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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邪神 - 第七十二章 自古富家多紈絝 一見如故白龍歸字體大小: A+
     

    金少爺面上早已沒了淫褻和輕浮,有的只是恐懼和顫慄。

    哆哆嗦嗦語不成聲:“你……你……欲做……何事?”

    楚天見金少爺渾身如篩糠,不由怒斥一聲:“沒用的東西,在酒樓中的神氣去往何處了,自古富貴多紈絝,確是不假!”

    楚天隨手抓去,扣住金少爺脈門,登時,金少爺殺豬般地嗥叫起來。

    金少爺狂叫着:“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金少爺面色已成豬肝色,眼球突出,口中已流出鮮血,血腥與屎尿氣味混合着,刺鼻難聞。

    紅衣妖姬與綠衣少女仍然默默顫抖着呆立,半老徐娘雖是擅使毒物,人盡可夫,心狠手辣,而遇見真正殘暴之人卻是顫如篩糠。心中直後悔爲何要跟隨員外一家三口而來,即使採陽補陰,功力同殺神楚天相比,仍如螢火比之皓月,一年來死在楚天手下的江湖人物已不下二千餘,殺神之名當之無愧。

    “老爺,似這等紈絝子弟,強搶民女,胡作非爲之徒殺了就是,何必與他耽擱時間!”如雪恨恨地道。

    “大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楚天擡眼看一眼司徒豔,道:“老大,你看如何?”

    司徒豔亦是面無表情,原本那顆悲天憫人的心,早已被這欺壓良善,橫行鄉里的惡少所引起的憤恨湮滅,眼中一寒,道:“四妹說的是,都殺了!”

    話落,便聽撲騰騰一片跪地求饒聲:“女俠饒命,大俠饒命!”

    司徒豔口中啐道:“一幫惡徒,搶男霸女,爲害一方,如留之豈不是徒增罪孽,殺光亦不足惜。”

    “哈哈哈!老大何時又這般狠辣起來,也罷!”楚天一轉頭,對跪倒在地上的僕人與大漢冷森森地道:“爾等如想活命,便互相掌嘴,須掌掌見血,直到我滿意爲止,如哪個不出力,我便先殺之!”

    衆人眼見生的希望來臨,忙不迭地齊齊點頭。

    “起來,開始!”

    聲落,哪個還敢不聽,這些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家丁奴僕互相摑起而光,噼啪聲如爆豆般響成一片,生怕一個不周,立時便有殺身之禍,面臨生死此際,哪還管主人不主人的,掄起胳膊一陣暴打。

    那叫賈六的僕人,顫抖着舉起右手,一咬牙。“啪”地一巴掌,頓時打得金少爺眼冒金星,口鼻流血,悽慘至極。

    司徒豔與如雪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憐憫,許是恨透了這幫惡奴。禁不住暗自叫好,看着這幫毫無忠義的主僕相互廝打。

    那賈六掌掌用力,每一掌下去,金少爺口鼻便冒出更多的鮮血,鮮血覆蓋的臉面漸漸紅腫,幾如饅頭。賈六仍是劈哩叭啦地如疾風暴雨般暴打,直打得金少爺慘叫連連。

    漸漸地,鮮血激發起殘忍,這幫惡徒非但打着耳光,慢慢地便拳腳相加,慘叫聲、骨骼碎裂聲不斷,已變成互相殘殺。

    楚天冷冷地一聲道:“停!”

    許是這幫惡徒殺紅了眼,全然未聽見楚天喝聲,仍在相互殘殺不止。

    但聽一聲爆響,正在性命相搏的一對大漢,骨碎筋斷,屍身已分解成無數肉塊灑向四面八方。僅餘的四五個家丁僕人,看着眼前的殘肢斷臂,已然失魂,眼中空洞洞地。

    金少爺已經渾身抽搐,瞪着一雙死魚眼睛,口中不停地汩汩冒着血沫,一雙下肢扭曲變形,早已折斷,即使大羅神仙亦已回天乏術。

    雖是這幫惡徒罪有應得,如此慘景,連“白龍刀客”祁剛都有些不忍再看,二女已側身轉頭,紅衣妖姬及綠衣少女早已癱坐在地,哪怕是到地獄均要比看這一幕強得多。

    楚天冷冷喝道:“你們幾個狗奴才,回去傳話給金王府,如再橫行鄉里,楚天必殺光整個王府,雞犬不留。”

    餘下的幾人見生機在望,哪還顧得腿斷骨折,掙扎着就欲逃去。

    楚天冷喝一聲:“帶上爾等的狗少爺!”

    四五個家丁強忍着痛楚,拉扯着昏迷中的金少爺踉蹌而去。

    但聽楚天一聲大喝:“遠處幾位朋友亦已看夠,帶話給你所在莊派,如再參與剿殺楚天,我必滅其門派!”聲落,便聽遠處響起腳步聲,漸漸不聞。

    “紅衣妖姬!”低沉似冰的聲音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此際,紅衣妖姬再也無一絲淫 蕩之色,雙腿已難以站立,驚恐道:“大……俠……有何事……儘管吩咐,奴家一定照辦!”紅衣妖姬到底未全被嚇呆,轉舵的功夫尚存。

    楚天聽了,冷笑道:“以你以前所爲,定難有活命機會,不過今日楚某心情還算好些,暫留你一條賤命,如再聽聞哪個少年精盡而亡,楚某必尋遍天下,抽筋扒皮,你可記清?”

    紅衣妖姬磕頭如搗蒜:“謝大俠不殺之恩,奴家一定遵照大俠之命,洗心革面,再世爲人!”

    “滾吧!”

    紅衣妖姬如聞大赦,忙不迭地與綠衣山女落荒而逃。

    “老爺,你真是對女子有情,就這樣放過那人人唾棄的淫婦!”如雪調侃道。

    “哈哈,如雪丫頭說得不錯,老爺我怕沾染女子之血,帶來晦氣,好了,時辰不早,老大、老四,快救醒那一家三口,我等便往他處!”

    司徒豔與如雪出手如飛,瞬間,那員外一家三口慢慢醒轉,可當員外及夫人睜開眼看時,立時又被眼前的慘景嚇得昏厥過去。

    粉裙美少女乍見滿地血腥,兩隻大眼睛直勾勾地呆了,嫩臉已是灰白如紙,幾人連拍帶捏,好一陣子纔將夫妻二人弄醒,大概過了一刻,一家三口方漸漸看清眼前之人,驚恐的如同見到閻王。

    楚天和藹道:“這位解員外,毋須害怕,死去之人乃是金王府的奴才,你們已可迴轉家中了!”

    解員外異常驚懼,惶恐萬分:“死……死去的是金王府的家人?”

    “是的,員外!”

    “是你們打死的?”

    “是!”

    解員外掙扎着爬起身來,俯身便拜:“謝謝大俠救命之恩,本員外只這一女,名字喚作解汀蘭,尚未出閣,這是賤內王氏。”

    王氏母女勉強站起身來,急忙道謝見禮。解員外又道:“金王府早已屢次提親,我……我見那金少爺頑劣奸猾,便未答應,已是得罪了金王府,如今又死去這多人,唉,我命休矣!”

    “員外何出此言?”

    “大俠有所不知,非但金王府橫行一方,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而金王府更與那鄭家莊同氣連枝,沆瀣一氣,我家三人還將如何活下去啊!”

    “楚大俠,員外所言確是不虛,祁某亦早有所聞,非但鄭家莊如此,其他山莊亦是財大氣粗,手眼通天,依仗權勢,橫霸一方,不僅百姓苦不堪言,甚至連周邊官府亦是形同虛設。”“白龍刀客”祁剛緩緩道。

    “白龍刀客”祁剛話落,司徒豔不由一怔,幽幽問道:“那天幻宮又當如何?”

    “白龍刀客”祁剛看着眼前司徒豔所扮的黃臉婆,神色依舊,冷冷道:“天幻宮比之其他莊派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罷“白龍刀客”祁剛之語,司徒豔萬分沉悶,內心似被堵塞,久久說不出話來,果真如“白龍刀客”祁剛所言,那爺爺難道不知,還是任其屬下所爲。自己久居內宮,宮外之事極少聽聞,心中愈想愈憋悶。

    此時,便聽如雪道:“解員外,如擔心在此受連累與迫害,最好還是遠離此地,投親靠友,奔赴他鄉吧!”

    “唉!本員外如有親友可投,便早已離開此地,我一家三口實是走投無路,已無處可去啊!”

    員外面色一變,急急道:“光顧說話,尚未問及恩人尊姓大名,恩人可否告知?”

    楚天嘆息一聲,靜靜地道:“非是在下不願告知,實是怕員外聽聞本人賤諱而再次昏厥?”

    員外一家三口聽罷楚天言語,一齊怔怔地看着楚天。如夢如幻的眼神,頎偉的身形,詭異渾樸的面容,看得員外一家各個心顫不已。枉自讀了幾載聖賢典籍,亦難以形容楚天的神貌,神人不神人,仙人不仙人,渾樸如人間應有,卻又純厚得點塵不染。

    即使是剛剛驚恐之心略微平靜一些,解汀蘭仍被楚天夢幻般的神貌驚呆了,哪裡是那些鄉村後生,招搖過市的紈絝子弟可比。看着楚天的眼神漸漸迷朦,癡癡地凝望着,稚嫩嬌小,嫺熟可愛。

    “大姐,你瞧那解姑娘看老爺的眼神,又是一個癡情的妹妹,唉,我們這老爺真是屢犯桃花,我等將如何相處!”如雪傳聲後,頗爲犯愁,不再言語。

    司徒豔輕拍如雪香肩,瞧一眼楚天,悄然傳聲道:“四妹不要擔心,似老爺這般龍精虎猛的身子,至現在我等都未曾得嘗雨露滋潤,做起來各個是神疲體乏,即使再多幾個亦恐不足,命啊,誰讓我等看上老爺呢,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吧!”

    “看這一家三口,委實可憐,去無可去,不若讓其到逍遙莊,解員外也是讀書人,當有些墨水,亦可教授些聖賢之理!”

    同如雪密聲說到此,司徒豔開口道:“老爺,不如讓員外一家到逍……莊中,亦好給義父做個伴,弟弟你看如何?”

    “白龍刀客”祁剛聽着楚天三人一口一個老爺,姐姐,弟弟,老大,老四地叫着,神經都已快錯亂,三人到底是何關係,真讓人難以弄清。

    楚天與二女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道:“還是老大足智多謀,那些兒郎也需要多個先生教授些四書五經,學些古聖先賢的經典,就依大丫頭所言!”

    說罷,轉身對解員外笑道:“呵呵,解員外,你適才相問在下賤諱,我極是難以開口,解員外可否到在下一密處暫時躲避一時?”

    “那如何是好,豈不叨擾恩人貴府!”解員外咬文嚼字,但卻神態真誠。

    “員外說哪裡話來,你去便知,但在下有言在先,到時可千萬別要昏厥,哈哈,在下還是修書一封,你到時便如此這般地說與那裡人聽,自會有人接你進入密處,員外可記清?”

    解員外不住地點頭,長揖到地,感激之情無以言表。而解汀蘭乍聞讓其一家到楚天所居之地避難,更是心中暗喜,偷偷瞄了一眼楚天,一顆芳心輕顫不已,面上嬌羞,緊隨雙親,默默走去。

    還是司徒豔心思縝密,急速趕上一家三口,遠遠地見司徒豔與三人說些什麼,隨後拿出胭脂,在解汀蘭臉上塗抹,做罷,又在員外夫妻臉上塗抹一番後,方纔迴轉。

    待司徒豔到得身前,楚天方道:“看情形,這長安地面周圍俱是鄭家莊與金王府勢力範圍,鄭家莊家丁護院數以千計,堂口衆多,雄霸一方,搜刮民脂民膏,真是可惡之極!”

    “楚大俠,那我等將如何處之?”

    “祁兄,今後萬不可大俠大俠般地叫着,只以兄弟相稱如何?”

    “在下既然願意追隨大俠,一是感念大俠活命之恩,二是敬仰大俠的豪氣,雖祁某年長几歲,卻仍不可亂了分寸,還請大俠收回成命!”“白龍刀客”祁剛十分固執。

    楚天凝眉沉思,須臾,似有所決定,徐徐道:“既然祁兄堅持不受,那楚某便直言相告,楚某已於前些時日設立門派,門派喚作烈陽門,楚某暫且添爲門主。”

    擡手一指二女道:“這二位是楚某的娘子,這是玉女幻天司徒豔,先爲烈陽門總使兼總護法:這位是如幻雙仙亦稱小仙尹如雪,爲本門外事堂堂主。如祁兄不棄,暫做總護法之職如何?”

    “白龍刀客”祁剛聽罷,心想,連天幻宮的玉女幻天司徒豔及天下第一美女尹如雪都已加入烈陽門,真可見楚天的魅力,不由肅然而立。

    旋即,躬身行禮,恭聲道:“多些門主厚愛,屬下不才,定當竭盡全力,置之生死而度外,請門主放心!”

    “祁兄太也客氣,你我皆是兄弟,大丈夫一言九鼎,楚天焉能不放心,但天下大事自有天定,我等只是略盡綿薄而已。”

    “門主說的是,上達天意,下順以時,思謀完全,大事何以難成!”白龍刀客祁剛不愧久居東廠,語出非凡。

    楚天笑道:“哈哈,有祁兄之雄才大略,烈陽門焉能不展翅高飛。如今,長安之地魚龍混雜,我等應好好琢磨一番,一把殺之,亦是無趣。”說罷,陰陰一笑,看得幾人心中發毛。

    “門主有何打算?”

    “祁兄,山莊廣袤,屋宇相連,人馬衆多,不如你我各寫一字,看是否想到一處!”

    “好!”說罷,二人各自採摘一片樹葉在手心划着。

    寫完,楚天看着“白龍刀客”祁剛,“來,祁兄,你我同時展開一觀!”

    二人慢慢將手心張開,只一眼,二人仰首大笑。看得二女一陣疑惑,不知二人究竟欲做何事。

    楚天神秘地笑笑,道:“我等如此這般這般……你看如何?”

    “哈哈,門主高見,屬下佩服!”

    “老爺,你二人有何陰謀詭計?”如雪忍不住問道。

    “一會兒自知,現在不可說,不可說!”

    楚天回頭又與“白龍刀客”祁剛悄悄說起來。

    二人愈談愈投機,無論文武兩途,琴棋書畫,以及江湖軼聞,俱都有着極深奧見識。朋友易得,知己難求,雙方惺惺相惜,均暗自佩服對方的膽識才華。

    “白龍刀客”祁剛平日沉默寡言,而此刻,彷彿打開塵封已久的話匣子,一腔真言,娓娓道出,聽得楚天暗贊不已。

    窮困潦倒時度日如年,歡娛喜悅時光陰似箭。不知不覺,落日餘暉盡染山林,二人仍是談興頗佳,似有說不盡的話語。

    “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楚天有何德何能,竟得祁兄相助,不想天下還有賞識我搜魂修羅之人,楚某甚是高興,走,去酒樓好好慶賀一番!”

    說罷,當先而行,昂首闊步,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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