口大口的呼氣,像是要爆發了。
“妖獸休得猖狂!這就送你去見祖宗!”朱兄冷聲厲喝,整個人氣息大變,像是被狂風吹過一般,頭髮飛揚,戰衣鼓動。
“劈星斬月劍!”只見他單手握劍改成雙手,大劍亮起紅光,對着金剛攔腰劈去。
這一劍猛烈犀利!
去勢不能阻擋!金剛若被劈實了,即使肉身強橫,也要被腰斬成兩段。
“極光斬!”風師兄也打出了必殺,長劍劃過,似冷電破空,直取金剛頸部,要把金剛頭顱砍下來。
李充的玄鐵長矛也發出了非同尋常的一擊,直刺金剛眼珠部位,要從眼部刺穿其頭顱。
三位宗師幾乎同時發起了必殺,圍觀的修士們心神都被深深吸引了。
這時,嘯月金剛突然發生了異變,它暴吼一聲,聲震四野,粗鐵在真氣灌注下,居然發起白光,粗大的手臂拿着它一掄出去。
只見大劍被盪開了!長劍差點要鬆手!長矛也被轟得沒方向!
金剛這一擊強大異常!餘波都把三位宗師逼退老遠,若是換做先天四層到六層的中階修士,當場就要被餘波震死。
“什麼!妖獸竟然還有如此戰力!”所有人都吃驚了,這也太強了點,困獸的最後反擊也達不到這個水平啊,然而令他們更吃驚的事發生了。
只見嘯月金剛嗷嗷狂叫,聲浪都足以震死修爲低微的人,那丈二的身體竟然慢慢變大長高,到兩丈,那高高隆起的肩胛骨處,竟然生出一對翅膀!
金剛肋生雙翅!所有人的被震驚了。
那金剛氣息大變,渾身體表外有淡淡真氣流涌動,肉身如鋼鐵所鑄,筋肉結實得駭人,宛如太古兇獸降世,所有的傷口自動癒合,任誰都知道更不好惹了。
“你都知道了?”衛辰也被驚到了,他看向廖翌,只見後者一副似在回憶的樣子。
廖翌回過神來,道:“其實鮮陽果出世的消息正是我傳出去的,幾天前的夜晚,滂沱大雨過後,我路過此地,發現山體某處坍塌後露出一個洞口,我進洞探尋,看到一株鮮陽果生長其中,觀察之下,看出它數日後便會成熟,那時候我心若狂喜,三十年一熟正好讓我碰到,老天垂青啊,這靈果市值起碼十五萬靈石。於是我出洞把洞口掩上,等數日後再來摘取。”
“當走出附近的時候,我感到有一股異常的氣息瀰漫,於是循着氣息的源頭一路找尋,竟然看到一頭妖獸在夜裡修煉,它的樣子像猿,身高約兩丈,生有雙翼,對着月亮張開嘴巴呼吸吞吐,有乳白色的能量自虛空蜿蜒而來,妖獸一吸,能量吸入體內,妖獸一呼,有渾濁黑氣排出,每一次呼吸過後,我都能感覺到它的氣息強大了一絲,這妖獸分明是在藉助月之能量淬鍊己身,增加修爲!”
“我戰戰兢兢,心中非常害怕和後悔,爲什麼要好奇地找過來,雖然我是先天七層的修士,在七國也不算是等閒之輩,可深知絕非妖獸對手,因爲它給我的感覺極度危險,那兩丈的身體裡彷彿蘊含着恐怖之極的毀滅能量,只怕它一巴掌拍過來,我就要成爲肉餅了。”
“幸好它在專注地吞吐能量,似乎沒注意到我,天可見憐,我安全地離開了,妖獸自始自終沒有管我。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鮮陽果附近有一頭如此強大的妖獸,但凡天地生長的靈珍周圍不是常有兇獸守護的麼,難道那頭猩猩似的妖獸是鮮陽果的守護者。這樣一想,我再也高興不起來了,與鮮陽果相比,還是小命重要。”
“十五萬靈石沒希望了,可我還是不死心,第二天,偷偷跑去看,發現洞口仍被堵着,但用來遮掩的沙石已經不是我當夜所使,我聘請一人前去挖開洞口,那人才剛踏進洞,就有一隻粗大手臂探出來,捏住他,活生生捏成了肉醬。”
“事情原委大概就是這樣,鮮陽果成熟在即,我也不想讓那妖獸佔有,索性放出了消息。”廖翌娓娓道來。
“廖兄,你放出來消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於這場爭鬥。”衛辰耍笑道,他看了看變得更爲強大凶暴的嘯月金剛,又看了看巨山洞口處的大派弟子。
“那可不關我的事,若沒有薰心的貪慾,來了也會躲得遠遠的,就像你我,在此旁觀那是一點事情也沒有。”廖翌這個始作俑者一攤手,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