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換命……”第一邪凰輕聲呢喃着。轉而又想到了什麼,看向洛天的,“她取這麼多人的魂魄,都不是和那人血脈相承之人……”
如果按照洛天的說法,只要是血脈相承之人,也就是至親之人,便能夠以命換命,可是如果不是至親呢?
洛天嘆了一口氣,“不是血脈相承之人,一隻生魂,也不過是爲他續片刻的性命罷了。”
洛天剛剛說罷,牀上的男人便漸漸地轉醒,他的氣息依舊有些微弱。莞藝見狀,撲在他身上,哭得泣不成聲,“相公,還差一個,是藝兒沒用,就差一個……”
男人的情況很不好,之前十天需要一隻生魂續命便好,可如今,一起食用三隻生魂才能維持他十天的性命,如今才兩隻,效果大打折扣,不過也就只能維持他一天的性命而已。
“藝兒……咳咳……不要……不要爲了我再枉殺無辜了……”男人看着面前的女子,好半天,才氣若遊絲地品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莞藝擡頭,看着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的男子,心裡一陣揪痛。
不管老天會有什麼懲罰,都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了,爲什麼要將這些懲罰都加註在他的身上?
他是好人,世間難得的君子,可是老天偏偏不長眼,讓那該死的惡霸害了他。
他從始到終,都沒有一點點錯啊!若非要追究他的過錯,他做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這輩子認識了她……
“高人,我相公是無辜的,求你們救救他……”莞藝一下子撲到了洛天的腳下,聲嘶力竭地將他們兩人的故事娓娓道來。
莞藝,很優美的名字,卻有着一段不甚美好的人生。
三年前,她是青樓的當紅花魁,貌若天仙,舞姿悠揚,恩客衆多,用日進千鬥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有多少達官貴人爲了博她一笑,揮灑千金。
她就這樣流連在各色男人中,肆意地賣笑討好,用自己的笑容和身體換來無數的錢財和豔明傳千里。
他,名喚張成生,是個來自山村的窮書生,爲了替父親買藥治病,放下了身爲書生的書香清高之氣,毅然決然地進入青樓,爲歌姬作詞。
他是一個“之乎者也”常掛嘴邊的文弱書生,做什麼事情都非常認真,一天內,除了大部分時間作詞,他都喜歡喝上一杯清茶,研習醫術。
他說,如果他是一名醫者,那麼,他的父親就不會在病痛中受盡折磨。
莞藝想,他不僅是一個木訥的書生嗎,還是一個大孝子。
那個時候,她高傲自恃,享受着衆星捧月,可只有這個窮書生對她客客氣氣,不遠不近。於是,她便在各種不甘心和好奇心地促使下,開始慢慢地接近他。
從一開始的肆意挑逗捉弄,再到後來的敬佩欣賞,之後就如染上了毒藥一般,她深深地迷戀上了這個男人。
在她名聲最響亮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爲自己贖身,帶着僅剩不多的錢財和他一起離開。三個月內,她散盡了所有的積蓄,卻依舊換不回他苦守着父親的性命。